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消失了。

只是一句話,就將邪帝逼退。

早一刻,還是生死危機,可是下一刻,就是風輕雲淡。

邪帝一消失,天空的異象也隨之消失了。

“他是誰?”

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響徹著同一個問題。

置身在雲端之上,男子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朦朧。

就連身為天念師的女子,也看不清男子的容貌,直到男子從了雲端之上,步步行來。

帝莘依舊護在了血蛹前,雲端上的那個影子,他不需看仔細,也知是誰。

那個男人,曾經置他於死地。

可今日,也是他,一言一行之間,化解了這一次的危機。

儘管不願意承認,可帝莘也知,若非是因為他,今日,他和洗婦兒只怕……血蛹內,葉凌月在感受到那一股死亡危機之後,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裡。

可那股死亡的氣息,在一瞬間,忽然消失無蹤。

這一切,來得太快,葉凌月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就連玄陰之血,都彷彿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已經過去,血蛹迅速消融,化為了血光,再度湧入了葉凌月的眉心。

“帝莘?”

再度呼吸到外界新鮮的空氣時,葉凌月還有一瞬的不適應。

入目的,只有帝莘高大的背影,前方似有腳步聲傳來。

可那腳步聲,疾行了幾步,又頓住了,似乎也在遲疑。

葉凌月試探著,輕呼了一聲帝莘。

帝莘也頓了頓,最終,他還是讓開了。

葉凌月和帝莘,也一起看向了紫堂宿。

尤其是葉凌月,她看到了紫堂宿時,眼底不由閃出了幾分淚光。

“師父紫.”

太虛墓境一別,葉凌月已經有多月沒見紫堂宿了。

見到了紫堂宿,葉凌月竟有種不真實之感。

“是我.”

紫堂宿凝視著葉凌月,太虛一別,已經是經年。

他的小丫頭,又成長了不少。

臉瘦了些,顯得愈發俏麗,一雙美眸顧盼生輝,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他的眼眸裡多了幾分柔色,手不覺抬了起來。

這一刻,他等待了多久。

彷彿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

可就在紫堂宿抬手的一瞬,耳邊一陣重重的咳嗽聲。

帝莘長腿一跨,一把抓過了紫堂宿的手。

“師父.”

這一聲“師父”,登時把葉凌月震了個外焦裡嫩。

紫堂宿那張泰山崩於前也不變色的臉,也一瞬僵了僵,多了些不自然。

只見帝莘滿臉堆笑,拉著紫堂宿的手,異常親熱地說道。

“多謝師父,幫忙擊退了邪神.”

紫堂宿用力抽了抽,想要把帝莘的手甩開。

可帝莘的手,死死抓住紫堂宿不放,兩個貌若天人的男人,身形差不多,顏值都相差無幾,一個滿臉笑意,一個臉僵的可以結出冰來,就這麼對持著。

“我不是.”

紫堂宿艱難地動了動嘴。

若非是他性格素來清冷,不輕易動怒,這會兒只怕已經一巴掌呼過去,把帝莘當蒼蠅一樣拍飛了。

他只有一個徒弟,那就是月兒。

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還是他內心生生嫉妒著的。

可是當著葉凌月的面,紫堂宿不得不斷告誡自己,自己是個好師父,堅決,不能在寶貝徒弟面前失了儀態。

紫堂宿在心底,默唸著佛經,強行驅散心頭,想要狠狠揍帝莘一頓的惡念。

“當然是,我洗婦兒喊你一聲師父,我是她男人,自然也該喊你一聲師父.”

帝莘生怕氣不死紫堂宿,厚著臉皮,學著葉凌月的口吻,又親親熱熱喊了紫堂宿一聲師父。

別以為他看不出,紫堂宿看著謫仙似的,實則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你看他,前一刻,還和冰山處男似的,下一刻,看到自家洗婦兒,就笑得一臉的風騷樣。

帝莘要是讓他靠近自家洗婦兒一步,自家媳婦兒還不被生吞活剝了。

在帝莘心目中,紫堂宿,那可是絕對是和奚九夜一個級別的大威脅。

“你!”

紫堂宿再好的脾氣,被一個男人這麼死纏然打著,也沒了耐性。

況且,他從算不上什麼好脾氣的人。

紫堂宿紫色的眸,閃了閃,就欲發作。

“帝莘,你別瞎折騰了,師父紫就只有我一個徒弟.”

葉凌月哪知兩人這會兒正暗潮洶湧著。

在她眼裡,帝莘和師父紫那叫一個和睦。

師父紫和帝莘兩人,葉凌月早前也擔心過,帝莘是否還記掛師父紫當初殺巫重的仇,如今一看,帝莘主動和解,這可是好事。

不過拜師父紫為師,那就有些不妥了。

葉凌月懷疑,師父紫是佛宗的人。

帝莘要是真的拜入了佛宗,那豈不是要成了吃齋唸佛的僧人了?葉凌月笑眯眯走上前去,瞪了眼帝莘,然後親親熱熱,抓住了紫堂宿的另外一隻手。

早前還準備發火的紫堂宿,被葉凌月這麼一抓,一肚子的怒氣,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怔怔凝視著葉凌月抓著自己的那隻手,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裡,血管中,彷彿有什麼東西一點點躥出來,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氣啊,什麼不滿啊,也跟著全都消失了。

這可鬱悶了一旁的帝莘。

他瞪著葉凌月抓著紫堂宿的手,一顆心,七上八下。

葉凌月瞅瞅帝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抓住了帝莘。

卻見其一手在拽著紫堂宿,一手拎著帝莘,兩個身量都比她高了一大截的男人,在了她的手中,卻是乖巧的很,愣是一聲都沒吭。

這一幕,落到了旁觀者的眼裡,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看到葉凌月一手拎著一個,薄情眼眸暗了暗。

無論是帝莘,還是紫堂宿,都不是他可以媲美的。

同樣心裡不是滋味的,還有血遲。

他對葉凌月仰慕已久,可由於有帝莘存在的緣故,他一直不敢表示,今日一見,又多了個紫堂宿。

這兩個男人一出現,還有他什麼事?血遲對紫堂宿的身份,尤其好奇。

方才,男人雖然沒有出手,可他一出現,邪神就被踢飛了,吭都不吭一聲,就落荒而逃,可見,這男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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