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葉凌月一行人準備啟程,前往真武天域。

“葉凌月,我有話與你說.”

在整頓車馬之時,奚九夜忽是喝住了葉凌月。

“姓奚的,你找我阿姐做什麼,我阿姐沒話和你說.”

夜凌光跟只老母雞似的,提防著奚九夜。

夜凌光這幾日可忙了,既要放著帝莘,又要防著奚九夜。

“那是我與她的事,與你無關.”

奚九夜冷著臉。

他陰測測,凝視著葉凌月,彷彿要透過她那張堪稱醜陋的臉,看出個所以然來。

“阿光,你先退到一旁去。

我也有些話,要與漠北王說.”

該來的還是來了。

葉凌月既是肯與奚九夜同行,倒也不懼與他直面。

在葉凌月看來,她和奚九夜的所有恩怨情仇,早再九十九地時,就已經斬斷。

她如今是嶄新的葉凌月。

不過在她看來,奚九夜怕還是放不下當年的恩怨情仇。

兩人到了一旁。

“你是葉凌月?”

奚九夜遲疑了下,問道。

“我是葉凌月.”

葉凌月頷首,覺得奚九夜的問題很是古怪。

“我是問你,你是九十九地的葉凌月?”

奚九夜又追問了一句。

“你的問題,毫無意義。

這個問題,你還不如去問你身邊的那一個‘她’.”

葉凌月有些不耐。

“她不在。

她……和以前不同了,你……和以前也不同了.”

奚九夜也是用了近一天一夜的時間,才消化了眼前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葉凌月的現實。

“漠北王,你我之間,似乎沒到談論過去的交情。

我答應與你面前,是想與你合作,我知道你手上有一枚極品天印,我們手上,有兩枚極品天印。

無極天印,需要五枚極品天印,才能召喚出。

另外,你我手中,都有崑崙秘藏的藏寶圖。

我想與你合作,找出無極天印,開啟崑崙秘藏.”

葉凌月打斷了奚九夜期盼的目光。

“你找無極天印,還是為了他,還是為了你自己?若是為了你自己,我可以將天印給你,至於崑崙秘藏,我也可以與你一起分享。

你知我不是願意與人分享之人,但是對方若是你的話,我願意.”

奚九夜目光漸漸變得灼熱,他凝視著葉凌月。

當葉凌月提到崑崙秘藏和無極天印時,她那雙冷清的眸,還有那語氣,分明就是葉凌月。

她是葉凌月!“我不需要你的分享,我只是與你合作,能否取得無極天印和崑崙秘藏,全憑個人本事.”

葉凌月的話,卻是將奚九夜滿腔的熱忱,一下子澆滅了。

“果然,你是為了他。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沒死心,你想救帝莘那小子。

你以為,只要替他找到無極天印,他就有機會,戰勝道門冰心,重新奪回肉身.”

奚九夜眼底,一片冰冷。

他太瞭解葉凌月,就如葉凌月瞭解他。

葉凌月看似,認了道門冰心為師父。

可她從不是輕易放棄的性格。

她在找機會,蟄伏在道門冰心身旁,想法子,讓帝莘甦醒。

“是或不是與你無關,你只用答應我,是否與我合作即可.”

與奚九夜合作,也是葉凌月深思熟慮過的。

這一次的事件,讓葉凌月意識到,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小霖,與其和巫神作對,不如與其合作,這麼一來,才有機會救出小霖。

巫神選擇了奚九夜,她就可以與奚九夜合作。

“怎會與我無關?葉凌月!我承認,我曾經對不起你。

可是他呢?他難道比我好多少?他把你忘了,和其他女人訂有婚約,他甚至,多次傷害你?為何,你能原諒他,卻不能原諒我!”

奚九夜冷峻的臉上,情緒波動非常之激烈。

他一把抓住了葉凌月的手臂,高聲質問著。

“至少,他不曾負過我.”

葉凌月無視奚九夜的激動,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她這人,就這麼個脾氣。

誰若是對她好,她千倍百倍還回去。

但若是誰負了她,那就是一別兩寬,再見陌路。

她與奚九夜,已經結束了。

結束在,隕神崖上。

“哎。

你小子還動手了!放開我阿姐!”

在不遠處豎著耳朵,留意著這邊動靜的夜凌光和夜凌日兩兄弟,一看到情形不對,嗖的就衝了過來。

“昨日傳你的心法口訣,練會了沒有?”

一旁,帝莘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葉凌月的身旁。

他一伸手,將葉凌月強拉了回來。

“沒看到我們在說話?老傢伙,你滾遠點.”

奚九夜眉心突突跳了兩跳,強壓下了怒火。

“罵誰老傢伙.”

鏗的一聲。

多道劍意,涼颼颼,環繞在帝莘身旁。

帝莘鳳眸微抬,睨著奚九夜。

“你看著,比我老多了.”

帝莘冷哼一聲,抓著“不用功”的某徒弟就走。

“你看著,比我老多了.”

帝莘的話,在奚九夜耳邊迴盪啊迴盪。

過了半晌,奚九夜的眉心狠狠搐了搐,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明明已經抹去了早前在漠北時的易容裝束,為何,那傢伙還說自己老?雖然裡子是道門冰心,可眼下道門冰心的外表,可是帝莘。

無論是在三十三天還是在九十九地,帝莘那絕代風華的模樣,都不曾改變過。

面板白皙,鳳眸櫻唇,怎麼看,怎麼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小鮮肉樣。

難道是……一定是的,因為漠北的氣候的緣故,他看上去比較老。

帝莘將葉凌月一把丟到了獸車上。

他們一行人,獸車不過三輛。

奚九夜來了後,又加入了七八輛。

帝莘理所當然,佔了一輛,他押著葉凌月上了車。

“你不會是想要和我坐同一輛車吧?”

葉凌月瞅瞅帝莘。

雖然嘴上是說的輕鬆,可是對上帝莘那張臉,她還是隱隱心疼難耐。

尤其是看到對方用一種冷漠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時,曾幾何時,帝莘的目光是何等的纏綿悱惻。

“不同坐一乘,我怎麼監督你練道法,你身為我道門子弟,基本的道門功夫都不會,豈非是丟盡了我的臉面.”

帝莘一臉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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