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跑路江南,王大將軍正式開始了對河南的統治。

這些都是有成例的事,歸根結底就是那麼幾件,審判不法,分發土地,衛生、種地、蓋房、修路、架橋、水利、兵役。

殺一圈沒能跑路的富戶、地主、遊俠,以及趁著權力真空導致的各種違法亂紀的事,基本上就能收穫民心。接下來的工作只要幹上幾年,有一些積累,那麼日子就過好了,百姓就安定了,自然也就刻意忽視過往的悲傷苦痛,心向著在大將軍的帶領下奔向更美好的明天。

相應的清點統計工作,也已經完畢,真正的資料並不好。

最重要的人口資源,在黃巾以前,青州三百萬、兗州四百萬、司隸三百萬、豫州五百萬、徐州也有將近三百萬,總算一下,原本的河南、江北地區,有人口近一千八百萬。

而經歷了先前的董卓掌控關中、司隸,再後來的李傕、郭汜等,以及關中的各種大小軍閥,又有曹操早年與劉備開展徐州之戰,劉備後續遷移徐州人口南下,又有曹操與袁紹持續多年的河南之戰。

還有曹操跑路江南,運送過去的許多人口。再加上瘟疫、旱災、蝗災,以及因為戰爭而來的強硬的徵兵,繁重的賦稅,這些全都是導致人口銳減的因素。

如此到了王言驅趕曹操南下,正式接手河南地,最終匯總統計的人口,只有七百六十餘萬。

從黃巾開始,到王言接手河南,不過十七年而已。

在這方面來講,十分符合人地矛盾的問題。和平時期人口增多,官吏增多,富戶增多,豪族更加的豪,直到大家的貪慾超出了生產力,破壞了穩定的社會結構,人民揭竿而起,打上幾十年的仗,死了老大的一批百姓,又死了許多的富戶地主,滅了幾家大豪族。

人地矛盾得到緩解,因為戰後的破壞,要重新經略土地,是以王朝初期也算吏治清明,如此慢慢發展,便又經歷了一輪起伏,完成了一次王朝的更迭。

如今統計一番,包括匈奴、鮮卑、烏桓、扶余、高句麗、羌胡等蠻夷諸部,以及漢民,王大將軍治下的總人口已經達到了一千七百餘萬。

這個數字已經相當可觀了,畢竟到三國結束的時候,總人口都不到一千萬。主要原因還是王言的根基比較穩,速度也很快。

同時期的老曹這會兒可是才打完官渡,往遼東打呢。王大將軍卻是都已經踏平了草原,打下了涼州。甚至船隊都發現了新大陸,帶回了新的糧種。別的不說,現在吃東西有辣椒了,喝酒有花生米了,無聊的時候也能嗑瓜子,而且花生、瓜子都能榨油,又豐富了食用油的種類,多了產量。

這七百六十餘萬的百姓,其中還多是老弱病殘,壯勞力佔比甚少,這全都是老曹的功勞。

雖然說沒有女人,就沒有社會的延續,但是在當下的農耕社會,自然是男性壯勞力更加的重要,他們服兵役,種地,修路,什麼苦活累活都是他們乾的。雖然女人同樣也不輕鬆,但也不是那麼比較的。

所以為了保證河南地的建設,更為了保證人口的增長,王言又在進行人口的遷徙工作。調集一部分未婚的男人來到河南,給他們發媳婦。再將一部分女人調到其他地方,官配婚嫁。部分的男人,可能還要有兩個媳婦。當然不是黃花大閨女,都是帶孩子的,同時又有生育能力的。

沒有生育能力的老人肯定也要照顧到,都是工廠幹活的。組成了許多新的家庭,也拆散了許多家庭,很多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這是權宜之計,也就是這一代人的事。

主要考慮的還是男女都不能單身,沒爹的孩子也要有人養大,孤寡要有安置,能生孩子那就不能不生。

困難是暫時的,幸福才是長久的。雖然這一次又是新增了一大部分的無積蓄的人口,但是隻要挺過這兩年,好日子就來了。

到時候家有餘糧,還有才出生的孩子,日子越過越好,自然王某人的帝國也就越來越強大。

俗話說,愛江山更愛美人,但其實王言都不愛,他只是在體驗罷了。每一次打天下,坐江山,都有不同的收穫,既有人民智慧的創造,也有他自己站在權力巔峰的體悟。同樣的,每一次精力的美人,都是一種不同的體驗。

畢竟萊布尼茨還說了,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同理,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這種差異,造就了不同人的不同魅力,尤其是不同的美人。

即便對於王言來講,那也是沒有毛病的。儘管他畢竟穿越諸多世界,很多人的模版來源於現實世界的明星,這導致他已經越來越多的遇到熟人,但這些熟人,雖然模樣差不多,但她們有著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特質,美的一樣各有千秋。

可能在以前的相遇中,她不是很好,甚至可能被王言整的很慘,但是下一次再相遇,就跑到了一張床上,這也說不定。都是感覺,都是精力。

今天,有幾年沒娶媳婦的王大將軍又娶媳婦啦。

昔年創業之初,甄氏主動投資,幫助王大將軍買官,運送糧食等關鍵物資。可以說甄氏發揮了相當重大的作用,那一年甄氏若是不來,買不買官倒是無所謂,沒有糧食卻是一件相當大的事。若非甄氏,那一年的冬天會死很多人。

當時甄氏欲聯姻,除了甄道以外,還有最小的當時沒有名,後來叫甄宓的姑娘。當然這裡要再次重申,王大將軍不是好色之人,就是要見識見識罷了。

十七年彈指一揮間,如今已是到了十八歲的甄宓入府的時候,而王大將軍已有三十五歲。

王大將軍十分給面子,穿著大紅色,繡了五爪金龍的滾龍袍,頭上頂了冠,揹著手站在將軍府外,看著那條筆直的馬路。

“孟光,十七年前汝言今日或能取天下,如今來看,卻是吾未做到啊。”

甄晟笑道:“將軍何必妄自菲薄,如今已經一統北方,遠驅蠻夷,再無敵手。只待我等積累五年,彼時往攻江南,曹操之流,一戰可破,天下可立定矣。”

給王言做事十七年,甄氏的發展很好,家族子弟充斥著王言治下的各行各業,主要以文官、文昌閣學者為主,在軍方的實力差了很多。主要原因在於他們沒有能打的武將,沒有特別出挑的人,位置最高的,也只是呂布麾下的從軍司馬,憑資歷上去的。

另一方面,甄氏也不敢在軍隊發展勢力。目前來講,甄氏還是十分謹慎小心的。偶有擦邊,但都沒有出格。

而甄晟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情況,雖然他已經成為了甄氏在王言手下權力最高的人,但是在甄氏內部,甄晟到今天為止都沒有話語權。他說的話人家會聽,但是他說的不算。

甄晟這麼多年都兢兢業業,比賈詡還要謹小慎微,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身邊這個笑呵呵的,沒有絲毫與眾不同,看起來就如尋常人一般的王大將軍,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又擁有著什麼樣的手段。

他把家族和自己,分的很清楚。

王言搖頭一笑:“曹操非庸人,且巴蜀有天險,一戰立定天下實乃妄想,以我觀之,非十年不可。”

“不論十年八年,天下終是大將軍之天下。”

“非也,天下之大,何能為我一人所有?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晟知錯,皆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然今日繁盛,我等雖有奔勞之苦,自炎黃至今,未見如此盛世,將軍一人之功德也。”

甄晟是鐵了心把這個屁給拍下去。

王言哈哈笑,拍了拍甄晟的肩膀,沒有再多話。

這時候,遠處有一輛馬車進入了王言的視線。因為他此前早已立了規矩,他這邊是沒有絲毫排場的,而且那麼多的媳婦,也確實都是這麼過來的。同時要求孃家人也不要太張揚,一切從簡。

所以甄氏來的隊伍就平常了些,也就百多輛馬車吧……

從甄氏的角度來講,他們當然是想要搞大陣仗的。畢竟他們家倆女人進了將軍府,甄道還是大媳婦,現在嫁來的甄宓是最小的,以後王言就再也不娶了。甄氏當然想展示,王言對他們的優容,更加的凸顯一下他們家族如今的鼎盛。

不過王言的要求,他們不敢違背。儘管百多輛馬車的陣容,對於王言其她媳婦來講,已經相當龐大,但是對甄氏來說,確實很平常,很普普通通。

畢竟他們是真正的大家族,而且還是跟王言繫結最深的大族,王言治下的每一個縣級單位,包括涼州、西部草原在內的每一個,全都有甄氏的產業。實在有錢的很……

很快,馬車停在了將軍府的大門之前,一個穿著嫁衣,蒙著蓋頭的女子,在小丫鬟的攙扶下走到了王言的面前,福身施禮。

“甄宓,見過大將軍。”

她的聲音空靈軟糯,似初春化凍,汩汩而流的泉水,也似夏日美如畫的山水間,飛出美麗弧線鳥兒的輕啼。她的身段為寬大的喜服遮蔽,透過脖頸之間的鎖骨以及肌膚的瑩潤,漂亮的手指,不難想到她的身段之玲瓏。

抱著欣賞的眼光,上上下下欣賞了甄宓的身形,再看看一邊笑呵呵的甄道,王大將軍點了點頭:“甄氏女美也,帶去後宅罷。”

甄道應了一聲,拉著妹子就走進了將軍府。

後邊的馬車開始卸著東西,全都是甄宓的嫁妝,都是各種的珍惜寶物,相當值錢。王言並不如何關心甄氏都送了什麼陪嫁,這些他過後都會清楚,看了眼手下人在那交割禮單,清點物品,轉身帶著甄道等人進了府內,開始飲宴。

照舊的,外面的文武基本上都在,娶新媳婦的喜酒,理所當然的成了高層會議。事實上也沒有耽誤吃喝,這些人已經很習慣王言的風格,說事兒的時候也沒忘了吃喝。

主要說的還是各地的工作進展,尤其是新得到的河南的情況,都是民生內容。武將們都是一聲不吭的,因為在民生上,他們沒有發言權,軍隊幫助地方政府,組織士卒幫助生產建設,或是維護地方秩序等等,都是各部司馬的事,他們會跟地方官吏溝通,配合行動,但是地方官吏沒有權力調動軍隊。

武將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把士兵訓練好,把防守做好,把戰爭打贏。所以他們平日裡,除了錘鍊自己的身體,剩下的時間不是在訓練士卒,就是在研究駐地附近的地形,研究各種的關隘,更研究如何推進。

同樣的,在對於軍事行動上,文臣們也是沒有發言權的。賈詡、郭嘉能說,那是王言給的權力,他們也有這個能力。其他的高階文臣,在軍事行動的話題上,討論的永遠是大的戰略,分析利益。如何打,怎麼打,不是他們該置喙的。

王言早就在開始分割文武,明確文武職權,劃定界限。儘管文臣一個比一個猛,劍術都很了得,王言也在鼓勵文臣的勇猛。但個人的勇猛,和戰場的勇猛,並不是一回事兒。更加的不是他們能打,就能帶兵去打仗。

畢竟看著分作兩排的文武就能看明白,一邊的文臣滔滔不絕,一邊的武將吭吭猛吃,文臣再能打,在這些武將面前也是一招死的命。

彙報過了治理情況,就又是賈詡長篇大論,他得說洛陽的建設,再有幾個月王言就要遷都了,事情很繁重。

而在這些都結束後,賈詡才說起了形勢。

“大將軍,曹操下江南以後,明發詔令,使劉備、劉表、劉璋、袁術交兵,又遣使往說各地豪族,此乃陽謀,高明非常。聽聞商隊來報,各地動盪,豪族欲共舉曹操一統江南,與我相抗。如此局勢,將軍萬不能坐以待斃。”

王言笑呵呵的喝著酒,示意繼續說。

賈詡清了清嗓子,說的更大聲:“而今劉備擁吳郡、丹陽、會稽三郡,有徐州、揚州豪族相助。然曹操勢大,袁術現已不敵,接連損兵折將,不過勉勵支撐,今年必亡。劉備麾下亦難同心力,其早與將軍有舊,昔年更避難遼東,為將軍麾下從事,其下豪族更加難安,必然心向曹操,其難長久。

既如此,將軍何不招降劉備?若得其地,我等便無有登陸之險,經略五年,便可以西進,往攻曹操,一統天下。”

郭嘉深深的看了一眼老賈,也咳咳了一下,說道:“巴蜀物廣民豐,更乃易守難攻之險地,若果真為曹操所得,伐曹必然不利,戰事曠日持久,非將軍之所願,更非天下百姓之所願。嘉以為,劉備要招降,巴蜀亦不可不顧。可以過散關(大散關),破陽平關,滅張魯,下漢中,兵抵劍門,以窺巴蜀。”

管寧十分贊成的點頭:“大將軍,文和、奉孝之言極是。將軍當知劉備為漢室,而今漢室名存實亡,曹操勢大,其事再不能成,若將軍親筆書信一封勸降,劉備但明形勢,必然投我。”

管寧現在是東北最高長官,沒有兵權,但也是外放的封疆大吏,相當有能力。

其他人也是各自說話,表達了差不多的觀點,都認為漢中必取,劉備必降,如若不降,那就戰艦懟臉。海軍也是相當強大的,直接登陸過去,先打下吳郡佔住這個橋頭堡。

實力強大,領導強勢、英明神武的好處就在這裡,沒有人說喪氣話,張嘴就是幹。

撇了一眼在那邊喝酒吃肉,自斟自飲好不快活,好像沒有聽到劉關張的呂布,再看看其他猛吃的武將,看看叫囂著進攻的文臣,王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現在也是有了幾分群賢畢至的樣子了。

劉備現在確實沒有機會了,因為曹操已然南下,這幾個月爆錘袁術,賈詡說袁術今年必亡不是說說,是真沒。

如此,向東是海,向西是曹操,向南是士燮,向北就是王大將軍,一個比一個強。沒有了戰略空間不說,還有曹操明晃晃的攛掇挖牆腳,就算是麋氏等繼續堅定支援,還有其他的豪族。儘管劉備已經十分防範,重用寒門,但豪族還是佔據相當力量的,已經開始動搖統治。

至於他的好軍師諸葛亮,現在還只是二十歲,正在隆中學習深造。說起來,現在的隆中就是王言的地盤,整個長江以北全是,王言還真沒過問,諸葛亮是不是在那邊。不過諸葛亮是有抱負的,以後自己就出來了。

所以現在的劉備已經沒什麼選擇了,曹操他肯定幹不過,要麼南下打士燮,要麼就是投靠王言。而既然漢室已經不行了,王言現在是八成把握一統天下,劉備哪裡還有折騰的必要,是個明白人就會投降。

而打下漢中,也確實有其必要性。巴蜀之地,無愧天府之國的名聲,就是得天獨厚。有險地,有縱深,易守難攻。這樣的地方,肯定要打下來。

現在的漢中也是如同原本的軌跡一般,由張魯掌控,建立了一個政教合一的勢力,大搞神權政治,百姓就是信徒,後期的五斗米傳播,也是這邊的功勞。對百姓還是不錯的,有個吃飯不要錢的制度,教員同志點評說中國的社會主義是由來已久的。

王言點頭道:“諸公所言有理,聽聞漢中張魯傳教,與民寬宥,當與其書信一封招降,若其不降,再興兵未遲,此事交由奉孝。劉備處,明日我自書信與其招降。”

簡單安排了一下,王言舉起了酒杯,招呼著眾人吃喝。

王大將軍又吃了一會兒,隨即便起身去了後宅,今日份的新媳婦,好大名聲的大美人,還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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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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