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等人並沒有走南坡,而是偏向北坡這一邊。這不是一個選擇題,南坡過去的山中,不知道有多少越軍藏著,隨時準備出來偷襲,給我軍來個狠的。

東方的朝陽升起,一行百餘人一個接一個的拉出去百多米在山坡上行軍,都是小跑著,解放鞋搓著腳下的山石野草唰唰響。

二連的防線也是拉了老長,打退了越南猴子的進攻,他們正在進行休整,以及運送傷員等等。小曹的戰鬥結束,戰士們已經開始對各處進行補強,同時戰線前推,把住要地,保住戰果。到了那個時候,戰士們才會有較長的休息時間,吃飯睡覺。

“王言?”

二連長看到王言,十分意外,“你怎麼跑前線來了?”

指導員也是個有意思的,哈哈笑道:“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三連的王連長。剛才那幾槍,可都是我們王連長放的,炮也是王連長叫的。”

拿著相機的王言含笑點頭,看著瞪大眼睛的二連長。

二連長轉而問道:“老楊呢?”

“大腿中了一槍,子彈卡骨頭上了,應該往後方送呢,我這不是就成代理連長了。”

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別不捨得叫炮,早崩早完事兒,走了啊,我們得去支援一連。”

二連長懵逼的看著王言離去,同身邊的其他戰士們面面相覷,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這邊看的可是清楚,打仗的時候,眼看著的就倒了一排人,緊接著我軍炮彈就打了過來,緊接著在越軍撤退的時候,又是一陣的槍響幹倒了好幾個,讓他們的危局解除。

但誰能想到啊,竟然是王言乾的。他們甚至都不認為王言會來,沒想到人家不僅來了,還他媽這麼猛……

與他們一樣的,是上面的各級領導。因為現在這邊的戰鬥雖然沒有結束,很多地方甚至仍舊激烈交火,但是初步的作戰計劃已經實現,從整體上來看,緊張已經緩和許多。所以前面打仗,後邊的各種資訊已經開始進行匯總。是以從營長一直往上數,直達了後邊的首長,甚至是軍委,都已經知道了王言的勇猛表現。

這邊的西線戰鬥,初期就是三處目標,11軍打封土,13軍打壩灑,14軍打老街。而小曹的戰鬥,決定對老街的作戰計劃能否順利展開。

而王言這個打遍昆明軍區無敵手的文工團副營級待遇的文藝兵,知名作家、詞曲作家,在開戰之初請戰的時候,就已經到了軍委那邊。沒別的,實在是王大炮的名頭太響亮,知道他的人太多。

在開戰時,王言神射,一個人壓制對面三個機槍陣地,強渡之時,最早過河的尖刀部隊就是從他們這片過去的。而王言是第二批渡河,可以說是最早投入到對小曹北側進攻的隊伍之一。

王言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突破越軍第一道防線,最早開啟局面,而後又用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突破第二道防線,並打穿了小曹,使小曹村內的戰場被分割。接著,只用半個小時,就拿下了三處高地。又援助其他部隊,打退越軍進攻。

這就是從開戰到現在七個小時左右,王言取得的戰果,一路猛衝,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殲敵數量雖然還沒統計出來,但至少乾死了兩個連。而王言所部,算上楊連長,僅僅減員七人。

當然這是影響戰鬥力的不能再繼續投入戰鬥的,受傷的就多了,石頭崩傷,子彈擦傷,另有二十餘人。不過都算輕傷,能跑能跳不影響戰鬥。

如此神勇表現,後方首長本來就能知道,何況還是有著響亮名頭的王言呢。

事實上這還是王言收著打呢,雖然變態,但沒有非常變態,沒有特別誇張……

一連的戰鬥相距很遠,八百米是山頭之間的直線距離,可不是王言他們要走過的距離。當王言等人翻山越嶺的過去,已經多了近一倍的路。他們也不是直線過去的,而是繞了個大圈。

一百餘人貓在山頂上隱藏著行蹤,他們這裡距離一連還有二百多米,而在他們一百多米外,就是越軍構築的火力點。

南坡的更遠處,還能看到有敵軍增援過來。對這種敵人,當然還是大炮好使,越軍都在山腳呢,一轟一個準。

王言找來通訊員報了座標:“問炮兵能不能夠的著。”

很快,通訊員回覆道:“他們正在向前推進陣地,需要五分鐘。”

“三排留在這,架設機槍,等這幫越南猴子上來以後再打,二排前插,到那邊的山脊。你們要小心,這邊可能有暗堡、坑道,彆著了道。我帶著一連,去把那個山頭打下來,之後你們增援過去,我們匯合一連,再把那邊山頭的越南後走都給乾死。”

王言一邊安排,一邊對著各處指指點點。

這邊的戰鬥很激烈,因為這是小曹村東側的外圍區域,從小曹退出去的越軍,都四面八方的退。同時老街那邊也早都收到訊息,援軍過來。可以想見,在往西去的大山中,越軍正在緊急構築各種工事,以拖延我軍進攻速度,等待後方援軍,保衛老街。

所以這就導致這邊的戰鬥激烈,圍繞著制高火力點的爭奪戰十分難纏。

而真正的戰場,也不會是幾百人圍在一起對射。一個連的兵力,足夠覆蓋一整個山頭的四面八方,甚至如果全面鋪開,班與班援引,排與排策應,可以橫向覆蓋幾百米的區域進行作戰,堪稱漫山遍野。

隨著王言的命令,全連百多號人立刻散開,王言也端著槍,躬身小心行走,一排的戰士們都分散在他的周圍,拉的很長,分的很開。

突的,王言舉起了手,關注著他動作的戰士們立馬停下腳步,趴在草裡,掩藏行。就在對面的不遠處,就有兩個抽菸的越軍,不過他們的陣地偏向北側,視野受限,所以並沒有發現王言等人。

這邊當然不止一個暗堡,王言默默的掃視著每一片區域,而後指著手下的戰鬥小組,一組安排一個。他們默默的匍匐接近,儘量無聲息的解決戰鬥。

過程很順利,王言眼看著手下的三個人配合,距離差不多了,三人起身就是衝刺。兩人拔地而起就是一個大飛腳,將暗堡內的戰士給踹飛,同時也跟著進去。另一個人咔的抖槍,掛好刺刀,進去就是一頓捅,叫個乾脆利落。

肯定有動靜,但是炮彈滿天飛,槍聲不停,這邊小小的打鬥之聲,根本傳不出去。

要說現在的戰士們戰鬥力下降,那是一定的。肯定比不上五六十年代那時候的戰士,畢竟都是真槍實彈打出來的。但要說訓練的不好,那肯定不是。戰鬥力的所以下降,不是戰士們懈怠了。

一套戰術也要看誰去執行,王言手下的戰士們,除了班長、排長、指導員外,多是一兩三年的新兵。但就是這樣,在王言的帶領下,那也是相當生猛。王言很相信,沒有他打前鋒,戰士們一開始的傷亡確實會大一些,但是等到適應了戰場,以往的訓練融會貫通,一樣是相當強大。就好像其他的連隊,他們就是如此。

主要還是沒有開發新戰術,沒有去適應步坦協同、步炮協同,以及相適應的通訊指揮,後勤補給等等,這是一整套的軍隊體系建設。或者說,已經在建設、適應,但不夠好。打這一仗,首長們也未必沒有檢驗軍隊的意思。

但到幾十年後的情況又不一樣了,都說什麼軍隊幾十年沒打仗,沒有戰鬥力云云。但那時候已經是超視距戰鬥,普通的火箭炮的射程都幾百公里,各種導彈更是動輒幾千上萬公里,還能發射到地外,而後再降落到地上進行打擊,這時候的陸軍步兵作用就不如現在這般,主要負責的還是打掃戰場,收拾殘局。

這也是為什麼,新世紀以來的軍改,陸軍在進行混成建設,就是不斷提高陸軍的運動、打擊能力,突出的是快和猛。這還沒說空軍、海軍、火箭軍的建設發展……

王言一共發現了八個火力點,戰士們就一個個的進行拔除,一槍沒放,其中王言也只是弄死了三個人。那是一個相對制高的火力點,所以王言自己出手,匍匐過去,翻身進了塹壕,三拳兩腳就給弄死了。

但事情並不會一帆風順,在王言這邊默默行動的時候,後邊的二排那裡發出了槍響,爆發了戰鬥,還隱隱傳來悲憤的大喊。

“連長,二排中埋伏了,有兄弟受傷。”靠近南側的戰士給王言報信。

與此同時,後邊山坡上架設機槍的三排也第一時間活力壓制,但如此一來,就暴露了位置給援軍。王言跑到坡上,就看見那邊大搖大擺的越軍馬上弓著腰,開始呈戰鬥隊形散開,向這邊過來,同時還進行著活力壓制。

“小梁,問問炮好了嗎?要是好了,就往……給我轟他孃的。”王言回頭招呼著,又給通訊員新報了座標。

通訊員姓梁,入伍兩年,才十九歲,所以就叫小梁。他也參加戰鬥了,剛才還捅死了一個。

王言沒有停留,讓手下人注意後方,他則是頂著子彈就往二排那邊過去。必須拔除這邊的火力點,否則兩側夾擊,二排就完了。還隔著幾十米,王言從後腰拔出手榴彈,對著遠處的暗堡就扔了過去,相當精準的在內部爆炸。

正在進攻的戰士們一點沒猶豫,跳進暗堡中肅清殘敵,調轉一挺輕機槍的槍口,對著下方的敵人進行火力壓制。

這邊的暗堡不多,只有三個。二排已經打下了一個,王言一發手榴彈解決一個,還剩最後一個不斷的放槍,攻擊二排的戰士。

王言端起五六半,也沒有瞄準,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哪裡用瞄,砰砰兩槍就打死了裡面的越軍。指導員一馬當先,直接衝了進去,同樣的調轉槍口,對下方的越軍進行火力壓制。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在幾十秒之內。解決完了暗堡,王言掃視戰場情況,隨即快速的向山坡下運動,那裡有兩名戰士躺在地上,有戰士在拖著他們。但這是山坡處,他們不好借力,走的很艱難。王言過去,一手一個扛起來就往三排的陣地跑,那邊更安全,而且過去的路上,也有一處拗口,躲避敵人視線。

開始的時候當然是有人大喊大叫的,但是現在沒人喊了,都是罵罵咧咧的開槍呢。

王言揹著受傷的兄弟,一路到了北側,這才將兩人放下,開始檢查傷勢。一名戰士的肚子、大腿中槍,還有一名戰士情況要好一些,只是肩膀、胳膊中槍,並不致命。

“連長,我還能活嗎?”肚子中槍的戰士費勁的說話。

“你別那麼多廢話,就能活。命是自己掙的,不是閻王爺給的。現在是子彈攪了腸子,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你得堅持。來,給你嘴裡含口水,潤一潤。呼吸盡量平穩,心情儘量放鬆,別害怕。你越害怕,死的越快。”

王言手腳麻利的解了戰士的綁腿,給他綁住肚子以及大腿上的傷口,又拿著他的水壺,給他餵了一口水,讓他平躺在那裡,又去處理另一個呲牙咧嘴憋著,不打擾王言的戰士。

這時候,又是熟悉的炮彈破空中,因為打南坡的敵人,彈道並不高,就在王言頭頂上過去的。

通訊員也跟著跑了過來,等候王言指示。

“讓營長派人過來接傷員,再聯絡一連,告訴他們我將奪取高地,讓他們配合進攻,吸引火力。”

說罷,王言便就又竄了出去,到三排的陣地上看了看。下方的越軍已經被炸的七葷八素,不過減員有限。畢竟一百多人拉的老長,不可能一輪炮擊就都給弄死了。

但炮兵也不是白給的,座標是方位,炮兵放炮卻是按照方位的區域來的,覆蓋的面很大。減員有限,十多人,二十來人也還是有的。

這一波炮擊,就解決了很大的問題,我軍又佔據有利地形,越軍是迎著坡往上攻的,局面很好。

王言交代了三排注意炮擊,而後又回去將兩個傷員轉移的遠些。這才帶著一個班的戰士,向高地發起進攻。

進攻高地他們是有利的,不過因為二排方才的變故,已經暴露了他們的意圖,越軍已經往這個方向架設火力,想要悄悄的上去已經不可能了,仍舊是強攻。

不過王言的強攻跟別人不太一樣,幾十米的距離,三發手榴彈過去,就解決了敵軍火力,他扔的是又遠又準。而後戰士們在後邊火力掩護,他快速的接近,直接解決了沒被炸死,但被炸懵的殘敵,接著便往北側的火力點過去。

先是兩發手雷開路,早就準備好的兩個手持五六沖的戰士直接突擊,瞬間一梭子子彈先掃射過去。後邊王言跟另一個戰士,拿著五六半繼續壓制。

這一個大的火力點之中剩下的七人,就這麼全被弄死。而後戰士們行動迅速的調轉機槍的槍口,往對面距離兩百來米的高地進行火力壓制。

在那邊,我軍戰士們已經在發起又一輪的進攻。可以看到山腳的更遠處,還有一個援軍過來,大約一個排的人,王言他們並不是唯一的援軍。

留著幾個戰士在這邊提供火力,王言又找來了揹著噴火器的戰士,在下方陣地,有一些坑道,越軍就藏在裡面突然出擊,就因為這些隱秘的坑道,一連損失慘重。山坡上的一些我軍戰士的屍體,說明了這一點。

王言帶著手下在山坡上行走,沒用多久,就發現了一個放槍的洞口。

接到王言的眼神示意,揹著噴火器計程車兵悄悄的湊過去,對著洞口就是噴。霎時間,火焰噴湧著捲進洞裡。

“啊~~”

就聽得一陣大喊,洞內已經著起來的越南猴子爬了出來,而後便滾了下去,他仍舊大叫著,飛速的翻滾讓他的叫聲不成樣子,聽著瘮人極了。

但他身上的火焰並沒有熄滅,因為燃燒物並不是他的衣服,而是噴了他一身的汽油。就這麼一會兒,王言已經聞到了一股焦香。

使用噴火器的那個戰士顯然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嚇的一個激靈,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們訓練的時候也不會真的有人來讓他們對著噴。

“連長,這玩意兒太好使了。”他大喊著,有些興奮。

王言擺了擺手:“行了,這子彈嗖嗖飛,打穿了油桶你也那樣。你背遠點兒,剛才就是試試效果,一時半會兒用不上。你們倆也上去吧,壓制敵軍。”

畢竟他都發現了坑洞,而躲在裡面的小猴子們並沒有發現他這邊的動靜,去到他們頭頂他們都不知道,很容易解決。

這種山間的暗道,內部都不長,也就是一兩個人容身就不錯了,他們不會投入大量的精力,去把山給掏空,在裡面構成四通八達的網路。不過在這一場戰爭中,也有這樣的地方,但顯然不是這裡。

這些坑洞最大的價值,其實還是在於第一時間的出其不意。就好像給一連造成的傷亡,那是這些越南猴子引而不發,等到一連攻上來以後,突然集火攻擊造成的。

沒了隱秘,這些坑洞的優勢也就失去了大半。

王言沒用人跟著,他自己就將這邊的坑洞火力點給拔除。摸到上邊,直接就是手槍近距離爆頭。

不過也就只能做到這麼多了,在遠處的火力點,在對面的槍口之下,他也過不去。就算如此,他這邊解決的一部分火力點,也緩解了一連很大一部分壓力。

並且增援的那一個排的兵力還爬了上來,這是看清了局勢,覺得與其跟一連挨崩,不如跟王言的三連一起,直接碾壓了另外的一個山頭。

但是結果出乎預料,當他們爬上來,才看到三連這邊也不容易,還在阻擊敵人呢。

“王言,怎麼辦?”增援過來的排長問王言的意見。

這邊戰鬥的戰士們,已經知道王言過來了,他作為增援,當然也知道三連換連長。不過王言在昆明軍區,所有人都叫王言的大名,叫習慣了,這一下成了連長,他也沒能改過來。

“三連在這邊阻擊,你們跟我從南邊繞過去,把那個山頭拔了。都小心啊,這邊可能有暗堡,之前我手下的二排就中招了,傷了兩個兄弟。”

如此交代一句,王言收好相機,大手一揮,“走!”

說罷,撒腿就跑。

後邊的增援戰士們也不磨嘰,跟在王言身後,呈戰鬥隊形散開,既要躲著對面高地的子彈,還要躲著下邊瘋狂支援的越軍的子彈。

王言手下三連的戰士們也發了狠,瘋狂的對著對面高地,以及南坡的越軍進行火力壓制,掩護王言等人跑到對面的山頭。

所有人都明白現在的關鍵,只要拿下來這兩個山頭,掌握了制高,那麼這一場陣地爭奪戰,他們就贏了。至於其他的火力點中的人,有多少死多少,跑都跑不了,已經被包圍了。至於不好發現的坑洞,拿著噴火器從上往下燒,火燒猴子,全給燒出來。

增援的排長以及其他的戰士們,很快見識到了王言是怎麼當上連長的。坡上有機槍掃射?砰,一槍!還掃?再來一槍!有人扔手榴彈?一個側身,瀟灑的鞭腿空擊,精準的將手榴彈踢回去,空爆!什麼,掐著手榴彈查數?砰,一槍!轟!

就這麼誇張,當真戰神一樣的人物。

跑的也快,一邊跑,一邊做著各種的戰術動作,迎著子彈往上衝。

終於,王言帶頭衝上高地,一腳踹飛了迎面要開槍的越軍,用著刺刀捅死,後邊的支援排長拖著耷拉著一條胳膊跟上來,強大的臂力、腕力,操控著五六沖,穩穩的對著塹壕內突突突。

後邊的戰士們挺著刺刀跳進戰壕,二話不說,噗嗤噗嗤就是一頓捅。緊接著便十分快速的抬著機槍,往南坡佈置,壓制著下方的越軍。另有戰士們,自覺的跳下去,從上往下拔除火力點。

“媽的,咱們幾十人過來,就我捱了一槍。”排長齜牙咧嘴的從兜裡掏出煙,叼上一顆,對著王言比劃,嘴裡還唸叨著,“該說不說,你是真他媽猛。”

現在基本等於戰鬥結束。

王言笑呵呵的拿出一顆煙叼上,給這排長點著,又給自己點著:“才知道啊?合著我以前打遍咱們昆明軍區無敵手,都當笑話看呢?以為老子是紙老虎,一上戰場就抓瞎?”

說話間,王言解開了排長的綁腿,翻看了一下他胳膊上的傷口,子彈掃去了一塊皮肉,有個大豁口。這可是機槍,哪怕是輕機槍,打正當了運氣不好的情況下,也是能打碎胳膊的。

看著王言包紮傷口,排長捅的擰著眉,抽了口煙咳咳的說道:“哪敢想你能上戰場啊,你們家可就你一個人了,你還衝的那麼猛。別說我了,閻王爺看了都呲牙。”

“保家衛國,跟家裡幾個人什麼關係?我寫那麼多歌,給你們講了那麼多英雄,我要是不參戰,我都看不起我自己。行了,你安心待著,仗打完了就回去養傷吧。不用硬挺著,這可不是三十年前了。來,給你照張相,說不得以後能登報呢。戰這,哎對,後邊得有越南猴子做背景啊。

你得輕鬆,些許小傷,何足掛齒?你還得張狂,小小越南猴子,安敢挑釁我泱泱大國?得蔑視他們。哎,對,就是這種感覺。等回頭照片洗出來,我給你送過去,這牛逼吹一輩子。”

王言咔的給這支援排長照了張相,又給阻擊山下瘋狂進攻的越軍的戰士們照了一張,這才走遠了些趴下,防止炮擊,而後駕著槍對著山下的越軍開始點名。

他的殺傷效率就很高了,戰士們都是向著大致的方位放槍,他則是刻意瞄的,基本上一槍一個。還有其他戰士們的火力壓制,他在這一槍一槍的放,很舒服。開始死上一兩個還沒什麼,但是漸漸死的多了,山頂的火力又強,越軍攻不過來,也便退了。

這時候再進行陣地爭奪,就不是明智的選擇。他們更應該做的,是抓緊時間佈置防線,阻擋解放軍更長的時間。

很快的,越軍就被打退下去,北坡的各種火力點,也被戰士們快速的拔除。整個作戰過程,堪稱順利。

但也不是沒有傷亡,畢竟子彈又不是誰家親戚,還帶認人的。幾百人的陣地爭奪戰,不可能沒有傷亡。只是因著王言的存在,敵人的死亡人數更多。

從頭到尾,這邊除了迫擊炮,沒有受到大炮的炮擊,可見先前王言給後方提供的座標十分準確,對方的炮兵陣地被轟沒了,新的援軍還沒有過來。

現在是上午十點,槍炮聲比起早上,再比起昨晚,已經稀疏了很多,這標誌著,小曹的戰鬥基本結束,接下來,要真正的打響老街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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