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澤接到魏玉祥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多。
滿屋子的人,輪流拿著話筒跟他打招呼,搞得葉雨澤也眼眶發紅。
人真正的友情大部分都來自未成年的時候。
那樣的朋友就算有了分歧,大部分也能夠不在意。
當然還是有些事會過不去的。
甚至還會埋下仇恨。
聽著發小們都有些醉意,但真誠的問候。
葉雨澤的思緒也飛回了那個山溝裡面。
那地方的一草一木都清晰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他待在那裡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有些東西似乎永遠留在了那裡,帶不走了。
於蘭哭了:“你個死葉雨澤,我結婚你都不回來。
心真狠.”
馬蓉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到是趙玲兒機關槍一樣的一頓噴。
葉雨澤乾脆把話筒拿開,看著愣神。
他在想這個妞的戰鬥力什麼時候能減弱一些。
寒暄了一番之後,眾人繼續回去喝酒了,他們知道楊革勇有話和葉雨澤談。
趙玲兒不肯走,依偎在楊革勇肩膀上。
楊革勇到是也沒有揹著她的意思。
直奔主題:“雨澤,這個汽車廠你怎麼打算?”
“好不容易弄起來的東西,哪能真解散?你這樣,和那個安東商量一下。
看看能不能訂繼續購汽車配件。
還有去看看那些配件廠家,如果可能直接進口裝置也行.”
葉雨澤回答的乾脆利索。
楊革勇愣住了,有些奇怪的問:“雨澤,你不是說這批車生產完就不能再做了嗎?”
葉雨澤嗯了一聲:“是啊,人家的車咱們不做了。
但是我沒說不可以做自己的車啊!”
楊革勇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把靠在他身上凝神靜聽的趙玲兒閃倒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生產自己的汽車?”
葉雨澤哈哈的笑了起來:“哥,你以為我讓你費這麼大勁是為啥?就為那幾百輛車啊?”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留住那些工程師,即便全留不住,但是那些技術好的,有研發能力的也得留下。
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這件事我會跟劉政委談的.”
楊革勇也激動的說道:“好,那我明天就去鄰國一趟。
首先找安東先繼續購買配件,然後再看看有沒有經營不善的配件廠,爭取也一鍋端.”
葉雨澤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又詳細聊了一些具體的步驟。
然後楊革勇才意猶未盡的掛了電話。
楊革勇不笨,其實他做具體事情時候,要比葉雨澤做的好。
但是兩個人的差距就在於眼光和格局。
這是如果讓楊革勇做主,他會繼續聯絡安東進口配件。
但是把配件工廠都引進過來,他是打死也想不到的。
楊革勇掛了電話後,趙玲兒顧不得跟他計較摔自己那一下。
剛才兩個人的通話她聽了個清清楚楚,內心的喜悅讓她禁不住也跟著驕傲起來。
連父親都束手無策的事情,葉雨澤和楊革勇竟然輕輕鬆鬆就給搞定了。
而且這事根本都不用跟上面彙報。
因為這個汽車廠上面已經批了。
趙玲兒拿起電話就給老爸打了過去。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都沒等老爸再說什麼,就直接囑咐道:“爸,這事你先別告訴別人,等他們運作好了再說。
省的你瞎摻和在弄砸了.”
那邊趙永生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閨女的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等他待了一會兒,消化了閨女話中的內容。
才想起來閨女最後幾句話。
這是被閨女鄙視了啊?趙永生無奈的搖搖頭,鄙視就鄙視吧,誰讓自己智商不夠呢?這兩孩子真的太聰明瞭。
如果今後這卡車真的能國產化,那個意義就不是能賺多少錢那麼簡單了。
關鍵這個汽車廠是九師的啊!他趙永生的名氣今後在兵團那可就響噹噹的了。
看看錶快十二點了,趙永生是徹底睡不著了。
喊通訊員去弄幾個酒菜,然後又從被窩裡把政委揪了起來。
兩個人開始喝酒。
只不過政委這頓酒喝的莫名其妙,只知道老趙高興。
但是為什麼高興人家卻不說。
酒喝到了十二點多人們才散了明天還得上班。
兵團人沒有鬧洞房的習慣,年輕人們也是象徵性的開了幾句玩笑就各自回家了。
於蘭去看了看外屋,弟弟妹妹都睡著了。
才回到了屋裡,羞答答的坐在床上。
那時候的人很少化妝,特別象於蘭這樣山溝溝裡面長大的孩子。
不過女孩子天性都是愛美的,於蘭還是讓別人捎來了一個化妝盒。
今天她抹了些口紅和腮紅。
主要是別的她也不會用。
加上喝了點酒,整個臉蛋都紅撲撲的。
顯著格外的動人。
魏玉祥把她擁在懷裡,有些動情的說道:“跟著我委屈你了。
不但要照顧弟妹,將來還得照顧咱們的孩子.”
於蘭把頭使勁貼在他得胸口上,聽著他明顯加快的心跳聲:“傻話,哪個女人不操持家啊?不然你還娶媳婦幹嘛?自己都幹了不就得了?”
魏玉祥傻笑起來,然後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
把她的鞋給脫了,開始做那些不傻的事情了。
魏玉翠今晚沒有住在家裡,實在不方便了。
她跟馬蓉住在了一起,兩個人的宿舍,如今成她自己的了。
“馬蓉姐姐,難道你就沒有喜歡的人嘛?”
魏玉翠好奇的問道,馬蓉在連裡的女孩兒當中,雖然長得不算漂亮,但絕對是最能幹的一個。
這樣的丫頭不可能沒有人喜歡的。
馬蓉揉揉她的頭髮:“傻丫頭你以為都象你啊?還沒成年就早早的把自己喜歡的那孩子給佔下了.”
魏玉翠嘻嘻的笑著,有些不好意思。
想起那個傻乎乎的葉雨凡,她的心裡滿滿都是甜蜜。
可惜他還沒有放假,不然今天的婚禮他肯定也來參加了。
“馬蓉,睡了嗎?我有點事情找你.”
外面傳來了馬國慶的聲音。
有些怯生生的,但又很堅定。
“我都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不行嗎?”
馬蓉皺皺眉,有些不太高興的回答。
對這個人,她一直沒有好印象。
“我明天一早就走了,今天想跟你說點事.”
馬國慶的語氣裡面帶著祈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