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他目前住在湘城一區的一棟超大型別墅裡,這棟別墅是為了恭賀他與沈雲初的結合,而特意贈送給他和沈雲初的。

別墅真的很大,裡面全是成群的傭人,各個大陸大區都拼了命的往這棟別墅裡塞人手。

其實白鎧並不笨,他知道這些傭人都是各個大陸大區的眼線,但這對他的生活沒有絲毫的影響,他們謀算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的外公外婆…想起他的外公外婆,白鎧就是一肚子的埋怨,如果當初他們肯留一個聯絡方式給他,今日也不會出現江湖醉這種欺上瞞下的事了。

現在該怎麼辦呢?他已經誇下海口說一定會將外公外婆請回地球,如今上不達天聽,讓他如何讓自己的面子圓滿呢?

正想著,便看見羅馬式廊柱下立著的沈雲初,正挺著肚子站在那裡,似乎在等著他。

此時的白鎧心中一陣陣的煩躁,根本就不想搭理沈雲初,他對沈雲初沒有感情,他也知道沈雲初對他是利用,這樣的兩個人若不是各取所需,根本就搭不到一塊兒去。

“怎麼樣?外公外婆什麼時候到?”

看見白鎧踏上臺階,沈雲初立即扶著腰迎上去。

臨出門時,白鎧就跟她說了去蒼穹網遊公司問錐冰與彼岸的行程,於是沈雲初就一直在門口等著,她如今活著的意義,就是如何從錐冰與彼岸身上為了地球榨取更多的利益。

而聽聞沈雲初這話,白鎧的心中更是煩躁,他原本想直接略過沈雲初進門的,但是想了想,退一萬步來講,他若真的…真的不是外公外婆的親外孫,那麼他在地球上唯一的最大依仗就只有沈雲初了,沈雲初位高權重,外公外婆依靠不了的話,就只能依靠沈雲初才能繼續過好日子了。

所以當白鎧站在了沈雲初面前,腳步便這樣硬生生的停頓了下來,看著沈雲初那張希冀的臉,乾笑一聲,道:

“外婆說了,她最近舊疾復發,所以來不了了,讓我們有空了去阿薩姆星看她.”

“來不了?”

聞言,沈雲初的聲音不自覺的放尖,旋即,又像是想到了自己身邊不知被安置了多少眼線,於是拉過白鎧的手,躲到柱子後壓低了聲音的問道:“真的舊疾復發?斛律越怎麼說?”

“他…他說…”

白鎧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江湖醉的話告訴沈雲初,按說她現在懷了他的孩子,必須要與他同一陣線才行,可若沈雲初不呢?她本來就不愛他,之所以願意和他在一起,只是因為外公外婆的關係,他雖然堅持認為江湖醉是在騙他,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還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江湖醉跟他說過什麼!打定主意,白鎧便開始編造謊言了,道:“小舅舅說外婆上次在地球一戰,身體時好時不好的,這次確實來不了,但是禮物一定會送到,絕對不會委屈你這個外孫媳婦的.”

對於白鎧這樣的說辭,說實話沈雲初是不信的,如果身體不好來不了,為什麼不早點說?而且當初白鎧是拍著胸部保證一定將錐冰與彼岸召回地球參加婚禮,她從平坦的小腹等到大腹便便,居然就等到了這一句話的敷衍?

然而,現在她沈雲初的所有任務都在如何將白鎧綁死在她這一條船上,臨門一腳,再多的怨怪,也不能宣諸於口。

“好了我累了,你也站了很久吧,早點休息.”

說完,白鎧拍拍沈雲初的臉頰,也不待她再說什麼,徑自進了門,彷彿真的很累一般,佝僂著肩,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沈雲初轉身,冷眼看著白鎧,沒有一絲想要上前攙扶的意思,只等白鎧進了門,她才自口袋中掏出通訊器,發了個通訊,向其報告錐冰與彼岸不來地球的訊息。

隨後她進門上了二樓,準備回房休息。

卻是在經過轉角處的書房時,偶爾瞥見書房的門未關緊,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白鎧憤怒的叫囂聲,她傾身,貼著房門,想不通從來不進書房的白鎧在書房裡是跟誰發脾氣呢,卻忽然聽到模模糊糊的傳出來一句吼叫:

“……木槿,你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再掛通訊,你與白梓嫿都是個騙子,她那本日記裡到底寫了什麼?我到底是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喂?喂?”

隨著這隱隱約約的怒吼聲,沈雲初手腳發涼的走回了臥室,她一直沒有辦法忘掉白鎧那彷彿來自遙遠天邊的吼叫,白鎧到底是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是不是??他為什麼要問木槿這個問題,他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疑問?如果白鎧真的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那她要如何自處?她付出了這麼多,又算什麼?

坐在寬大厚軟的雙人床上,沈雲初一直思緒不寧,六神無主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肚子裡的小寶寶蠕動了一下,沈雲初下意識的撫上肚子,小寶寶好像感受到了母親的觸控,頂著肚皮拱了拱她的手掌。

那一下,沈雲初突然淚流滿面,如今又能如何呢?就算白鎧不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那她也必須當他是才行,整顆地球高層都關注著她與白鎧的結合,他們當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錐冰與彼岸的血脈,她若說不是,那她與這個孩子都沒有利用價值了。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啊……

夜,一點點從落地窗外爬滿這間臥室,沈雲初一邊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安撫著裡面的小寶寶,一邊雙目無神的凝視著這間臥室。

許久之後,她才終於拿出了通訊器,撥通斛律越的通訊,只等那頭接通,才是冷冷問道:

“白鎧究竟是不是你們斛律家族的人?”

其實這個問題去問木槿更容易得到回答,沈雲初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那死去已久的父親之所以會落得那般下場,歸根結底的原因正是因為想要將白鎧與木槿都掌握在手中,而掌握木槿的理由,便是懷疑木槿才是錐冰與彼岸真正的女兒。

但木槿現在有八旗集團庇佑著,八旗集團因為與阿薩姆星球建立了互相貿易合作關係,大大拉動了地球的經濟,京城更是成為,所以木槿這個人並不好動。

依照沈雲初與木槿鬧成那樣僵硬的關係,沈雲初沒把握木槿會與她照實說。

可木槿與她不照實說,斛律越又會與她說真話嗎?

只聽通訊那頭斛律越輕輕的笑,聽在沈雲初耳朵裡,別有一種諷刺意味,於是沈雲初的心沉了沉,她閉著眼睛,彷彿破釜沉舟般,渾身充滿了一股為母則剛的光輝,對這通訊那頭的斛律越道:

“不管白鎧是不是錐冰與彼岸的血脈,我知道你們一直在地球這個問題上尋找一個平衡點,我可以幫你們,條件是你們要保護我的孩子一生順遂平安.”

“憑什麼?養一個白鎧不夠,還要替他養孩子?”

無情話語,從通訊那頭悠悠傳來,帶著待價而沽的審視。

沈雲初當即心一沉,不說別的,就從斛律越的話裡便隱約給她透露了一個訊息,白鎧在錐冰與彼岸面前,當真沒她想象的那麼重要。

那麼斛律家族為什麼要給地球人制造出一種他很受重視的錯覺呢?

“他並不是一顆聽話的棋子不是嘛?只要你們能保護我的孩子一生平安順遂,我可以替你們做事,做任何事.”

活到沈雲初這個程度,功名利祿都已經宛若過往的雲煙般引不起她絲毫的興趣,事實上,一開始之所以會勾引白鎧,也完全只是為了家族的榮光。

所以她不眷念這些,白鎧會如何,她也不關心,沈雲初很自私,以前勾引白鎧是因為她的父親,現在要出賣白鎧也是因為自己的孩子。

很顯然白鎧的所作所為並不能讓斛律家族滿意,他拿著斛律家的錢,卻並沒有扮演好一顆棋子的角色,不但幫著地球人要蒼穹網遊公司的股份,還想將錐冰與彼岸召喚回地球供地球人使喚,甚至現在公然打起了錐冰財產的主意,這樣的棋子不但沒有自知之明,且天真的可怕,除了拖東家後腿外,什麼都做不了。

可她沈雲初就不一樣了,不管白鎧是真是假,沈雲初和白鎧結了婚,她就是錐冰與彼岸的外孫媳婦,而且她肚子裡懷著的是白鎧的孩子,不管真假,在外人眼中這也是錐冰與彼岸的血脈,只要斛律一家不戳破這個謊言,在地球,她的孩子就還有利用價值。

而且她不天真也很有自知之明,如果用得好的話,她相信自己比白鎧更能發揮棋子的作用。

當然,憑著沈雲初多年帶兵的經驗,這個孩子她一定不會教導成白鎧那個鬼樣子,只要讓這個孩子平安成長,她甚至可以讓他問鼎巔峰!屆時地球上還有誰敢將他們當做棋子?一切的一切,只在於斛律一家肯不肯給出最初的庇佑了。

“呵……”輕笑聲在通訊中響起,良久,才傳來斛律越那已經漸趨友好的聲音,“成交,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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