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的創造者,和白梓嫿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聞言,白鎧心中一急,再次繞到槿孃的身前,擔心她沒有辦法聽懂他在說什麼,畢竟從虛擬世界的角度看外面那個現實世界,就如同現實世界看待異次元空間般,充滿了神秘感,於是白鎧看著槿娘那張精緻的臉,也無暇顧及那張臉上冰冷的寒意,急急的說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的創造者說,我們的世界你沒有辦法理解,如果我能聯絡到你的創造者,我也不會……槿娘,你做什麼?”

白鎧的話還未說完,木槿便動手了。

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要往裡闖,明明都已經擺出這幅冰冷模樣要殺人了,白鎧還說她與白梓嫿是好朋友?!好朋友?好朋友會莫名失蹤25年?好朋友會25年不接通訊?好朋友會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性子?!!!木槿冷笑,指尖已是不知何時捻了一支尺長紫毫筆,花飛花舞花漫天,身形如風,點墨江山,揚聲道:“白鎧,你既找死,我也不用留情.”

她用得著留什麼情?白梓嫿在佈局失蹤之前,何曾對她留過情?那可是25年,她走遍整個世界,尋了一個白梓嫿25年啊。

很久以前,她會想,或許白梓嫿遇到了什麼身不由己的意外,或許白梓嫿已經無人知曉的死在了什麼地方,所以白梓嫿的通訊,永遠提示的是“無人接聽”,而不是“此id已作廢”。

或許白梓嫿死的地方充滿了防追蹤的礦物質,或許白梓嫿被困的地方,安裝了防追蹤的程式,所以她永遠沒有辦法透過通訊器追查到白梓嫿的下落…她愧疚了整整25年,疑惑了整整25年,她以為自己算無遺策,所以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那條撤退路線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於是她一遍又一遍的走著那條路,水路,空路,陸路,在高階人工餐廳裡刷盤子打雜工,一家又一家,幾乎是在麻木的尋尋又覓覓。

這真的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傻瓜,在白梓嫿的擺佈中,滿世界的轉悠,心思不甚通達的自我糾結這麼多年,倒頭來呢?答案是什麼?!答案是白梓嫿自己走掉的,從北大區到南大區,沒有人強迫,沒有絲毫的不情願,她與顧鎧行在南大區平民區情感幸福的生活了16年,直至顧鎧行失蹤,她病死在南大區的一場生化瘟疫中。

而直至她死,都沒有接聽過響了16年的,木槿來電!而白梓嫿與顧鎧行為什麼會糾纏在一起,並且還整出了一個兒子,木槿不知道,也不

在華夏軍界,顧鎧行身為高階將領失蹤多年,沈顧兩家早已放棄尋找,此事,還是發生在白梓嫿失蹤之前。

這當中的水很深很深,不是木槿這個級別應該知道的事。

而不該她知道的事,她從來不會去打聽。

白梓嫿或許有苦衷,可是再是如何的有苦衷,她都已經做了傷害朋友的事,更何況,依照白梓嫿的性格,依照木槿對白梓嫿的瞭解,當中也不乏她的刻意為之。

什麼樣的情感,可以讓一對朝夕相對的好朋友,精心算計?什麼樣的情感,可以讓一個人有計劃的折磨另一個人25年?所以,她木槿用得著對白梓嫿的兒子留情嗎?!木槿出手,向來充滿殺氣,招式凌厲而絕情,白鎧倉皇后退,躲開木槿襲來的筆尖,也自儲物袋中拿出一支尺長狼毫筆,一邊狼狽的躲避著她的攻擊,一邊揚聲,衝著天空高喊道:“她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紫色,閃著光芒的筆尖,那根根紫毫,宛若細針,輕刺白鎧的喉管,花海之中,一身冰冷的青衣女子卻是硬生生的停住了殺招,黑色的髮絲,卷著漫天的花瓣,充滿了魔性,冷漠的雙眸,紫霧絲絲縷縷,宛若眼淚,不斷的往眼眶外溢。

白鎧此時被逼得已毫無還手之力,單薄的身子站在她的對面,彷彿風吹即倒,眼淚一點一滴的流下來,昂頭,看著天空,也沒管木槿停留在喉管前的筆尖,聲嘶力竭的朝著天空喊道:“槿姨,你能不能看到?白梓嫿說對不起,她說,如果有一天,能遇見你的話,讓我跟你說,不要再找了,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便了結了她25年的尋覓?木槿不動,裙裾翻飛,寬袖中皓腕繃得筆直,殺念在心中不住的翻騰,今天怕是止不住了,不造殺孽,她難以安寧!於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須臾之間,她轉了個身,青色的裙裾宛若盛開的青蓮,她在蓮中,髮絲繚繞間,殺意再次迸發,手指中的紫毫筆前送,直奔白鎧的喉管而來。

她以為會見血,畢竟白鎧與她比起來,戰鬥力弱的像渣,然而她卻失算了,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刺啦”一聲,紫毫筆尖撞上一具極品黑甲,發出一聲能刺破耳膜的尖銳聲響,她定神,眼前只見身穿黑甲,威武霸氣的冷梟,卻不見那本該死去地府的白鎧。

“騷兒,過了啊,再不冷靜下來,以後可就冷靜不下來了.”

冷梟黑著臉,魁梧高大的身軀,筆直的擋在白鎧的身前,負手,漆黑如墨的眼眸看著木槿,直直的,充滿了凝重。

槿娘這種情形,放現實中來說,那已經算是離走火入魔不遠了,所以從一開始就不得開這個殺伐的頭,這頭一開,人不殺得讓自己心裡舒坦,就會一直殺下去,狀若瘋癲。

“走開.”

木槿寬袖一甩,上前一步,紫芒大盛的眼眸看著擋在白鎧身前的冷梟,冷聲道:“別逼我連你一起殺.”

“行,你殺!”

冷梟看著木槿雖然殺氣依然還在,但手中的那支兇器卻已經背到了身後,於是臉皮厚厚的衝她笑,拿出蛇矛,擺了個戰的身姿,硬朗非凡,霸氣四溢,腆著臉,粗聲道:“騷兒,爺跟你過過招兒,替你消消氣兒.”

混賬!她要他消什麼氣,過什麼招?這是遊戲,殺白鎧,不過是解份氣罷了,冷梟以為她怎麼了?要走火入魔了?!即便走火入魔,與他又有何干?輪的著他替她消氣?木槿側身,裙裾漫天飛揚,握筆之手背在身後,擺明了不想與冷梟糾纏,冷聲怒道:“與你無關,與任務無關,不要多管閒事.”

她不想濫殺無辜,即便心中再是生氣,到底還有一絲清明,此刻之所以任憑腦中殺念肆掠,不過是因為這是在遊戲中,她無需再顧忌其他,放任殺伐便是了。

而她與白梓嫿一事,確實憋了一口惡氣在心中,這氣若沒人來惹,過段時間待她想通了,自然會消,即便要找人消氣,也是衝著白鎧去消,冷梟是個局外人,橫生這一枝節進來,搗什麼亂?那魔魅性極濃的眼眸,紫芒滿溢,冷梟看得心肝兒都顫,也不為她的冷言冷語惱怒,依舊好言好語的哄著,卻是語帶凌厲,討好似的笑:“騷兒,爺可從來都不主動打女人,你打不打?不打咱就走,這天南地北的,你想去哪兒爺都陪著你,但今兒爺告兒你,你想動手殺一人兒,門兒都沒有!”

“冷梟!”

木槿前所未有的尖叫一聲,氣得跺腳,又是側身,面對著跟坨黑鐵般矗立在她面前,用自己魁梧高大的身軀擋住白鎧的男人,舉筆,閃著紫芒的筆尖對準冷梟的心臟,殺氣愈發的濃烈,厲聲冷喝道:“別以為你待我好,我就會聽你的,憑什麼不讓我殺他,我與他的恩怨,你什麼都不知道,玩你的遊戲,做你的任務,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便是,惹急了我,當真連你一起殺.”

說殺,殺了半天,她也沒動手,其實,照著以往的脾氣她早已動手殺人了,現在這般盛怒下,卻還有心思試圖與冷梟講道理!連是自己都不信,可是看著那張平日裡就囂張跋扈的俊臉,木槿這動手要殺伐的心思,一點一點的便淡了下去,之所以亂飈殺氣,不過是被冷梟氣極了,擺個姿態,嚇唬他而已。

可咱梟爺,是嚇大的?他俊臉上擺著疑惑,看著木槿,收起要戰的身姿,粗聲問道:“你跟他一玩家…外來人有什麼恩怨?你不說,老子怎麼知道,即便你說了,今兒也不準動手殺人.”

說話的途中,冷梟衝著花海中貓著看戲的雅皮、擎三金等人做了個手勢。

雅皮立即起身,竄出來,衝到冷梟身後,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白鎧拖入花海,就地隱蔽。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雅皮已是渾身起了一層冷汗,再不跑快些,怕是會如白鎧一般,被槿娘與冷梟這兩大高手的氣場震的虛脫。

木槿冷眼,看著雅皮把白鎧揹走,以她的武力值,想動手阻攔很容易,甚至,如果有心,想要知道雅皮把白鎧藏在這漫無邊際的花海哪處,輕而易舉,可她終究沒動手,站在了花海小徑上,一身的冰冷。

於此,冷梟看著她,收起手中武器蛇矛,走近一些,大手伸出來,抓住她的手,把那尺長的紫毫筆,從她的手中一點一點的抽出來,俊臉上罕見的嚴肅,語重心長的粗聲又道:“騷兒,爺倒也不是攔著你殺人,什麼恩怨,爺不懂,你若像往常一般,心思平淡,殺多少人爺都不管,由著你,但是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模樣兒,怕是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個兒站在了懸崖邊上,你說的對,你發你的任務,爺玩兒爺的遊戲,你既然要簡單,那為什麼又要去沾這一身的腥?!”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敲在木槿的心上,讓她失神。

冷梟其實是對的,殺念一開,怨恨就會如同毒蛇一般的蔓延,怨只會更怨,恨只會更恨,並不會消散無蹤,她曾用25年的時間,平息自己為了白梓嫿的失蹤,而寢食難安的愧疚心境,如今一朝一夕,又要為了怨恨白梓嫿而走火入魔嗎?何必呢,既已打算將白梓嫿從心底趕出去,又怎麼能為了小孩子的一兩句無心之語,徒增紛擾?********************作者有話說(以下字數不收費)********************************************************************************謝謝支援正版訂閱的諸位讀者大人,希望接下來大家依舊支援正版訂閱,這本書的缺點有很多,但是隻要是有粉絲值的讀者大人提的意見,我都會虛心的接受,粉絲值就是在本書消費一分錢,便可獲得一點粉絲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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