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求月票的時候了,看好了,這個月我沒忘!有票投票,無票……投個推薦票唄)大型拆解平臺是研究中心新建的一系列綜合設施之一,專門用來對付那些越來越多的大體積舊帝國遺蹟,隨著新帝國版圖的擴張和宏世界哨站逐漸發展成小規模的殖民點或者軍事基地,越來越多的舊帝國遺蹟被發現,而可供科學家們研究的古代希靈遺物也從“小玩意兒”漸漸發生了改變,體積巨大功能完善的古代希靈裝置開始成為研究中心的常客,於是塔維爾就下令再一次擴建了研究中心的超空間實驗室,並且建造了這種被稱為大型拆解平臺的綜合性設施。

它可以說是我們舊有的分析實驗室、拆解中心、封閉式格納庫等等研究科室綜合起來之後的玩意兒,通常一個平臺獨佔一個獨立的超空間實驗室,裡面應用了多層空間巢狀技術,保證再大的玩意兒都能在“室內環境”下進行分解,比如從維斯卡“腦袋”上拖下來的飛船碎塊。

黑暗的畸變重力空間中,碩大無朋的圓柱形機械體被看不見的拘束鎖固定在空中,表面所有的覆蓋物都已經被切割下來,包括扭曲的管線和半融化的裝甲層,它們因四周畸變的重力而被牢牢地“卡”在原地,每一個最不起眼的零件都接受著最全面的檢測,多功能探針和穿著白色制服的希靈技師在那些巨大無比的管道中間穿行不息,他們正在尋找可能倖存下來的資料記錄裝置,擔任科研小組指揮的是一個看上去很穩重的中年大叔,我不認識他,但塔維爾讓他擔任這個職位,應該是個足夠優秀的科學家。

拆解場區旁邊有很多漂浮在空中的六邊形金屬平臺,金屬平臺高低錯落地隨機分佈著,彼此之間只有一道道看上去似真似幻的光束橋樑連線,這些寬闊的平臺是各級觀察點,搭載著數量眾多的最精密分析儀器並且和研究所的主機直接相連,其最高一級平臺甚至直接和影子空間的核心主機相連——也就是泡泡,這就是為什麼我和珊多拉站在平臺上的時候會發現眼前的全息投影上正在表演薛帕德空手拆大菠蘿……“無聊嘛,”泡泡的頭像出現在我們眼前,作為整個帝國首府的核心主機,這丫頭有能力讓她的大頭貼出現在影子空間任何一個地方,“人類的網路癱瘓了,又不能明目張膽地一天內給他們把全球的衛星都重新升空一遍,我只能自己下載了他們的遊戲回來自己捏吧捏吧玩嘍,可是這樣很沒意思誒……”“行了行了,成天就知道欺負地球人,”我一把將泡泡的頭像“按”回面板裡,後者立刻配合地吐著舌頭往回縮脖子,“要玩遊戲?自個接上宏世界網路,跟天網玩去,要不就去禍禍帝國軍事學院的校園網,你跟御坂們一萬對一萬……”泡泡的半個腦袋從控制面板上冒出來,想象著一萬個薛帕德跟一萬個迪亞波羅光膀子互掄板磚的壯觀場面,頓時悠然神往。

珊多拉碰了碰我的胳膊,讓我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正事兒上。

眼前是科學家們拆卸古代希靈裝置的熱鬧場景,當然這很壯觀,不過我已經看習慣了,現在他們當著我的面拆任何東西都無法對自己造成衝擊,真正對我造成衝擊的,還是珊多拉剛才告訴自己的一件事。

“我讓他們三次掃描了壁壘星的邏輯核心,”珊多拉咬著下嘴唇說道,“維斯卡的榮耀星艦很奇怪,它的邏輯核心另成體系,雖然也是維斯卡的精神組成部分,但後者對這個邏輯核心的存在好像全不知情,這可能是維斯卡當年精神極端不穩造成的後果,她前一秒從自己靈魂裡面分離出來的意識碎片後一秒就不屬於自己的邏輯體系了,於是壁壘星的邏輯核心也是亂七八糟,我們用了三次不同方式的掃描,才把核心裡面的系統日誌全調出來,中間維斯卡還自告奮勇地幫忙,結果她比我們還糊塗呢.”

“在系統日誌裡面,我們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珊多拉說著,將幾條簡單明瞭的資訊調出來,放在我眼前。

“這是撞擊開始前的最後一條日誌:星球要塞第三停泊區,接受入港請求,入港請求透過,開始引導目標飛船降落.”

我驚訝,我凌亂,我開始擰自己的臉蛋子。

“這是撞擊開始的時候,同步重新整理的系統日誌,仍然是第三停泊區:目標飛船降落程式啟動,停泊區屏障解除,降落開始.”

我繼續驚訝,繼續凌亂,繼續擰自己的臉蛋子。

“別擰了,”珊多拉輕輕嗔怪,“我還留著看呢.”

我:“……”昔日正直英武的女王陛下已經徹底學壞了!“這日誌是怎麼回事?”

我臉上的表情微妙,看著眼前那簡簡單單的兩條系統日誌,心中有無數猜想,卻不敢將它們明說出來。

但珊多拉顯然已經進行了很多遍周密分析,而且她掌握的證據恐怕可以說是鐵證如山,因此她的回答十分迅捷而肯定:“這不是一次撞擊,而是一次按照正常程式進行的引導降落——是壁壘星接受了撞擊物的降落請求,然後門戶大開地迎接了三場大爆炸.”

“這不科學!”

我立刻驚呼起來,然後搖搖頭,“當然也不魔法——引導降落?為什麼壁壘星要對三個戰艦殘骸引導降落?而且這個系統日誌還沒有上傳到維斯卡那裡。

小丫頭可是對這次撞擊一點預料都沒有,大爆炸發生的時候她還撞壞了家裡的茶几和沙發……”對了,那次意外損失還給珊多拉提供了一頓宵夜。

“但是假如這個成立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壁壘星沒有發出防空警報,也沒有啟動防禦機制了,”珊多拉仍然在分析這個不太可能的可能,儘管事情越想越不對勁,可在沒有更多更可靠情報的現在,她也只能預設很多不合理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因為是榮耀星艦的核心繫統所認可的降落程式,因此所有預警機構都選擇了靜默,因為目標是在‘正常情況’下接觸星艦,因此沒有一臺防空火炮發出警報,當撞擊發生的時候,壁壘星的上甲板還在執行預設的港口開啟程式,而這個程式是不需要人工參與的——更重要的是,任何一艘榮耀星艦都具有行動獨立性,它的大部分操作都跟常規戰鬥序列無關,基地裡面的駐軍無從知道上層甲板在進行什麼樣的自動操作,正常情況下,榮耀星艦的自動執行狀況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檢視,也就是維斯卡,但……”珊多拉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可我知道是什麼內容:但天知道維斯卡是怎麼搞的,她對自己榮耀星艦的瞭解程度甚至比不上阿爾卑斯棒棒糖的配方,讓那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明白自己的榮耀系統日誌是幹什麼用的,不亞於讓潘多拉獲得下一輪的諾貝爾和平獎——當然那丫頭極有可能選擇征服世界然後自己給自己頒發個諾貝爾和平獎,這個就不在我們討論範圍內了。

“榮耀星艦的自主許可權太高了,當它判斷一個外來物體沒有威脅的時候,所有附屬在它裝置登錄檔之下的預警雷達就會預設安全,這原本是用來提高裝置執行效率的,”珊多拉嘆了口氣,“原本這很正常,榮耀星艦是希靈帝國所擁有的最可靠的武裝,它出錯的機率低於任何一種裝置,但偏偏就出了維斯卡這個例外.”

“先不說這個,為什麼月球基地會引導三個星艦殘骸來撞自己?”

我抬手指了指正在被開膛破肚的一號殘骸,這個曾在月面引發大爆炸並且直接導致孩子她媽遭遇error-35的罪魁禍首正被大卸八塊,而我們現在才知道,原來它撞過來的時候還是進行過入境申請的——這事兒就好像本**申請去華盛頓旅遊還獲得美航審批一樣搞笑!“我有個猜測,”珊多拉伸手拂動了一下耳旁的金髮,露出很複雜的微笑,“或許這是一次不成功的迫降……”我:“……啊?”

“這三個東西已經基本上鑑定出來了,兩個小一點的殘骸是向量移動引擎的加速模組,大一點的殘骸是戰艦能源中樞上的通用緩衝外掛,它們來自同一艘飛船,一艘已經解體的永恆級戰艦.”

珊多拉看著遠方的施工現場,聲音沉穩而冷靜。

“這艘戰艦的來源世界目前還不知道,大爆炸摧毀了三個通用模組上的資料記錄裝置,但至少有一點能確定:不管是加速管還是大電容,都沒有發射降落訊號的功能,在撞擊之前,發出降落請求訊號的應該是一艘船,而不是這三個碎塊.”

“也就是說……”我明白了珊多拉的意思,皺起眉來,“當時是一架永恆級戰艦要在壁壘星上緊急迫降,但它在降落之前沒能堅持住……”珊多拉主動接過我後面的話:“那艘戰艦恐怕在請求迫降前就瀕臨崩潰了,在跨世界傳送的空間門開啟之後,它在大門另一邊炸成了碎片,最終迫降在壁壘星上的只剩下兩個加速器和一個大電容。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正常的帝國戰艦艦長絕對不會幹這種事,他們應該自行判斷自己的飛船出了什麼狀況,假如已經沒有迫降成功的可能性,他們會選擇自毀,而不是強行降落殃及戰友。

只可惜那座倒黴飛船的導航艙段沒能挺過世界之門,否則我們就有更多可供分析的資料了.”

“這分析出來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我由衷地感嘆道,對這場災難性的迫降沒由的產生了陣陣感慨,緊急迫降是個讓人心臟緊縮的詞彙,這四個字絕對不僅僅是好萊塢用來吸引眼球那麼簡單,只有親身經歷親眼目睹過龐大的飛船拖著濃煙墜毀在大地上的震撼一幕,才能體會到這事情的殘酷,這座撞在壁壘星上的飛船是不幸的,我能想象到它在近乎分崩離析的狀態下努力衝向空間門的悲壯一幕,還有它在空間門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四分五裂的慘狀,這個遠行者最終沒能堅持到返回基地……等等,返回基地?!“我說,這倒黴飛船該不是當年維斯卡的吧!”

我指著已經被拆成一堆不可燃垃圾的加速器,表情驚悚地看著珊多拉。

“你終於想到了,”珊多拉哭笑不得地聳聳肩,“咱們終於知道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當年維斯卡的軍隊,到底在哪.”

我腦子裡一片奔騰,以每秒幾十個t的速度將各種天馬行空的猜想滾屏播出,上古時代的秘聞唰唰地跑來跑去,我開始猜想當年維斯卡的軍隊究竟是怎樣奇葩的狀態:有一個完全沒有正常思維能力的最高指揮,他們的中層指揮官有正常的三觀麼?好吧,我知道自己可能是驚訝過度,思維有點跑火車了。

“等等,假如這個是維斯卡當年的飛船,那它在壁壘星上迫降或許說得過去,可維斯卡不是原來是墮落使徒陣營的麼?這些殘骸……”“這是一個謎,我希望維斯卡能回憶起什麼,所以讓她去掃描自己的記憶核心去了,但希望不大,”珊多拉搖搖頭,“這三個殘骸上面都沒有深淵反應,它們從各方面表現的都和正常的帝國軍備一模一樣,所以我猜它應該是在維斯卡加入墮落使徒陣營之前的遺留物,但沒人知道這座飛船在自己的最高指揮官變成墮落使徒之後經歷了什麼,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保持著‘純淨’狀態,以及它還有沒有同伴,所有證據恐怕都在空間風暴裡消失了.”

“會不會是這樣,”我揉著額頭,努力開發自己並不怎麼擅長的推理細胞,“維斯卡投入墮落使徒陣營的時候,她手下的軍隊發生了分裂,有一部分指揮官譁變成了獨立艦隊?”

珊多拉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這個猜測倒是很大膽,維斯卡的毀滅軍團還真可能幹出這事,她在缺乏必要裝置和希靈母體機的情況下製造了軍隊,這些強行製造出來計程車兵應該和完整的希靈使徒是不一樣的,發生譁變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一切都只是猜想,真實的情況只有維斯卡才可能知道,而那丫頭還是個稀裡糊塗的小瘋子,於是線索等於又斷了。

不過在短短一天內就得到這些情報已經出乎自己預料,現在我們知道了所有殘骸都來自一座永恆級戰艦,而這座戰艦應該是毀滅軍團的殘餘,我們還有了維斯卡當年的舊部可能發生分裂的猜想,並且這些舊部下有一部分可能還活著,這些林林總總的情報已經足夠讓司令部的指揮官們興奮好幾天,儘管我覺得它們可能不全是好訊息——這麼說可能讓維斯卡很尷尬,但我覺得毀滅軍團哪怕分裂成墮落使徒和非墮落使徒兩部分,也仍然沒有一個是好鳥,畢竟想當年他們可是在沒有被深淵控制的情況下幹掉了很多世界的,這就好像做bj烤鴨的師傅們突然分裂成了兩個陣營,一撥堅持烤,另一撥則開始對紅燒情有獨鍾,丫是分裂了,但鴨子招誰惹誰了,這不還一樣麼……於是我悲哀地認識到,假如今天自己的猜測成立,那我們要對付的除了墮落使徒恐怕還得多出一個軍團來,儘管規模可能比不上前者。

這個糟糕的猜測還沒有得到證實,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心情,但我倒不擔心那些猜測中的毀滅軍團餘孽真的存在的話,與他們為敵是不是會影響到維斯卡的情緒:事實上那個貓瞳的小丫頭對自己當年一手組建的毀滅軍團根本毫無感情,在大多數情況下她甚至會忘掉自己有這麼一撥殺人不眨眼的手下,根據維斯卡本人斷斷續續的描述和貝拉維拉偶爾清醒的時候告訴我的事情,某個小丫頭當年可是沒少幹過前線炮火連天自己卻突然不知想起什麼而跑個無影無蹤的事情,在那個年代,維斯卡是個比淺淺還要讓人不可思議的“行動派”,因此我是不相信維斯卡對自己的舊部有什麼感情的。

從拆解平臺出來之後,我順路去看了維斯卡一下,小丫頭正在接受深層記憶核心掃描,目前已經弄癱了六臺主機,體檢中心門外的走廊上站了一排滿眼蚊香圈正挨個重啟的量產泡泡,潘多拉跟個精緻的陶瓷娃娃一樣守候在門口,她已經得到了關於某次失敗迫降的情報,看到我的時候,小丫頭只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敵人,殺光.”

這個彆扭的雙胞胎姐姐用一句話表示了她維護自己妹妹的決心。

中午的時候,補了一上午覺的林大小姐悠悠醒來,她已然將這裡當成了自己家,趿拉著毛茸茸的卡通脫鞋跟夢遊一樣下來吃飯,起床的低血壓似乎是大小姐共同的毛病,林雪也不例外,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當前情況是大睡初醒,林丫頭就肯定處於一種神遊天外的狀態,而這往往是我唯一能在和對方的鬥爭中佔據上風的機會,比如給她的飯裡放辣椒油或者偷偷把大小姐的筷子頭尾顛倒,每次我都能玩的不亦樂乎,而莉莉娜則將之評價為智商逆向增長的典型性表現。

我現在就進行著這樣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小心翼翼地把林雪面前的蛋花湯喝乾,把空碗放在閉著眼睛用膳的大小姐面前……然後,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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