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亮著,完全能看清面前的路,陰影相互擠壓堆積在牆角,像某種伺機而動靜待獵物上鉤的猛獸,奧羅拉收起了熒光閃爍的咒語,敲了敲門:“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教授讓我過來.”

門開了,黑衣的教授正在他的辦公桌前熬製著什麼魔藥。

他頭也沒抬地抽空用魔杖點亮了地窖裡其他的燈,然後讓一罐幹蠑螈皮漂浮到自己手裡:“這次的表現令人印象深刻啊,菲爾德小姐.”

“也還好,其實……”“我不是在誇你.”

奧羅拉,……她摸了摸鼻尖站在原地沒說話,也沒見斯內普要她幫什麼忙,又不好開口打擾他,只能一直這麼站著。

直到她的腿都快因為地窖裡的低溫而僵硬了,斯內普終於像是想起她這個人了。

“那隻蜷翼魔還在你身上嗎?”

他問。

奧羅拉連忙小心翼翼地摸出那枚藏在袖子裡的綠色繭:“是的.”

一支透明的玻璃管飄到她面前,奧羅拉讓藍莓醬儘可能多地吐出了那種亮藍色的毒液。

看著斯內普熟練地倒了一半毒液進面前還在沸騰的魔藥裡,奧羅拉擔心地問:“巫師群體曝光了嗎?”

“還沒有,只是以防萬一.”

斯內普回答,看著坩堝裡成色極佳的魔藥,熄滅了火焰。

“我還以為該魔法部來處理這些事。

可是怎麼才能讓所有倫敦的人都喝下去這些魔藥?”

“倫敦的最後一處取水點在霍格沃茨附近,森林外面.”

奧羅拉懂了,這些魔藥是要投放到麻瓜社會的各個水廠裡去的,這是唯一能讓所有人都喝到的辦法。

“教授,我能問一下韋斯萊先生在哪兒嗎?”

奧羅拉將藍莓醬重新塞回袖子裡,“沃克斯他們還在等我回去.”

斯內普將坩堝裡的魔藥裝進瓶子裡,語氣毫無起伏地回答:“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倫敦剛才的地方,現在我可不敢保證.”

那看來還是直接回韋斯萊家吧,莫麗他們一定等得焦急壞了。

奧羅拉這麼想著,然後想起自己並不知道韋斯萊家在哪裡,每次都是比爾帶路,她從來沒有注意過。

也許萊姆斯知道,但是現在他們都不在這裡。

奧羅拉突然想起自己可以用飛路粉回韋斯萊家,就是危險係數有點高。

她還記得自己上次就被扔進一個錯誤的壁爐裡,還好離他們之前預定的地方不遠。

不過現在看起來,飛路粉是最快的辦法。

想到這裡,奧羅拉抬頭朝斯內普問道:“教授,請問學校裡有連入飛路網的壁爐嗎?我想我可以用飛路粉回去.”

斯內普用魔杖指了指自己辦公室的那個壁爐,裝著飛路粉的黑色鉛皮罐子漂浮到奧羅拉麵前,裡面的灰綠色粉末在昏黃的燈光下蒙上一層淡淡的啞金,像那些暮光頹靡之際的古老河流。

她抓起一把飛路粉,走進那個黑色的壁爐,細碎的綠色沙塵落到自己腳尖上。

她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看著對方只是一直在忙手裡的事,壓根沒抬頭看她,又覺得自己說話太多可能會讓他覺得厭煩。

那就這樣吧。

奧羅拉輕輕嘆了口氣,沒注意到斯內普因為她嘆氣的聲音極快而隱蔽地朝自己這裡一瞥。

短暫到幾乎無法捕捉的微動作以後,他就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忙著自己的事。

霍格沃茨每天在新舊兩天交界時就會響起來的古老銅鐘,就是在這時候恰好敲響了。

渾厚低沉的鐘聲穿透了整個城堡,直竄雲霄,直直地叩擊人的心靈。

“教授.”

她忽然叫了斯內普一聲。

對方微微顰著眉頭,抬眼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滿自己做事的時候被打斷。

“聖誕節快樂.”

這是新的一天,聖誕節開始的第一秒。

“韋斯萊家.”

伴隨著清晰柔和的聲音,綠色煙塵陡然灑開,蔓生成翠綠的火焰,將女孩從斯內普面前瞬間帶走。

就像當時在魔法部那次一樣。

他看著外面逐漸密集起來的大雪,然後舉起魔杖將辦公室裡的燈一盞一盞熄滅。

濃重的陰影欺壓過來,將還剩最後一盞馬燈勉勵支撐著的桌子圍攏成一座孤島。

……剛踏出壁爐,奧羅拉頭暈眼花地摔出來,滿眼漆黑,還被煤灰嗆了一個噴嚏。

她聽到有人驚醒的聲音,然後緊接著是莫麗的叫聲:“奧羅拉?!”

看來自己沒走錯,這下可以放心的。

莫麗掀開羊毛毯,顧不得穿鞋就從沙發上跳下來拉起面前的女孩:“可憐的孩子,你沒事吧?亞瑟說他到處都找不到你,嚇死我們了。

還好鄧布利多教授寫信來說你已經平安到了霍格沃茨,我們才放下心來。

你到底怎麼了?”

睡眼惺忪的沃克斯和查理被這麼一鬧也醒了過來,沃克斯點亮了屋子裡的燈,看到奧羅拉回來了,總算鬆了一口氣:“奧羅拉,你去哪裡了?”

“你沒事吧?爸爸說他找不到你,你也沒回來,我們都很著急.”

查理將亂糟糟的沙發簡單收拾了一下,讓奧羅拉坐下以後,“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你吃過飯了嗎?”

奧羅拉被查理一提醒,肚子一下子就餓了:“還沒有。

你們怎麼都睡在這兒啊?亞瑟呢?”

“他還在魔法部,和傲羅們一起將遺忘魔藥投進麻瓜們的取水點和水廠裡,別擔心.”

莫麗拍了拍她的手,“你需要吃點東西,我去給你拿.”

說話間,查理已經將幾盤堅果烤鬆餅和漿果酸奶端了過來。

奧羅拉謝過他以後,一連吃了好幾塊鬆餅下去,就是嚥下去的時候有些困難。

“家裡還有面和一些奶油小蘑菇和雞肉,等我一會兒.”

莫麗替奧羅拉施了一個清潔咒,轉身去廚房忙活了。

奧羅拉本來想讓她不用這麼麻煩,自己吃點餅乾差不多了,可惜開口就噎住了。

沃克斯遞了杯牛奶給她,“他們說你留在凍雲裡就不見了,你怎麼後來又去了霍格沃茨?”

奧羅拉灌了大半杯牛奶下去,然後簡短地解釋到:“那些吞雲鯨們滯留在倫敦上空不肯走,就是因為他們和同伴走散了。

恰好,走散的那些就在霍格沃茨上空.”

“所以,你就帶著它們去了霍格沃茨?”

查理揉了揉有些睜不開的眼睛,強打精神問到。

奧羅拉點點頭,吃完手裡的鬆餅拍了拍:“是啊。

你快去睡吧,反正現在已經沒事了,今天是聖誕節啊,天亮了以後還有好多活動的。

快去吧,小孩子熬夜不好.”

沃克斯已經習慣了奧羅拉這個調調,看到她沒事也就放心了,拉過查理一本正經地說:“那好吧,你吃完也早點睡,小孩子熬夜不好.”

奧羅拉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吃完飯後,食物的溫度和熱量都在最快的時間內催化成睏倦。

奧羅拉迷迷糊糊地在薩拉查日記上寫了句聖誕快樂,然後爬上床連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

夢裡有滿天白雪,有吞雲鯨在雲層裡翻滾跳躍的優美動作,有遍地的霜花冰稜,還有一個背對著自己越走越遠的黑色身影。

這只是個夢。

她對自己說。

這些都不是真的。

她對自己說。

她將手裡的魔藥裝進口袋,踩著腳底咯吱作響的白雪層,一步一步地朝他走過去,伸手緊緊抱住對方。

……聖誕節的白晝,意外的晴天。

對於已經被吞雲鯨製造的極端寒凍天氣折磨已久的人們來說,再沒有什麼比拉開窗簾迎來滿懷燦爛明亮更讓人心情愉快的了。

一大早的時候,奧羅拉就發現屋子裡的光線比平常要明亮,而且沒有那種一慣的灰濛翠綠,是一種非常通透的亮白色。

她拉開窗簾,看到淺金色的陽光在雪地上溫柔地鋪滿,這種複雜而美麗的晶體將陽光反射回去,在空氣裡暈開大團的亮斑。

一個滑雪和打雪仗的絕妙天氣,可是和奧羅拉沒有多大的關係。

那種璀璨熱烈的光線會灼傷她的視網膜,讓她在十分鐘以內眼眶發紅奇癢無比,緊接著就開始視力模糊淚流滿面。

最後,她的整個世界就像被那些冰花凍結住了一樣,看什麼都帶著一層朦朧的霜白和不清晰。

這個事實讓人很沮喪。

一個熱愛冬天的人卻患有雪盲症,就像一個甜食愛好者對糖類過敏一樣。

她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是給萊姆斯寫了信,讓他放心,自己現在已經在韋斯萊家準備過聖誕了。

然後將提前準備好的聖誕禮物和信一起,讓黑斯廷斯帶去了霍格莫德。

弗雷德和喬治一大早就從樓上大笑著衝了下來,身後跟著有些面紅耳赤氣急敗壞的查理。

沃克斯和比爾慢悠悠地跟在後面,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揶揄和無奈。

“奧羅拉!”

弗雷德一把推開門,朝裡面正在幫莫麗刷蛋液的奧羅拉說到,“昨天查理真的等了你一晚上?”

奧羅拉將刷好蛋液的麵糰撒上細碎的堅果碎粒和果乾,遞給莫麗去烤,轉頭微笑著回答:“還有莫麗和沃克斯。

早安,兩位充滿活力的小先生,要來點酸奶和黃油烤土豆嗎?”

“當然!”

喬治誇張地鼓了鼓掌,然後拉開椅子坐下,“可惜你不在,你真的該看看昨天爸爸說你被困在凍雲裡不見了以後查理著急的樣子.”

瞥見門口的紅髮男孩有些不知所措地模樣,奧羅拉笑了笑回答:“我倒覺得你們倆的樣子更讓人喜歡。

話說回來,你們不好奇我昨天在雲層裡看到了什麼?”

“好奇!”

弗雷德的嘴裡塞滿了黃油烤小土豆,有些含糊不清地說到,“你搞定了整個魔法部都搞不定的魔法生物,簡直太酷了!快告訴我們都發生了什麼?”

莫麗將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奶油蘑菇湯和加了芝士以及薄薄培根片的烤捲餅端上桌,拍了拍弗雷德的頭,插著腰看著他:“在你們因為聽故事而得意忘形之前,去後院把你們的爸爸叫過來吃早飯,孩子們.”

正好走到門口的比爾聽到莫麗的話以後,一邊將大衣的最後一顆釦子扣好,一邊說:“我去吧媽媽.”

然後他和沃克斯一起走向後院。

奧羅拉將煎蛋盛到各自的盤子裡,坐在座位上開始講昨天的經歷。

她沒有說斯內普給了她治療眼睛和保溫魔藥的事,按照喬治和弗雷德的個性,這件事解釋起來會很複雜的。

不過雙胞胎很顯然被她和吞雲鯨的見面過程吸引了,他們說,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下一個紐特·斯卡曼德。

“真要那樣就好了.”

奧羅拉用刀叉切開面前的煎蛋,就著流出來的蛋液用一片黑麥麵包蘸了蘸。

亞瑟走進來,拉開椅子坐在奧羅拉旁邊,端起莫麗給他盛的奶油蘑菇湯說到:“你將來畢業以後就來魔法部工作吧,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部長昨天還跟我這麼說了來著。

他到現在還在想著紐特沒退休的那段時光,那會兒他們可悠閒極了,還好現在又有了個你.”

“如果他是想找一個和斯卡曼德先生一樣,優秀到能夠一個人替他們幹完整個部門所有事的人,那恐怕我會讓他很失望了.”

奧羅拉這麼回答。

“好啦,吃飯吧。

吃完飯以後,我們去對角巷和倫敦逛一逛,買點東西作為聖誕禮物.”

莫麗說。

喬治和弗雷德歡呼起來。

出門前,奧羅拉收到了萊姆斯寄過來的聖誕禮物和一封信。

她將信放回屋子裡,等著回來再讀。

禮物是一支全新的羽毛筆和一個筆記本,樣式都是奧羅拉很喜歡的。

她將那支羽毛筆輕輕轉了一圈,還想不到該送什麼禮物給斯內普比較好。

也許可以一會兒逛逛看,奧羅拉這麼想著,一邊答應著樓下莫麗的聲音,一邊很快下了樓。

門開了,陽光和雪花一起撲面而來。

奧羅拉將圍巾拉得更高,暖棕色的眼睛眯起來。

他們在外面一直逛到接近晚餐時間才回去。

因為金加隆和英鎊的匯率差,莫麗這次選擇了在麻瓜的超市裡解決大部分購買問題。

其中酒心巧克力是最受韋斯萊家的幾個孩子歡迎的,奧羅拉答應羅恩他們會在暑假的時候多買一些寄過來。

在對角巷的衣帽店裡,奧羅拉選中了一雙厚實的蜥蜴皮手套。

這種手套有很好的保護手的作用,尤其是在處理一些烈性魔藥材料的時候。

熟悉魔藥的人都應該有一雙,那位笑起來有些孩子氣的店主這麼說到。

奧羅拉記得斯內普給自己的那雙手套非常破舊而且很不合他手的尺寸,因此聖誕節禮物送給他一雙手套應該還不錯。

她回到韋斯萊家裡以後,照例先上樓讓那些精力旺盛而過分鬧騰的食屍鬼們安靜下來,然後將手套和一整支藍莓醬贊助而成的蜷翼魔毒液一起打包好,交給黑斯廷斯送去了霍格沃茨,再下樓去幫莫麗準備晚餐。

這頓晚餐非常豐盛,因為莫麗用了不到一半的錢買了多將近一倍的東西。

她和奧羅拉一起準備了一整隻蜜汁烤雞,在剖空的雞胸腔裡放滿肉桂丁香和其他食用香料,浮滿晶亮油花的牛肉土豆湯,黏稠濃香的燉菜,鮮嫩脆爽的蔬菜沙拉配薄荷黑椒雞胸肉。

奧羅拉把自己那份的薄荷黑椒汁換成了檸檬汁,因為她不喜歡薄荷的味道又比較怕辣。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漿果蛋撻和孜然培根配奶油火腿煎餅。

喬治和弗雷德建議莫麗以後在買東西都去麻瓜超市解決,這樣他們的餐桌上會非常的豐富多彩。

還在吃飯的時候,一隻頗為陌生的貓頭鷹從窗外飛了過來,嘴裡叼著一個裹著深綠色包裝紙的包裹,用爪子一下一下地抓撓著緊閉的窗玻璃。

莫麗用魔杖將窗戶開啟,貓頭鷹將包裹放在了桌子上,沒有做任何停留就離開了。

弗雷德嘴裡咬著雞腿,從椅子上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被勾了腿,連蹦帶跳地過去將那個包裹拿起來看了看:“給,菲爾德.”

“又是菲爾德,之前也是這樣.”

沃克斯略微好奇地看了看那個包裹,然後又看著面前接過包裹後並不急著拆開,而是繼續喝著碗裡的牛肉湯,卷著肉醬麵條慢慢吃著的少女,“奧羅拉,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就是啊,也不留個自己的名字什麼的,不怕你不知道是誰送的嗎?”

羅恩大口咬著雞腿,將盤子裡不愛吃的青豌豆和西藍花都塞給口袋裡的斑斑。

據說他特別喜歡把斑斑帶在身上,這樣就能在莫麗逼迫他吃一些對身體健康有益但是他很討厭吃的東西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它們都塞給斑斑。

莫麗一直沒有察覺到過。

而斑斑向來來者不拒,羅恩喂的東西都會吃光,吃完以後它還能吃下許多東西。

“一個認識的人,總之,我看著這個字就能知道是誰.”

奧羅拉含混不清地回答。

吃完飯後,他們在已經停了雪的院子裡玩兒一陣。

韋斯萊家的家庭聚會,溫馨而歡快。

奧羅拉拿出一起帶出學校的木吉他,彈了幾首並不困難的輕快曲子,和大家一起慫恿亞瑟邀請莫麗跳了一支舞。

跳完後,在周圍孩子們的起鬨下,兩個人臉上都紅紅的。

然後喬治和弗雷德教唆查理也去邀請奧羅拉跳舞,查理轉身用手敲在雙子的頭上,惡狠狠地警告他們最好閉嘴,不然他就要採取一些措施來讓他們閉嘴了。

亞瑟找出去年沃克斯送給他的留聲機,在沃克斯的建議下選了一首西班牙舞曲《porunacabeza(一步之遙)》的唱片放上去。

悠揚綿長的小提琴音樂立刻傾瀉出來,漂浮在空氣裡醞釀出浪漫溫柔的氣氛。

羅恩拉著金妮跳著亂七八糟的步伐,最後兩個孩子加入了喬治和弗雷德的雪仗隊伍。

查理特別緊張地和奧羅拉跳了一支舞,奧羅拉安慰他如果他都能忍受自己這樣糟糕的舞伴,那將來他無論和誰跳舞都會覺得很美好的。

晚上十點,大家終於玩得筋疲力盡地回到了屋子裡。

奧羅拉走過廚房的時候,看見莫麗在準備明天的早餐,嘴裡哼著歡快的蘇格蘭民謠小曲。

“今晚很開心啊,莫麗.”

奧羅拉站在門口笑著看著她。

莫麗的臉上還帶著那種未褪完的紅潤,看起來整個人非常健康有活力。

“我們好久都沒有跳過舞了,今天很盡興.”

“看得出來,您很愛亞瑟先生呢.”

莫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上的酡紅更加明顯。

不知道曾經瑪麗安是不是也和埃蒙德這麼相愛,奧羅拉沒有概念,因為她沒有見到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分開的時候又有多麼難過。

“有一天你也會遇到這麼一個人的,奧羅拉.”

“啊?什麼?”

“你也會遇到一個把你視若珍寶的人,也許他會和亞瑟一樣不懂浪漫,不會說好聽的話逗你開心,老是把你們的紀念日忘記,惹你生氣的時候也只會笨手笨腳地安慰你。

但是隻要他愛你就足夠了,因為愛你,他會把你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不過要小心的是,你要看清他是否足夠愛你.”

“我記住了,莫麗,謝謝你。

聖誕節快樂,晚安.”

“晚安.”

回到房間後,奧羅拉將那個包裹拆開,裡面是慣例性的一張只有一句“rrychrists”的卡片,還有……一份由黑色墨水寫就的魔藥學要點和筆記,分門別類一目瞭然,看起來有點像一本專門給學渣用的超度手冊。

奧羅拉略略翻了翻,搞不懂斯內普是拿的他自己上學時整理的筆記還是他最近寫的——可是這份筆記怎麼看也不像是臨時準備的,那應該就是他自己以前上學時用的吧。

這個聖誕節還不錯,她這麼想著,翻開日記本和薩拉查閒聊了一會兒。

窗外又開始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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