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在家好啊——今天例行求月票,另外求訂閱,為什麼過完年之後訂閱反而下降了一點呢?)或許是一天中接受了太多讓人匪夷所思的東西,來到神界的第二天晚上,某失眠了。

我不知道神界的時間是怎麼算的,但現在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半夜左右,黑曜石神殿中已經是寂靜一片,即使是掌控黑暗的神明也習慣天黑睡覺,這在一開始讓我覺得有點違和,在一般人的印象中,主管黑暗的神明不就應該在黑暗中開始活動麼?不過冰蒂斯一句“你看接生婆有幾個還能生孩子的”極其剽悍地將我這個疑問給砸爛了。

三更半夜不睡覺再出去溜一圈?我覺得這不太合適,畢竟自己是客人,一宿一宿不睡覺折騰冰蒂斯家人怎麼說也有點太不懂情面,而且我十分懷疑在沒有莫帶路的情況下自己是否能順利找到冰蒂斯家的大門,而且即使找到大門自己是否能在第二天早起之前把那扇呼嚕震天的老門給叫醒,所以睡不著覺而又沒地方去的情況下,自己信步由韁地來到了神殿的中庭。

這座黑曜石神殿的結構有點近似“井”字,外牆裡面,四個梁簷疊躍的宮殿組成了橫豎交叉的模樣,四座鐘樓則在這些交叉宮殿的交匯點附近,冰蒂斯戲稱自己老爸的這個設計為“橫豎都是二”,不過後者一直堅稱自己是試圖體現一種簡約的平衡之美——就跟那為了對稱而專門建的第四座鐘樓一樣。

黑曜石神殿的中庭就是四座宮殿建築圍繞起來的大面積空地,這裡被開闢成了一個巨大的花園,當然,考慮到冰蒂斯家兇殘的佔地面積,這裡基本上已經可以看做是小型的森林了,我就在這座花園中漫無目的地遊蕩著,三更半夜跟幽魂似的晃盪在影影綽綽的植物叢中。

根據冰蒂斯的介紹,這地方的名字叫陰影花園,取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它裡面的植物:這裡的植物都是黑暗神族力量下的變異生命,它們只有在黑暗下才能生長,在陽光下反而會停止活動,跟正常的植物正好相反。

剛聽到這事情的時候我還特別不解,跟冰蒂斯打聽這些只能在黑暗中才能光合作用的植物就這麼露天栽培暴露在陽光下,那豈不是沒法長了?冰蒂斯是這麼回答我的:“趁著晚上長唄,呆子!”

你說我白天的時候怎麼就忘了世界上還有種東西叫晚上了呢?深夜的陰影花園一片寂靜,只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微風輕輕拂過四周影影綽綽的花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我沿著花園裡的石板路一直走到了它的中央地帶,一個正處於靜默狀態的大型噴泉在繞過一排灌木之後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真是豪華的後花園吶.”

我感嘆了一聲,信步來到噴泉前面,讓人非常在意的是,它的中央佇立著三座雕塑:冰蒂斯一家三口。

資本主義暴發戶的顯擺氣息一覽無餘。

在泉水前站定,視線漫無目的地四處環視,結果一個顯得有點單薄的身影竟然意外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長髮披肩的少女,站在離自己不到十幾米遠的地方,正出神地望著天空飄蕩的絢爛極光,一個側面的剪影讓她看上去飄渺地彷彿要融入夜裡。

少女穿著淡粉色的輕飄飄睡衣,髮絲和衣角在夜晚的輕風中微微擺動,偶爾有髮絲反射了天上美輪美奐的極光,便彷如從那一頭黑亮的秀髮間飄灑下了神秘的磷火一般。

眼前靜謐恬美的一幕讓我不由放緩了呼吸,似乎生怕一聲喘息會打破這好不容易看到的,對方的安靜一面,直到對方主動開口,是那故意做出的不滿聲調,卻掩飾不住聲音裡的撒嬌感覺:“喂,木頭,想什麼呢?”

我怔了怔,努力壓下原本的感嘆,認真點點頭:“開口之前看著跟貞子似的……”林半仙立刻由極靜轉換到極動,轉身三步起跳直接蹦到我身上給肩膀上吭哧就是一口。

……魂淡!把剛才那個恬靜優雅的林中精靈還給我!平常風風火火非常剽悍的林雪當然也會有那種恬靜柔美的一面,雖然非常罕見,但我還是見過幾次的。

偶爾一個人的時候,思考中的林丫頭就會流露出那種真正符合她身份的大家閨秀的模樣,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好不容易看到剽悍的先知妹子終於像個女孩子的舉止,我看出神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輕車熟路地將正在自己肩膀上連抓帶撓的暴走大小姐按住,我隨手將身上的衣服披在這個只穿著一身睡衣就跑出來吹風的傻妞肩頭,對方頓時臉色大紅:“笨……笨蛋!不要突然做出這麼親密的模樣!本大小姐沒同意的時候不準動我!”

切,嘴不對心的傲嬌害羞鬼,以前是不知道,現在我可清楚這丫頭心裡想的什麼了。

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毫無畏懼,林雪卻是個骨子裡的清純派,甚至猶有過之:即使兩人獨處的時候,面對我突然的親密舉動她都會嚇一跳,雖然不至於立即全武行上來,可一陣嘴硬絕對少不了的。

“不會是在等我出現吧?”

我看了林雪一眼,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聯想到對方那先知的能力,對戀人獨特的關心方式,平日裡的行為習慣,讓我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也跟之前預測的一樣,林雪立刻回給我一個嫵媚的大白眼:“一邊去,想的倒挺美,本大小姐吃飽撐著了三更半夜等個笨蛋幹嘛?”

我敲敲對方腦袋:“你也知道三更半夜——三更半夜穿著身睡衣在花壇子裡兜風,你以為自己是淺淺啊?一看就有劇情知道不?”

大小姐衝這邊吐吐舌頭,沒有說話算是預設,然後突然低聲說道:“吶,心裡很亂吧?”

“怎麼會這樣想?”

“突然知道自己不是人——這要是在一般劇情裡,作為當事人的你不應該響應號召黑化一下麼?”

林雪認真地看著我,晶瑩的大眼睛反射著天空的極光,一閃一閃的。

林雪的話雖然仍然是那麼沒溜,但還真讓我思考了起來:是啊,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人了——或者說從一開始哥就不是人,今天自己算剛剛知道事實,這要放在文學界,哥這時候應該披頭散髮衝出去仰天長嘯“蒼天何以對我”才對,然後要是在玄幻頻道我還能收穫一次脫胎換骨的九天玄雷,在異能頻道咱就能接著個封印有白鬍子老大爺的玉鐲子,在言情頻道差不多就等著林妹妹從天而降,在大眼珠子的世界觀裡這時候登陸艙就該出現了……然而以上都是扯淡,林雪猜測的情況根本沒有出現。

我確實有點睡不著覺,但“突然被排除到靈長類之外”這個原因所佔比例還比不上水銀燈滿屋子撒歡來的大——話說那小人偶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太瘋了,三更半夜不睡覺在我床上來回蹦躂到底是幹什麼呢。

心中一瞬間紛紛雜雜地流竄過這麼多坑爹的感嘆,最終我只是抬手揉了揉身旁女孩的頭髮,拉著她一塊在噴泉旁的大石塊上坐下。

雖然能看透未來,卻看不透別人的心思,林雪的能力讓她十分強大,但也讓她非常不習慣面對看不透的情況。

“我沒事兒,睡不著覺跟這事兒沒多大關係.”

“真的?”

大小姐懷疑地看著這邊,偏著腦袋的樣子稍稍萌了自己一下,“早早就看到你三更半夜睡不著覺來花園裡到處晃悠,你還說自己沒事?”

“是真沒事,雖然今天得知的真相挺讓勁爆的,但說實話,除了腦子裡亂糟糟之外,我還真是沒什麼別的感覺了.”

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己的情況,我也沒有趁著這個機會跟林雪鬥嘴,而是實話實說道。

大小姐雙手撐著旁邊的石臺,出神地望著天上的極光帶:“哈,倒是我在瞎操心啊,你這木頭的心理素質算是唯一值得誇獎的地方:突然連人都不是了,竟然還看得開,我還以為你對這個問題很在乎呢.”

“倒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我撓了撓頭髮,“有一個問題是到現在都想不通啊:父神說我是個虛空生物,這肯定沒錯,而冰蒂斯說的,虛空生物就是未能演化成世界的‘蓋亞’,是一種靈能體,這應該也沒錯,但……你也知道,珊多拉今天給我掃描了半天,從上到下都是個正常的生命體,物質生命,人類靈魂,有機分子組成了我的身體,我能吃飯喝水長大……除了可以短時間變成個連臉都沒有的虛空形態之外,自己根本看不出一點虛空生物的模樣。

你說他們是不是有誰弄錯了?虛空生物就我這樣兒的?”

怎麼說呢,自己倒不是糾結於自己是個什麼生命形態,我真正糾結的是不管父神還是冰蒂斯都說不明白的一點:自己這個虛空生物是怎麼變成人類狀態的?面對我有點自說自話的感嘆,林雪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微微閉上了眼睛,白色的微光從她雙眼的縫隙中洩露出來一點,讓我知道,半仙開始作法了。

從來沒有人能知道林雪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就好像沒人知道淺淺的腦袋裡有著怎樣的世界觀,我只能好奇地看著旁邊的大小姐一邊哼著亂七八糟的歌謠,一邊低著頭為自己努力尋找某些真相,幾分鐘後,她重新張開了眼睛,告訴我一個不太好的訊息:“明天別跟陌生人說話.”

我:“誒?”

丫頭,你是搞錯了什麼吧!“然後順便說一句,我完全看不明白你的狀況.”

這個不該順便說知道不。

我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將大小姐那一頭柔順的頭髮揉亂,對方一邊踹人一邊整理頭髮一邊說話:“想那麼多幹嘛,反正父神都沒打算解釋,說明不是什麼重要事情,要不就是他也解釋不清——那咱們更別想了。

虛空是那麼神神叨叨的東西,不是說跟虛空有關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用常理解釋麼?你就當自己是虛空的又一個不正常生命體唄——”我只能接受這個不算解答的解答,但林雪的毒舌屬性這才剛開始:“嘿嘿,你以前還說別人,現在你自己才真正是從靈長類裡面單獨給劃出來自成一綱了——多元宇宙裡都可能是獨一份的虛空生物哦,木頭科木頭綱木頭屬木頭目……”我彈了這丫頭腦門一下:“你順序錯了吧?”

“嘁,管它呢,你每次說話還要查百度啊?”

跟林雪聊了一會,內容卻盡是些插科打諢要不就互相吐槽拆臺揭短,這幾乎成了自己和這丫頭日常的相處模式,但就是這樣旁人看來無法理解的“二人世界”,卻可以讓我倆一直樂在其中。

她這麼晚還在這裡等著自己顯然是察覺了我心裡有些煩悶,於是好不容易意識到了自己作為女朋友應該具備的療傷屬性,只可惜除了各種毒舌之外,這個笨拙的大小姐根本想不到別的表達自己心情的方式,但怎麼說呢,不傲嬌的大小姐不是好半仙啊。

“誒,木頭木頭,這裡是不是有字啊?”

兩人打打鬧鬧了一會,我幾乎也忘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準備回去睡覺順便看看水銀燈安靜下來沒有,結果林雪突然發現了什麼的樣子,拽著我的胳膊指著旁邊的石柱大呼小叫起來。

這座噴泉旁邊圍繞著一圈數米高的石柱,石柱頂端是向噴泉內灑水的噴口以及黑暗天使的雕塑,這種東西在黑暗神族的建築中倒不是稀罕玩意,而林雪指給我看的,卻是某一個柱子上面顯然是手工刻畫的一行行文字。

我們好奇地湊了過去,林雪摸出個手電來照著,我倆看清了那些龜爬的字樣絕大部分是同一種筆體,只是從下到上的字型稍微有點變化,似乎不是一次寫完,而是間隔了很長時間才寫全的。

最下面一行字的筆畫十分淺,但還能分辨。

我和林雪連上了帝國資料庫,慢慢將它們翻譯了出來——從最下面開始,因為各種文藝作品告訴我們,但凡這種上古秘典開頭都是感謝xx的廢話,專門用來讓腿快的反派在那磨嘰半天被後來的主角一劍劈死用的。

最典型的例子是葵花寶典,丫在最後寫一行愚人節快樂,之前自宮的就都傻b了。

在剛開始翻譯的時候,我的心情是激動的,一行行手工刻印在黑暗神明後花園的古老文字讓自己不由自主聯想到了寶藏秘訣神器以及主角光環,看到那些鬼畫符我彷彿看到了光輝萬丈的主角之路正在自己眼前展開——這種激動的心情持續了七秒,我們被坑了。

“爸爸你騙人!花園裡根本沒有大怪獸!”

“唔……”我跟林雪就好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兩顆腦袋碰在一起,“這玩意不會是那個女流氓小時候的黑歷史吧?”

“很顯然.”

林雪點點頭,從兜裡掏出個相機來,“木頭,不用說了,我知道你需要這個!”

我善解人意的大小姐誒,你太瞭解自己男朋友那顆微妙的良心了。

一邊拿相機保留證據,我們一邊繼續翻譯,石柱上倒數第二行寫的是:“又偷偷溜進花園了,爸爸沒發現,嘻嘻,特此留念——冰蒂斯.”

哦哦哦,萬沒想到啊,剽悍的女流氓也是從蘿莉狀態長大的,你看看這童真童趣的留言,處處流露著調皮的小女孩對嚴厲的父母那可愛的小小反抗精神,看到這一行行文字,被女流氓衝擊過好幾次的心靈開始治癒了!倒數第三行:“老孃第三次故地重遊!沒人發現——冰蒂斯.”

我:“……”倒數第四行:“可算能自由出入花園了,留個記號,老孃現在成年了!哦耶!”

林雪:“……”倒數第五行……我都不敢看了。

總覺得,心情十分微妙呢,我們在剛才的幾分鐘裡見證了一個蘿莉到流氓的驚人轉變,別看只是四行字,這個衝擊啊,直接從新聞聯播蹦到法制進行時了。

我們也明白了這些字從下到上逐漸變化的原因,顯然,文字的高度真實反映了冰蒂斯長個子的過程,假如我倆更蛋疼一點的話,或許可以直接在這裡換算出一個健康神族女孩成長的正常速度,我有點失禮地聯想到了潘多拉和維斯卡那倆萬年一米二——沒辦法,這都是條件反射了,只要跟長個子相關的東西,首先聯想到的就是那倆小丫頭——假如是潘多拉學冰蒂斯這樣從小在一個柱子上寫留言的話……柱子從一米二往上應該就給刻沒了吧。

一番偷偷摸摸的緊張忙碌之後,我和林雪成功收集了這份可以被稱為黑歷史的冰蒂斯成長記錄,我們在附近的柱子上也檢查了一下,還發現一些非常搞笑的塗鴉,顯然也是蘿莉年代的女神姐姐大作,不知道當冰蒂斯重新看見這些“年少無知”時代丟人的東西之後會是個什麼表情,應該會很有趣。

至於我們倆——好吧,三更半夜不睡覺的兩人獨處時間竟然用來互相吐槽和趴地上拍照,我跟林雪這也算是獨一份的情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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