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利成去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醫院,聖路加國際醫院,這是小日本醫療史上的第一所現代化醫院。

環境好、設施優、服務細,相應的價格不菲。

作為江口利成手下的心腹,掌控行動人員的首腦,按照小日本流氓圈的職位劃分,是個若頭,還得是大若頭的人物,差一點兒被活活打死的中島宏正,有資格享受頂級的醫療資源,還得是江口利成這個大哥掏醫藥費。

這裡的醫院病房絕大多數都是單人,此刻在外科的一間病房中,往日威風凜凜誰也不服的中島宏正已沒了精神。

因為整日躺在病床上,還吃好喝好,矮壯的身體胖了一圈,發的厲害,算上纏著的繃帶,打著的石膏,整個人更是沒眼看。

嘴關鍵的是,原本他一頭烏黑的長髮,此刻也被卡成了寸頭,裸露在外的腦瓜皮上好幾處傷口的結痂,也不知道是被誰的鞋底子卡的,看起來相當悽慘……他無聊的看著電視,見江口利成走進來,叫了聲會長打招呼,又拿起手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讓屋內陪他待著的手下出去,這才跟江口利成說起話來:“會長,怎麼樣了?”

小日本也是一樣,沒有人會喜歡頭銜的前面還帶著一個副,另一方面來說,叫的人也不舒服。

江口利成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搖頭道:“中島,你想要報復王言他們那一幫華人的事可能要往後拖一拖了.”

中島宏正皺起了眉,呲牙咧嘴的用力撐著自己的身體,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倚靠在床頭,瞪圓了兩個眼睛質問:“為什麼?是你怕了那群支那豬嗎?是啊,你怕了,你在讓出了五成利潤的時候就已經怕了,這些年的和平生活讓你失去了鬥志,你是一個懦夫.”

江口利成沒有在意手下的冒犯,確實是他對不起手下,另外一方面來說,以中島宏正掌握的力量,其實是可以和他平行對話的,這是一個領導者最可悲的事情。

“中島,當時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如果我不這麼做,咱們兩個都要死在那裡,也就不會有你現在躺在病床上叫囂著要除掉王言。

而且我也想報仇,比你更想,他對我的羞辱比對你還要大.”

他嘆了口氣,搖頭道:“但是現在確實不是除掉他們的時機,因為就在半個小時之前,王言派人找到我,給我聽了一段錄下來的對話。

你知道是什麼嗎?渡川強平找到王言要他除掉我們兩個,他們要獨霸三合會,進而掌控東京。

中島,這個時候真的不適合再跟那些華人起衝突。

王言的個人武力你是見識過的,如果我們不能一擊必殺,那對我們來說就是大麻煩,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對話在哪裡?”

“他只是讓人過來給我聽一遍,那段對話我記得很清楚,是渡川強平找到……”江口利成就是有證據在手也不會給中島宏正聽,畢竟他說的是要殺他們倆,但錄音中可就只要王言弄死他一個人。

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說明中島宏正在渡川組的眼中是可以爭取的,那怎麼能行呢,必須綁到一起。

差不多添油加醋的複述了一番之後,他說道:“王言的用心非常險惡,他就是要挑起我們跟渡川組的內鬥,他好趁機得利。

但是中島,我們不得不應對渡川組。

他們已經不講同門情誼了,如果我們沒有行動,那就只能等死。

中島,你還不明白嗎?現在我們沒有選擇,只有除掉渡川太郎父子,接手渡川組的勢力,如果渡川太郎他們不死,那死的就是我們。

只有過了眼前的這一關,我們才能去除掉王言.”

沉默半晌,中島宏正點了點頭:“我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醫生說還要兩個月才能養好,沒有辦法去衝鋒,該死的支那豬.”

“中島,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你站在我這邊,只要你相信我,那最後的贏家一定是我們。

你只管在這裡好好修養,等到這件事結束,等到你出院,我會讓你手刃王言.”

“你要怎麼做?”

“除掉渡川太郎不能由我們的人動手,之前我問過王言,想要讓他動手除掉渡川太郎,就像我跟你說的那樣,他就是要趁我們內鬥得利。

但是他不做,還有別人會做。

你知道,有一股來自華夏閩省的人,他們無法無天,偷盜、搶劫什麼都幹。

原本他們盯著臺南幫已經很久了,只要我們答應他們的條件,既能除掉渡川組,到時候又能讓他們那些華人自己鬥起來.”

聽過之後,中島宏正哈哈的笑了起來:“會長,祝你成功.”

“一定會成功的,你安心養傷,讓你的人到我那裡去開會,我做些安排,儘量計劃周密一些,早日解決這些事,不用再提心吊膽的.”

江口利成起身走到床邊,抓著中島宏正滿是藥水味道的髒手:“我再找一些人過來保護你的安全,以免渡川組的人鋌而走險,跑到醫院裡來動手.”

中島宏正搖了搖頭:“會長還是專心去應對渡川組,我自己手下的人就夠了.”

“那好吧,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聯絡,我就先走了.”

說罷,江口利成拍了拍中島宏正的手,讓他放心,給他力量,而後轉身離開病房。

中島宏正對著進來的手下吩咐,去給其他人打電話,到江口利成那裡報道。

又找手下過來保護他,從醫院外,到病房裡,足足調了十個人過來。

做完這些,他才長出一口氣,靠在床頭感受著王言一干人帶給他的疼痛,思考著這整件事。

他又不是傻子,不能江口利成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說是有錄音,他又沒聽到,很有可能是騙他的。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之前江口利成的舉動,讓他的手下過去聽指揮是架空他,找人過來保護他,實則是要控制他。

只是他雖然不是傻子,但所知資訊有限,他也沒有辦法去探究真相,所以也就只能自己在那琢磨。

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時間很多。

不過並沒有讓他琢磨很久,江口利成走了沒多久,就有手下過來告訴他:“渡川強平帶著兩個人在醫院的門口,被咱們的人攔住了,他說要見你.”

一幫流氓當然不可能那麼大的力度,在這種醫院門口隨意的攔人。

只是他們躲在一邊,看著往來進出的人,哪個小子像流氓。

畢竟大家都是這個圈的,搭眼一看,就能分辨出那一股流裡流氣。

中島宏正忍不住的皺起了眉:“他來幹什麼?”

“說有些事要跟您談.”

想了想,中島宏正還是點了點頭:“帶他過來吧.”

這裡是人多眼雜的醫院,渡川強平光明正大進來的,那就絕對不會對他有什麼不利的想法。

而且他已經想到了渡川強平的來意,也想聽聽這小子是怎麼說的,事實又是如何模樣。

很快,渡川強平被人引到了病房中,看著中島宏正的小弟出去,關上了門,他打量著中島宏正的慘樣,同中島宏正對視著,他說:“很不甘心吧.”

“你想說什麼?”

“中島,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覺得江口怎麼樣?”

“江口利成是副會長,渡川,我沒有聽到你對三合會的尊重.”

“你還真要給江口做一條狗?”

渡川強平調笑的看著他,說道:“你被那幫支那人打成這樣,最近一個月的時間,江口可是什麼動作都沒有。

不僅如此,他可是痛快的給那些支那人辦了身份,馬上就要到你們對帳的日子,他也沒有催促。

讓我猜猜,他是不是跟你說,那個叫王言的人武力太強,不能一擊必殺就不好動手?醒醒吧,中島,那只是他欺騙你的藉口罷了。

看看現在,聽說我要找那個王言除掉他,他就第一時間來找你。

我再猜一猜,他一定是來跟你講了一堆理由,最後讓你安心等待,當務之急是先對付我們渡川組,最好殺死我跟我的父親,等到之後再找那群支那人算賬,對吧?”

中島宏正真的很意外,他沒想到渡川強平知道的那麼清楚,不由得問道:“你怎麼知道?”

“江口應該跟你說了我跟王言大致的對話內容,當天在大吉酒吧發生的事只有那些支那人,和江口你們兩個,還有其他的幾個手下。

那麼我為什麼知道?中島,動動腦子,當然是從那天經歷了那個場面的,你們的手下的口中知道的。

我中午跟王言說了要他幫我除掉江口的事,吃過午飯王言就派人到了江口的公司去找他,緊接著江口就來找你,這還不說明問題麼?支那人真是讓人失望啊,早知道他們不守信用,就不該找他們的。

支那人用心險惡,想看到我們內鬥,他們好趁機擴張。

不過就算江口知道了也沒什麼關係,畢竟我們的不和也不是今天才有,他其實早有準備的。

這也是為什麼要找王言,他的武力確實很強大,你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渡川強平戲謔的看著中島宏正,搖頭說道:“所以你應該看明白了吧?當江口知道我們要對他動手的時候,他第一時間過來穩住你,跟你要人。

而你被支那人打成這個樣子,他卻一直拖著……”“你除掉了江口,怎麼可能還會留著我?況且這一次,你不是就對付我們兩個?外面的人你沒看見?那就是防著你的.”

人家都攤牌了,中島宏正當然也不掩飾,語氣生硬,瞪眼怒視,火藥味十足。

渡川強平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搖了搖頭:“中島,我想你誤會了。

這一定是江口為了讓你支援他,故意騙你的。

如果我真的想除掉你,現在就不可能過來找你.”

眼見得中島宏正陷入沉思,他繼續說道:“中島,我們才是一類人。

你想一想,跟著江口的這麼多年,你得到了什麼?你尊敬他,可是他呢?你被支那人打的半死他不管,現在他自己有了麻煩,就要你出人出力,憑什麼?……”一頓輸出拱火,中島宏正有些堅持不住了,因為渡川強平說的確實沒毛病,是已經發生的事實。

別的不說,之前江口利成答應他在辦了渡川組之後,就為他報仇,弄死王言等人。

但是過去的一個月,江口利成確實是沒有什麼動作。

如果當時事發的第二天,趁著王言還沒有整合好力量,他們手下幾百號人打上門,不行麼?如果等到辦了渡川組再動手,那和之前有什麼區別?不還是一樣的暗殺,暗殺不行,就是幾百號人打上門,不都是一樣?這是之前他自己思考的時候就想明白的,現在聽了渡川強平各種頭頭是道的分析、蠱惑、慫恿,有些想法是很正常的事。

他本來就有反骨,只是需要一件事讓他不滿去處罰。

原本是鐵頭佔了歌舞伎町及其周邊的地盤,過了許多年的好生活,現在,是他差一點兒被人打死,而大哥不給他報仇,大哥自己遭遇了危險,卻立馬的就開始研究對手了。

一者關乎自身利益,一者關乎自身安全,兩者都關乎未來。

但實際上,江口利成是有理由的。

因為他不瞭解王言,但他了解渡川組。

他弄死王言沒把握,但弄死渡川組還是有很大信心的。

而且王言那裡並不緊要,雙方並沒有爆發很大的衝突,是有時間去慢慢研究的。

但是渡川組不同,人家已經開始要除掉他,那就是迫在眉睫火上房。

可惜的是,人永遠無法真的去站到別人的角度看問題。

在本來就有反骨,本來就有些莽,本來就憋了好久怒火的中島宏正這裡,他更加的不會去換位思考,他只想他自己所經受的。

這麼一來,就鑽了牛角尖,讓他想起了過往種種,就愈發覺得江口利成無法原諒。

所以他沉默了很久,開口了:“我現在沒辦法行動,如果你想讓我動手除掉江口,那不可能。

就算我能做,以下犯上的名聲也是我負擔不了的。

我能告訴你的是,他要去找來自華夏閩省的支那人動手,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些就夠了,中島,以後你就是三合會的副會長,整個新宿都是你的……”渡川強平開口許諾,好像他已經贏了一樣……事情的發展,不出意外總是有意外。

或許是命運開的玩笑,或許真的是緣分如此,兩家註定要有一場大戰。

臨時應對的江口利成確實沒有渡川組處心積慮來的厲害,當晚,江口利成在與人談事結束的時候,遭遇了圍殺。

好在提前有所準備,只被砍了一刀,肩膀中了一槍,保護他的手下損失慘重,三天後,渡川太郎遭遇襲擊,兩個槍手,手持衝鋒槍當街掃射,突突了兩梭子子彈……沒打死。

渡川太郎雖然歲數大了,但是跑的還算快,畢竟早有準備,所以只是捱了一槍,打穿了肺葉。

經過搶救,抱住了性命。

由是,這兩次事件成了混亂的導火索。

也發生了原劇中,流氓當街持刀互毆的場面。

不知道多少家店面被砸,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因為這種公共安全事件,是絕對不會報真實數字的。

畢竟東京作為國際大都市,流氓竟然敢當街火拼,太猖狂,更丟人。

所以暴亂只持續了兩天,不服氣的渡川組跟江口組就被來自上方的壓力,給壓了下去。

他們背後是有政客、財團牽連的,不過混流氓到了一定程度上,也還是能獲得一定尊重的,就算是半條狗吧。

畢竟無論是政客還是財團,都有讓他們變真狗的力量。

雖然三合會內部的騷亂被鎮壓住了,維持住了東京表面的繁華,但是在背地裡,這件事並沒有停止。

因為他們確實不該如此內鬥,雖然只是短短兩天的暴動,但是對於雙方的打擊是巨大的,由此帶來的是三合會實力的降低。

這也讓其他野心勃勃的流氓團伙看到了機會,總結一句話,夜晚的東京既是銷金窟也是角鬥場。

有人紙醉金迷的與美人調情,有人提刀倒在無名的路口,眼中有著無限的眷戀以及後悔……事情的展開是這樣的一種方式,是王言沒想到的。

他能掌控的是,三合會一定會亂,東京一定會亂,但他沒想到,雙方都這麼廢,誰也沒把誰幹死。

其實渡川組聯絡他,他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他是有野心想擴張的新勢力,又有之前的戰績在身,還有同江口利成的矛盾在前。

不是渡川太郎父子不過腦子,正是因為過腦子了才來找他,因為在外人看來,他沒理由拒絕。

既能消除了之前的隱患,又能順理成章的擴大地盤,賺更多的錢。

這也是人家父子倆觀察了一個月,調查了一個月,這才找上門的。

但他沒配合,不光不配合,還不要臉的把他們出賣了,最終導致了現在的這樣一個局面。

不過說來說去,這父子倆還是沒腦子。

渡川組的意思是,先讓同舟社弄死江口利成,而後他們借勢報仇,帶人攻打同舟社,畢竟對外戰爭轉移內部矛盾麼,同時還能平滑的接手江口利成的勢力,沒有後顧之憂。

但既然都是流氓了,還講什麼證據。

直接派人弄死江口利成,而後就說是同舟社乾的,直接打上門就完了,哪裡用的著搞那些虛頭巴腦的。

或許,他們還真有那麼些堅持?誰知道呢……反正現在的局面,對王言來說是極為有利的。

就算他依然沒擴張,但是他依然收穫頗豐。

就是之前的那些產業,現在已經全部都歸同舟社所有。

另外最關鍵的一點,對手的弱,就是自己的強。

打仗,當然不能忽視前線搏命的人的個體素質,但後勤也是保證戰鬥力的重要一環。

傷殘看病要花錢,死亡火化要花錢,吃飯喝酒要花錢,幹啥都得花錢。

再加上對於各種賺錢場所的破壞,沒賺就是賠,花太多錢了。

所以現在,雙方的地位不說對調,但即便有些差距也沒什麼很大問題。

而且現在三合會還在跟其他的流氓互毆,局面並不好。

但即使如此,王言也沒有選擇加入到毆打三合會的隊伍中去,他只是在培養手下。

外面打出了狗腦子,他才好發展。

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做的是兌現承諾,將之前的那些人都送回去,正經的簽證入境,合法的公司入職工作,享受正經的職工福利待遇,所以其實他的手下一直都沒滿。

最近又透過什麼慕名而來這那的,選擇性的補入了一些,也算是有了些許的擴張吧。

他的主要精力,還是不再流氓圈,畢竟他可不是流氓,而是正經做生意的一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從開始研發vcd至今,已經過了兩個月,時間已經到了六月份,王言帶領著周益先以及其他一些後加入的人,成功的將vcd研發出來。

並且已經有律師去註冊專利,同時,早在之前,王言就已經開始投入的生產線,也已經在東京郊外的工廠建設大半。

至於錢是哪裡來的,一方面是死鬼高宏的饋贈,另一方面則是他抵押了同舟社的所有資產,弄來的錢全都投到了生產線的建設。

時機已到,正是到了亮相的時候。

王言花錢找來了商業、娛樂等多家報社的記者,在尚且簡陋的公司中,讓一個後來招聘過來的小鬼子手下出面介紹產品,就是辦了一個產品釋出會。

現在的機器儘管是手搓出來的,但其實也十分精緻,看著方方正正,簡潔大方。

比起播放錄影帶的機器來說,更輕薄,更好看,而且用光碟儲存,也更加的節省空間。

因為小日本是島國,對於這種空間感還是比較敏感的,別的不說,來採訪的記者都挺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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