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好像是監控,王言才送了馬都離開,跑到水池子那繼續搓衣服,這娘們兒就顛顛的跑了出來:“那是誰呀?這麼大半天,都說什麼了?”

“叫馬都,空軍大院的,他爹也是抗日戰爭打出來的。

他這人比較好學,喜歡歷史。

聽說我也喜歡這些,就過來跟我交流交流.”

王言沒說實話,雖然沒有藏著的必要,但是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蘇萌不懂這些東西,跟他說了也是白搭。

就算是跟蘇萌說了那些古董的珍貴,以她淺薄的文化修養來說,也是欣賞不來的。

而且現在的這個時候,即便是他說的很珍貴,但爛大街的玩意兒也難以顯的多珍貴,還會顯的他很不務正業。

若是蘇萌知道了很珍貴,那也沒有現在的隨意,如果總是小心翼翼的話,反而沒辦法保證他那些東西的安全,說不好什麼時候就被她幹碎了,得不償失,所以能少麻煩就少麻煩。

這也是原劇中,韓春明不跟蘇萌,也不跟家裡人說這些事的原因。

韓春明給蘇萌送了個乾隆親題的帖盒,被蘇萌送給蘇老太裝針頭線腦,好說正合適。

不知者不怪,當然是沒錯的,蘇萌不知道那東西值多少錢,也不知道代表著韓春明怎樣的心意。

即便是知道,但和‘懂’之間還有差距,蘇萌也大機率不會很在意,畢竟只是一個沒用的破盒子而已。

夏蟲真的不能語冰,他們只會在自己所知道的範圍內,認為這些都是沒有用的,花錢收這些東西,那就是敗家子的行為。

相比起苦口婆心的解釋,隨便編一個理由挨頓罵,反倒成了上上的選擇。

蘇萌懷疑的看著王言:“大院子弟啊?你不是又跟那些人扯到一起了吧?”

“他是工廠裡的機床銑工,就操控著機器……”王言比劃著銑工的工作樣子,解釋著是幹什麼的,藉著說道:“所以你說他能是幹倒買倒賣的嗎?跟我一樣,都是老老實實的工人,就是單純的跟我聊天請教來了。

人家下週還來呢,說要帶著酒菜過來請我喝酒。

我想著到時候跟關大爺一起喝,那老爺子活的長,經的多見的多懂的多。

你就是不放心我,還不放心關大爺?行了,我心裡有數,你就別惦記了,不用瞎尋思,怕來怕去的給自己找麻煩。

我呀,現在就等著娶你進門,咱們踏實過日子呢。

到時候生一窩胖孩子,也讓我爹媽安心瞑目.”

一說這個,蘇萌就不好意思,那是緊張中透露著的期待,期待中夾在著緊張。

瞪了王言一眼:“沒正形.”

“結婚生孩子怎麼沒正形了?你得往賢妻良母的方向發展發展,你好比之前,我在外面洗衣服,你在屋裡看書?現在我跟這洗衣服,你站旁邊看著?像話嗎?這都是活,你得學著做。

來,你先練練.”

說話間,在蘇萌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王言把她拉到身邊,將衣服送到了她的手中。

要說蘇萌其實也挺難得,家裡就她一個嘛,收到了父母長輩的所有關愛,說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可能有些過了,但確實也沒幹過什麼活。

她的衣服,不是她媽洗,就是她奶奶洗。

整理家務更是用不上她,蘇老太一天閒的夠嗆,沒活找活,家裡收拾的特別乾淨整潔。

做飯那就更指不上了,就是等吃的選手,在家裡那可真是活祖宗。

在這樣的一個年代,她能養成這樣,那可真不容易。

甚至就算是那些有權利的高幹家庭,想要達到蘇萌這樣的也很少。

因為物質生活確實不豐富,每家每戶又都很多孩子,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蘇萌就挺好命的,她的自我,跟這也有很大關係。

正在來人跟這膩歪著搓衣服的時候,程建軍從外面推車走了進來:“王爺,蘇萌,洗衣服呢.”

伸手不打笑臉人,王言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蘇萌則是瞥了一眼沒搭理。

程建軍不敢廢話,陪著笑臉推車就走。

只是在背對著王言的時候,剛才還是尬笑的臉,就沒了表情,反而還多了幾分戾氣,這是仇恨一直沒忘呢。

不說他內心中對王言的懼怕,還有奪妻之恨在那呢。

儘管沒有王言,他也不會跟蘇萌有結果,但他當然不會那麼認為。

他只是認為王言是流氓,是花叢老手,一通花言巧語就把蘇萌騙走了。

相比起來,他現在對韓春明都沒很大的感覺,就是看不慣王言……見他離開,蘇萌嘟囔道:“他媽天天跟奶奶唸叨,說什麼給他尋摸姑娘呢,姑娘倒是來了幾個,可也沒見有什麼結果。

我跟你說,他媽也特別煩人……”這蘇萌沒人情,她工作還是程建軍他爹給搞定的呢。

不過生活嗎,雞零狗碎的倒也正常。

住一個村的,獨門獨院都很多矛盾,亂七八糟的,更不要說幾十年都一起住在大雜院的了。

這家看不上那家,那家記恨著這家,倒也正常。

當然老程家也確實不行,要不然也養不出程建軍那麼小心眼的,就好像蘇萌一樣,家庭因素佔很大關係。

或是言傳身教的影響,或是各種滿足的嬌慣……在現實世界,王言才只是初出茅廬,小有名頭,勉強算作科技新貴的小人物。

照比馬都這種,混文化圈的,本身有著雄厚背景、人脈關係,成名多年的人來說,還是相去甚遠的。

想要結交,人家都不一定正眼看他。

但在此刻身處的世界,在這樣的時代,王某人是爺。

儘管如今看起來落魄,但馬都知道,一個有著那麼深厚學識的人,能讓他如沐春風,更是曾經在高傲的老兵團體混出頭的,一個出自普通家庭,未有父輩餘蔭的工人子弟,就不可能真如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是他這麼一個才剛二十的小子,需要仰視的存在。

而如此牛逼的王言,能給他這麼一個門都沒入,甚至之前都不認識,只算一面之緣的人,花費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口舌給他上課,那是真的提攜他。

更何況這個時候聊古董這種糟粕,也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

過去的一週時間,馬都過的並不好,主要有心事兒吊著,他念頭不通達。

隨著之前聽過王言的免費課,古代王朝的燦爛文化向他展露了冰山一角,這更堅定了他於此道深入的決心。

好不容易到了週日,他收拾了一番,順路買了些熟食滷肉花生米,以及兩瓶二鍋頭,拿捏著時間在午飯前到了王言家。

這次他熟悉多了,直接推著腳踏車進去,停好車拿著東西,到窗戶邊招呼:“王爺?”

王言正在屋裡看書呢,擺手招呼道:“來了,進來吧.”

馬都哎了一聲,提著買來的酒菜進屋放到桌子上:“嫂子沒在啊?”

“知道你來找我喝酒,一早出去跟朋友出去玩了.”

王言扒拉著看了一下他買的東西:“嚯,買這麼多東西,你小子沒少花吧?都是自己人,那麼破費幹什麼?你就是整盤花生米,只要不差酒,我也不挑你.”

“王爺,這可是我第一次請您喝酒,還借了您家的地兒,必須得弄點兒好的,要吃好,也要喝好。

再說我自己也饞嘴兒了,今兒個過過癮.”

跟王言一起哈哈笑了兩聲,馬都說道:“那咱們這就開喝?不瞞您說啊王爺,我就惦記今天過來見您呢,再聽您說道說道咱們的歷史,還有老祖宗的智慧.”

買東西什麼時候都能買,但是他也更需要那些知識。

東西買回來玩不明白,總是抓心撓肝的癢癢人,所以出出血,吃點兒喝點兒再學點兒,才是正經的。

“不在我這喝,咱們去別的地兒.”

王言隨手找了個盒子,把那四個鬥彩的酒杯裝進去:“提上你的東西,走了.”

馬都也沒問去哪兒,跟誰喝。

他來的目的是因為古董,那麼不管跟誰喝,肯定也是與此相關。

見著人了,自然就知道。

出屋鎖了門,王言帶著馬都晃晃悠悠的去到了小賣部旁邊的,老關頭家的小院。

此刻的小院裡,老關頭正在牆邊背陰的地方,躺在躺椅上晃悠晃悠的曬著太陽,一手是拿著金絲楠手串子盤,另一隻手是不知道跟哪兒淘弄來的一對核桃,配著收音機中的節目,這老小子整的還挺忙。

“提督爺,人過來了.”

王言招呼了一聲,看著睜開眼睛的老關頭說道:“這就是我跟您老說的那個跟我挺投緣的小子,叫馬都。

馬都啊,這是關大爺,滿清後裔,祖上是崇文門的稅官,手裡有不少東西。

上次咱們在什剎海碰著,跟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子,就是這提督爺的徒弟。

之所以叫提督爺呢,是因為這老爺子自封的九門提督,沒事兒就好喝兩口。

提督爺今年六十七了,生在清末,長在民國,見多識廣,你想深入瞭解咱們老祖宗的那些東西,這老爺子也能跟你說道說道.”

“謝謝王爺,晚輩馬都見過九門提督.”

馬都也是個妙人,對著王言拱手,對著老關頭還撲稜了兩下手臂。

他也知道,這老頭就是找個樂子,都好七十的人了,沒那麼多說道。

都什麼年月了,哪兒還扯什麼滿漢,經歷了民國,經歷了建國到現在的二十多年,死了幾批,新生了幾批,舊的恩怨早已經埋葬。

除了個別腦子抽抽的,非得扯什麼通天紋找優越,別的那就是我們都有一個家,名字叫……老關頭盯著馬都看了一陣,見其不躲閃目光,就笑呵呵的,嗯了一聲:“坐下說吧,這小子還得做飯去呢,咱們爺倆先聊著.”

馬都不解的看向王言:“怎麼還做飯啊?王爺,我喝酒就行,您可千萬別麻煩,我哪兒受的起.”

“嗨,就是添倆菜,再熥幾個饅頭,沒什麼麻煩的,一會兒就完事兒。

你有什麼問題就問提督爺,遠了不說,明清兩代的,提督爺門兒清.”

說完,沒再搭理他們倆,王言去到那間有著暗室的廚房。

他不是伺候老關頭來了,更不是多給馬都面子,他就是跟老蘇家吃的沒意思了,也解放解放。

老蘇家當然沒苛待他,隔個三四天還是能吃頓肉的,但是也沒很多。

他要是買吧,蘇老太他們就該絮絮叨叨。

不買吧,他還有那個條件,也沒必要跟兔子似的自找麻煩。

就是他之前吃土豆那兩天吃的時間太短,要不然過兩天他也該下飯店了,然後再回來當窮人。

今天是正好馬都過來,又是在老關頭家吃,所以藉著今天的機會,就跟這開開葷。

菜早都做上了,鍋上咕嘟著紅燒肉呢,他再弄個青菜,煎幾條魚,炒個雞蛋,伴個下酒的老虎菜,這些之前他都收拾好了,直接做就行。

另外再把馬都拿來的東西切吧切吧,那就完活。

不過半個小時,就做好了菜,王言招呼著馬都過來端盤子上桌,這小子過來一看,哎吆一聲:“王爺您還說我呢,結果您這又是紅燒肉,又是魚的,也沒少破費啊.”

“不光你饞嘴兒了,我也想開葷了,正好你過來,咱們就一起吃好喝好,可千萬別假客氣,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那您放心,不可能的事兒.”

倆人來回了幾趟,將飯菜全都端到了屋子裡的茶几上,又拿出他的鬥彩酒杯,正在馬都準備開二鍋頭的時候,王言攔了一手:“你那酒留這給提督爺留著喝吧,今天咱們喝這個.”

說話間,王言拿出了兩瓶茅子。

憑票購買,一瓶八元,而且一般的供銷社還不賣。

現在可都是真材實料的,酒質非常好,喝著比較不錯。

馬都嚯了一聲,是驚著了,豎起了大拇指:“王爺大氣!”

他是大院子弟,他也喝不起這酒。

心下愈發肯定,王言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要真是簡單了,一個月二十六塊錢,這兩瓶酒就下去十六了。

還沒說票不好找,酒不好買呢。

“小子,別說沒有用的,趕緊倒酒啊。

這用著鬥彩的酒杯,喝著八塊的酒,也就是這個敗家子能幹的出來.”

馬都自覺接過酒,擰開蓋子,汩汩汩的先給老關頭,接著給王言,最後才給他自己倒。

“提督爺,可沒有喝著酒還罵著人的啊.”

王言笑呵呵的舉起酒杯:“來吧,咱們爺仨喝一個.”

三人喝了酒,又動筷吃了菜,捧了一番王言的手藝,感謝他這個廚子,這飯的開頭就算過去了。

王言問道:“剛才您二位說道哪兒了?咱們接茬兒聊.”

“說道清代的琺琅彩跟其他的瓷器有什麼不同.”

“哦,要說這個……”話匣子開啟,一邊喝著酒,一邊亂七八糟的說著有關古董的那些事兒。

當然主要是王言跟老關頭再說,馬都跟那聽著,不時的插嘴問上兩句,實在不明白的,就著老關頭因為這兩年形勢有緩兒,而擺出來的那麼幾件東西,給馬都實際看看。

聊閒天兒的時間總是很快,再喝點兒酒迷迷糊糊的,那就更快了。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天黑,仨人喝了三瓶酒,那些飯菜則是吃了個精光。

老關頭奔七十使勁呢,喝了沒有一斤,但也得有七兩。

雖然時間喝的長,有身體代謝排解,但是該迷糊也迷糊。

王言扶著手腕給他攙到屋裡,確認了死不了,出來跟馬都一起,收拾著殘局。

“今天的收穫很多,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這些個物件兒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還有吃的好喝的也好,不瞞王爺,我這都半個月沒見油水了,喝的還是八塊一瓶的茅臺,多謝王爺提攜,也多謝王爺款待啊。

以後有用的上弟弟的,您只管說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馬都的酒量不錯,基本是陪著王言一杯一杯喝下來的,一斤多點兒酒,迷糊肯定是迷糊,但肯定是沒喝多,意識清醒著呢,拿著抹布擦灶臺、擦桌子,幹勁滿滿。

經歷過兩次接觸,今天又是喝了半天的酒,也算是跟王言混熟了,算是成了好朋友,故此雖然說的是客氣話,但言語之間態度也隨意了很多。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麼客氣,以後處的時間長著呢。

至於吃什麼喝什麼,不瞞你說,我還真不差這幾個錢。

就是在我們家那個院,還有我媳婦那邊,都不好露相,不然容易惹麻煩。

就是你今天不是跟你喝,我也想著過兩天找個油頭跟提督爺喝兩杯呢.”

王言嘴裡叼著煙,笑呵呵的跟那洗著碗,他說:“至於這些老物件兒,其實也沒什麼難的。

現在好東西滿大街都是,不稀奇。

你有錢就去收,拿著實物,對著相關的書,多看、多學、多琢磨,有個五六年就能有些功力了。

不過要是見到太好的東西你要小心,雖然這會兒東西多,但也還是有造假的高人專門騙懂行的人,有的可能是剛出土還沒幾天的東西,留個心眼兒就是了。

要說現在這局勢也有意思,人家費盡心機的弄假貨,就為了騙幾十塊錢……不過這樣的高手也不多見,你留心就是了.”

“哎,我記下了.”

“等一會兒回去,我就把之前整理好的書送給你,你拿回家自己慢慢研究去吧。

以後有機會,我再看看你都弄了些什麼好東西.”

馬都應聲點頭,心中暖乎乎的收拾著衛生,暗自感慨著王爺是好人……帶著自己的鬥彩酒杯回到家中,王言找出之前準備好歷史以及藝術工藝方面的一堆書,幫著綁到了馬都的後座上,送到了街上看他蹬著腳踏車走遠,這才回了家。

不出意外,蘇萌已經在屋裡坐著了:“王爺,您老可算是喝完了。

不是我說你啊,你也別怪我管的寬。

那關大爺都六十多歲奔七十了,又是自己一個人住,您老跟那個馬都可都是二十多的年輕人,這要是給關大爺喝出個好歹來,你可跑不了干係.”

王言倒著熱水泡茶,點頭認可她的說法,解釋道:“不用擔心,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呢。

關大爺半天就喝了七兩酒,以他的酒量來說,問題不大。

而且你當人關大爺傻啊?能不能喝他自己也清楚,你不用惦記,一會兒睡覺之前,我再過去看一眼。

你跟朋友玩的怎麼樣啊?”

蘇萌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回答了王言的話:“也沒什麼玩的,就是一起到北海公園逛了逛,咱們京城的那些個地方我都逛膩了,也沒什麼好玩兒的.”

“再有幾天我就發工資了,要不咱們下週八達嶺爬長城去?一早出發,晚上回,去不去?”

“行.”

蘇萌想都不想就點頭,也沒什麼好想的,出去玩哪有不願意的。

定下了這麼個事兒,蘇萌內心中對於王言一跟人喝酒就喝一下午的事,也就過去了。

她當然不高興,搞物件嘛,新鮮勁沒過當然想總是膩在一起。

又是一陣有的沒的,摸摸索索,八點多的時候,蘇萌滿面紅潮的離開,接著院裡的涼水洗了把臉冷靜冷靜,這才蹦蹦跳跳的回了後院,她越來越盼望著結婚……王言出門去了老關頭那裡,進到裡屋看了看正打著呼嚕的老關頭,而後關了房門,欠了窗戶開著縫,從裡面把大門插上,翻牆跳了出去。

“我說王爺,您這是跑我師傅那尋摸寶貝去了?”

看著猛的跳到自己面前的王言,韓春明一個激靈,又看了看後邊老關頭的院門,懷疑的眼神看著王言。

“我是那種人嘛?”

王言搖了搖頭:“上次咱們見過的那個馬都還記著吧?上週來我這看東西了,又約著今天喝酒。

我想著這不是提督爺沒什麼事兒,就來他這喝的。

從中午喝到晚上,提督爺歲數大了,喝了七兩酒,這不是怕他出什麼事兒,過來看一眼嘛。

甭進了,才從裡面插的門,要不你當我願意跳牆呢?不過你小子命不好,今天弄了兩條魚,還頓了一大鍋紅燒肉,馬都拿的烤鴨、燻雞、豬頭肉,我又拿了三瓶茅臺,吃的好喝的也好,你沒趕上啊……”韓春明嚥了口唾沫,搖頭道:“我也沒辦法,這不是還欠您十一塊錢沒還呢。

結婚三轉一響,我也得弄個腳踏車啊。

前一陣子找了個天壇的活,那邊運沙土呢,工期趕不上,領導讓做短工,我就拉著濤子一起跑去幹的。

這是幹了大半個月,基本上差不多了,這才回來的早,要不又得幹到十點多。

這以前還好,現在想著要跟曉麗儘早結婚,我這壓力就大,實在是難啊……”“嗨,沒什麼,人家曉麗家對你也沒什麼要求,你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最近你媽不是給你二哥張羅物件呢麼,他在廠裡幹好幾年了,現在要結婚,肯定能給他分房。

你二哥那邊要實在不行,我想想辦法,跟咱們廠管分房的領導說說。

我幹這麼多年也有資格分房,只是我自己有房子,就一直沒爭沒搶。

等我跟領導研究研究,把這名額讓給你不就完了麼,別人也說不出什麼。

我也是這兩天才想到這麼個事兒,這有了住的地方,那就萬事好辦了,不用太擔心.”

韓春明哎呦一聲,雙手合十:“我先謝謝您了,您是不知道啊,我媽最近愁壞了,飯都沒心思吃。

等我回去把您這話跟她一說,她也就有底了.”

“我覺著啊,你還是別說,大娘有點兒壓力,那你二哥那邊說不定就能又些變化。

要是到咱們廠的房子住,那你可就搬出去了。

雖然都離的沒多遠,可總也有些距離,有距離,那就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你這麼個大孝子,早都聽大娘唸叨以後跟你過,所以啊,還是你二哥搬出去,你在這住著的好.”

“哎,也是……”韓春明惆悵的嘆氣:“不管怎麼說,都得先謝謝王爺.”

“行了,都不是外人,能幫就幫一把.”

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洗洗睡吧,明天又該上班了……”韓春明使勁的點頭,心中暗自感嘆,雖然王爺搶了蘇萌,但是人家也不知道他跟蘇萌有事兒,也怪不到人家頭上,而且蘇萌這個女人有問題,同時跟他曖昧,還跟王爺勾搭。

但即使如此,即使他都知道,可他心裡也不高興,只是從來沒在王言面前表現出來。

不過現在,隨著王言說要幫助他這個才去了食品廠一個月的人弄房子的事兒,他是真的感動到了。

之前因為蘇萌的那點事兒,雖然一時的還是沒能釋懷,但是直覺忽然之間平復了很多。

王爺是個好人,有能耐,還這麼大氣,也非常關照他,比他韓春明強了很多,挺好的。

不管怎麼說,王言跟蘇萌已經在一起了,他也跟蔡曉麗談婚論嫁,再念念不忘的計較那些也沒什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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