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夫人驟然發力,來勢洶洶,誰都想不到,她會臨陣反撲。

驚詫之間,葉凌月神念一動,已然準備發力,可瞬念之間,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如今可不是神界的月華女帝,而是北蒼葉家的葉凌月,一個連天池洗禮都還沒完成的準教眾。

這種情況下,若是動用了神念,身份必定會暴露。

可若是不反擊,那隻能是生生扛住對方的攻擊……就在葉凌月遲疑之際,卻見眼前多了一人,擋在了葉凌月的身前。

來人身形偉岸,就如一座山嶽,籠住了葉凌月纖細的身影。

“爹爹……”葉凌月話音未落,就聽得綠蘿夫人慘呼一聲,身子被狂掃而出。

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她的身子就如落葉般高高拋起,砸向了葉凌月身後的高臺。

一陣可怕的骨裂聲響,綠蘿婦人被夜北溟一掌擊中,身子剎那間就成了一灘爛泥。

血水橫流了一地,原本一片雪白色的天池,染上了一片血紅色。

綠蘿夫人來不及哼上一聲,就橫死當場。

“夜北溟,你敢在天前殺人?”

眼看綠蘿慘死,司徒沐面部的肌肉不禁抖了抖,怒聲斥責道。

他惱火綠蘿的背叛,恨不得親手斃了她,可人被夜北溟殺了,他就有些不樂意了。

好歹,綠蘿也曾是他的女人,憑什麼由夜北溟動手。

夜北溟也沒多說,留給了葉凌月一個背影,踱下了階梯。

此時,也只由他動手。

葉凌月和帝莘留在天魔廷的用意,也只有夜北溟才知道。

她們中任何一人動了手,都會暴露身份。

帝莘遙遙看著,緊握的雙拳,也不禁鬆開了。

今日一早,夜北溟還差人送了口訊過來,他告誡帝莘,無論發生了什麼,今日天池洗禮,帝莘都不能出手。

帝莘當時還不知夜北溟到底是什麼意思,如今想來,夜北溟竟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葉凌月和綠蘿夫人的衝突,連帝莘都不知道。

沒想到,夜北溟倒是清楚的很。

很顯然,葉凌月留在天魔廷,夜北溟看上去不以為意,可實則上,卻一直暗中留意。

葉凌月心底微暖,爹爹……女兒不該懷疑你。

當初夜北溟叛神、甚至殺了夜凌日之後,葉凌月對爹爹夜北溟的信心也一度動搖過。

可如今看來,爹爹還是當初的爹爹,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爹爹都會第一個站在她的面前。

看著那個寬闊偉岸的肩膀,葉凌月想起了小時候。

她騎在爹爹的肩上,那個在八荒神界叱吒一方的男人,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都會毫不猶豫,幫她撐起一片天。

大長老則是皺了皺眉。

夜北溟……看樣子,他始終無法做到斷絕七情六慾。

大長老本以為,在殺了夜凌日後,夜北溟已經斷絕了親情,可如今看來……夜北溟,你讓我太失望了。

大長老在心底唏噓。

這一次,大長老之所以邀請葉凌月前來,也是別有用意。

這一點,也是血遲等人不知道的。

包括血遲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夜北溟是大長老心目中最合適的太宰人選。

而實則上,大長老並沒有確定夜北溟的地位。

至於司徒沐,更是不被大長老所看中。

只不過,司徒沐和夜北溟雙雄割據的局面,在大長老看來,更加有利於雙方彼此遏制,所以他才會對兩人的爭鬥,睜隻眼閉隻眼。

若是說,夜北溟當真能修煉成功九命焚天訣,他自然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可若是他無法斷絕七情六慾,那他就不是合適的人選。

至於新的人選……大長老的目光,掃了掃天池。

他的預示從未出錯,此次天池洗禮,新的封天令宿主必定會產生,可惜的是,以他如今的巫力無法確定那人的身份和相貌。

若是那人是天魔廷的新教眾,那他(她)甚至有可能比夜北溟更適合成為太宰。

“夜北溟,你站住!”

司徒沐眼看夜北溟一言不發,心中很是惱火。

他再看葉凌月一雙眼,“痴痴”地望著夜北溟的背影,以為葉凌月是為夜北溟“英雄救美”的行徑感動,芳心暗許。

他一怒之下,擋住了夜北溟。

“滾開.”

夜北溟眼眸一沉,一股驚人的氣勢破體而出。

司徒沐被逼得往後退了幾步。

司徒沐一陣狼狽,臉色白了白。

“夜北溟,今日的天池洗禮是由我親自主持,你動手殺我手下的人,算是什麼意思?”

“想殺就殺,誰都一樣.”

面對司徒沐的質問,夜北溟只是冷冷留給了他一記眼刀子,分明不把司徒沐看在眼裡。

司徒沐也許一直將夜北溟看成對手,可在夜北溟看來,司徒沐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言下之意,卻是無論是綠蘿還是司徒沐,只要他夜北溟想要殺的,隨時都可以動手。

司徒沐氣得兩眼一翻,就欲發作。

“司徒殿主,你管教不嚴,手下出了這等敗類,夜殿出手幫你清理門戶,換成了是我,感激都來不及,你還要找人家算賬,這話可說不過去了.”

血遲在一旁打了個哈哈。

瞎子都看得出來,那個叫做綠蘿的惡毒女人想要陷害自家女神。

虧了女神機智過人,及時化解了這場危機。

“司徒,今日之事,你的確有過錯.”

大長老擺擺手,示意司徒沐無需多言。

在大長老看來,兩大殿主為了一個德行敗壞的女教眾爭吵,有失光彩。

這一次天池洗禮結束後,又會有大量的新教眾產生,別說是一個綠蘿,就是十個綠蘿,有算得了什麼。

“來人,把葉龍拿下,綠蘿的事,本殿稍後自會調查。

天池受到玷汙,休整一刻鐘,一刻鐘後,天池洗禮照舊.”

司徒沐看看時辰,日頭已經朝西方移去。

早前天獸異樣和綠蘿的事,耽誤了不少時間,再這樣拖延下去,只怕今日洗禮不了幾個教眾。

綠蘿的血,染紅了天池。

司徒沐當即就讓人清理了天池。

可不過一會兒,天池之內,竟又生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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