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了郭嘉的意思,王言思索片刻,說道:“奉孝為從事已有一年,未出紕漏,甚合吾意。今麾下缺少英才,奉孝當承其重。既然有心開拓,如此吾便任汝為雁門太守,再領督軍府督軍司馬,統籌後勤軍務。

今軍中糧秣確實不足,難承大戰,然既尋開拓,兵不能不足。前番下幽州所調三千兵馬,至今未成建制,再抽調宣武衛三千兵馬,合計六千,新擴一衛,其名神武。

有玄甲營都尉趙雲趙子龍,能征善戰,勇力無雙,玄甲營上下莫不敬服,可任神武校尉。然其精通戰陣之道,領大軍經驗不足,奉孝須時時提點,勿枉送軍中兄弟性命。廖化處,若有需要,你亦可尋機調遣。草原蠻夷不休,汝須多加關注。”

有能耐的人,在哪裡都能發光,顯然,趙雲就是這樣的人。這麼兩年的時間,重騎兵沒經歷幾場戰鬥,他就憑著自身的硬實力,做到了都尉,領玄甲營一半軍力,即五百兵馬,所以他實際上已經是玄甲營副校尉,排位在玄甲營從軍司馬之後,正經的玄甲營三把手。一身重甲,舞動著馬朔,那是相當爆炸的。

當然不是說玄甲營的封號校尉比趙雲強,但是有時間資歷在那,可是又有能力在。玄甲校尉就是當年從涿郡被劉關張追著打的時候就跟隨的老部下,他當過很多封號校尉,一開始是威武校尉,後來還做過英武校尉等等,成立玄甲營,他的身體條件合格,就給他調去做了玄甲校尉。

大量的高階軍官工作,培養了他的領軍水平,但是論及個人戰鬥力,莫說比黃忠、趙雲、太史慈,就是周倉都能一刀劈死他。廖化跟著王言比較早,經過了培養,戰鬥力比原本強,高過周倉不少,但還不是黃忠等人的對手。

張武最拿手的,還是訓練軍隊,現在的很多部隊,都是他訓練打下的底子。他對自己也有數,所以對於各種調動,他是一句怨言沒有,讓去哪去哪,讓幹啥幹啥。

當年最早的三百多人,一路北上死了一百多個,剩下的二百多人都不錯,最次的都混到都尉了,還有不少做民官的,基本都在縣令的位置。當年王言承諾的也都做到了位,如今一個個都是有了老婆安了家,每家都有好幾個孩子……

郭嘉明白了王言的意思,避免打大仗,小規模的圖謀幷州就行,作戰範圍也給他劃好了,就是雁門郡。這是幷州東北部的郡,平城就歸雁門管轄,而現在他們的版圖不過是到了平城外二十里的位置,雁門郡還沒有打下來。扼中原的咽喉的雁門關,也正是在雁門郡。

這正是先前他初到遼東之時,同王言說的戰略。只不過現在他這個雁門太守有名無實,需要他自己拿下來。

當然事情的發展,勢態的變化,都是沒有辦法預料的。小規模的戰鬥,不知道怎麼著就打大發了。畢竟現在的平城,已經成了一座空城,城外的百姓肯定是都投靠了王言,城內的百姓有的投靠,有的南遷,富戶、地主肯定都往南跑,地都不要了,就帶著浮財。

如今平城內,屯駐著一萬幷州軍,拒守王賊。以前他們是有一部分人駐紮在城外的,不過被廖化襲營,損失慘重,長了記性,就在城裡堵著。

而這一萬兵馬,對於目前的幷州來說,已經很不容易,想要再調兵也不會有太多。因為幷州的人口本就少,丁原入京帶走一批,諸侯討董又被董卓徵召一批,幷州的兵力幾乎都被抽空,張揚手裡也沒多少兵馬。

所以能把戰爭擴大的,只有董卓。如今大軍都在洛陽,就看他是不是想要幷州。不要,那就不管。要,那就得增兵幷州。

這些事兒郭嘉腦子一轉就明白,說不定打著打著,他都成幷州牧了。

他笑著拱手:“將軍所想,嘉已知之,請將軍放心,嘉定不負將軍所望。”

“無事便去安排,汝之工作交與黃敘便可。”

“是,嘉告退。”

郭嘉拱手,轉身退走。

黃敘是黃忠的兒子,王言一直帶在身邊,經過這幾年的治療,看起來已經跟正常人差不多了,不過也就是看起來是正常人,實際上還是虛弱。但是工作也能勝任,這孩子也要強,知道給他看病用了不少的好東西,也不願意整天當廢人,所以小小年紀便在將軍府當了童工。

黃忠隔上一些時日就打著彙報軍務的幌子跑回來看看大兒子,再看看另外的一兒一女。父子之間的感情總是很深沉,以前黃敘命不久矣,黃忠哭天抹淚,愁眉苦臉,現在知道能夠多活十餘年,一下就差了很多意思……

王大將軍的命令既出,將軍府內先忙碌起來。

郭嘉傳達命令,有小吏到督軍府通報,隨後督軍府做了一番安排,再派幾路信使出去傳信。這是一個正常的辦事流程,同時其中還牽扯了各種的人員變動,還有大量的工作。人員的調動需要在軍籍之中註明,新成立的神武衛需要建檔,如此等等。

這一次抽調了黃忠麾下人馬,自然要給補上。這是王言早都準備好的,在過去的時間中,幽州二十歲以上的男丁就經歷了一場選拔,誰行誰不行都有數,直接把他們補上去就是,也算是擴軍了。

開始的時候,這些新兵的戰鬥力肯定不足,但黃忠麾下還有三千多老兵,由老兵挾著,想沒戰鬥力都不行。

這一次也是應了之前王言想的,遼東不堪重負,不能繼續徵兵。在春耕之後,現行軍隊中年滿三十二計程車兵退役歸鄉,補缺的便是幽州男丁。

如此一點點的,減少遼東的徵兵比例,增加幽州以及草原鮮卑人的兵員,既能恢復遼東生力,同時還能借著軍隊這個強大的熔爐,糅合地域、種族之間的差異,加速融合的過程。

在軍隊裡呆過的鮮卑人,回去之後絕對是大將軍的擁護者,這樣的人多了,再加上互相之間的通婚,有那麼三代人也就差不多了。

至於前線換防的空檔,給袁紹八個膽子,現在這時候也絕對不敢往這邊打。事實上雙方的邊界十分安寧,軍隊都在那邊屯田種地呢,只不過是袁紹按照這邊設的關卡,相對應的也跟著設了一個,懟著臉防守。

百姓絕對是一個不放,事實上袁紹那邊的百姓都南遷了十多里,就是不讓他們知道王言這邊的實際情況。平日裡只有商隊往來,這是之前就約定的條約。王言靠著行商繁榮貿易,袁紹自己也要靠著行商賺錢。鐵不說,鹽也是稀罕物。如今整個大漢,就只有王言這邊生產細鹽。

另外一方面,其他家族的商隊也要北上行商,遼東好東西多,藥材、皮貨、玻璃、細鹽、文房四寶、琉璃造物等等,這都是硬通貨,需求量相當大。另外還有重要的文化、思想交流的文昌報,那上面每日都是刀光劍影,自創刊開始,罵戰就沒停過,大漢文化人都等著看呢。

袁紹也不敢犯眾怒封鎖這些商隊,再說他也需要貿易東西,所以雖然雙方相據,劍拔弩張,整體來說還是很穩定的。

甚至察覺到這邊的兵力調動,袁紹還來信問了一下,這是左思右想,不明白王言要幹什麼,所以很直接的來封信。言語中當然相當客氣,好像之前王言把信轉送韓馥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主要就是袁紹現在害怕,他們都很清楚,王言不打他們不是打不過,是暫時糧秣不足,支撐不了,這才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所以現在知道兵力調動,當然緊張。

袁紹實在問,王言實在答,言說他任命了雁門太守。

這麼一說,袁紹就明白了,心下放鬆,卻也緊張,那就跟王言沒關係了,他還是一心的準備著秋收,糧食才是大事。

說到底,限制他征伐天下的,不是緊缺文臣武將,而是糧食。即便大家糧食都足夠,他仍舊可以領兵繞地球打一圈。

如同先前的遼東一般,這一年幽州百姓的收成,除了交上去的那個一,剩下的人家是絕對不會賣糧食的。就是靠著之前公共建設的那麼一點兒錢,購買基本的生活所需,除此外,絕對不會多消費。一樣的淳樸,就是攢。

這是缺乏安全感,餓怕了窮怕了的表現,別說這輩子,往上倒騰四百年他們也沒感受過這樣的日子。種地十稅一,沒有別的稅項,想都不敢想。

王言是很理解的,畢竟在遼東有過先例,到明年他們就該開始少量的往外放糧食了,到了後年,家裡的糧垛就開始一年一騰換。

真正的說起來,現在他治下的百姓仍舊沒有吃飽飯,只能說保證不餓。這是遼東百姓的待遇,那邊還是有輔食的,油鹽不差,多少都能補充一些,但是仍舊不敢放開了吃喝。能收上來糧食,正是因為他們擺脫了飢餓,不再是以前的那副樣子,也知道自己根據自家的情況,來調換平衡一些東西。

事實上到了一九九三年,全面取締了糧票以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才算是真正的擺脫了飢餓,但還沒徹底,因為有很多地方是幾百年的貧困地區,物資供應也並不是均衡的。

當然兩千年以後的擺脫,和現在的擺脫,肯定是兩碼事兒,就是不餓,還遠遠談不上吃飽。

所以想要再一次大規模的興兵,少說得三年。

正在王大將軍忙活著秋收統計,忙活著兵力調動的時候,這一日,有軍士來報。言說有勇士,隨著商隊來投靠。

王言挑了挑眉:“可問其姓名?”

“姓典名韋字順易,陳留己吾人。原在張邈麾下,今隨商隊來投。”

聽見這個名字,王言多少有幾分意外,這時候典韋應該是張邈手下,還沒到投奔曹操的時候,現在反倒來了他這裡,而且還有了個‘順易’的字。

“帶其來見。”王言擺了擺手,讓手下人去通報。

現在諸侯群起,各地都不太平,已經很久沒人來投靠。主要也是現在計程車子是有數的,有意願的全都來的差不多,不想來的便也不會再來。

過了一會兒,軍士帶著典韋入內,才一進來,典韋便單膝跪地:“陳留典韋,拜見大將軍。”

只見其豹頭環眼,滿臉的鬍子,身量將近兩米,膀大腰圓,挺著個肚子,正經的武將身材,絕對的能打之人。

典韋的戰鬥力還是相當夠用的,跟許褚打的有來有回,而許褚又是跟各種名將都交過手,側面證明了典韋的戰鬥力。更有兩千年後流傳的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之說,雖然這個說法不準確,但是典韋肯定不差就對了。

就是典韋死的挺冤,老曹強納張繡嬸子,典韋是老曹親衛,把門的。張繡咽不下這口氣,要弄死老曹,典韋奮力殺敵,保了老曹一條命,自己卻死了,成了流傳千年老曹名段的背景板。

“無需多禮,坐下說話。”王言擺手,示意典韋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笑問道,“觀汝體量,便知身有勇力,乃猛將也。汝既為張邈麾下,有此勇力,定然不難出頭,其必厚待於汝,如何棄他反來投我?”

典韋拱了拱手:“不瞞將軍,前翻討董,某為張邈徵召從軍,吾亦有心殺董賊,然某僅為軍中一小卒,歷經幾陣,功升百將,大事不能作主。莫說董賊,便是虎牢關之時,某亦未在陣中,乃在別處防守。後回師途中,軍中議論撤軍緣由,某方知皆因將軍南下幽州。

回鄉之後,便遣散我等歸鄉。將軍言張邈厚待於某,然某隻在行軍之時見過張邈一面而已,如何厚待?在鄉里廝混幾日,聽得將軍殺公孫瓚,袁紹、韓馥二人竟未興兵。那時某方知,大漢必亡。

嘗聞將軍厚待軍民,有志要天下之民皆飽食,更遣船隊出海尋天授糧種。某出身寒苦,若非天生力大,亦難有如此體量,早已夭折,何來今日典韋?遍觀天下諸侯,為將軍心有百姓,某以為將軍必取天下。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某雖不才,算不得良禽賢臣,卻有幾分勇力,願助將軍成大事。”

王言笑著點頭,典韋話說的明白,就是遭受了不公正待遇,畢竟他這麼猛的人都能遣散歸鄉,想想就不服。再加上從各種渠道聽來的訊息,諸侯各自為戰,感覺他們都沒前途,覺著他能行,這就過來了。

“汝可知吾規矩?”

“不得欺民虐民霸民。”

“此為吾之根本,卻非吾問汝之規矩。”王言搖頭一笑,說道,“吾所謂規矩,便是不論何人,不論是何大才,出仕皆須自亭長始,從軍皆須自小卒始,汝可願入軍中為一小卒?”

“但憑將軍做主便是,將軍賞罰分明,他日某必出頭。”典韋拱了拱手,大圓臉滿是嚴肅,一本正經。

“人力有時窮,入得軍中,切不可自持勇力,橫行軍中,欺辱袍澤,彼時軍法論罪,悔之晚矣。”

典韋應聲稱是,連連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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