聽到“惡鬼”的字眼,秦蝕的氣息一亂。

他眼神一下子變得晦澀。

“葉凌月,你注意你的說辭!”

“下一次,別說是動手,她要稍有出言不遜,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已經懂得了融合符骨,哪怕不用我出手,也多的是人幫我出手殺她!秦蝕,你有本事,就一輩子跟在她身後,否則,就讓她閉嘴,別再來招惹我!”

葉凌月此言一出,司輕舞險些沒氣炸。

可秦蝕卻知道,葉凌月的話,並非大話。

她連著兩次幫人成功融合了符骨。

這意味著,葉凌月有能力融合符骨。

這還是她沒有突破天命符師的情況下,一旦有朝一日,葉凌月突破了天命符師,她可以融合更多的符骨。

符骨的出現,顛覆了三十三天天印的存在。

天印不再是強大的存在,符骨,擁有上古獸之力,它們比天印更強。

對於很多勢力而言,符骨都是爭相追逐的寶物。

葉凌月只要放出話去,就會有很多人有求於她,這時候,她要殺司輕舞,並不難,尤其是,秦蝕自己都還未恢復到最佳的狀態,不可四處樹敵。

“豈有此理,秦哥哥,你看看她說的是什麼話.”

司輕舞氣得直跺腳。

“小舞,這次的確是你錯了.”

秦蝕搖搖頭,示意司輕舞不要亂髮脾氣。

“秦哥哥,你怎麼能!”

司輕舞氣得不輕。

“輕舞!聽話!”

秦蝕的嗓音高了幾分。

秦蝕變了!她與他在一起那麼久,他從未大聲兇過自己。

“都是因為你!葉凌月,你走著瞧!”

司輕舞一甩頭,跑了。

秦蝕嘆了一聲。

“葉凌月,這一次,算是我理虧。

我保證,小舞不會再胡亂行事.”

秦蝕也不多說,去追司輕舞去了。

宮門口,就剩了葉凌月和奚九夜。

“你不該得罪司輕舞,她是個棘手的人.”

奚九夜看了眼葉凌月。

“我遇到的女人,似乎都不是什麼善茬。

太陰聖女,早一刻還想殺了我,奚九夜,沒想到,你墮落到,連平民都不放過,當初的北境神尊,至少很愛自己的子民.”

葉凌月也不看看奚九夜,反倒打量起眼前的皇宮來。

奚九夜欲言又止,他想告訴葉凌月,這一切都是因為巫神的命令。

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想說了。

反正在葉凌月的心中,自己奚九夜早已是千瘡百孔,沒什麼好形象了。

身旁的奚九夜不說話,也不離開,葉凌月就當他不存在。

橫豎武都那麼大,奚九夜愛呆在那裡都可以。

葉凌月看著皇宮的宮門、城牆、柱子,愈發肯定了自己早前的一個猜測。

真武天域的前身,很可能和上古的武天國有關聯。

宮門上雕刻的,以及其他建築物,和龍王主殿裡的很是相似。

上次葉凌月來皇宮時,未曾留意,如今從上古夢境中歸來,兩者一結合,一目瞭然。

可真是諷刺,上古崑崙時期,那麼多強大的國家和族群都在崑崙崩塌後,灰飛煙滅,化為歷史的塵埃。

可武天國,這個依靠怨神活下來的國家,反倒是一直熬了過來,還成了真武天域。

箇中的曲直,怕也只有真武天域的人才知道了。

葉凌月到了宮門前,叩了叩。

厚重的宮門,只發出了一陣悶響,良久,裡面並無回應。

“沒用的,我們都試過了,對方不肯開門。

門上設定了禁制,若是強行突破,宮內會有火弩箭射出.”

奚九夜這才說道。

“裡面的人聽著,在下葉凌月,早前曾經見過你們仙皇。

今日來求見,是想要和仙皇商量植潮的事,還請諸位通報一聲.”

葉凌月高聲說道。

“外頭的人聽著,仙皇說了,植潮退去之前,誰也不見.”

宮牆內,有一個聲音傳來。

“那老傢伙,看樣子是要把縮頭烏龜當到底了.”

奚九夜冷哼一聲。

他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半個時辰,真武仙皇死活不肯開宮門。

秦蝕等人來得稍晚一些。

司輕舞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在武都待下去了,她要離開,秦蝕見葉凌月還未甦醒,就來到皇宮,找真武仙皇。

當然,真武仙皇也不肯相見。

這固然是因為,真武仙皇答應了佛宗,不會把通天令交給葉凌月之外的其他人,另外的原因,也是真武仙皇已經在皇宮外圍佈置了大量的陷阱和禁制,一旦開啟,萬一那些天植攻進來怎麼辦?幾人都毫無法子,奚九夜也不以為,葉凌月能夠成功。

“告訴你們仙皇,我可以融合符骨,能夠幫到他。

皇宮內的那一具龍王殘骸,我能夠幫忙修復.”

葉凌月再說道。

奚九夜一怔,不知葉凌月為何這般說。

皇宮內,沉默了片刻。

過了大概半刻鐘,宮門,一直緊閉著的宮門,慢慢開啟了一條縫隙。

這?奚九夜大吃一驚。

“葉姑娘,仙皇有請你入內.”

來人正是葉凌月有過幾面之緣的那名太監總管。

他平日見了葉凌月也是陰陽怪氣的,可是今日言語間,卻很是恭敬。

葉凌月閃身就欲進入。

“我先行.”

奚九夜搶先一步,擠了進去。

“仙皇只允許葉凌月一人入內!”

太監總管正要發怒。

葉凌月看看奚九夜,多一人多個幫手,她於是說道。

“我修復時,需要一個助手.”

太監總管這才不多說,放了葉凌月和奚九夜一起進入了皇宮。

皇宮的大門再度關閉,城中的植潮彷彿也被徹底隔絕在外。

說來也是有些古怪,植潮在城中大肆蔓延,可一直沒有進攻皇宮,彷彿皇宮內有什麼東西,震懾著它們。

司輕舞和秦蝕離開了皇宮後,秦蝕很快就追上了司輕舞。

“為何你對那葉凌月這麼客氣?”

司輕舞惱火道。

旁人不瞭解秦蝕,可司輕舞和他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又怎會不知。

“很久以前,我曾經認識一個葉凌月.”

秦蝕頓了頓。

“那人與你是什麼關係?”

司輕舞一聽,帶了幾分醋意。

“死敵.”

秦蝕思忖了片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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