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的收了手機,聽著王守一在那打電話報告情況,王言的目光看著往來的醫院人員以及病人家屬。

他們現在是在住院樓,神經外科的病房。受害者是頭部遭到重擊,屬於是顱腦損傷。相對來說,這裡的氣氛還算是不錯的,但也僅是相對來說。畢竟都傷到了腦子,都住院了,一天天的花錢如流水,總也難高興的起來。

不過王言對此無悲無喜,他這時候想的是王守一的那個醫生朋友卓立明的事兒。一個男人因為妻子難產大出血死了,認為是醫生害死了他的老婆,便提著刀來到醫院報復,卓立明見義勇為被捅死了。這件事,就是在曹建軍立二等功之後發生的。

王言左想右想,還真沒想到如何阻止這種事兒發生。因為他不知道事情發生的具體日期,他也不可能整天來醫院蹲著,八里河的人民群眾可是心心念念盼著他去走訪呢。即便他三天一個二十四小時的班,但是也沒辦法保證,就是在他值班的那天出事兒的。

要說把院長找過來,收拾一頓倒也不是不行,對他來說,小小三院的院長而已,沒有多難搞。但如果真那麼做,院長就有點兒冤枉了。

去除了接生時候醫療事故的成分,這事兒醫院沒什麼責任。畢竟醫療事故這種事兒不好判斷,而且廣大的醫生還是不會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的,這是最基本的操守,那就是搶救不過來了,誰也沒有辦法。

而一般情況下,病人沒能下的了手術臺,醫院的醫務科都會出面協調。為的就是安慰家屬,開導家屬,儘量避免出現這種家屬在醫院捅醫生的情況。

所以這件事,當時的醫務科也好,還是婦產科主任也罷,都是出面說明了情況,安撫了家屬的,那醫院方面就已經做到位了。是家屬回到家之後,越想越氣,認為醫院草菅人命,這才提著刀回來尋仇,這是一件不可控的事。

即便王言收拾一遍三院的院長,對於這種不是醫院裡的人搞事的情況也是於事無補。即便醫院加強防備,但人家又不是提著刀子明晃晃進來的,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預判犯罪……

這時候,王所長打完了電話,又找護士交代了幾句,就是讓他們照顧照顧,這邊會盡快通知家屬。主要是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沒有找到任何的身份標識,一般女人出門都習慣帶個小包,基本上東西都在包裡,這個女人的包沒有,手機也沒有,身上什麼都沒有。所以還是得等這個女人明天醒了之後自報家門,他們才能幫助聯絡家屬過來。

當然要查他們也不是不能查,不過多少還是得費點兒勁,又不是特別緊急,一晚上的時間還是可以耐心等待的……

“走吧,明天再過來看看情況。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這一身的血,你看看人家群眾都是怎麼看咱們的,嚇著人多不好啊。”

一切塵埃落定,王所長這時候也有心思挑毛病了。

王言笑呵呵的應下,跟著王所一起回到了八里河派出所,又換了一身衣服,這才繼續的帶著輔警出去執勤……

案件清楚明白,抓到了嫌疑人,救回了受害者,而嫌疑人也沒有很強的牴觸,甚至可以稱的上十分配合。

畢竟這個鮑大全欠了一百多萬的賭債,警察順手就把那個賭博、放貸的窩點給端了,一下子給他減少了幾十萬。剩下的那些錢,就是他自己的正規借貸,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他是屬於故意殺人未遂,並且還有拋屍等等一系列的情節,即便減輕了一些,那也得是十年打底的。剩下的那幾十萬,他也賴了。

反正都要蹲監獄了,正好逃避。以後出獄怎麼著不知道,但目前來講,這個鮑大全是不用那麼焦慮了。

也是鮑大全的配合,案件辦理速度相當快,只幾天的時間就結了案。因為本身是涉及到命案,只不過未遂,流程走的也相當快,不到一週,獎勵通報就下來了。曹建軍授個人二等功,夏潔嘉獎一次。因為受害者的線索是夏潔發現的,如果不是她發現的早,等到抓了鮑大全再審出來,可能受害者就死了。

那時候就是既遂,鮑大全九成九得是槍斃了。搶劫殺人,性質惡劣,基本十死無生。

得了二等功,曹建軍一如原劇那般,高高興興的回家去,給漂亮媳婦亮了一下二等功的勳章,夫妻倆開開心心的享受著光榮時刻。

而後仍舊是按照漂亮媳婦的意思,穿上了常服,將那一枚二等功的勳章別在了胸口位置,很有些孤零零。但實際上能有一個二等功已經不容易,功勞也不是那麼好立的,胸前全部掛滿了勳功章的人少之又少。

王言到現在也不過才四個勳功章而已,當然如果他幹個十年八年的,搞不好得往袖子上別勳功章了。這不是小瞧立功的難度,縱然他這四個,已經是九成九成九的同志們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而他卻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歸根結底是他太優秀了……

穿著常服,彆著勳功章的曹建軍帶著漂亮媳婦美滋滋的去了丈母孃家裡秀一秀。但不同於原本曹建軍想要憑藉著這一次的二等功讓丈母孃高看一眼,在丈母孃那揚眉吐氣,這一次雖然也是有著這種想法,但是他已經是帶著審視的心態,這二者的區別是,原本他認為憑著功勞必定被高看一眼,現在他自己都不很相信。

結果老丈母孃自然也沒有讓曹建軍失望,一如原劇中那般,開始的時候丈母孃熱情歡迎,各種的說好話,給曹建軍捧的高高的,這一度讓曹建軍體會到了從未感受過的舒爽,很有種揚眉吐氣重新做人的感覺。但之後,當丈母孃說出了要他找人幫著姐夫孫有光解除限制名單的時候,曹建軍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這種落差並不好受,但卻也讓他感受到了這個丈母孃到底多麼的無可救藥,更讓他徹底的死了在丈母孃家裡有地位的心。畢竟丈母孃就是認錢,他就是當上了公安局長又能有多少的工資,確實有權力,但正如王言所說,他這丈母孃肯定得把他拉下來。

他的漂亮媳婦一如原劇那般,跟親媽吵了起來,甚至吵到了說再也不登家門的地步。當然這種話,過往應該也是說過的。畢竟這丈母孃瞧不起曹建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都大大小小的吵了無數次。

不過有這樣的媽,能出曹建軍媳婦這樣的女兒,可以說是相當困難。畢竟這種思想不是一天形成的,在曹建軍媳婦小時候,這個媽就是嫌貧愛富,多管閒事兒那樣的選手。俗話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受到的影響也得是相當大的。現在思想沒走歪,只能說是劇情原因了,就是需要這麼一個對立矛盾的存在。

又是吵鬧一陣,有些傷心失望乃至幾分絕望的曹建軍,和老婆孩子回了家。一家三口在外面吃了頓飯,小小的慶祝了一下曹建軍得到的榮譽,而後生活就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平淡,但幸福。

人們在身處幸福之中往往是不自知的,若非之前王言狠狠的罵了一頓,曹建軍也不會明白他現在的生活有多麼的好。但人的惰性決定了,這種心態以及感覺其實並不能維持多久。曹建軍是挺珍惜的,但是一起過了這麼多年,能有那麼一段時間明白自己的幸福已經很不易,更多的時候,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再加上從事的工作本身就忙碌,一天少有清閒時候,所以曹建軍在家待了大半天便煩了,到了晚上,沒什麼意思之下,便又回到了所裡,打算找人一起說說話什麼的。

恰好,這時候走訪了一天的王言也回到了所裡,才進去就看到曹建軍無所事事的坐在工位之前扒拉著電腦。

“回來了。”曹建軍主動笑著問候。

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王言明知故問:“我說老曹啊,不是休息了麼,怎麼還回來了?”

“忙慣了,閒不住,沒什麼意思就回來看看,本來想著看看誰有時間,請大家吃個飯熱鬧熱鬧,但是都忙著呢。”遲疑了一下,曹建軍接著問道,“你走訪完了,要不然咱倆出去吃點兒?知道你不差這一頓飯,但是也讓我表示表示謝意,不光是這次的二等功,還有之前你罵我的那一次,我現在是真明白了。”

“這意思是今天去你丈母孃那還是沒有好臉?”

“嗨,別提了。剛開始去的時候,對我那個熱情啊。後來說正事兒了我才知道,是我那個姐夫拖欠貨款被人給告了,給他寫上了失信企業,凍結了公司賬戶,他自己也被限制消費,不讓坐高鐵、飛機什麼的,想著讓我找找人,把他那個失信給撤了。別說我沒那能耐,就是有我也不敢辦啊。

聽說我辦不了,我那個丈母孃怪話就上來了,又說我沒用什麼的,我媳婦跟她吵了一架,不歡而散。哎呀,我算是看明白了,我這丈母孃眼裡除了錢沒別的,要是有,那就是特權,我以後啊,就離她遠遠的,不給自己找那個麻煩。”

王言含笑點頭:“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啊。行,那咱就吃個飯,好好聊聊,去哪吃啊?”

“我知道一家滷貨,他們家做的豬頭肉那個香啊,隔壁還有飯店,想吃什麼菜都行。不嫌檔次低吧?”

“你這不是罵我呢麼,吃錢檔次不低,我能吃嗎?”擺了擺手,王言道,“你等我換個衣服,這就走著。”

曹建軍笑著應聲,這下關係算是徹底好了,他也放下了心。

一個所裡這麼長時間了,他如何不知王言為人,那是絕對的急公好義,一身正氣。其實這幾個月下來,王言也不僅僅是罵了他一個人,所裡的基本上被王言數落過一遍,說的話也不是那麼好聽,但都是跟案子,跟人民群眾,跟他們的辦案方法以及思想覺悟相關的,只不過就罵他最狠罷了。

他也很清楚,主要就是有他的前車之鑑,王言後來數落別人,就沒人頂嘴,全都點頭是是是的應著,並且之後再改。就連要退休的,混日子的老人都被王言數落的不敢說話,主要數落他們的就是思想滑坡,不好好的把最後一班崗站好。

王言的威勢在那裡,說誰都得聽著,不服的不是被罵的問題,而是容易去看大門,要退休的容易影響退休待遇,不聽話都不行。

不過除了工作上的事兒,以及思想覺悟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王言是非常好說話的,誰家有事兒只要說話了,那就是五百元。其他的一些生活難題,那也是積極幫助。

時間長了,大家也就都明白,王言不是喊口號,那是真心為人民服務的,數落他們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漸漸的也就接受了王言的作風,並且積極靠攏,因為不靠攏不行……

曹建軍也是一點點的琢磨明白了王言的好意,所以一直想要修補關係,不過他老大一個男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直就是面上過的去,並沒有徹底的說開。當然他知道王言是無所謂的,因為王言‘真實’,對誰都一樣。只不過不說開了,他自己心裡總是惦記,不好過罷了。

這一次藉著這個機會,把話說開了,他便也就好受了。

至於說王言罵他,讓他丟了好大臉,那是無所謂的。畢竟已經發生了,他自己都消化完了。再說所裡誰人沒被王言數落過?

不說別人,就王所、教導員、高所、程所,王言都敢數落,只不過是說話相對來說比較委婉,給他們留了一些面子罷了,這還是直接領導的關係,不是官大官小的關係。據他所知,分局、市局的人也被數落過,那是真的一點兒情面都沒有,領導也白廢,一樣罵。

如此一對比,他丟那點兒臉也就不算什麼了……

王言只是換了件外套,內裡穿的還是冬裝的內衫,出門開著車跟著曹建軍一起去到那家滷貨店。

這家店不大,店內的人也不多,基本都是買了熟食帶走的。要了一個拼盤,什麼豬頭肉、醬牛肉、豬蹄子、雞爪子還有花生米之類的,亂七八糟一堆。

拿出了自備的茅臺,王言笑呵呵的擰著蓋子:“來點兒?”

“戒酒了。”

“讓我說的嚇著了?”說著話,王言還是倒了兩杯酒,給他推過去一杯,“喝酒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喝多。明白麼?得有度,一直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你得了二等功,這是好事兒,喝一杯慶祝慶祝,也好說話。”

曹建軍哎了一聲,舉杯跟王言喝了起來。吐露著心聲,誇著媳婦,罵著丈母孃,誇著王言,罵他自己過去思想覺悟多低……

王言笑呵呵的聽著,適時的跟他講著一些道理。他是明白曹建軍意思的,他當然也不會和曹建軍計較,只要能改好,不讓他費心就行。

曹建軍不是在與他王某人和解,而是在與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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