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妾身要是給它一板兒磚會怎麼樣?”

看著遠處那漂浮在渾濁的塵埃雲中,優哉遊哉並且無視了現場所有人的斑斕大球,冰蒂斯從隨身空間中掏出了她的金色聖經,並且拽著聖經上的鏈子輪了兩圈說道。

“別鬧,嚴肅點.”

我色厲內……義正詞嚴地喝止了冰姐這種焊雷管鋸燈泡的嘬死行為,然後視線也放在那個圓球上面。

我們兩人剛剛過來,還沒和圓球正式接觸,但已經看到了工作船和神僕士兵們忙碌的身影,他們正在忙著將自律機械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從現場撤掉,因為那些東西已經被證明毫無用處了——除了驗證目標的外殼有多硬以及自己的掃描裝置有多疲軟之外。

事實已經證明,物理接觸雖然會令這個直徑一公里的巨大圓球產生某種應激變化,但並不會引發爆炸之類的危險:對方好像沒什麼反擊能力。

因此我和冰蒂斯等現場的工作人員把東西撤走之後,放心大膽地來到了圓球旁邊。

冰蒂斯還伸手在那大球上敲了敲。

真空中當然是沒有聲音的,只能看到冰蒂斯手指和圓球表面接觸的地方泛起一圈圈色彩斑斕的光環,光環蔓延不到半米就漸漸消散,我認真觀察,發現這個圓球表面的材質真的有些類似晶體,或者不甚平整的玻璃,而那些色彩斑斕的浮游色塊其實是在這層“玻璃”表面之下游動的。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裝滿了互不相容的油性顏料的空心玻璃球一樣。

“呼,挺硬,敲起來像鑽石.”

冰蒂斯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抽出把小刀來,在圓球表面用力切削著,並很快削下薄薄的一層晶體樣本。

我沒有阻止她的貿然行動,因為之前工作小組的助理技師們已經試驗過用自重半噸、百倍音速的金屬塊撞擊這個圓球,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物理損傷性接觸測試”,當時所造成的損傷可比冰蒂斯在這兒刻到此一遊要嚴重多了。

“看,半透明的!”

冰蒂斯舉起手中的切片,對著遠處發出暗淡光暈的氣雲核觀察起來,“似乎帶著點顏色,但切下來之後很快顏色就消退了,好像失去了活性一樣……這東西的外殼該不會是活的吧?”

我的注意力沒放在切片上,而是放在身旁的圓球球殼表面那個剛剛被切開的缺口上,那個缺口在剛才的幾秒鐘裡已經完全癒合。

而這種情況,工作小組的人已經彙報過一次。

這個不明球體是可以快速修復自身的。

“之前工作人員用幽能照射破壞了這個球體十分之一的外殼,那是相當大的一塊了,但那個缺口同樣在三到四秒鐘後完全癒合,”我提起了這件事,並把冰蒂斯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你剛才切開的這個傷口也用了同樣的時間才修復.”

“不管多大的破壞,始終用固定的時間來修復麼?”

冰蒂斯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然後突然後撤半步,拳頭上凝結起強烈的聖光,隨後一個直拳砸在球殼上:看到這一幕我忍不住就一個哆嗦,跟她打王八拳的時候,這傢伙可沒少用這招折騰人!高階女神這蘊含著強大聖光能量和驚人動能的一拳下去,威力絕不亞於一枚戰艦發射的動能彈頭,當下那個色彩斑斕的球體外殼就發生了爆炸,迸裂出鋪天蓋地的碎片和粉塵,在自己的視線完全被這些粉塵遮蓋之前,我看到蛛網般的龜裂紋正從自己眼前蔓延開去,心頭忍不住閃過一個想法:“娘咧,我為啥要把身邊這個二百五帶過來?!”

“啊哈,果然,我們未能擊穿敵人的裝甲——這貨越往裡越結實!”

冰蒂斯隨手製造了一陣狂風,將眼前的粉塵和碎片全部吹散,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蔓延出去上百米,但深度卻只有區區數米的淺而寬闊的衝擊坑,冰蒂斯牟足了勁的一拳完全沒有擊穿這層古怪的球殼,倒更像是給蘋果削了一層皮。

“之前工作組的人已經試過了,”我拉住冰蒂斯,阻止她二百五一般的後續行動,“球殼只有外面最容易破壞,越往裡越堅固,塔維爾計算了一下,如果要完全擊穿這個圓球,恐怕得用星河主炮才有可能,而假如這個球殼裡面還有更高明的防護手段,恐怕我們甚至得找個君臨者才能解決問題。

你別白費勁了.”

在我們交談的過程中,那個蔓延了上百米的超巨大傷痕也在急速恢復著,這時候已經完全恢復如初,就和之前發現的一樣,這東西……運用了帝國都沒見過的技術。

“如果它是人造的,那製造者的技術實力難道比帝國還高?”

我嘗試著用自己的分析能力來判斷這玩意兒的科技含量,“我們的掃描裝置甚至破不了它的三米深層,塔維爾手下最優秀的技師都來了,結果一籌莫展。

現在看來,除了表層材料似乎很不堪一擊之外,它的核心也有相當的防禦力……臥槽,突然這濃濃的壓力感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這麼分析著的時候,精神連線中突然傳來了珊多拉的聲音:“阿俊,或許並不是這樣.”

“啊?你那邊還有什麼發現?”

“不是我,是依爾森那邊發現了東西,”珊多拉說道,“現在我們認為,這東西可能和深淵沾點邊……確切地講,它和深淵之門有關係.”

珊多拉話音落下,我和冰蒂斯同時大驚,後者滿臉悲痛地看了自己右手一眼——剛才她就是用這隻手在神秘球體上打了一拳的:“媽的,這下難道要砍手了?不行……陳,咱倆再打一架吧,妾身可能又要被感染了……”我再次深深懷疑自己之前為什麼要答應把這個二百五帶過來!“珊多拉,你說明白點,冰蒂斯已經準備砍手了.”

我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平復下來,之所以這麼快就回復冷靜,是因為我知道珊多拉肯定還有後文:當然,自己也沒從眼前的大球中感覺到深淵的氣息,這是讓自己迅速鎮靜下來的最主要原因。

“哦,那等等,等她砍完了我再說.”

冰蒂斯:“……還想要你家乾糧不?”

您能別提乾糧倆字了麼?珊多拉那句“有主的乾糧”你至於強調到現在麼!“好吧,情況是這樣,剛才123再次檢查了他的世界管理系統,這次把之前沒有檢查過的後臺日誌也檢索了遍,然後發現一條被標註為‘虛假警報’的日誌,”珊多拉暫停和冰蒂斯鬥嘴,說起正事,“日誌表明,在第五艦隊返航前的一小段時間,世界管理系統偵測到一次深淵之門開啟,但這次報警僅僅持續了一瞬間,隨後世界管理系統對報警區域進行掃描,卻再沒找到絲毫跟深淵沾邊的東西。

最終,世界管理系統把這次事件列為假警報,並且自動轉到後臺。

由於整個過程持續時間極短,系統前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第一次檢查日誌的時候依爾森並沒發現這件事.”

“然後,當時報警的區域就是……這兒?”

“bingo!可惜沒獎,”這次響起的是林雪的聲音,“很明顯,你們眼前那個大球恐怕與深淵沾邊,所以常規測量對它無效是可以想象的,但球體本身沒有深淵反應也是顯而易見。

好了,我們這裡的情況就是這樣,你們現在可以繼續了.”

我和冰蒂斯大眼瞪小眼,良久後者若有所思地看看右手:“也就是說妾身暫時是不用砍手了。

不過妾身接下來絕對不會碰這玩意兒一下!對了,陳,你不是說這貨是來找你的麼,你跟它聊聊天唄,你叫它一聲看它敢答應不.”

“聊天,真虧你能想得出來,”我哭笑不得地聳聳肩,一手搭在身旁的球殼上,“你讓我怎麼跟一個球聊天,我這輩子認識的唯一一個會說話的球就只有比伯魯,要不把他拉過來看這玩意兒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二舅?”

“休眠結束,偵測到訊號源,正在驗證使用者身……”“冰蒂斯,你剛才說啥?”

我好奇地看著正在原地兜圈子的冰姐,對方一愣:“啊?”

“休眠結束什麼的,”我摸摸後腦勺,“剛才不是你說話?”

冰蒂斯莫名其妙地聳聳肩:“大概是這個球說的.”

女流氓說這句話的時候多半隻是信口胡謅,卻讓我一下子愣住了:因為我覺得這t不定是真的!一念及此,我立刻看向身邊那個帶著微微弧線的球殼,這層毛玻璃一樣的硬質外殼看上去和之前毫無變化,在它表面以下幾厘米的地方,斑斕的色彩仍然在不緊不慢地遊移著,我試著把手放在剛才的地方,然而這一次,腦海中沒有奇怪的聲音響起。

“喂,不會真是這個球剛才說了什麼吧?”

冰蒂斯古怪地看著我的舉動,我對她揮揮手:“別說話,我正集中注意力呢.”

說是集中注意力,可自己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剛才腦海中的聲音來的很突然,而且不受自己控制,我不知道是之前的哪一個動作突然引起了這個球體的反應,自然更無從重複那個動作。

只能把手放在之前的地方,憋著一腦門子青筋跟自己使勁。

“看你表情應該是難產,”冰蒂斯這個毫無作用的傢伙在旁邊唯一的功能就是說風涼話氣人——尤其是在她決定再也不碰這個來歷不明並且可能跟深淵沾邊的圓球之後,“剛才你聽到聲音的時候,腦袋裡在想什麼?說不定那是關鍵呢.”

好吧,除了風涼話之外這個女流氓似乎也能說點有意義的事兒:她覺得可能是之前我心裡想的某些東西可以和這個圓球產生共鳴。

這聽上去很玄,但似乎不是可能,說到底,這個圓球和我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本身不就是一件很玄的事兒麼?“我剛才想的事?”

我搜尋著自己近期的記憶,“比伯魯?”

沒反應。

“比伯魯他二舅?”

當然,還是沒反應。

“比伯魯是個會說話的球?”

這次冰蒂斯有反應了:“你t不能別提那個看場足球比賽都能嚇出毛病的球了?”

“好吧,我剛才就是想著怎麼和這個球聊天來……”“再次偵測到訊號源,正在驗證使用者身份,請不要中斷連線.”

一個突兀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自己腦海中:非男非女,電子合成,彷彿那種老套科幻片裡模擬的機器人口音一樣。

我:“……你聽到了麼?剛才這個球又說話了,它說讓我別鬆手.”

冰蒂斯是聽不到這個聲音的,因此她一頭霧水地眨眨眼,然後瞭然地點點頭:“看來關鍵詞是聊天?這玩意兒不會是個對講機吧?”

“使用者身份驗證透過,確認已抵達收件人處,簽收報告正在回傳……錯誤,回傳失敗,無法聯絡初始站。

執行第二套方案:直接解除防護層。

請簽收人注意躲避破片……”我這時候要還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這腦子基本上就可以返廠了,於是當下一把抓住冰蒂斯的胳膊就往外跑,不過自己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因為我們身旁近在咫尺的那層晶體質球殼已經佈滿了裂紋,並且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蔓延、擴大,刺眼的光芒一瞬間就從所有裂紋中迸發出來,下一秒,視線中就只有崩裂出來的無數晶體碎片以及冰蒂斯驚訝的眼神了。

我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把流氓女神甩到自己身後——不管對方是誰我估計都會這麼幹的。

不過再下一瞬間,自己卻看到一層漆黑而寬大的羽翼擋在自己眼前:冰姐張開了她的翅膀,從後面把我和她兩人全都保護了起來。

這傢伙囂張的聲音還在我腦海中迴盪著:“哈,讓老孃躲在男人身後,這t早一億年呢!”

話音落下,我們周圍崩裂飛濺的晶體碎片也已經結束了最強的第一次衝擊,只剩下星星點點的小碎塊急速飛向遠方,冰蒂斯唰地收起自己的翅膀開始上躥下跳:“臥槽臥槽臥槽!老孃嬌嫩可愛的羽翼啊!裡面全t玻璃渣啊……老孃粉塵過敏啊!”

看樣子剛才那陣爆炸並沒有預想中的嚴重,看冰蒂斯活蹦亂跳的模樣就知道了。

等周圍到處亂飛的破片和粉塵稍稍平息之後,我注意到遠處有一個黑不溜秋,並且在某些地方散發出紅光的東西,於是好奇地湊了過去:“原來這就是它的本體?”

那是一個大約五六米長的梭形物體,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摸上去並不是很硬,感覺觸感大概介於塑膠和金屬之間。

梭形物體的表面是純黑色,非常光滑,但在兩端各有一個圓環狀的裂口,從裂口中放射出亮度恆定的紅光。

我試著用手推了這個“梭子”一下,後者立刻向前飄去:看來和那個大圓球不太一樣,這個梭子是可以帶走的。

“呼……大概甩乾淨了,”冰蒂斯一邊抖摟著翅膀一邊飄過來,就好像正在甩幹羽毛上水珠的落湯雞一樣,“你真猛,號稱主炮都不一定能打穿的球,讓你一巴掌就摸沒了……呀,這是啥?那個球炸完之後就剩了這麼個東西?”

“大概吧,”我伸手敲敲梭形物體的表面,感覺自己面對的謎團只不過是從直徑一千米變成了長軸五米半而已,絲毫沒有在那之後知道更多東西,而且從之前那個大球爆炸之後,我也再也聽不到它傳來的什麼系統認證使用者認證之類的聲音了,“咱們先把這個帶回……”“阿俊,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珊多拉的聲音正好這時在腦海中響了起來,“我們剛才探測到一次爆炸.”

“球沒了,但我找到一個梭子,好訊息是這個梭子是可以帶回去的,壞訊息……壞訊息還是球沒了.”

“梭子?”

珊多拉被我不著邊際的話弄的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說道,“不管怎麼說你沒事就好,先不說球的事了,把你們發現的東西帶回來吧.”

“別指望妾身碰這玩意兒.”

冰蒂斯不等我開口就已經閃身到數丈開外,讓我忍不住一個白眼翻過去:“你跟深淵打過多少次仗了,至於麼?”

“廢話,跟深淵死磕是工作需要,對深淵保持厭惡是個人偏好,有你在這兒撐著憑什麼讓一弱女子碰這玩意兒你說是吧?”

我默默地看了除了胸和臉之外幾乎哪樣都很難跟正常女性沾邊的冰蒂斯一眼,感覺自己從今往後可能是無法直視“弱女子”三個字了。

最後我只能勉為其難地拖著這個不明梭形物體回到了科考艦:甚至不敢把它往隨身空間裡放。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東西也跟深淵沾邊了,誰知道摸它一下會不會感染點啥?回到科考艦之後,我們直接帶著那不明物體來到了樣本分析中心,珊多拉和一幫專家學者已經在此等候了,冰蒂斯大大咧咧地迎上前去,一邊對珊多拉招收一邊指指我:“給,你家乾糧.”

然後指指飄在我身後的黑色不明物體:“還有你家乾糧在路上亂撿的東西.”

我:“……”這貨是跟乾糧較上勁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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