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雷洛?”

“是.”

“把這上面的新聞念一遍.”

……“為什麼來當警察?”

“那你呢?”

“是我在問你啊!”

“為了吃飯.”

……伴隨著一個稚嫩底氣不足,一個強硬卻尤為不耐,兩種聲音你來我往的對話,王言晃了晃腦袋,睜眼四下環顧,第一時間觀察所在環境,確保自身安全。

以前還是出於對陌生環境,以及自己狗命的謹慎,直到曾經寧遠城頭,他剛睜眼就看到一把刀對著自己砍過來之後,這就是每一次的必須。

在現實世界操作選擇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是緊繃著的戰鬥狀態,隨時準備暴起。

現在四周的環境是非常安全的,因為目之所至,前面的桌子前,是背對著自己的雷洛正在跟負責投考的警察面試,身邊是一群身著廉價的花哨衣服,神情緊張的青雉少年。

看了一番後,熟練的拉出面板,操作選擇,一股資訊流傳入腦海深處,王言,二十歲,祖籍華夏東北,因為戰亂緣故,跟隨父母南下,在他們相繼因病過世後,幾經輾轉,於四七年末過海逃到港島。

變賣了隨身帶著的一些值錢物事,最後在九龍東頭村安頓下來。

給人做工廝混了一年多,發覺還是當警察好。

雷洛一家是四八年才過來的,就在他家隔壁住。

鄰居麼,總也是有兩分交情的。

正好雷洛也要找份工作,所以兩人一起投考警察。

有關錢財,他的空間中有一千多塊,算是一比鉅款了。

這年月正常人做工,月薪也就是百八十塊,還不是誰都能賺到的。

一千多是普通工人不吃不喝一年才能攢下來的一筆,算是活爹給個基礎生活費。

現在是四九年三月,所在為黃竹坑警校。

故事剛開始,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最關鍵的是,他王某人現在正投考警察呢,這是他在港島經歷那麼多,第一次有個正經身份,儘管現在的警察也不怎麼正經。

不過也沒關係,他自己正經就好……“行了,算你過關,下一個.”

不耐的說話聲響起,打斷了王某人的小開心。

看了看位置,他就是所謂的下一個,當即站起身走過去。

“謝謝長官.”

雷洛起身離開,對著後邊過來的王言咧嘴傻笑,誰還不是個青雉的年輕人呢。

王言挑了挑眉,以示讚賞。

二人錯身而過,他坐在了方才雷洛的位子上,目光溫和的看著對面的軍裝警察。

看著信心十足的年輕人,那不耐煩的軍裝警也沒說什麼,低頭看著手上的檔案:“王言?”

“是我.”

“從這裡往後念.”

軍裝警指著報紙上的一處新聞。

王言低頭看去,就是剛才雷洛唸的那個徐蚌會戰,當然那是國軍的說法,按照咱們的說法就是淮海一戰,上面寫的就是此戰經過及結果。

這個年代識字確實是一個優勢,儘管這些字都是繁體,但讓王某人坐在這裡一字一句的唸誦,多少的有點兒對不起九年義務教育,感謝祖國。

“好了,算你過關,下一個.”

軍裝警沒有問什麼亂七八糟的,之前問雷洛是因為他是潮州人的原因,老鄉見老鄉,多聊兩句也是難免。

“謝謝長官.”

王言禮貌一笑,起身走到了雷洛那邊。

雷洛笑嘻嘻的小聲說:“言哥,恭喜啊.”

其實雷洛今年也是二十歲,甚至比王言還要大兩個月,不過王言身高力壯,所以雷洛也就這麼叫了,都習慣了。

王言捧場:“同喜啊,洛哥.”

聽見‘洛哥’的稱呼,雷洛笑眯了眼,見著一邊的軍裝警瞪著他們,趕緊的扒拉一下王言,立正站好……很快的,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面試完成,刷下去幾個人之後,那個負責面試的軍裝警站起了身:“好了,留下的,不要以為萬事大吉,訓練不合格一樣會被淘汰。

現在排好隊,跟著他,去拿你們的訓練用品,分配宿舍.”

說著話,他指著一邊站著的一位軍裝警。

這些人也不是什麼長官,就是辦事跑腿的,但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他們沒有規費可收,只能撈一些投考的錢,數目也不大,平時耍耍威風完全沒有問題。

聽見此話,眾人自覺排好佇列,跟著那個軍裝警一起走出去拿生活用品。

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警隊都有提供。

王言以為還得給放個假什麼的,畢竟他們現在這裡過關的只有二十多個人,作為一個警察培訓的地方,一期不可能只有這麼幾個人。

等出了房間,他才知道,是分了好幾個房間同時進行的。

他們這一批的人一起,差不多有二百多人,分了五個班。

一路跟著拿東西,分班,最後被帶到了宿舍樓分寢室。

這個黃竹坑警察訓練學校是去年才使用的,樓都是以前的警察宿舍改的,再加上年代原因,看著還是比較破舊的,學生的宿舍樓也是如此。

宿舍樓共有五層,因為港島的天氣,牆上有著綠青苔,雖然有些許破舊,但是看著還是挺有感覺的。

他們的宿舍分配在三樓,從中間的樓梯上樓的右邊第二間。

開了宿舍門,入目所見的是六張上下鋪,十二人一間。

中間的空位還是挺大的,不算太過擁擠。

“言哥,你選哪個鋪位啊?”

“當然是靠窗的上鋪嘍,那裡視野好,空氣新嘛.”

王言晃晃悠悠的走進屋子裡,隨手將抱著的被子盆什麼的扔到靠窗的上鋪。

“那我就睡你的下鋪嘍.”

雷洛有樣學樣,拿著東西扔到下鋪,一屁股坐了下來。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周邊都是陌生的人,跟相熟的人一起抱團,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一共十二個人,他們倆是先進來的,跟那旁若無人的肆意選著床鋪,後邊的十個人當然不服。

說不好聽的,現在出來當警察的這些人,很少有人為了什麼正義這那的,都是為了多賺錢,為了威風。

自然的,儘管稽核投考警察有一條身家清白、無犯罪記錄的要求,但是這些小子根本就沒有善茬。

一個身體比較壯,有些兇相的男人直接一腳踹在門口的床位上,咬著牙笑:“哎,你們兩個,把東西拿走,我也看好那裡,想要視野好,空氣新.”

“喂,咱們是當警察的,你以為你是混混?先來後到不懂啊?”

雷洛起身站在王言身邊,仗義執言。

“警察跟混混有什麼差別嗎?”

那小子不屑一笑,左右手於胸前頂了一下,嘎嘣響:“我勸你們識相一點.”

雷洛梗著脖子:“不準打架鬥毆,有違者開除,你不知道嗎?”

“開除?我怕嗎?你們要是敢告訴教官,害的我被開除,那你們可就慘了.”

這小子在吹牛比,因為王言敏銳的注意到了剛才這小子眼神的虛,裝腔作勢。

當即上前幾步,不等那小子繼續裝比,直接探手過去捏著他的脖子將其提了著點起了腳尖:“你很威麼?”

被扼住命運的喉嚨,裝比的小子翻著白眼,無意識的‘嗬嗬嗬’,第一反應是伸手掰,發現沒有辦法撼動那一隻鐵手之後,第二反應是伸手薅王言。

但是以他一米七多身高的臂長,去薅一八四的王某人,無異於痴人說夢,根本夠不著。

王言就這麼掐著他的脖子,冷冽的目光一一掃過剩下的九人,見他們眼神躲閃,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看腳丫子的看腳丫子,看蒼蠅的看蒼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抓著裝比小子的脖子,平舉的手鬆開,任其無力的摔倒在地:“咱們大家能夠分到一個班,一個宿舍,那就是緣分。

以後咱們都是警察,一條戰線上的生死弟兄,還需要互相幫扶,共同進步呢。

沒有必要鬧的這麼難看,是不是啊?”

站著的九個人當然連連點頭應是,這麼個狠人,哪裡敢說不是。

但同時他們也感覺挺委屈,畢竟都是地上的那小子找的事兒,跟他們什麼關係?沒這麼欺負人的……點了點頭,王言一手撐腿彎腰,一手輕輕的拍打著跟那個大口喘氣的裝比小子的臉頰:“你說是不是啊?”

這小子還沒緩過來呢,但是生死間的大恐怖讓他明知的做出最正確的反應:“是啊,言哥,你說什麼是什麼,以後我油炸鬼跟你混.”

還算清醒,能記得進門時雷洛的稱呼。

“哎,雖然咱們以後都是警察,咱們都掰關公,但我們不是開香堂的,大家以後都是同事,哪裡有誰跟誰混的說法?只是互相幫扶,守望相助而已嗎.”

“是是是,言哥說的對,互相幫扶,守望相助.”

王言滿意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站直了身:“油炸鬼?大名叫什麼啊?”

“邵洪達,我叫邵洪達.”

“行了,都各自找位置收拾一下吧.”

眾人應聲散開,就近搶奪床位,不想讓大哥不高興。

眨眼間,就只剩下跟王言選定的鋪位相鄰的那個上鋪,沒有人選,留給了油炸鬼。

看著邵洪達一臉要死的樣子,王言一巴掌乎到他的後腦勺上:“我還能吃了你啊?腳對腳,把我的床也收拾一下,快去.”

“好,我先給你收拾,言哥.”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做的很好。

“言哥,你真有勁.”

見事情了了,發呆的雷洛拍了拍王言的手臂。

王言搖了搖頭:“快收拾東西吧.”

隨即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環境。

雷洛還是挺仗義的,今天要真打起來,看他開始出頭的那兩句,肯定是要一起動手的。

不過是王某人解決的太乾脆,沒有他用武之地而已。

很快的,一幫人收拾了東西,坐在一起說閒話,互相認識,算是初相識。

王言當然沒擺架子,雖然一群人挺怕他,但是在他有心拉近距離之下,不過一會兒就是相談甚歡,理所當然的成了十二個人裡的‘言哥’。

他們是上午過來的,一通面試、領取生活用品什麼的已經是過了中午,所以沒能吃上午飯。

不過卻也沒有多無聊,因為他們收拾完東西,沒聊太長時間之後,就被分管他們的教官帶到了外面的操場集合。

他們這一班一共是四十八人,集合起來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互相認識,而後由教官講明一些在這裡訓練的規矩,以及預告一下訓練的科目什麼的。

現在這年月,警察的規範培訓還沒有發展起來,沒有那麼多的科目。

無非就是一些體能、槍法、兵擊格鬥,再背一背法律條文之類的,再有也就是靠教官靈活發揮,講一講以前的工作經歷傳授經驗,沒什麼特殊。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的教官叫高樸,正是五億探長中開局給雷洛上課的那個。

其實一開始他就覺得是,不過在投考的時候也無法確定。

電影沒白看,串上了。

訓練的時間是二十七週,也就是半年左右。

那點兒訓練量,給別人練的要死要活,對王某人一點兒用沒有,每天早上還是雷打不動的堅持著晨練,是別人眼中的怪物,是大牲口。

作為劇中主角的雷洛,表現自然也是可圈可點,在二百多人裡不敢說,在一個班的五十人中還是數一數二的。

當然這個數一數二是去了王某人,畢竟沒有可比性麼。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沒有閒著,慕強是人的天性,男女都如是。

強一些可能會招惹麻煩,但一腳踹飛挑戰者的強,顯然是不會有那麼多麻煩的,相反的很多人還會以認識這樣的人為榮。

王言從來很友善,他能準確的說出黃竹坑警校中,所有教官,其他的工作人員,以及二百四十六名候補警察的名字,記得閒聊時他們說過的家中情況,他沒有敵人,他收穫尊重。

倒也不是他故意記的,只是如今他的精神力愈發高,屬於被動記憶,對於腦子裡星辰大海的資料並無影響。

當然無數前例都說明了,如果他不能一直強下去,他現在的威望只能儲存很短的一段時間,甚至會招來麻煩,是真的麻煩。

往日高不可攀的人,跌落神壇,人們是樂見的。

一部分人在樂見的同時,還會選擇踩上一腳,收穫身心的極大安慰,是為破鼓萬人捶。

如果他的職位,他的權利,他的聲望,不能牢牢的壓制住這些人,在暴力執法機關中,他會很慘,真的很慘。

不過這種事兒也就是那麼一說,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說不好聽的,即使是沒搞好被弄去守水塘,他該是大哥也還是大哥。

最關鍵的雷洛,現在的‘言哥’不是以前的禮貌稱呼,而是他真心實意的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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