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你穿成這樣.”

彷彿沒話找話般,靜默了許久的兩人之間,顧城清潤的嗓音突然響起。

在他的印象中,木槿要麼是穿著軍裝,要麼是一身的瑜伽服,後來也見過她穿著女性化一些的女裝,但從不曾見過她像今日這般穿得如此…利落!這話一落,木槿並未回答,兩人之間又是靜默了許久,好像經過了漫長的歲月,木槿才是開口,卻很是突兀的問道:“你找我有事?”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再沉默再拖延再寒暄再表現得自然,都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顧城略低下頭,恍若認錯般,臉上掛著一抹極淡的苦澀,他想木槿終究是木槿,從來都不耐煩拐彎抹角,於是扯了一抹笑,道:“我的母親被綁架了,昨天,送來了她的一隻耳朵.”

“哦…”她很淡漠的挑了挑眉,不明白沈若初被抓與她有任何的關係,想來沈若初好歹也是一名華夏軍界的將軍,敢動這沈若初的人家也真夠大膽的。

木槿想了想,才是看著顧城,問道:“是冷梟做的?”

莫怪她有這懷疑,冷梟是什麼人,那是個連天都能捅個窟窿出來的角色,全天下不敢動的人他敢動,全世界不敢愛的人他敢愛,顧城今日莫名其妙的找木槿出來,靜默了半天才說起沈若初來,木槿猜測著,也許顧城沒她想象的那麼壞,也許真的就只是為了自己的母親來找她想辦法呢?“不是,我的母親被綁,是因為她千方百計的想要阻止我們倆在一起,甚至…做出了一些觸犯沈顧兩家利益的事情,送了她的一隻耳朵給我,則是為了警告我要聽話.”

靜靜的餐廳中,顧城一字一句的說著,從頭至尾,他都沒有看著木槿,而是一直垂目在面前的咖啡上,他用勺子輕輕攪動了一下面前未動過一口的咖啡,看著杯裡土褐色的液體打著一圈圈的璇兒,繼續說道:“你不愛我,我知道,可我從來都想不通,冷梟那樣一個腳踏兩條船的人,你為什麼會愛上他?這段時間我經常在想這個問題,如果你愛我,我們的局面會不會就會更好一些,你不用為難答案,有些事我們沒得選,但是我真的很想告訴你,但凡我能掙扎過的,我都掙扎過了,沒有辦法的.”

說話間,他緩緩抬起眼眸,看著坐在對面沉靜如水的姑娘,她是那樣的乾淨,一身的白,腰肢纖細,看起來很是單薄,這樣小小的個子,就坐在他的面前,彷彿聽不懂這些隱晦的詞句般,沒有一絲表情,也教人看不出一絲表情。

“木槿”顧城嘗試著喊她的名字,微微擰了眉頭,雙眸中透著一抹哀求,“忘了冷梟吧,我們從頭開始.”

“嗤…”她終於發出了自進門後的第一個音,卻是充滿了譏諷的笑了,她抬手,將面前那杯散發著濃郁香味的摩卡推離自己遠一些,雙眸澄澈而冷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道:“顧城,你在做夢!”

她喜歡了顧城25年,這個男人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種語氣,她都熟稔之至,他眉宇間的走投無路如此的明顯,她又怎麼看不出來?顧城從來都是驕傲的,絕對做不出現在這般死纏爛打的事,更遑論在通訊中再三再四的要求木槿出來見面,寥寥幾語,便教木槿聽出了他如今的處境。

無非就是沈顧兩家要顧城不擇手段的強娶了木槿,傲氣天成的顧城無論如何都不服從,再加上沈若初可能實在不想木槿與顧城扯上關係,所以一直在替顧城做後盾,之後,沈顧兩家綁架了沈若初,用沈若初的命來威脅顧城就範,甚至在顧城的多番推脫下,終於用沈若初的一隻耳朵,對顧城下了最後通牒。

今天再看顧城的樣子,估計是妥協了!將面前的摩卡推得再遠一些,木槿看著顧城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她在等待,面對顧城,她永遠都不願意做那個先動手的人,她幻想著,既然自己的意思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顧城應該會懂,會明白的,對吧?可是顧城苦笑著搖搖頭,他一直用著一種很認真的姿態看著木槿,話音很是平和的音調,卻隱隱透著一抹絕對的強勢,道:“木槿,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音未落,那杯被木槿推出去的摩卡突然爆出一股異香,木槿晃神,猛的一抬頭,屏住呼吸,冷笑一聲,問道:“好,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那我問你,如果今天我忘了冷梟,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你們沈顧兩家所設計的發展下去,顧城,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下場?我將會得到什麼下場?”

她看著顧城重新低下頭,恢復了沉默,木槿心中突然升騰起一抹失望,濃濃的,那是對顧城的失望,她的臉上漾出一種近似慘烈的笑,面色蒼白道:“你沒有想過,或者你想過但你不肯面對,我告訴你,25年前,你的父親用著同樣的手段約白梓嫿喝了一杯摩卡,那杯摩卡散發宛若橙子般的香味,與你請我喝的這杯一模一樣,從此後白梓嫿被你沈顧兩家玩弄股掌16年,最後你的父親死在白梓嫿的精心設計下,顧建開與沈鎮國那麼精明的人物,會讓你我步上他們的老路?我的後果就只有一個,生下你的孩子之後,死!”

“不會,我會保護你.”

顧城雙手握拳,狠狠的捏緊五指,眼珠中散發著鮮紅的血絲,隨著白鎧身份的曝光,他的父親顧鎧行行蹤早已被公佈,沈顧兩家將顧鎧行當成了家族英雄,在準備著將白鎧風光迎回顧家的同時,這個孩子是怎麼得來的,早已被所有人刻意的遺忘了。

可是沈若初忘不了,顧城也忘不了,顧鎧行是他們兩人心中最崇高而神聖的大樹,那個單手就能託著妻兒上山下海的偉岸男人,竟然也會做出強佔無辜清白女子的事嗎?然而現在的顧城又是與顧鎧行有什麼區別呢?他從小生長在沈顧兩家,當中的齷蹉又豈會不知道?“護不了!!!!”

看著顧城這個故作堅強的樣子,木槿控制不住的衝著顧城揚聲吼了起來,她甩手,剎那間紫色的霧氣自周身升騰而出,身穿著白色運動服的身子自座位上站了起來,揚手間,將一直襬在桌面上的那杯摩卡拿起,往顧城的臉上潑去,厲聲道:“你連自己的母親都護不住,談什麼保護我?顧城,你說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可是我現在就要告訴你,很多事情,必須由我!”

也就單那麼一瞬間,顧城身子後仰,彷彿意料之中,又彷彿意料之外,他的右肩傾斜著後退,左肩前送,躲過木槿潑過來的那杯下了忘情散的摩卡,左手上祭出一把尺長軍刀,抿唇不語,軍刀鋒利的刀刃朝著木槿割去。

曾經互相喜歡過的兩個人,此刻再多的話都是沒有了,木槿揮手,一股紫氣輕輕一掀,隔在兩人中間的那張長方形的大理石桌子便被掀翻了出去,她一個閃身,迎著顧城的那把刀上前,刀刃還未碰著她身周的紫煙,就已經片片震碎。

她伸手,在顧城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一手掐住顧城的咽喉,瞧著顧城還在掙扎反抗,木槿心一橫,手腕翻揚間,將顧城的手腳折斷,膝蓋壓在顧城的小腹上,將顧城狠狠的抵在了背後座椅上。

“顧城,我其實不想和你走到這一步,你為什麼一定要出手?你就不能依舊偉大依舊崇高依舊單純的做一個鐵血軍人嘛?”

木槿面色陰狠,掐在顧城脖子上的手指,略略用了兩成的力道,顧城便已經眼珠上翻,瞧著像是承受不住了的樣子,她看著手腳已經被折斷,軟趴趴的被制服在座椅裡的顧城,不但沒有半絲憐憫,心中反而怒火暴漲。

她真的不願意與顧城兵戎相見,真的不願意覺得25年的情感所託非人,這是顧城啊,曾經那麼幹淨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心中只有國家大義,如今卻必須為了沈顧兩家變成這樣一個只會給女人下藥的東西,教木槿怎麼不火大,怎麼不痛心?顧城固然是被逼的,沈若初是他的母親,於情於理於孝他都應該順應沈顧兩家的願望,木槿不是不理解顧城,可理解又怎麼樣?心甘情願的讓自己中了忘情散的毒?還是撇開大腿任其為所欲為?她不是聖母,顧城也不能罔顧親情,那麼最後對撞的結果不是木槿受盡屈辱,就是顧城去死,相比較而言,木槿再是不願意與顧城動手,那也只能教顧城去死了!********************************作者有話說**********************************鞠躬感謝“軒轅御讖”“絕對菜葉子”的粉紅票票;謝謝“純情牛奶”的平安符。

最近幾天收到的關於梟爺的貶論很多,甚至有人私下和我說顧城和九里殺伐哪一個都比梟爺好,至少他們從來不說髒話不侮辱女主不叫女主“小騷兒”,我需要支援,有木有讀者大人告訴我76萬字關於男主的堅持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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