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今天是犯了禁,執勤的過程並不消停,上午給群眾看了會兒孩子出了名,中午打了個拐,下午就遇到了火災。

是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王言帶著輔警在隨機走訪商戶的過程中發現的。一幢有些老舊的六層樓,五樓的位置向外冒出了黑煙。

“言哥,著火了。”

“趕緊打119,然後過來疏散群眾,我先上去看看。”說完,王言蹭的就扭頭進了身後的兩家店,提著四個滅火器就竄了出去,當然更沒忘記開啟胸前的執法記錄儀。

他是真的屬於疾馳了,高中的體育生在奔跑之時,可以將人撞成重傷,撞成植物人,乃至撞死,他的速度更快,身體要更加強壯,這時候如果真有人被他撞了,就是十死無生。當然他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不斷的加速減速,躲著沒看路的人。

他是必須要快的,不快不行,因為火勢發展的也很快,用不上一分鐘,房裡能燒的基本就燒起來了。兩分鐘以後,那就是火海了。

一路猛衝,找到對應的單元,蹬蹬蹬直上五樓。暫時還殃及不到六樓,他要先看看著火這家有沒有人,也要看看火勢如何,能滅盡量滅。

所以到了五樓,他的腳步都沒停,直接一腳將向外開的房門,硬是反向著踹開。

才一開門,就是一股熱浪,以及煙塵噴湧而出。內裡此刻已經是看不清了,黑煙滾滾,蹲地上看了一眼,能夠看到屋內的沙發正劇烈的燃燒著,地板上也有火舌蔓延。

王言大致的看了一下屋內的佈置,這是一個南北兩室把西邊的房子。確認了客廳沒有人之後,他拔掉滅火器的栓銷,躬身噴著地板,直往衛生間、臥室那邊走。

也就是幾步路的功夫,踹開了主臥的門,正見到裡面有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躺在小床上睡的正熟。回身又踹開北屋的門看了一眼,還掃了一眼衛生間,確認沒有別人之後。王言行動迅速,三步並作兩步,趕緊就跑了進去,同時還不忘順手從敞開著的衣櫃裡扯出一件大人的外套,將這小孩裹起來。

現在都十一月了,地處北方的平安市已經很有幾分冷,孩子在屋裡被火烤著,出門保暖要注意。

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王言甚至都沒來得及給孩子看看身體,是不是被燻出了什麼毛病,就趕緊抱著孩子往外跑。

這時候的火勢已經很大了,剛才被他噴滅的地板火焰沒了壓制,又一次的重新燃起,並且已經在往屋子裡燒。

房子的面積其實不很大,屋內因為有著小孩子的關係,也很難說收拾的利索、乾淨,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是堆了不少的。這更加助長了火焰的威力。

實際上,王言已經被包圍在火海之中了。

但顯然的是,他並不會懼怕小小火焰,二話不說,將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裡,直接就衝了出去。當然也不是沒有後果,頭髮被燒焦了些許,褲子也著起了火,身上有著一定的灼燒感,有一些燙傷。

不過他的面板堅韌,雖然沒到超人的程度,但他自己感受了一下,並沒有多嚴重,算是個輕傷吧。這也正常,畢竟都著火好幾分鐘了,屋子裡的溫度能有三四百度,有點兒傷也是應該的。

只是現在他並沒有功夫關注自己的傷勢,而是用力的跺了兩下腳熄滅了褲子上的火焰,接著用腳蹬著隔壁兩戶人家的門,一邊掀開衣服看著小孩子的情況。

結果還是不錯的,小不點兒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就是面板有些紅,被裹著沒有燙傷,沒什麼大礙。此刻正因為劇烈動作驚醒,睜著大眼睛到處看呢。

王言出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從主臥室到門口,整個過程不到三秒,他又把孩子包裹的嚴實,問題不大。他被燙傷是因為有風度沒秋褲,穿的不夠厚。炙熱的空氣一趟而過,便就受了灼傷。

敲門沒有得到回應,王言又跑到了樓上一陣敲,同樣還是沒有動靜,王言確認了裡邊沒人,這才趕緊抱著孩子下了樓。

此時此刻,這樓裡的人全都聽到動靜了,樓梯中全是慌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們不明就裡的嘈雜吵鬧聲,當然,也少不了到什麼時候都特別好奇的人。

王言在六樓下來的時候,正看到一個人捂著鼻子往上走呢。

“著火呢,這時候就別好奇了,趕緊下去。”王言揮著手,將這人趕了下去。這時候樓道都是濃煙,就這樣的還有人反方向看火災現場呢,心得多大呀。

趕緊著出了樓,才到樓下,王言就看到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被劉姓輔警死死拉著,她嚎哭著要掙脫束縛,跑到樓上。

王言把衣服掀起來,露出裡面仍舊眨著大眼睛的孩子:“孩子在這呢,沒什麼事兒。”

女人愣了一下,緊接著把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裡,哭的更大聲了,是劫後餘生的慶幸,當然也有孩子還在家沒了的悲傷。

王言當然不能眼看她這麼哭,她一哭,孩子也跟著哭,那還有個完。趕緊拉到一邊安撫了幾句,讓女人平靜了情緒,又讓他給家裡男人打電話回來。

也是這時候,火警的警報也傳了過來。比他們平常出警的速度快上不少,也就是六分多鐘。消防隊顯然不是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個地方,而是分散佈置在幾個節點,就近出警,跟派出所一個道理。一分鐘之內在駐地出發,五分鐘趕路,算是正常的速度。

聽到聲音沒一會兒,一輛消防車就開了過來,徑直停在了樓下。隊長下車到了王言面前問著情況,在他們溝通的時候,其他的隊員便已經戴上了防護面具,提著管子就往樓上跑,下邊的人開始動手連線水管,十分的迅速。

隊長跟王言的交流沒幾句,主要就是看王言像是被火燒過的樣子,灰頭土臉的,肯定是進火場了,就是問問大致的情況,以及最重要的有沒有人被困在裡面。

畢竟火勢兇猛,幾分鐘以前和現在的情況肯定是不一樣的,只要確定一下有沒有人就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便輕鬆的轉身去指揮滅火了。沒有被困的人,那就是小問題。而且他們來的快,遭災的也就是這一家。撐死了就是樓上的外牆受到一些傷害,燒不到樓上,問題不大。

但對無助的坐在那裡抱著孩子的女人來說,可是很大的問題,畢竟被燒的是她的家……

王言沒有離開,一直在樓下幫著維持秩序,等到徹底的滅了火,王言跟這家人聊了一下,安慰了一番之後,這才走人。

畢竟這種情況肯定是他們自己的原因,這是沒人賠償的。當然,如果消防最後證明是一些廠商的產品原因導致的,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在兩口子的千恩萬謝中,王言提著消防隊的同志拿下來的三個沒有用過的滅火器還給了先前的兩家店,還補了一瓶滅火器的錢。他第一時間想的肯定是爭取把火給滅了,只不過他上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所以也就省下了三個滅火器。

辦完了這件事,王言才帶著輔警回了所裡,他的衣服被燒爛了,又灰頭土臉的,得回去洗一洗,換一身新的衣服。

才回到所裡,就被王守一看到了,看著王言灰頭土臉的狼狽樣子,忙問道:“怎麼了這是?”

王言說道:“我跟劉哥走訪的時候正好碰到街邊有家著火了,當時我們碰到的時候才冒煙,就趕緊打了火警電話,我怕房子裡有人就跑到樓上看了一眼,得虧上去了,他們家孩子才一歲多,就躺在床上睡覺呢。等我出來的時候火就大了,這不是給我燒著了麼。”

“孩子救出來了?”

“救出來了,沒什麼大事兒。”

“你怎麼樣?沒燒傷吧?”王守一這才關心起了王言的情況。

“沒什麼大事兒。”王言搖了搖頭,轉而問道,“中午抓的那些人怎麼樣了,交代了嗎?”

“都交代了,你說的不錯,他們就是拐賣婦女兒童的,上到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下到四五歲的小孩,他們全都拐。尤其是二十多歲的姑娘,除了給別人當媳婦,就是到淫啊穢場所,最後的下場就是割了器官,簡直是無法無天,駭人聽聞啊。

這次要不是那個姑娘長了心眼兒,要不是你重視,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呢。”

王守一說的咬牙切齒,憤怒於那一夥人販子造下的事兒,想想都是人間恐怖,全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這種事兒肯定就是個慘,不管是孩子還是已經二十多的姑娘全都沒什麼好遭遇。尤其相對來說,二十多歲的姑娘還要更慘些,毫無疑問,被抓到的第一時間大機率得先被這些人輪一遍,然後才是王守一說的那些遭遇。

事情都是相對的,他們在這罵人販子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但在人販子眼裡,他們拐的人也不過是牲口罷了。

有人真心悔過麼?應該是沒有的,這跟道歉大抵是一個道理。

“那個孩子呢?”王言問道。

“確實不是親生的,就是被他們帶著騙同情心的,還是豫省那邊的。已經採集dna了,人先送去了福利院,等匹配上之後再把人送走。”

王言點了點頭:“我覺得咱們轄區的監控還是應該再多加一些,老高回來跟伱說了吧?監控死角還是不少……”

交流了一下監控盲區的事,王言去到了更衣室,八里河派出所地方大,配置還是十分齊全的。更衣室內還有幾個淋浴的隔間,弄的十分不錯。

直到這時候,王言才看清楚自己身上的傷。別的地方也沒什麼事兒,主要還是腿上有些灼傷的痕跡,火辣辣的,不過問題並不嚴重,只是看起來有些紅罷了,過兩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其實這種燒傷他是無所謂的,只說他本身的身體恢復能力,就算真的燒傷了,估計也不會留下太大的疤痕。而且迴歸的時候還有保養服務,到時候又是光滑水嫩。

這一點是有保證的,畢竟以前他還捱過槍子兒呢,也在冷兵器的戰場上帶頭拼殺過,每一次迴歸都是好好的。

這個保養服務具體保到什麼程度,他並不清楚,不過想來少個胳膊腿什麼的應該也沒啥太大問題,儘管他並不想驗證……

轉眼就到了週五,王言和夏潔全都請了一天的假,在家裡卿卿我我一上午,下午的時候,王言開車帶著夏潔去到了機場。

今天難得的開了已經停車庫吃了好幾個灰,只偶爾時候李大為開出去晃悠一圈過過癮的s8。見作妖的丈母孃,排面還是得拉起來的。不止如此,他還另外找了一臺阿爾法跟著,一起接機。

“你緊張嗎?”

接機口,夏潔如此問道。

似乎每個女人都問過王言這個問題,包括現實世界的衛嵐也是。但實話實說,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老丈杆子、丈母孃,他是真叫不緊張。

“沒什麼緊張的,你媽還能吃了我啊?相反,該是他們緊張才是。”王言搖頭笑了笑:“你想啊,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有錢不說,能力還強,我可是都立一等功了。你說他們知道要見我,得有多大的壓力?可能還怕我不高興,影響了我對你的看法呢,就咱這條件,那可是真的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我發現你這人特別不要臉,誇自己的時候從來不吝嗇。”

“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是是是,你條件好,我得好好珍惜你,要不然以後哭都找不到地方。”

“哎,這才是明事理的好姑娘。”王言欣慰的點頭,換來了夏潔呲著虎牙的一杵子。

總的來講,夏潔還是比較有活力的。雖然成年之前一直都過的比較壓抑,但是警校生的運動加持下,總也是開朗的,並沒有很那麼悲傷春秋。所以有活力的姑娘,總難免的喜歡動手動腳的,打打鬧鬧是常事。

如此說笑了一會兒,夏潔便繃著高的揮起了手。那裡,正是夏潔的作妖親媽,以及夏潔親爸曾經的手下,也就是那個姓梁的,跟夏潔她媽黃昏戀的選手,以及她曾經另一個世界做過王某人丈母孃的夏潔大姨,及其丈夫和兩個孩子。

男同志拖著行李,女同志說說笑笑,他們一起向著這邊走來,顯然也是發現了揮手的夏潔以及她身邊站著的王言,全都是一臉笑容的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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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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