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淑雯,有什麼喜事兒啊,這麼高興?還有穗子也是,這才幾天不見,感覺你氣色好了很多?”

距離王言登上報紙頭版已經好幾天過去,林丁丁一直想要聯絡郝淑雯與蕭穗子,這天終於是聯絡到了。才一見面,她便發現了倆人顯露於外的不對勁。

看這郝淑雯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樣子,蕭穗子心知是顧忌她,笑著回答:“我氣色好很多是你的錯覺,就是幾天沒見的關係。倒是郝淑雯確實有喜事兒了,她要結婚了,能不高興嘛?”

“結婚?這麼突然?跟誰?”

林丁丁心中一揪,已經第一時間想到了目標,但總也還是抱些幻想,不禁的發出了三連問。

“也不突然,這麼多年了,你說跟誰啊?”

“王言啊?”

“那不然呢?”郝淑雯笑的陽光燦爛,“日子都定了,十月四號,就在北京飯店,不大操大辦,請親戚朋友們吃頓飯就行,到時候你可一定來。”

“那穗子……”林丁丁看著笑呵呵的蕭穗子,一時沒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她當然知道,郝淑雯與蕭穗子都喜歡王言,但是現在卻是蕭穗子笑著說郝淑雯要跟王言結婚的事,讓她難以理解。

“你看我幹什麼?郝淑雯跟王言結婚,我肯定是恭喜的啊。”蕭穗子不再就此多說,將話題說到了林丁丁的頭上,“你也該結婚了吧?在文工團的時候,那麼多男人圍著你轉。上大學了肯定也有不少人追求你,怎麼,一個看上的都沒有?”

“感覺都不怎麼樣……”

林丁丁當然是很受歡迎的,她大體的說了那麼四五個人,吐槽著這些追求她的男人的不足。

如此一通之後,轉而問道,“哎,郝淑雯,你跟王言結婚,他是不是得調動工作啊?我看他立了那麼大的功勞,報紙上都是他的照片,不能繼續留在文工團了吧?”

“嗯,現在他的關係調到了總參,在裝備部呢。不過他要留在北京還得一年多呢,他不是作家嘛,之前打仗又參戰了,就想著再寫寫書,他要在參戰部隊巡演,瞭解情況。本來打算這時候就走的,這不是定了結婚嘛,南北離的太遠,一來一回就是十天半個月,所以等結婚以後再走。”

“那這麼說他不是閒著呢嗎?叫他過來啊吃頓飯啊,怎麼都是老朋友了,不是你還記仇呢吧?我跟你說啊,我跟王言可真沒事兒,就是正常的聊聊天。”

“看你說的,我記什麼仇啊,他是真忙。”

郝淑雯好笑的搖頭,“我不知道研究裝備是怎麼回事兒,反正他好像還真挺懂的,說是帶著研究員一起琢磨呢。另外之前打仗的時候,他不是代理連長嗎?跟在他手下的那些戰士都調到北京了,首長讓他帶隊訓練,具體的我不清楚,說是機密,反正一天有大半天都在軍營,晚上回來還得寫寫畫畫的,真沒時間。”

林丁丁瞭然的點頭:“那這麼說,你跟王言結了婚就得獨守空房,等以後王言在北京工作,那不也是忙的沒有時間?你也不容易啊。

不過還真是這樣,你說這男人要是有能耐吧,在身邊的時候就少。要是沒能耐吧,倒是整天在身邊,可是也招人煩,日子過的也不好。”

蕭穗子笑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兒啊,就是有舍才有得嘛。行了啊,別悲傷春秋,走吧,咱們去吃口飯,然後逛一逛。”

三個穿著時下的新潮衣服的美麗姑娘,說笑著走在街上,不知擾動了哪個路過的懷春少年的心思……

確如郝淑雯所說,因為她和蕭穗子商談好了,自我安慰完了,算是妥善的處理了三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有了一個結束,所以王言同老郝定了結婚在十月,這實際上是在計劃外的。所以王言便沒有離開北京,而是等到同郝淑雯完婚,彼時他再南下去演出以及整理資訊,郝淑雯、蕭穗子則是繼續讀書。

這安排其實也還可以,三個多月的時間,足夠把特戰隊的基礎打好,以後按部就班的訓練也就是了。

雖然才短短不到半月的時間,但是現在的特戰隊已經壯大了一些。比如做飯菜就要炊事班,比如開展文化課就要有相應的老師。

目前開設的文化課程,有思想政治、心理、語言、偽裝、爆破、情報刺探、戰術、戰場急救、生物識別等等十餘門。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專門找來了專家教授進行授課。

王言也會講課,他主講的是戰術、綁架、暗殺等等具有戰鬥屬性的文化課,姑且算是文化課,偶爾會講思想政治,他畢竟是此道高手。

而在各種的實際訓練方面,體能、格鬥、兵擊、駕駛、游泳等等,如駕駛這種涉及到專業的技能,則是調了一些人加入進來充當教官,如汽車駕駛、坦克駕駛、裝甲車駕駛,小型迫擊炮以及相關的座標問題等等。

此外王言還找來了研究生物的專家、學生,進行針對性的營養學研究。

同時王言也整理了體能、格鬥、兵擊、戰術、情報等方面的教材,他傳授出了他那一套速成的殺人武技,又整理了一套匕首的兵擊套路。

而在裝備部那邊,除了狙擊步槍,他也同其他的研發組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軍工廠的人員提出了一些需求,如防彈衣、作戰靴、特戰的衣褲以及相應的武裝帶等等,從速幹吸汗到防寒保暖等等,還有戰術的防彈頭盔,加裝小型無線電裝置、紅外成像、夜視儀,還有新的多功能匕首等等。

全都是以後的特戰隊員需要的裝備,先提出要求,給大家努力的方向。很多東西都沒有多大的難度,難的只是想法。

比如說作戰靴,舒適、透氣、緊固、抓地力強,可以奔跑跳躍,這玩意兒又沒那麼難,即便現在的材料技術還沒有以後那麼強,但也能滿足許多條件,總比現在的解放鞋要好的多。

還有一些特戰裝備,比如王言先前的綁腿的槍套,胸前的槍套,以及子彈帶、手雷帶。這些玩意兒是沒技術的,只看設計的合理與否。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合理的人員補充。王言已經向首長打了報告,先在北京軍區進行一次大比武,選拔軍中個人能力強悍的優秀戰士進入特戰隊,擴大規模,完善體系。

不過還沒有得到批准,得等這第一批人也得先有點兒樣子再說。對這一點,王言是自信的,報告先打上去,有機會拉出去比試比試就知道了。

定下了婚事,王言的生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許是對蕭穗子抱有虧欠,只隔三差五的來到宅子同王言一起吃飯,還是蕭穗子跟王言在一起的時間多,當然都是在晚上。

白天時候,王言不是在軍營,就是在裝備部,偶爾王言半夜還要起來跑到軍營去來個緊急集合,其他時候就是做做文字工作,寫寫各種的教材,再寫寫書,也得益於目前的穩定,一直在寫的‘青春高原’進展頗快,結婚之前肯定能寫完。

如此到了七月份,這天蕭穗子回家住,自從王言來北京隨同一起上門以後,蕭穗子一直沒露面,所以回家見見父母,另外也是每個月的那麼幾天。郝淑雯是想著結婚那時候再睡,所以堅決不獨自在晚上來找王言,她怕擦槍走火。

所以王言今天難得一人,又是在裝備部開了個研發會,所以便沒有回軍營,而是在外面吃了口飯之後,直接回了北海的宅子。

他才停車在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穿碎花長裙,豎著馬尾的林丁丁閃身出現在車前。

王言下了車:“嚯,你怎麼找到這的?”

雖然如此問,但其實林丁丁出現在這裡,他就知道了。林丁丁無非是跟著郝淑雯、蕭穗子的身後,偷偷摸摸的發現了這個地方。

果然,林丁丁十分的坦誠:“上個月跟著蕭穗子過來的,我在外面等到九點多,沒看到她離開。”

“姑娘家家,晚上還是不要亂走,太危險。”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跟我來吧。”王言並沒有拒絕,摸出鑰匙開啟大門,帶著林丁丁走了進去。

“你這房子可真大,住著不害怕嗎?”

裡裡外外的看了一圈,林丁丁到了書房,坐在了燒水泡茶的王言對面,“你是上過戰場,立過大功的戰鬥英雄,我看報紙上說你殺了三百六十五人,肯定百無禁忌,什麼都不怕。”

王言含笑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弄了茶葉到杯子裡,唰唰唰的晃悠著。

“你要和郝淑雯結婚了?”

“十月四號。”

“你也沒和蕭穗子斷了聯絡?你別說謊騙我啊,我可是眼睜睜看著她進來的。”

王言笑了笑,沒有說別的話。

林丁丁說道:“那我呢?”

“你想怎麼樣?”

“我不知道。”

她搖著頭,“她們倆都知道嗎?”

見王言不說話,她自說自話,“看來是知道的。你是怎麼……”

“不要好奇那麼多。在你來之前,應該有考量,自己做過心理建設,你應該說出最終的結果。你想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這樣的王言,讓林丁丁感覺陌生。明明以前是那樣的不好意思,現在為什麼如此冷冰冰?她想,一定是因為同蕭穗子上了床的原因,並且還有郝淑雯,這讓王言對她失去了興趣。

她泫然欲泣,過去俯身抱著王言:“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王言十分果斷,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摩挲著:“你想好了?”

林丁丁並沒有抗拒,甚至呼吸都已經加重,她喃喃著問:“你會對我好嗎,對我跟她們一樣好?”

正如王言所說,她來之前確實已經打定了主意。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她心中一股極致的不安全感湧上了心頭。

她已經再想不起當初是為什麼要接近王言,究竟是王言逐漸展露出來的優秀,還是她不想比郝淑雯、蕭穗子差。

王言的優秀,是毋庸置疑的。在文工團中,王言就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其實在離開了文工團以後,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林丁丁認為外面還有比王言更好的男人,大學也一定有更好的。

但她發現她錯了,不論是上海的親人給她介紹的男人,還是大學裡追求她的,或者是她知道的哪一個風雲人物,比起王言來都很不如萬一。

寫的書全國暢銷,男女老幼都愛看,寫的歌更是傳唱大江南北,至今她走在路上,仍舊時常聽到路人哼哼著王言寫的歌,最不起眼的說書一項,王言也是受到了廣大戰士們的認可。又主動請纓參戰,上戰場來去縱橫,殺敵如麻,成為了全國聞名的戰鬥英雄,受到眾多首長的認可。

不知什麼時候起,或許是那一年到頭只有一兩通的長途電話,或許是她匿名丁林寄出去的一封封信件,拍過去的一封封電報,她發現她實在無法放下王言。似乎王言,或者說得到王言,成了她的一種執念。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王言執著至此……

王言清楚,不過是因為他王某人的優秀,以致於開始想著玩弄他的林丁丁不知不覺的淪陷,演的她自己都當了真,就此難以抽身。

他的手已經攀上了大寶貝:“你安安穩穩的,不找麻煩,那就能好。”

“王言,你以前真不是這樣的。”

“看來我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

毫無疑問,這一次的認識是深入且透徹的,是身體的交融與靈魂的溝通,很美妙的體驗。

哪怕林丁丁毫無溝通經驗,但她也很盡力,渾然不顧那些不適。或許她也在藉著身體上的痛並快樂,來發洩她的一些情緒。

終於結束了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王言又一次嫻熟的打掃戰場。他靠在床頭,眉眼含春,臉頰紅潤,額頭見汗,甚至頭髮都為汗水結著綹額的林丁丁,不顧燥熱,緊緊的在他懷中。

“現在想想,我好像是白送上門的。”濃情過去,林丁丁難免回首往昔,她的嗓音因為先前的瘋狂而沙啞。

“在文工團的時候,你出去演出拿回來的罐頭就給她們倆吃,趕上休息的時候,你還出去買肉開小灶,給她們倆做紅燒肉。來了北京,也是帶她們倆去友誼商店買東西,還都上門見過父母。就我,什麼都沒得著,還白白便宜了你。”

王言很好的領會了她的意圖,說道:“我給她們倆都買了宅子,給你也買一套吧。另外再給你拿些錢,還有其他的票、外匯券什麼的,喜歡什麼買點兒什麼,錢我還是有一些的。”

“我不是跟你要~”林丁丁的語氣很委屈。

“當然,是我主動給你的,畢竟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也就只能給你些錢花。”

“你說……要是她們兩個知道了……”

“丁丁,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本來和諧的局面,沒有必要弄的一團亂麻。”

“哎呀,我都是自願的,肯定不會害你的。要不然影響的可是你的前途,我能分不清輕重嗎?”

林丁丁蹭著王言,她很敏銳的察覺到了王言的不高興,心中驚悸,讓她才得到的些許安全感,霎時間消失無蹤。

她轉移了話題,“你知道嘛,我們大學很多人都想出國。他們說國外可好了,我也瞭解了一下……你呢?你肯定不想出國吧?你覺悟高嘛。不過以你的能力,去國外肯定過的更好吧。”

“國家不好,那就建設它,讓它變的更好,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當然,個人有個人的選擇嘛,有的人想脫離中國,融入歐美國家,有的人想去學習先進技術,回來建設國家,不管怎麼樣,我都是尊重的。

不過國外並不是那麼好混的,我聽說很多人過去,第一件事就是刷盤子,每個月賺的錢勉強夠吃飯。如此,還要兼顧學業,怕是不太容易。要是混不好了,怕是到頭來還要反過來埋怨國家不行,對不起他們。怎麼,你想出國?”

“閒聊嘛,說說而已。我的學習成績比較一般,公派名額可到不了我的頭上。要說自費去,我也去不起啊。再說真過去了,跑那邊刷盤子去,我雖然談不上十指不沾陽春水,可也幹不了那些活啊。除非是找個華僑,我直接嫁過去,又解決了身份,又解決了終身大事。”

王言呵呵輕笑出聲,並點了支菸。

“哎呀,你別誤會啊,我就是說說。要是我想那樣,又何苦跟你這樣呢?”她蹭著王言,不像蕭穗子那麼矜持,是由內而外的浪,突破了一層隔閡,便更加的放鬆。

“我沒有誤會,就像剛才我說的,個人有個人的選擇,我當然尊重你的選擇。我認為一張結婚證,並不能牢固的將男女雙方捆綁。正如我將要同郝淑雯結婚,卻跟你……這樣?毫無疑問,我背叛了郝淑雯,同樣也對不起蕭穗子。我已經是不忠誠的男人,你我又是這樣的關係,我怎麼有臉要求你那麼多呢。”

“好啊你,剛得手,就想著把我趕走?我告訴你,王言,我就不走,就纏著你。”林丁丁又更用力的蹭了蹭……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那點兒聰明勁都用到王言身上了。她在不斷的試探王言,也在不斷的試圖挑動王言的情緒,以完成地位的轉變,進而透過時間,反過來掌控王言。

毫無疑問,如果真的那般發展下去,王言一定會身敗名裂,很慘很慘。因為彼時的林丁丁,謀求的必然更多。

但可惜,她遇到的是王言。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王言真的會被林丁丁拿捏,那麼兩人又如何會發展到現在呢。

正是因為拿捏不了,才從開始的挑逗,到後來的感動自己的淪陷,甚至是有了現在的……這樣。

王言笑呵呵的:“你要怎麼纏?”

“當然是這麼纏。”哪怕還有一些不適,林丁丁還是笑的嫵媚,用腿撩撥著。

“你點的火,你負責滅火。”

“我真不行了~”

王言笑呵呵的將她的頭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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