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足有一人多高的木桶裡,不停地冒出熱氣,氤氳的煙霧,讓葉凌月的臉都被蒸紅了。

“男女授受不親.”

葉凌月沒好氣地收了一句。

“本座從沒把你當女人看.”

巫重不急不慢回了一句,絲毫不給葉凌月留面子。

葉凌月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想狠揍這男人一頓。

巫重沒有半點要走出密室的意思,手一揚,那個冰匣就落到了葉凌月的腳邊。

“你只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本座要是你,絕不會猶豫那麼久.”

巫重還好死不死地,拿起了一旁的茶水,很是悠然地喝了一口。

雖在喝茶,可他的目光,卻緊緊盯著葉凌月,即便是不回頭,葉凌月也能感受到他目光裡帶著的熱度。

咬了咬牙,她拿起了冰匣,衣服也不脫,直接坐進了木桶裡。

開啟了冰匣,拿出了涅槃盞心蓮,一入手,葉凌月就感到了一股熱意。

她下意識地抖了抖手。

下一刻,眼前的熱氣消散開,她的手被一雙打掌握住了。

“你屬豬的不成,居然不用元力,就直接用手抓涅槃盞心蓮.”

看到她手上的紗布,全都被燒爛了,露出了燙傷的傷口。

巫重的怒氣,讓葉凌月不禁怔了怔。

這女人,能不能再不省心點。

他迅速運起了元力,護住了她的掌。

“我自己可以,你能不能先走開一下.”

葉凌月很是尷尬地說到。

巫重掃了她一眼。

目光落在了浴桶裡,儘管霧氣環繞,可是由於被水打溼的緣故,葉凌月身上的紗布,全都已經浸溼了。

巫重目光深沉了幾分,緩緩地鬆開了手。

巫重的氣息一走遠,葉凌月鬆了一口氣。

每次遇到巫重那傢伙,葉凌月總覺得自己也跟著陰陽怪氣了起來。

將身子,藏在了水下,掌中的乾鼎悄然運轉了起來。

鼎息迅速滲出,護住了葉凌月的手,她開始煉化吸收涅槃盞心蓮的藥力。

在鼎息的作用下,涅槃盞心蓮的花瓣迅速脫落,變成了一團團火焰色的精華。

隨著溫熱的水,涅槃盞心蓮的藥力,鑽入了葉凌月的體內。

轟,體內,像是由無數的火焰一下子被點燃了。

儘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葉凌月還是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涅槃盞心蓮的藥力很強,葉凌月又是用鼎息提純心蓮裡的藥力。

包裹著紗布的面板,一下子炸開了。

鮮血一下子漫紅了水,血管也跟著一起爆開了,坐在了不遠處的巫重,身形一頓,險些起身。

浴桶裡,葉凌月強忍著痛楚,始終不肯吱聲。

巫重的眸,越來越暗,他凝視著葉凌月。

疼,疼的痛徹心扉,五臟六腑都擠在了一起。

涅槃盞心蓮,讓肌膚重生的過程,竟然比葉凌月想得還要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她不禁咬住了唇,一直到嚐到了鮮血的味道。

“你究竟想忍到什麼時候.”

頭頂,一個黑影籠來。

巫重恨聲低罵了一句,用力擒住了她的下顎,看到了她的唇上的傷口,心中隱隱疼了起來。

不由分說著,巫重將手放在了她的唇邊。

已經被疼折磨得快神魂不定的葉凌月,想也不想,下意識就……巫重不禁嘶了一口,看著懷中的女子。

他一手扶住了葉凌月,另外一隻手放在了她的後背上。

葉凌月只覺得,自己體內,注入了一股冰涼的元力。

那股元力,幫她消化著涅槃盞心蓮的藥力。

紗布,一片片脫落,藥力完全溶入了葉凌月的體內。

浴桶裡的水,已經被巫重換了一桶又一桶,觸目驚心的殘皮浮在了水面上。

一直到了第六桶水,葉凌月身上燒傷的面板,幾乎全部已經·蛻掉了。

疼痛消去,意識慢慢回籠,葉凌月張開了眼。

後脊上,搭著一雙手,她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往身旁看去。

巫重正半摟著她,他的目光也正凝視著她。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葉凌月想也不想,一巴掌就往巫重的臉上扇去,早已猜到了葉凌月的想法的巫重,勾了勾唇,反手將她剪在了身後,壓在了木桶上。

他衝著葉凌月的耳後,呵了一口熱氣,聲音低沉。

“小月月,都已經一起洗過澡了,你還害羞什麼。

乖,再忍一會兒,你的臉上的傷口還沒徹底治好.”

葉凌月的身上,肌膚已經在不斷地重新生長,就只留了一張臉,還蒙著紗布,巫重原本是想替她拆開紗布,進行最後一步的。

血管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地躥動。

不好,難道是涅槃盞心蓮的藥力太強,在換膚之後,依舊不能完全消耗?葉凌月不過是丹境的武者,八品的涅槃盞心蓮,的確不是她的肉身可以消化的了的。

她的那一個耳光,也恰好打亂了巫重的動作。

葉凌月是抵死也不願意讓巫重再碰自己,她死命推開巫重,一邊同時運起了元力和鼎息,想像早前將酒精逼出體內那樣,把涅槃盞心蓮的藥力造成的灼熱感,也逼出身體。

“還逞強自己運氣……”巫重意識到葉凌月的舉動時,已經太遲了。

涅槃盞心蓮是一種奇藥,它同時也是一種奇毒。

若是用自身內力逼,只會加速藥效。

一股藥力,沒頂而來,葉凌月的身子一顫,本欲推開巫重的手,忽的一變。

巫重目光詫然,再一看葉凌月的模樣,瞳重重一縮,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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