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潔走進屋內,因著沒拉窗簾的關係,她正對上了王言的眼,嚇的激靈一下,沒好氣的拍著自己沒很大的胸脯,開啟了房內的燈。

“你沒睡啊?”她邊說邊走到了床前。

王言直接伸手將她拽到床上摟在懷裡:“睡不著想我了?”

“哎呀,你別鬧,這都一點多了,有正經事兒呢。”夏潔使勁的掙開王言,盤腿坐在床上,扒拉了幾下手機遞給了王言,“你看看吧,佳佳半夜被嚇醒了,這是她給我看的。給她哄睡著了,我就趕緊上來找你了。”

王言看著手機上的影片,就是原劇中的那個陳佳佳的後爹猥褻她的影片。看了全貌,又看了一下影片的詳細資訊,就是在國慶前幾天拍攝的,而且這個影片中那個後爹並沒有得手,只是摸了一陣子。

“佳佳怎麼說的?那個於震得手了?”

“沒有,就是跟影片裡似的,有不少次了。佳佳最近感覺那個於震可能想要更進一步,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跑了出來,說什麼也不回去自投羅網。她也不敢跟她媽說,更不敢跟陳哥說,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不是就只能跑到嘉年華陪酒了?幸虧發現的早,要不然真就自暴自棄了。王言,你得想個辦法啊。”

王言點了點頭:“睡覺吧,明天再說。”

“哎呀,明天還上班呢,你別動手動腳的。”夏潔不高興的說道,“再說了,我現在能睡的著嗎?”

“你看看,你說睡不著,又不讓動手動腳,多矛盾啊。”

“說正經的呢,你打算怎麼辦啊?”夏潔沒好氣的拍了一巴掌。

王言笑道:“就是考慮到佳佳的名聲,所以不能走法律程式,所以你覺得難辦是吧?其實啊,這事兒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在那個於震第一次起歪心思的時候,佳佳就告訴陳哥。就算陳哥考慮到佳佳的情況,那打這個於震一頓狠的,甚至就算打斷一條腿那也是白打,咱們所長還有宋局肯定能壓下來。

畢竟警察的家屬,被人傷害了,這可是影響隊伍的大事,他們肯定是力保的。有些問題,也不會搞的那麼嚴重。如此既報了仇,佳佳也能跟著陳哥過,不用繼續提心吊膽的。搞的現在耽誤了學業,影響了心態,還要往歪路上走。”

這件事兒跟之前的趙振東的案子差不多是一個性質的,只不過目前這個於震還沒得手,還有機會罷了。而趙振東那裡,卻是已經覆水難收,被趙振業給弄死了,沒有挽回的餘地。

目前老趙家的情況還是不錯的。只是因為趙振業被抓的事,樓上樓下的有些閒言,搬了個家。趙衛紅也還不錯,仍舊是如同原本那樣生活著。目前為止,王言還沒聽說他們家的事兒被誰說了出去。

“她也是不想讓她媽為難嘛,你趕緊說怎麼辦吧,肯定不能讓佳佳就這麼被欺負了啊。”

“我之前看了一下那個於震,涉嫌吸啊毒,明天咱們直接把人給拘了就完了。再調查調查這個於震的情況,目前我還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如果是公司高管,那就通知他們單位,如果是個體老闆,那就找工商稅務調查一遍,基本上就解決了。

就算他不吸啊毒,我給工商稅務打個電話,也能玩死他,挺輕鬆的事兒,沒有你想的那麼麻煩。其實按照咱們從事的警察職業來說,去除了陳佳佳是陳哥女兒的身份,我還是傾向於走法律程式。於震的這種猥褻行為,還有影片證據作證,少說也得判三年。

雖然咱們現在這樣也能收拾他,但到底沒有法律制裁來的厲害。我們這樣做的話,倒是也能給他造成一些傷害,不過具體的能有多大的威力,還是看這個於震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差勁了。”

夏潔想了想:“變態的心理承受能力都不太好吧?你估計最後能演變成什麼樣?”

“那誰能知道呢,我又不是先知。不過沒有現在這麼有錢是一定的,陳佳佳她媽大機率會跟他離婚吧。”

“離婚就對了,這樣的人怎麼能跟他繼續過呢?她媽也是,自己女兒都不關心。”

王言搖頭笑了笑:“你說她到底知不知道呢?”

“應該不知道吧,佳佳又沒跟她說……”夏潔看著王言的樣子,忍不住的張大了嘴,“你覺得她知道?”

“那誰知道呢?我只是覺得她知道的可能要更大一些,但是選擇了看不見。畢竟佳佳是她生的,她跟那個於震又是睡一張床上的,而且她還沒工作,不是在家裡待著就是出去消費,這樣的情況下很難不知道吧?況且咱們沒見佳佳的面,就能想到這裡面可能有問題,你說她這個當媽的,能沒有察覺?”

嘶……

夏潔驚起了一身的冷汗,這種事兒想想就挺可怕的。即便站在男人的視角來說,不乏一些人暢想類似情形,比如諸天出名的甯中則與嶽靈珊,但如果是這種強迫性質的話,怕是除非真的心理變態的已經不能再變態了,否則就算是看皇叔的橋段,也是接受不了的。

她說道:“要真是那樣的話……”

王言擺了擺手:“說這些事兒沒什麼意義,所謂論跡不論心,我們現在都是在猜測,而沒有實在的證據。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能把人想的好,可也不能把人想的壞。在我們不知道更多情況的時候,陳佳佳她媽就是一個愛錢的迷失自我的女人而已。

行了,別惦記了,趕緊睡覺吧。明天把這事兒跟李大為和陳哥說一說,再把咱們的方法講一講,讓所長安排就行了。”

說罷,就關了屋內的燈,摟著夏潔睡覺。當然是睡素的,確實太晚了,折騰一陣子之後還要再收拾收拾,王言倒是無所謂,畢竟在這方面他一向都很勤快,只不過夏潔的精力支撐不住。今天快活,明天上班都都是昏昏欲睡,這顯然不很好。

一夜好夢,翌日一早,王言出去買了早餐回來,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說道:“佳佳,你的事兒昨天晚上夏潔已經跟我講了,影片我也看了。這種事兒肯定不能瞞著,你能跟夏潔說,我是很欣慰的。你就在我這住著吧,想住多久都可以。

當然你也不能怪夏潔多嘴,她也是關心你。別的不說,我們這一屋子的警察,陳哥更是老警察了,這事兒肯定得有個說法。

一會兒上班以後,你的事兒我肯定得跟陳哥說,瞞著誰也不能瞞著他。你放心,這種人渣肯定不會讓他逍遙下去,我們會想辦法收拾他的。”

陳佳佳抬起頭:“我不怪夏潔姐姐的,以前就我自己一個人知道,跟夏潔姐姐說了以後,我自己也舒服了很多。”

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帶上了哭腔,大抵是如她自己所說的,心中的壓力釋放出來的輕鬆。

“不是,怎麼回事兒啊?這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上了?還要告訴我師父,還要收拾人?言哥,夏潔,你們倒是跟我們說說啊。”李大為一臉懵逼,一腦袋的問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

“等到所裡見了陳哥再說吧,趕緊吃飯吧。這點你跟繼偉多學學,你看看他就不問。”

“那能一樣嘛,這是我師父女兒,那就是我妹妹啊。他是看熱鬧,兩碼事兒。”

“行了啊,有你知道的時候,吃飯吃飯。”王言笑呵呵的看著佳佳,轉而聊起了畫畫之類的東西,轉移話題,放鬆心情。

他可是正經的書畫雙絕,早先開始寫大字修身養性,後來自然而然的就開始了國畫。再後來錢多,時間多,經歷多,東西方的藝術都大量接觸,他的藝術修養那也是相當高的。

事實上他精通這世上大多數吃喝玩樂消遣的事兒,沒辦法,生命的悠長,難免培養一些小愛好,也難免精通一些。如今他的技能板一拉開,一大串的lv,相當好看。

如此閒聊著吃過了早飯,王言開車帶著夏潔等人一起去了八里河派出所。

陳新城單身漢,在此之前,除了工作一無所有,畢竟老婆離婚,孩子跟了前妻,就是想要第二春,憑著警察一天忙的跟狗似的,也沒那個閒心。

警察結婚是挺容易的,畢竟社會地位高,正經鐵的飯碗。但是忙起來還真沒個完,而且賺的相比起來也不是那麼多。早先陳新城的媳婦跟他結婚,看重的也就是這個體面的工作,後來離婚,陳新城太忙,沒時間顧家肯定也是一方面原因。當然更多的,還是這個女人喜歡錢,陳新城這麼一個基層民警沒有。

是以陳新城來的還是挺早的,已經吃完了早飯,在工位上研究之前的案子呢。

王言也沒有多廢話,叫上在後院花壇邊抽菸的王守一,進去招呼上陳新城,帶著李大為和夏潔就一起去了會議室。

陳新城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了?找我什麼事兒啊?還搞的這麼正式?”

王言對著夏潔揚了揚頭,夏潔便乾脆的講了一下佳佳跟她說的事兒,又把影片給眾人看了一遍。

這個結果可想而知,少有父親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尤其還是女兒,尤其還是這種事兒。當即就紅了眼,拍案而起,就要去找於震拼命。

李大為在原劇裡半夜知道這個情況,估計一宿沒睡覺,等到了早上跑過去把那個於震打了一頓,現在的反應自然也是十分憤怒的。

這種事兒不管有沒有關係,在一個正常人看來,都是看不過去的,何況他們這一屋子的警察呢。

王守一當然也生氣,他跟陳新城也是相識多年了,出了這樣的事兒,他還是所長,不生氣才怪呢。不過也正因為他是所長,他更大力的拍起了桌子,攔住了要衝出去的陳新城和李大為師徒兩個。

“看看你們現在,還有點兒人民警察的樣子嗎?是不是不想幹了?嗯?你們臉要幹什麼?衝過去把他打一頓,有理便沒理?”

陳新城壓抑著怒火:“所長,他欺負佳佳,我這個當爹的就看著無動於衷?我要弄死他!”

“所長,你就別攔著了,我師父不用動,我去就把他料理了。”李大為也嚷嚷著,想要跑出去教訓教訓那個斯文敗類……

會議室裡一時鬧了起來,王守一在那訓著憤怒的陳新城和李大為,王言和夏潔坐在那裡看著,夏潔還使勁的扒拉著王言,讓王言勸勸。

這股怒火是這一陣的事兒,喊一喊,鬧一鬧,發出來就好了。但是沒有這個過程,之後就很容易衝動。

直到王守一說的嗓子都啞了,陳新城這才坐在那裡不斷的敲著自己的腦袋,是痛恨自己的無能。李大為憤憤的重新坐下,轉頭看著王言,“言哥,你別光看熱鬧,倒是說句話啊。”

王言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這個於震涉嫌吸毒。”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王守一等人的目光齊齊看了過來,陳新城紅著眼,沙著嗓子問道:“真的?”

“我給咱們禁毒大隊提供了一份一千多人的名單,至今沒有一個錯的。”

陳新城猛然起身:“走了,大為,抓人去。”

“那麼著急幹什麼?人就在那呢,還能跑了?”王守一瞪了兩人一眼,轉過頭看著王言,“你繼續說,接著怎麼處理?咱們所裡啊,就數你最能整人。”

“你對我有些誤解啊,所長。”王言好笑的搖了搖頭,“也沒什麼處理的,既然吸啊毒,咱們抓回來正常走程式,頂格拘個十五天。另外陳哥,這個於震是幹什麼的?給別人幹活的,還是自己做生意的?”

陳新城回道:“做生意的,開了個網際網路的公司,說是手下有幾十個員工,具體是哪方面的業務我就不清楚了。”

“那等你們把人抓回來,我再給工商稅務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去查一查就好了,甚至也可以找勞動局的查一查。以咱們國家的情況來說,一查一個準。

到時候再揪著他吸啊毒的事兒,好好的查一查,看看能不能牽扯出其他的問題。反正只要拘他十五天,再有工商稅務去查一查,對他影響就已經很大了。

他還吸啊毒呢,咱們抓他這一次把他放了之後,遭遇這麼大的變故,我想他肯定還會吸。到時候咱們跟一跟,可能還會找到販啊毒的人,順便把於震再抓進來,送去戒毒所強制戒毒三個月。如果他一直不堅定,出來之後肯定還會復吸,那就再抓他。

這一套下來,於震這輩子基本上算是完了。”

“挺好,就按你說的辦,合理合法合規。”王守一笑呵呵的拍了板,交代道,“不過這個電話還真得你打,別說我,宋局還是區常委呢,他都沒你力度大。”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王言搖頭一笑,看向陳新城,“陳哥,你抓人去吧,下午我就打電話。不過你跟李大為還是控制一下情緒,注意一下言辭。當然如果於震反抗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謝謝你啊,王言,真是太麻煩你了,我這我……”陳新城想表示一下,但是話到嘴邊,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表示。

他很清楚,王言打電話,是要承擔責任的。他更清楚的是,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王言呢,就想要找王言的麻煩。這種行為,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合適。王言要是自己執法,遇到了什麼人那打電話反映問題沒有一點說的,現在到底不一樣。

王言擺了擺手:“沒多大事兒,都是一家人,佳佳受欺負了,我肯定不能看著。去抓人吧,最好是在他的公司給他抓住,這會讓他公司人心渙散,接著再有工商稅務查一遍,他這公司就停擺了。還有就是所長得協調一下吧?那人挺有錢的,應該不住咱們八里河吧?”

“這都不是事兒,你們去吧,注意分寸啊。”王守一擺了擺手。

陳新城點了點頭,跟王言等人打了個招呼,帶著李大為就走人,叫個摩拳擦掌。按照王言的瞭解,估計這倆人現在想著怎麼合理激化矛盾呢,讓於震拒絕跟他們走,到時候好光明正大的來一套擒拿什麼的。

王守一轉頭看著王言:“還是你小子能耐啊,你要是不說他吸啊毒,這事兒還真不好辦了。”

“也一樣,工商稅務查一查,消防再查一查,勞動局再查一查,能查死他。所長,你是老警察了,這點兒手段還沒有了?”

手裡有點兒小權力的人就能為難別人,比如看大門的保安。何況說到基層的執法者,警察的權力可大的太多了。想要收拾人,真的有很多方法。

就比如現在,也比如昨天王言說要收拾嘉年華。他不用幹別的,每天在嘉年華外面站崗,隔三差五的進去晃悠一圈就搞定了。再噁心一點,他可以找來消防大隊的,消防不合格,停業整頓,誰也沒辦法。

尤其王言現在是威名遠揚,即便這家老闆有人,也沒人敢出來跟王言比比劃劃。真說起來,現在平安市最狂的人就是王言,不過他比較低調罷了……

“我有手段也沒你有力度啊,說到底我也才是個小所長,收拾收拾一般的流氓無賴還行,有點兒能量的就難辦。這事兒吧,咱們還不好讓佳佳出庭,可不就是難住了?”

王守一笑了笑,“等他們回來,我讓新城把公司名發給你,你別忘了打電話啊,這事兒得上心。”

“你就放心吧,所長,我是那麼不團結同志的人?肯定忘不了啊。”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呢吧?你小子又火了。就是前天下午你帶著楊樹在八里街那對聾啞夫妻那邊瞭解情況的影片,我今天早上刷到的,別說,那手語比劃的還真挺像那麼回事兒。”

“這話說的,要不然我怎麼跟他們交流的,在那瞎比劃呢?”王言好笑的搖頭,“火不火的也沒什麼,都是為人民服務嘛。行了,所長,我幹活去了啊。”

“去吧,去吧,別忘了打電話啊。”

王守一仍舊不放心的叮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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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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