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平縣這座小縣城很是安靜。

可是到了天亮前後,城門口望風的幾名道門弟子惺忪著眼,看向了城外。

這時,他們發現,一里開外的地方有大片的塵土飛揚。

那塵土,就如壓境的烏雲,一點點朝著平縣的方向移來。

近了,更近了。

已經許久沒有來襲的異變天植們正怒氣衝衝,朝著這邊瘋狂奔行而來。

憤怒的嘶鳴聲,幾欲直達雲霄。

在完成了一場血的祭祀後,咒靈為首的異變天植們前去掠奪新的食物,等到它們回來時,卻看到了海瀾人魚全都逃走了。

咒靈孕育出來的那些幼苗,也全都被拔了個精光。

咒靈當場險些沒暴走。

它發了瘋似的,狂怒起來。

循著海瀾人魚的氣息,它們一路找到了平縣。

“是……植潮!快,快告訴道君!”

那幾名道門弟子看到了來勢洶洶的植潮,也吃了一驚。

他們迅速去稟告正在做早課的帝莘以及一干道門弟子。

同時,秦蝕也得到了訊息。

“秦哥哥,外頭什麼聲音,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是睡了.”

司輕舞惱火著。

“輕舞,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不要出去.”

秦蝕微眯起眼。

雖然和異變天植打過好幾次交道,可沒有一次植潮像是今日這麼聲勢驚人似乎,異變天植們非常的憤怒。

安撫了司輕舞后,秦蝕也到了城門口。

這時,葉凌月等人也都已經聚了過來。

“所有人,守著城門,沒有本道君的命令,不許外出.”

帝莘看到了秦蝕,高聲說道。

他和秦蝕約定了,要比試一番,今日正是最好的機會。

“你眼下後悔還來及.”

秦蝕凌空而起,居高臨下,看著城門外的那些異變天植。

這次的植潮,聲勢不弱。

至少也有千餘異變天植,堪稱是一場大型的植潮。

而且,那些異變天植除了氣勢洶洶之外,身上還洋溢著紅光,這意味著,它們非常的憤怒,進入狂化的狀態。

在狂化的狀態下,異變天植會變得非常不好對付,戰鬥力會提升到以往的一點五倍左右。

“誰後悔還不一定呢.”

帝莘冷嗤道。

“帝莘,外面植潮洶洶,你不能出城.”

長孫雪纓帶著一隊道門子弟趕了過來,得知帝莘要出城,獨立殺敵,長孫雪纓第一個不同意。

“到底你是道君,還是我是道君?”

帝莘不耐煩道。

長孫雪纓咬咬唇,沒敢再多說什麼。

“東北向,那一株閃動著黑紅色的光芒的,是咒靈,它也是這群異變天植的頭頭.”

葉凌月提醒道。

“所以你以為我是瞎子?我要出城了,除了方才的廢話,你就沒有其他話,與為師說的?”

帝莘愈發不滿。

葉凌月想了想。

“師父,千萬別輸了!要不然,怪沒面子的.”

帝莘瞪了眼葉凌月,身形一瞬,就出了城。

“葉凌月,都怪你出的餿主意。

那麼多天植,憑帝莘一人,怎麼對付!”

長孫雪纓怒斥道。

她已經從其他弟子口中得知,道君之所以會和秦蝕不是,全都是因為葉凌月提議的緣故。

“若是不出城,我們就只能被困死在城中,你可知,城中的水和糧食,早已不夠了.”

葉凌月冷聲說道。

長孫雪纓一愣。

平縣,守不了幾日了。

長孫雪纓在實力上,比葉凌月強。

可在帶兵打仗,守衛城池上,她卻遠不如葉凌月。

她根本不知道,城中的糧草淡水情況。

如果不找到破解咒靈和植潮的法子,平縣裡的所有人,都得跟著死。

“可那也不該讓帝莘一人去,道門弟子明明有那麼多.”

長孫雪纓不服氣道。

“他們倆,足以媲美我們全部,還是說,你有把握去擊殺為首的咒靈?”

葉凌月撇撇嘴。

“總之帝莘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長孫雪纓惱火道。

葉凌月也不再理會,顧自看向了城外。

此時帝莘和秦蝕兩人,一右一左,各自凌空而立。

兩人一出現,城外氣勢洶洶的植潮,就安靜了下來。

哪怕是那些低等的沒有通靈識的下等天植們也感受到了,天空那一邊的壓迫中之感。

撇開他們身下那一大群異變天植,葉凌月不得不承認,這兩個男人都是極其養眼的存在。

兩人同樣的高大挺拔,帝莘俊美,秦蝕邪魅,兩人身上,同樣有種俾睨天下之姿。

這種姿態,不是輕易可以擁有的,除了與生俱來的威勢,久經血汗的磨礪,才能擁有的如此的氣勢。

異變天植們面對兩人,竟也是一時之間,不敢前進後天。

直到植潮之中,咒靈發出了憤怒的嘶鳴聲。

那些異變天植才回過了神來。

它們一分為二,同時朝著帝莘和秦蝕氣勢洶洶的衝去。

顯然,咒靈也發現了,要想破城,就必須先擊殺了眼前的男人。

“阿姐,他們倆真能退敵?”

夜凌光和夜凌光也站在葉凌月身旁,看到數百天植攻擊一人,都是替兩人捏了一把冷汗。

葉凌月不置可否。

她目光先是在帝莘身上逗留了片刻,旋即,將目光落在了秦蝕的身上。

她更好奇的,是秦蝕到底是怎麼破敵的。

面對洶洶的天植,帝莘和秦蝕都是面無表情。

“我讓你.”

秦蝕忽開口道。

“誰需要你讓!”

帝莘一聽,很是不樂意。

“那就一起動手,看誰更快.”

秦蝕說罷,身形一瞬,只見他高空一個俯衝,飛火流星一般,急速衝入了植潮內。

城門上,就聽到一陣驚呼聲。

秦蝕居然是直接殺入了植潮中,這傢伙,是不要命了嘛!另一邊,帝莘也動了。

只是,他和秦蝕的做法大不相同。

他手間,多了幾塊礦石和海瀾人魚的血。

手一揮,幾塊礦石,從天而降,呈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落入地上。

同時,他手中的人魚血,傾倒出來的那一刻,天空猶如下了一場小雨。

血水迅速滲入地面。

血水入地的一瞬,帝莘手中極快掐了一個道具。

“臨兵鬥,陣起!”

就在帝莘道陣布好的一瞬,秦蝕也已經衝入了植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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