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到了蕭瑟的秋,在各種的套作、輪作等等種植方式,在草木灰、人畜糞便等等育肥保地力的手段,在不斷投入人力物力大修水利工程,保證耕地澆灌,在文昌閣農學博士的不斷的精研耕作、培育良種的技術支援下,在軍民同心戮力的共同勞動下。

更是在英明神武的王大將軍的領導下,初平元年的秋天,遼東第六次大熟。

非只遼東一地,臨渝、廣寧等去歲新佔之地的收成也不錯,這個原因是多方面的。

以上的耕種方式、育肥手段、水利工程以及專門的農學博士搞研究是一個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王大將軍的治下難得的安定和平。

沒有人破壞生產,搶奪生產資料,這就保證了糧食的收成。加之經過了重新清田分地,人們耕作的土地更多,雖然更累,但是屬於自己家的收成也更多。所以整體來講,即便地力不比東北沃土,也尚算豐收。

而這種安寧,又是很多百姓們盼望著的,他們拖家帶口的往王言的地盤之內走,或者是有附近的百姓過來,邀請駐紮的軍隊往前挪一挪。

這是因為隨著時間過去,訊息傳播擴散,王大將軍麾下軍士是怎麼收拾富戶、地主的,又是怎麼分地的,最最重要的是,農稅竟然只有十稅一。誰不想地多一些?誰不想種出來的糧食多留一些?

眼下走遍大漢,對農民如此寬鬆的也就是王言這裡了,畢竟很多地方都是十稅四五六,甚至是十稅七都有。累死累活幹一年,沒吃過一頓飽飯,就屬王大將軍最厚道。

至於說十稅一不能支撐軍政消耗的問題,則是用著錢來調控。其實他治下的百姓,每家每戶的地都很多,比他們之前擁有的多的多,每個人的工作量都很大。這就是為了彌補消耗,以及地產不足才行的辦法。

所以綜合來說,他手下的百姓也累的要命,不過這種累他們自己願意受罷了……

而不論是流民來投,還是不遠處的農戶請求大軍前挪駐紮,民官過去組織重新分地,遷移百姓的時候,他們都是相當支援的。

所謂祖宗之地,在這個時候,只有那些豪族、富戶、地主才會在乎。尋常黔首,活命尚且艱難,死了都不知道埋哪,誰還惦記旁的,天大地大,也沒有填飽肚子的事兒來的大。

那麼既然要分地,就得有地,自然而然的,地盤就擴大了許多。

如今廣寧之地,現在擴張的基本就是頂著平城(大同),而臨渝之地,黃忠與劉虞派過來的五千兵馬小小的打了一仗,兵進二百里,推進到肥如(盧龍縣)一代,並且佔據了徐無(遵化)進而掌控了盧龍塞(喜峰口)。

盧龍塞是長城九大要塞之一,原本歷史上,曹操官渡戰勝袁紹之後,北上攻打烏桓,就是在盧龍塞出兵,最終白狼山之戰定遼東,穩妥了北方。

而去歲黃忠兵進臨渝之時,公孫瓚所想最終沒成的翻山攻打徒河,同樣也是要走這個路線。

如今控制了這個要塞,還有居庸方向虎視眈眈,再有遼西走廊這邊的通道,基本上可以說幽州之地唾手可得。

劉虞雖無為,但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不作抵抗。再者,即便他不抵抗,一干手下也不會不抵抗。因為他們一個個的可都是掌握著大量田地的,他們對百姓什麼樣,自己也有數。而反賊王言是如何對待豪族富戶的,他們更是清楚,六年前遼東豪族的血還沒幹呢。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坐以待斃。

秋收之後,不待王言來攻,便發大軍十萬,主動發起了進攻。

如此行事的目的,就是打時間差,搶佔先機。因為王言現在駐紮幽州的軍隊,只居庸一衛,以及肥如、徐無一衛,還有玄甲營,兵馬加一起才不過是一萬五千而已。

他們發兵往攻,訊息傳遞到徒河需要時間,反賊王言做決策需要時間,調兵更需要時間。來來回回的,說不得半個月就沒了。

半個月的時間,對於一場戰鬥的影響有多大,自是無需多言。搞不好他們都奪回居庸,並一鼓作氣把王賊給打回遼東,甚至直接殺奔途河,弄死王賊也不一定。

此次劉虞之軍,分兵三路,一路奪居庸,一路打徐無,還有一路過令支,打肥如。領兵者也都是劉虞親信,鮮于輔、鮮于銀、程緒、公孫紀等,若不是親信,劉虞也不會讓他們發兵帶隊。

除了公孫紀,因為跟公孫瓚同姓,倆人當哥們兒處,後來劉虞發兵要打公孫瓚,公孫紀告密,幫助公孫瓚有準備。其他人在公孫瓚弄死了劉虞及其全家之後,都在打公孫瓚,在之後,不少人都給曹操效力,頗受信重。

不能說他們想的不好,如果大家的戰鬥力沒差太多的話,十萬大軍把王言趕回遼東自然沒什麼問題。兵分三路進攻的戰略,也沒有什麼毛病。

但問題是,劉虞的兵馬打公孫瓚都費勁,還想來打王言?這一萬五千兵馬幾乎全是老兵,甚至就算是新兵,那也是經受了好幾年民兵訓練才入伍的。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兩衛兵馬的封號校尉一個是太史慈,另一個是黃忠。玄甲營中還有趙雲,雖然趙雲還沒出頭,現在才是個副百將,但是趙雲的戰鬥力是在那的。這三員大將,一個比一個猛。

而且玄甲營還是重灌騎兵,八百多人擺開陣勢,敵軍就是三萬人,也能輕鬆的殺穿。再配合黃忠,七千打六萬,拉扯起來也不是沒有戰鬥力。

最關鍵的是,王大將軍的制度可是全民皆兵……

“報大將軍,劉虞發兵十萬,一路攻居庸,兩路攻徐無、肥如。黃校尉早有準備,徵調民兵五千禦敵。敵軍行動緩慢,黃將軍預料三日後交戰。”

將軍府中,通訊兵彙報著前方的軍情。

王言聽的搖頭笑,兵貴神速,但其實在劉虞成軍之前,就已經被斥候發現,回報了訊息,甚至還有心向他王大將軍的義士出賣情報。他們的動向,其實一直都在掌握之中。

對此他是早有準備的,比如黃忠徵調民兵,這就是他之前授意的。不過即便他沒有授意,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黃忠也會選擇徵調民兵。

太史慈那邊也是一樣,都能在後方徵調民兵上陣,面對大軍來攻,肯定也會徵調民兵擴充兵力。

雖然相比起來,這兩地的民兵訓練時間短,無法同遼東民兵相提並論。但是比起劉虞的兵馬來說,那就大差不差了,很多人都沒有經受過軍士訓練。昨天還在地裡幹活呢,第二天就被徵調進入軍營了,能有什麼戰鬥力。

遼東最有戰鬥力的,其實是公孫瓚的部隊。不過公孫瓚雞賊,耍小聰明,老家都不要了,把他手下的兵馬全都帶走,還誆了劉虞的一萬兵馬,跑去跟諸侯會盟討董,等著王言跟劉虞兩敗俱傷,他回來收拾殘局,盡收幽州、遼東之地。

諸侯討董還在打,不過目前正內訌著呢,明年開春就該散夥了。

笑過之後,王言擺手招過親衛:“振武衛調三千兵馬南下廣寧駐守,待兵至換房,命周倉率全軍馳援太史慈,命他二衛兵馬打出居庸,兵進昌平(北京cp區)。令驍騎營注意幷州來敵,衛戍草原動向。調三千英武衛,另徵民兵三千,南下馳援黃忠。”

綜合現有的資源,以及遼東情況,王大將軍認真的思索片刻,繼續說道:“汝等收拾行囊,調百人與吾一同南下。通知理政府、華佗、蔡邕,半個時辰後於理政府集議,且去傳令。”

“是,大將軍。”

親衛高興的領命,帶著通訊兵一起離開,很激動,他們也許久沒打仗了。

王言笑了笑,他手下的人都盼著打仗,即便沒有太多獎賞,他們也願意打,都想著把他這個大將軍送上皇帝寶座呢。

回去跟孩子玩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動身去往理政府開會。

會議的主題很簡單,吞幽州。

因為他劫掠一通,張純又聯合蠻夷劫掠一通的原因,目前劉虞治下的人口其實並不多,大概有七十餘萬。這一次盡起大軍,幾乎就是全力以赴。十萬大軍肯定不實,但是六七萬一定是有的,屬於玩命了。

當然這主要也怪王言,他派大軍駐紮,還不打仗。就等著流民或是有地的人主動投靠,然後大軍前移。現在幽州的豪強,嚇的都集中在薊縣附近,只有少數的才會舉家南遷。把幽州的官吏、豪強嚇著了,還不給投降的路,那麼他們當然要奮力抵抗。這一次的大軍糧草,估計全都是幽州豪強傾情贊助。

不過王言也沒辦法,因為他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把基調定下了,就是要打土豪分田地,懲處欺民虐民害民之不義,廢奴隸。並且在一開始,就在這執行這些,這是不能動搖的最根本的政治路線,是他執政的政治基石。

不像先前在宋、明之時造反的路,那時候他只是對人民好,但在初期,並沒有把口號喊的那麼響亮。所以他可以接受當時的地主、士紳階層的投降,並在後期慢慢的找理由給弄死,或者邊緣化。畢竟他活的久嘛,料理這些人就好像生活中的調劑,沒事兒就逮兩個弄死。

但是這一次,他的起兵根本不一樣,他是黃巾軍的一員。他當時的起兵基礎,是以黃巾的訴求來的,之後加上他不斷的篡改原本的黃巾之意,這才成就了現在以民為本的政治路線。

如果他接受豪強、官吏的投降,那麼他又該如何面對幽州的百姓,傳到遼東,又如何面對遼東的百姓,如何面對因為這個政治路線,而成立起來的保家衛國、保境安民,即使打了勝仗、立了大功,也不過只有那麼一些將軍錢獎勵的軍隊。

所以現在是他自己綁架了自己,不過也沒關係,畢竟結果都一樣的。無非現在先難後易,另一種道路先易後難罷了。畢竟現在是打碎了之後的新創造,而後者則是繼承了現有的,以後要用一定的精力去驅除附骨之蛆。

這就導致了,本來想要緩慢幽州的計劃,因為劉虞治下官吏、豪強的抵制,搞成了現在這種一戰定生死的場面。

也導致了,王言不得不提前接手整個遼東。畢竟他都把幽州的軍力打敗了,如此還要放任他們的話,那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這一次的理政府會議,就是為了清點家底兒,糧食、鹽鐵、農具、種子等等物資,還有基層的民官是不是夠用,再有打仗就有傷亡,還要華佗派遣醫者在軍隊之後,戰地救治,更要做好戰死軍士的撫卹工作,如此等等。

打仗絕對不是說打就打,直接帶兵就幹。戰爭物資得考慮好,戰後處理更要考慮好。畢竟他就不可能失敗,要做好全面接手幽州的準備。

會開的時間很長,從中午一直開到了晚上,直到各方面都做好了規劃,有了準備,這才散了會。除了統計資源,安排接手幽州,同樣還有一點,那就是要前移將軍府。

畢竟是要向南打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軍隊不夠用,地盤大了,守的地方就多,兵力分散太厲害。將軍府遷到薊縣(北京)之後,更方便統籌事物,方便資訊傳遞速度,他這個大將軍還能在前邊頂著,萬一敵人來勢太猛,他好更猛的打回去,力挽狂瀾。

就是苦了好大兒公孫瓚了,來春待他回來,幽州肯定易主,也不知道他上哪裡發育,還有劉備,他還跟著公孫瓚混呢,不知道往哪裡去……

“將軍可是欲南下親征?”

後宅,幾個女人在一起,王言看著費力走路的大兒子,襁褓之中的一個小兒子,還有一個小女兒,甄道如此問出了聲。

會議都沒有結束的時候,遼東就已經動了起來,甄道雖然不知道訊息,但是看到了親衛收拾行李,還給王言收拾,那肯定是南下無疑。

王言點了點頭:“幽州盡起大軍來攻,彼兵多,吾兵少,此戰不容有失,吾當臨陣指揮,畢其功於一役,盡取幽州之地。汝等顧好孩兒,切勿驕縱,來春將軍府南遷薊縣,隨來即可。”

這個時代,車遙馬慢,但凡乾點什麼事兒,來回都得按月算。果真有志向成一番事業的人,這一生與家人難免聚少離多。

甚至即便不想成大事業,這時候的壯丁也都得拉去充軍。即便他王大將軍厚待軍士,在過去一年,宣武、廣武、威武、驍騎營三衛兵馬,全都沒有回過遼東,沒見過家人,這才是常態。

甄道等女人應聲,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了漂亮話,什麼注意身體,必將大勝之類的……

翌日,王言照常的早起鍛鍊,跟媳婦們一起吃了早飯之後,這才帶著一百親衛騎馬南下。

現在的遼西走廊上已經許多人,民兵們正運送著軍器糧草南下,路邊盡是婦女老弱。他們因為住的近,家中男丁是最先抽調的。不過很多人都是押運軍器糧草,屬於後勤隊伍,真正的戰兵,這一次王言只徵了三千。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能再從遼東大規模的徵兵,畢竟時至今日,遼東也不過才一百四十萬人而已。又是供應大軍,又是供養官吏,醫者,以及文昌閣的一幫名士、士子之類的,還有海軍,造船,這些全是遼東負擔的。

即將打下幽州,以後的軍隊就要從幽州徵調,給遼東減輕負擔,這都是大方向的調控。要不是他王某人調控得當,物產開發的多,佔了地利,他也折騰不開。

如此一路南下,王言也再一次的看到了曾經被他率軍劫掠一空的幽州現在是什麼模樣。

臨渝地區的百姓,很多人都住上了磚房,炊煙裊裊,很有人氣。這裡百姓的精神面貌雖不如遼東,但是人也精神的多。這裡一樣臨海,都有漁獲海鮮補益,今年豐收也都能吃的起。雞鴨鵝豬等,數量不多。這很正常,遼東之地歷經六年,這才堪堪完成了每一戶都有這些肉食養著。

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變,畢竟這是指數級的。等到打下了幽州,全境經歷了一次豐收,有了餘糧以後,遼東百姓也有許多雞鴨鵝豬苗,將軍府出資收購,可以叫幽州每一戶都能養上。

各種的災瘟肯定會有,在之前密集養殖的時候,就出現過。不過醫學也有專門研究養殖的醫者,經驗總結的還行。反正有問題,都能克服,有損失,都能接受……

從徒河至肥如,五百多里的路程,王言帶著一百親衛走了四天。待他到了肥如駐紮的三千宣武衛軍中,見到宣武衛的副校尉以及行軍司馬,還有玄甲營的時候,這一仗還沒打起來。

黃忠預料三天,實在是高估這一群烏合之眾了。或許領軍的有點兒能耐,但是兵不行。這時候已經是晚秋,天已經寒,雖然或許因為豪強支援的關係,軍卒們都吃了幾頓飽飯,但是他們的戰鬥慾望不是很高。

王大將軍的名頭,於現在的幽州百姓來說,還是相當響亮的。

讓百姓軍卒,去打待民甚厚,耕地只有十稅一的大好人,他們還被打罵著驅馳,想一想也知道,淳樸的百姓並不願意。

這是王言從行軍速度分析出來的,對不對不知道,但是戰爭的激烈程度必定不大。

軍營門口,看著一眾迎接的軍官,王言又望著西方看了一眼,笑呵呵的隨著軍官們進入了主帥營帳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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