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南城外十里,有一個祭壇,高九丈五尺。壇上有殿,問天。祭壇周圍,建起了一片的高大宮殿群。水系、造景,一應俱全。這裡有軍士站崗守衛,但是沒有高高的圍牆。這些建築,是祭祀昊天,祭祀三皇五帝的所在,王氏皇族的宗廟也設在這裡。祭祀蒼天,告慰先人。

東城外十里,也有祭壇,同樣的一大片的宮殿群,是祭祀大地,以及五穀所在。祈望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和樂安寧,沒有各種的災難,保佑這片土地上的人們。

研究種子以及耕種的農學博士就在這裡,這一片的土地都是他們種的。祭祀和研究種子,改良耕作,以提高糧食產量,這當然是不衝突的,反而相輔相成。

這兩處的建築是早就開始建造的,那是在洛陽城內修整的差不多,空出了人力以後。身為王言的手下,沒有人會懷疑王言幹不過曹操。

華夏2907年,即西曆210年,正朔。

南城外的祭壇人聲鼎沸,王言一身黑色滾龍袍,腰佩長劍,頭戴冕冠,腳走四方。在古樸蒼涼而不失華美的禮樂之中,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184年,從黃巾起義,收攏黃巾潰兵,遠避遼東。滅公孫度,遼東烏桓,西征草原。

189年,南下幽州。

190年,殺公孫瓚。

194年,河北之戰逐袁紹遷河南,盡得河北之地。

195年,西征韓遂,平定三千里草原,扶余、高句麗名存實亡。

200年,出海尋糧種的海軍歸來,盡得土豆、地瓜、玉米等作物。

201年,下河南。

202年,張魯、劉備投降,得漢中,以及揚州東部地區。

202至208年,巡視治下,深入基層,積極整飭內部文武問題。

208年,攻曹操。

至209年春前,結束戰爭,山河一統。

到今天的210年正朔,祭天登基。

這一級級的臺階,都是他過去二十六年走過的路。看著介紹很簡單,實際上也很簡單,當然這是對於王言來講的,畢竟他對這一套很熟悉。

相對而言,這一次的難度其實是要比先前的宋、明之時更大的。因為對手更強大,生產力更加的低。

明朝時候,他是拒守東北,直接乾死了滿清。而後中原因為李自成等組織的農民起義,打碎了原有的社會結構,他的兵馬最強,一路平推了下去。

宋朝時候,他是幫助了同道老丈人,抵住了遼、金,而後從內部兵變,幾乎沒什麼損傷的完成了權力過渡。

這一次雖然有黃巾代表的農民起義,但其實對於原有的社會結構的衝擊沒有很大,他們最終也只是成了流寇。趁勢起來的,全是豪族中人。

而自從打袁紹的時候,有人當二五仔,給他傳信,最後仍是沒有逃過一死之後,豪族就是一心一意的幹他。

而且另一方面,生產力的不足,各地方的開發不足,也嚴重限制了發展速度。畢竟就算到了現在,百姓們也還沒有吃飽呢,這都是他發展了二十多年的結果,所以難度要更大一些。

不過對他來說,簡單和難,有差別,但不大。

終於,王言登上了祭壇高處。厚重的大鼎之中,燃燒著熊熊烈焰,一面面的旗幟迎風翻飛。文臣武將,穿著華美的禮服。身著鮮豔甲冑的精銳士卒,持戟肅立。

這是一種獨屬於中國的厚重,這厚重中,凝了祖輩上千年的血與智慧。

禮官主持著儀式,王言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由著擺佈的機器。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一代代發展下來,很多事都有固定的儀軌。要說有多大的用,那是不會的,但卻代表著歷史的傳承,文明的延續,這就是最大的作用,不可或缺。

祭告天地以後,王言正式登基稱帝,由郭嘉唸誦第一道聖旨。在唸完了以後,祭壇下方的傳信兵,會帶著聖旨前往各地,佈告天下。

由賈詡唸誦第二道聖旨,這是對於文武百官的封賞。當然,僅限高階文武,地方官不在此列。那人數也太多了,念不過來。

早年追隨至今的文武,全都是開國公爵,各種的加封。文官如郭嘉、賈詡、管寧等,武將如廖化、黃忠、趙雲等,呂布都被封了國公,還有最早在黃巾時就已經跟著的張武也成了國公。當然還有劉備三兄弟,這是帶著一方勢力相投的,給個國公也是正常。

開國公爵的獲封人數並不多,只有三十餘人。

剩下的就是郡公、縣公,以及郡侯、縣侯、鄉候、亭侯之類的,大大小小封了一千多人,很多人都沒有在場。

諸葛亮並沒有封國公,甚至公爵都不是,只是個郡侯。主要原因在於,他的資歷淺,功勞也只有拿下了江關一項。比起封國公的那幫人來說,廖化平定三千里草原這個太牛逼,就是呂布這個有名的二五仔那也是轉戰南北戰功無數,諸葛亮的功勞實在不夠看。

不過說起諸葛亮,在戰事結束之後,諸葛亮曾向王言舉薦賢才,便是龐統、徐庶,以及與他相交的一大票南陽隱士。

諸葛亮年輕氣盛,他上書自薦。但是徐庶、龐統都沒那麼幹,就是安穩的當著官,基本跟諸葛亮差不多的升遷軌跡,這幫人都是有能力的。王言培養出來的百姓子弟,能力確實遜色許多。不過這也正常,都是天資聰穎的人麼,有天賦在的。

但是百姓的基數大,這麼多年下來,也不是沒有能人,相反還多的是。洛陽的所謂京官,絕大多數都是百姓子弟,這是一層層爬上來的。封賞的各種公侯,同樣也是絕大多數都是百姓子弟,這就是實打實的證明。

王言也沒有格外的去關注這倆人,有能力的人早晚都會上來。

至於其他的所謂隱士,這是一個相對特殊的群體。他們的出身也不盡相同,不過大體還是屬於貴族的。真的百姓出身,少之又少。主要原因在於,獲取知識對於百姓來講,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渠道太少了。

不過這幫隱士,也不禍害人,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與民為善,挺受尊重。這幫人手裡都有活,要麼清談,要麼修仙,都會醫術,五行八卦之類的也精通。有的人待時變,有的人是真的遁世修養,挺神的。

但是在王言的手下,這幫人挺難。因為他們不生產,沒有生產資料,不管是行醫還是教授學問,以腦力勞動、技術勞動來換取生產資料,都要有官府的認可,否則會被處罰。還要按照人頭分地,他們的地不種好,也要被處罰。

想當官就要從亭長幹起,幹不好亭長,這輩子都沒有仕途。想做技術活,就要被收編,不收編幹不了。

甚至他們藏在山裡,風餐露宿都不許。如今天下初定,大軍沒有了對手,那就是開始搜山,清剿野獸,將野獸趕到更深的山裡,不讓他們下山吃人,破壞生產。在過程中遇到了隱戶,一句廢話沒有,抓出來就給辦戶口,分田地。

總之就是不允許有閒著的人,必須勞動。

所以所謂的隱士高人,正在快速的減少,少數人為官,少數人在地方開診所,或是經過了培訓在學堂教書。這個培訓,不是教給這些有深厚文化底蘊的人知識,而是深入的傳達王言定下的思想精神。他們不能隨意的解讀教材上的內容,全國保持一致,這是重中之重。

剩下的多數人,基本都是做學問去了。還有極少數的人,跑去華山投奔了張魯,跑山上修仙去,這是王言唯一承認的教派。不過這些人最終也逃脫不了,因為張魯的手下也有很多人在做學問,不過他們是專研道學,陰陽五行八卦那些東西。

王言當然不是那麼霸道,不讓別的教派存在。他是開放了教派註冊的,只不過要求比較嚴格,必須有明確的綱領教義,內容必須經過嚴格的稽核,對於發展信徒以及教派財產也做了限制,條件太高,很多人都達不到。

之所以開放註冊,主要是因為現在的思潮比較激烈,百家復起,空前繁榮。以王言看書的速度,甚至都有點兒要趕不上出版的速度了。所以志同道合的人,就需要一個地方,去深耕自己的文化。

顯然,文昌閣是容納不下的。這就需要他們明確的梳理主張,自己找個地方發展,王言如此做,也是在用政策驅動他們進行自我變革。

至於說發展到以後,成為了各種的黨派,然後來個黨同伐異,那是不可能的。總的說起來,他們都是搞研究的,或是理論,或是應用,或者是研究人生,研究宇宙。

一旦開始謀求政治權力,那就是想死了,殺一批就能好一陣子。這是繁榮文化發展,必要有的副作用。

或者說,不論什麼,發展到了一定程度,總是要謀求政治權力,以期掌握更大的話語權。道統之爭的激烈,甚至比政治鬥爭都要狠。鬥爭是延展的,並不是在固定的領域一成不變的。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人的立場。

說回到爵位上,王言給的爵位不是世襲罔替的,勳貴團體是必須要打壓的。當然打壓的並不是第一代人,在這方面,王言一直是好老闆,絕對不幹兔死狗烹的事兒。收拾這些打江山的老兄弟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自己活膩了,不安分守己,那怪不得他。

他打壓勳貴,是避免階級固化,保持良好的上升通道。一代強,二代強,不可能代代都強。盡最大的努力,避免讓蠢貨身居高位要職,這是必須要堅持的。

至於說不是世襲罔替,手下人願不願意,反正他早就說的清清楚楚,不願意就去死。他只能保證,這些人的後代在沒有太過愚蠢的情況下,最低都能過著優渥的生活。

這是制度保證的,也不用國家財政發錢養廢物,只要放開經商就好了。畢竟他們有很強的資源,做生意必然賺的盆滿缽滿。

而後等什麼時候差錢了,就收拾一下,皆大歡喜……

孫策跟士燮還是聰明的選擇了離開,他們跑到了東南亞,帶走了一部分的百姓。至於老曹,出海的事已經準備妥當,最近正在進行最後的準備,再有一個多月就要離開中國去往天竺。

事實上關於放任曹操和孫策離開的事,手下人是不同意的。他們也認為會養虎為患,等到以後說不定就會回來打他們。

對此王言也解釋了一下理由,同不同意的也就那麼定了。

他們說的當然有道理,但實際上屁用沒用。與其想以後曹操等人會不會打回來,不如想一想,他們的後輩子孫,是不是又變成了豪族,挖帝國的牆角,破壞帝國的法度,愚弄彼時的皇帝,欺辱彼時的百姓,又造成了民不聊生,天下大亂。

彼時,曹操等人是不是打回來,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或者說他自己派人去佔領域外的土地,現在看起來,確實是屬於他的,也確實聽命於他。那麼以後呢?是不是天高皇帝遠,又成了割據的政權,脫離了統治,回頭一樣要圖謀中國的土地。

如果說沒有曹操等人,王言自己也就派人去了。而不管是派曹操等人,還是派遣自己人,後輩的能力不行,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麼既然有這些能力卓絕之輩,實在沒道理不用。相比起在這邊直接弄死,是個極大的浪費。

因為人力不足的關係,王言能做的,就是在他走之前,把中國的土地全部開發完畢,並且初步向外開拓。如果他走了,這個世界仍舊運轉,那麼繼任者要做的,就是在穩定國內局勢,進一步提高國民生活的基礎上,驅趕曹操、韓遂的後輩繼續擴張,由他們統治那些土地,跟在老曹等人後輩的身後,攆著他們往外打。

他可以保證權力的接替者,是一個水平足夠,可以應付局勢,有智慧的好玄孫,再接下來就不知道了。帝國分崩離析,也就那麼幾十年而已,這還是底子打的厚。若非如此,幾年就完了也不一定。

說到底,妄想一個古代的中央集權王朝,能夠長久的傳承下去,這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因為那不符合歷史發展規律。就算現在他治下的所有人都知道海外有大陸,也不能阻擋這邊的變動。可能有人造反,也可能因為種種原因,最後立憲,這都不一定。

而一定的是,做主的不會永遠是王氏皇族。除非王言自己永生,並且長留……

既然如此,他何必管那許多。制度建好了,路子指明瞭,還發展不下去,又何必廢話許多……

王言登基與否,沒什麼影響。內部沒有對手,外部也沒有對手,就是悶頭搞發展。再跟隨社會的發展,不斷的完善法律,不斷的進行制度調整。

總體而言,王言做的就是服務型政府,是給百姓解決問題的。所以王言更多的,還是在處理紀律問題。權力滋生腐敗,這是常態。他主要就是用鐵拳,維持政府的公平公正以及儘量的清廉,保持整體的穩定。

人口在日益增多,最初統一天下之時,人口只有三千四百萬。再接下來,每年都是百萬級的人口增長,並且越來越高。

相應的,糧食的產量也越來越高。因為土豆、地瓜等作物的改良,補充了糧食消耗,使得人們吃的糧食越來越多。同樣也發展了畜牧業,不斷的豐富著人們的飲食結構。

得益於衛生、醫療的建設發展,嬰兒成活率逐年提高,壽命不斷的增長。

這是華佗和張仲景的功勞,他們是真正的大醫。當然也不是隻有他們倆牛逼,實際上牛逼的人真的不少。許多隱士的醫術也很高超,他們也是有卓越貢獻的。諸葛亮都會一手,水平雖然不比頂尖人士,但是尋常的小疾,真是手到擒來,全是能人。

正是這些人不斷的努力,推動了衛生、醫療的跨越式進步。他們不斷的完善醫案,總結相同病症的不同原因,最佳化藥材配伍,持續攻克疑難雜症,水平相當之高。

他們的水平,要超過宋明之時的那一批醫者。也許是這時候的人比較牛逼,也許確實是越古早,因為越接近萌發的本源,中醫的水平就越牛逼。

甚至給了王言一些新的啟發,同時又拿出了數次改良的強身丸,讓這幫人繼續最佳化。不論是降低成本,還是增強藥效,只要能做到一點,那就是大好事,兩點都做到了,那自然更好。

同時隨著時間過去,識字率不斷提高,高教育背景的人不斷提高,王言下了大力氣實現全民教育。同時開了科舉,遴選官吏。不斷的拆分巨無霸的文昌閣,在各地建設高水平的書院大學,提供更多的發展路線。

隨著高素質人才的增多,又不斷的推動工具進步,提高生產力,由此推動全國的發展。水利越來越完善,陸路交通越來越快,水路交通越來越發達。

由此再一次反哺到商業流通之上,繁榮著國家經濟,提高著百姓生活水平。社會環境的變化,又會進一步的影響文化藝術層面。思潮一直沒有停止,一直在進步。中國的文化藝術,取得了空前的繁榮。

一切都在健康的運轉。

老曹那邊也算是順利,他們沿海登陸,二話不說就開幹。不打不行,他們的糧食支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最快的方法就是搶。大漢軍隊的戰鬥力不是蓋的,王言還給他們配備了武備。

哪怕是客場作戰,還是平原戰鬥,老曹的智慧,士兵的素養,還是打的天竺軍隊節節敗退。等到天竺方面反應過來之後,王言這邊已經勤快的將戰兵都運過來了,老曹輕而易舉的就落了腳,並開始奴役天竺人,緩慢擴張。

王言積極給老曹做後勤,或者換個說法,叫做針對性的進行經濟控制與掠奪。這個道理,老曹陣營的人短期是不明白的,就算明白了也無可奈何。

因為這是生產力的壓制,他們反抗不了的,王言的將軍錢都發到那邊去了,也就可見一般。

同理,孫策、士燮那邊也是一樣的道理,他們還不如老曹呢。就是韓遂那邊因為是陸路,距離太遠,不太方便。但縱然如此,王言的錢也在那邊流通,就是貿易沒有海貿來的快。

王言沒有放開海貿給治下的商賈,短期不會。因為雖然他掠奪別地的資源,但是境內的發展都沒好呢,還有相當大的增長空間,等他們繁榮了境內以後,才會放開對他們的管制,進行大航海,全球掠奪。現在還是國家貿易,補貼百姓。

到他走的時候,估計也才剛剛開始實行……

時間,是英雄最大的敵人。

三國英雄人物輩出,但是他們仍舊對抗不了時間。縱是王言,他也沒有辦法,雖然他以另一種形式,獲得了綿長的生命,但他也會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衰老的過程。

當他又一次的感受衰老的過程,體悟生命,別人也就開始死去。

蔡邕活了八十多歲,老小子相當能活,甚至見到了王言的孫子,他的重孫出生。十分純粹的搞了一輩子學問,留下了屬於他的傳奇一生。

黃忠也活了八十多歲,在伐曹之前,他的大兒子就沒了,見證了小兒子的發展。

廖化,這個當年傻笑著給王言抗兵器的小子,死在了七十歲那年的冬天。他的一生很精彩,但是後半輩子並不快樂,因為天下承平,沒有戰爭。雖然他仍舊有兵權,仍舊研究各種戰法,歸納自身感悟,但沒有對手,就是沒有對手。

與他不同感受的,只有黃忠。剩下的武將,都跟王言說過他們的不快樂。他們總說,武將就應該在強壯的時候,戰死沙場,而不是老掉了牙,甚至控制不住拉屎撒尿。

賈詡也死了,這輩子盡展所學,老黃牛一樣勤勤懇懇。

郭嘉,這個當年牽著驢,馱著所有家當投奔王言自薦的小子,總是念叨著躲清閒,最後卻也是幹了一輩子。

劉備奔波半生,最終在王言的手下找到了歸宿,儘管他不歸也不行,當時他並沒有什麼選擇。也是在王言的英明領導下,活到了七十三歲。

他走以後,關羽、張飛也相繼離世。當年桃園結義之事,仿若近在眼前。這次關羽沒有麥城走,張飛也沒有喝醉酒。

曹操有王言幫著調養了一番,多活了十年,七十五才沒。老曹還是比較辛苦的,算是一輩子殫精竭慮。在中國研究著怎麼幹王言,在天竺研究著怎麼幹異族,玩了一輩子心眼,當然也沒少了女人和酒。

這幫人死完了,王言那麼多的媳婦也開始離去。接著是兒子輩的,接著是孫子輩的。

所有人都搞不明白,王言怎麼還不死,很多人都盼著他死。

王言並沒如他們的願,也沒有許多悲傷,八九十歲了還帶著人在外面巡視天下呢,這讓很多人絕望……

皇城的制高點,能夠一覽洛陽全城,因為不允許有建築高過皇城。

百年發展,洛陽城愈發的龐大。全國人口近七億,洛陽一城有人口千萬,正經的超級大城市。

揹著手站在高點的王言,用他那稍稍有些昏花的老眼,甚至都無法看清整座城市的全貌。

一百三十四,這是王言今年的歲數。此刻的他,已是滿頭白髮,鬚眉皆白,皺紋橫生,更有了不少的老人斑,整個人皺皺巴巴的。

但他腰背依舊挺直,雙手負後,風吹過他寬大的衣衫,吹揚著他的三千白髮,仍舊是不變的自然與和諧。

夏末的風很清涼,傍晚為殘陽映照的火燒雲鋪卷千里,很漂亮,王言欣賞著。

王革看著老祖的背影,只感覺到一陣的無力,又有著強烈的崇敬。沒辦法,老祖的一生實在太過精彩。

“此江山如何?”王言稍稍有些沙啞的開口,頭也沒回。

“回皇祖,美不勝收。”

“哈哈哈……”

王言仰天大笑,“美不勝收,美不勝收啊……”

王革沒有明白笑點在哪裡,卻也跟著笑。

王言笑了一會兒,轉過了頭,微笑的看著王革。從袖子裡拿出那枚傳國璽,隨意的扔了過去。

淡淡的說道:“你的了。”

王革慌張且懵逼的接住傳國璽,看著王言淡淡的目光,把沒用的廢話吞到肚子裡,立馬磕頭跪拜。“孫兒必不負皇祖所望。”

“去罷。”

王革又磕了三個響頭,起身看著皇祖的背影,轉身下了高樓,囑咐侍衛盯著王言的動靜,別出了什麼意外。

走遠了些,這才顫抖著手,將那枚傳國璽拿在手上來回的看。他早就碰過這東西,但意義到底是不一樣的。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他聲音抖的厲害,壓抑著激動,他明白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帝國。

高樓之上,王言仍舊挺拔的揹著手,目光深邃的俯視著巨大的城市。

天邊,火燒雲卷席三千里……

“美不勝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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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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