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已經有了90%的肯定,依著九里殺伐與斛律錐冰之間的關係,青城山很有可能會與孤牧城摒棄前見,縱使梅雁對九里殺伐再多反感,也無法擋住這說和的腳步。

蠢貨!木槿心裡暗罵,覺得斛律錐冰這星際十大富豪的名頭實在枉得,都說上位者必然有著常人所不能有的心思,不說九竅玲瓏,至少心眼比普通人多出好幾個,55年前一事怎麼就被九里殺伐矇蔽了的?與彼岸一同進入酒肆,木槿才是發現這裡已經被人影填滿,一樓的桌椅全被清空,兩撥黑衣人分庭而站,見著木槿並彼岸進來,紛紛讓出了一條道,直通褐色的木質階梯,階梯上每隔五階,便負手挺立一名黑衣人。

這架勢也分不清這兩撥涇渭分明的黑衣人哪一撥屬於九里殺伐,哪一撥屬於彼岸,木槿也沒心情觀察個仔細,在滄海遺珠的帶領下,提裙擦過站崗的黑衣人,施施然上了二樓。

經商之人,似乎總喜歡在飯桌上高談論闊,二樓依舊是一張十餘人的大圓桌,鋪了紅綢絨布,在明亮的燭火下顯得高檔極了,桌邊,梅雁與江湖醉早已經落座,隔了他們倆老遠坐著的,便是身穿玄色繁花暗紋通天袍的九里殺伐,與之高談論闊聊得暢快的是一名叫做的男玩家。

這男玩家也是一身的雪白,束著凌雲寬腰,箭袖馬靴,黑色的短髮理成了軍人平頭樣式,大略30來歲的成熟男人樣貌,算不上多驚為天人,頂多只能是英俊,雖與九里殺伐聊得暢快,卻大多數是九里殺伐在說,他只在一旁邊聽邊點頭。

忽而側頭見是彼岸上來,天生冷然的眉目間,瞬間便蕩上一抹濃郁的寵溺,還不等說話,又是將目光移往木槿身上,頓了一頓,彎著的嘴角誇張的冰凝了。

分不清這幅表情是怎麼個意思,木槿也不想去分析,她的心情很不好,也實在是不用再費力猜測這追兵的身份,就是看著他與九里殺伐聊成這副暢意的模樣,木槿心中就來氣,再罵一次蠢貨之後,一直在她前方帶路的彼岸回身抓住她的手,徑自來到追兵身邊,大刺刺的拉著她坐下,十分不客氣的挑眉問道:“看什麼?”

“沒…”像是回過神來,錐冰凝固的嘴角柔和的繼續上揚,看著木槿很是善意的笑了笑,宛若億萬年的冰山突然裂了一條縫,悄無聲息的讓人覺出一股排山倒海而來的恐懼,木槿神色微斂,暗道原來傳聞沒錯,這斛律錐冰當真是名異能者,且等級相當的高,否則也不會有著這樣讓人打心底發顫的冷意。

異能者在星際不少見,但在地球絕對屬於稀罕物件,或許人種不同,一顆地球上能發掘出上百個異能者就不錯了,而且異能種類也是屬於星際中的大眾種類,絕沒有小說中的那麼誇張,什麼冰系火系雷系電系,甚至空間等,在地球上找都不用找。

地球異能者大多屬於力量型,也就是古時候說的大力士,用古武界的話來說,異能者屬於得天獨厚的練武奇才,練一年的古武,相當於旁人練幾十年,真真兒的羨煞死人。

面對木槿垂目板起的臉色,錐冰自覺怕是嚇到了這小姑娘,忙歉然一笑,不動聲色的又轉過頭去與九里殺伐繼續高談論闊起來,所談無非是一些經濟局勢,一個地球首富,一個星際十大富豪,所聊的也就只能是這些,銅臭味重得很。

對於九里殺伐與錐冰之間的話題,彼岸不感興趣,她從來就是個對花錢賺錢沒有任何概念的人,反正自從認識錐冰的第一天起,彼岸就沒為錢發過愁就是了。

木槿更是不作任何感想,有時候條件使然迫得她不得不想著賺錢,但她骨子裡真沒覺得錢是一件必須品,也不知是遺傳了誰,她從來都是錢多就多花點兒,錢少就少花點兒的主,就是身上沒有一分錢成為青皮一隻了,也是雷打不動的一點兒不愁。

而與他們隔得頗遠的江湖醉,更是對九里殺伐與錐冰討論的內容沒表現出一丁點兒的意思,甚至已經半眯著眼睛,支著腦袋一頓一頓的開始打起瞌睡來了。

瞧他那副樣兒,錐冰與彼岸都是頗為頭疼,江湖醉雖說是這二人的血脈,但是實在是兩邊都不沾,不喜歡賺錢,也不喜歡打架,整日裡最愛的,就是泡在酒罈子裡醉生夢死,也不知性子怎麼養歪成了這幅模樣。

瞧著錐冰時不時橫一眼已經頭載進了面前盤子裡的江湖醉,九里殺伐笑著打了個圓場,讚道:“越少命好,比不得我們勞心勞力勞神,是個有福之人.”

這話說得恭維,就這德性也幸虧有他老子的萬貫家財,否則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還有福?有個鬼的福,彼岸扯了扯嘴角,心裡覺得九里殺伐很假,卻懶得爭辯,錐冰則是聽慣了這種奉承話,就當沒聽見般,突然側頭看著彼岸身邊的木槿,頗柔和的問道:“聽說你身手不錯,以後打算一直從武?”

明亮的燭光帶著一點點暈黃,木槿微低著頭,慢吞吞的捻著筷子夾著一隻蝦餃咬了一口,才是抬起鴉羽般的睫毛,瞟一眼錐冰,將冷然的目光放在錐冰身邊的九里殺伐身上,也不說多話,略點了下頭敷衍,轉而繼續垂目,捻著筷子吃蝦餃。

她的身手再不錯,也擋不住九里殺伐手伸得長,這種局面,九里殺伐與斛律錐冰表現得關係越好,木槿的心中越是不開心,看情形,即便梅雁有再多的憎恨,看在斛律錐冰的面子上,青城山都不會再與孤牧城為敵了。

木槿垂目,一邊吃著蝦餃一邊思索,然而她的眼神中殺意這般清晰,眾人又怎麼瞧不出她的不虞?於是耳際又聽九里殺伐不以為意的笑道:“槿娘這態度倒是愛憎分明,我可是無妄之災了.”

言談間,那無辜的姿態擺得足足的,好似無理取鬧的是槿娘一般,九里殺伐完全好脾氣的在包容著槿娘。

事實上,在九里殺伐心目中槿娘就是在無理取鬧,他覺得這一團資料跟這兒擺什麼臉色?只怕也是受到了木槿的指使的。

一聽九里殺伐這話,木槿當即“啪”一聲甩了手中的筷子,一點兒也不給任何人面子,直起身冷眼看著九里殺伐,心裡噁心這人要命,更是不願與他同桌而食了,反正現今斛律錐冰與彼岸都沒言明自己的身份,她也只當不知,無需賣這二人面子,冷聲道:“無妄之災,你也撇得夠清楚的了,東野勇人領了你的錢,不是你授意,他敢動良風?你敢不敢指天發誓,你與此事半點干係也無?”

“胡鬧!”

九里殺伐一張冷峻的臉倏的板了起來,神色間頗多的不耐煩與惱怒,彷彿槿娘實在不懂趣般,硬是要與他胡攪蠻纏,當著斛律錐冰的面,他也重重的擱下了筷子,看著槿娘宛若看著時間螻蟻般,充滿睥睨,一字字道:“這終究是我與木槿之間的恩怨,她一定要把這筆賬記在我的頭上,我也不推諉責任的付了良風賠償費,還要如何?況且這件事本就是良風有錯在先…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你不過是被木槿蠱惑了而已.”

話裡話外,好像說得他與木槿有什麼私仇,木槿非要拿著良風一事報復他一般,教斛律錐冰聽得皺了皺眉頭,手指習慣性的抬了抬鼻尖並不存在的眼鏡兒,並未拆穿坐在這裡的槿娘其實就是木槿所扮演的人控角色,習慣性的保持了旁觀者的姿態。

木槿氣得狠狠吸了口氣,這氣是因為九里殺伐顛倒黑白,也因為在斛律錐冰與彼岸面前,自己實在不能拿九里殺伐如何,她一邊覺得自己無可奈何一邊又覺得九里殺伐世間至賤,於是憋著一口氣,玉脂般的面板上生生讓她氣出了一層薄薄的冰砂。

見著她這模樣,確實氣狠了,斛律錐冰眸中冷色一閃,沉吟片刻,才是出面打了圓場,一錘定音道:“此事就算了,不要再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吵鬧,以後別再出這種事就行了.”

同樣都是屬於不擇手段心機詭秘的商場中人,九里殺伐說得是真是假,對斛律錐冰來說不重要,所謂善不治國,誠不從政,義不經商,慈不掌兵,沒點兒狠心也成不了大事,都是上位者,斛律錐冰自然也很是忌諱身邊會出奸細,所以無論九里殺伐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斛律錐冰都表示理解,他的心中對九里殺伐此人自然有一杆稱,但一個良風而已,不值得為她壞了這桌的好氣氛。

************************************作者有話說**************************************謝謝“溯月櫻花”的平安符;謝謝“我說世界有了我變有了光”的1張3000字催更票,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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