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看著床上的人，愣愣的出了神，趙意發現他的眼神裡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痛。
好像是那種愛而不得的感覺。
於是她順著羅霄的眼神看向了床上的女人。
她臉色蒼白，雖然緊閉著雙眼，脂粉未施，但從她的五官還是可以看出來，她長得很不錯。
可是這個女人，她並不認識。
於是她看向了女人床頭的身份資訊卡，驚訝的發現上面居然寫著戚語寧的名字。
“她……她叫什麼？戚語寧？”
趙意驚訝的指著那張資訊卡。
羅霄收回看著女人的眼神，看向趙意，隨後點頭。
“怎麼回事？我……我有點不明白了，這裡有一個戚語寧，那裡還有一個，兩個？”
“同名同姓嗎？那你到底是誰的老公？”
趙意看著羅霄，表情眼神都不是假的，她太驚訝了。
渾身都充滿了疑問。
“她的……”羅霄看著趙意，淺淺的說了這兩個字。
“你是她的丈夫，她叫戚語寧，那a市的那個呢？假的？茉茉呢？誰的孩子？”
趙意說著走到了羅霄的身邊，她有些激動了起來，沒注意到自己居然伸手拉住了羅霄的胳膊，還晃了晃，希望他快些說出答案。
羅霄看著那隻攥著自己的手，通紅的，顯然，她很冷。
也是，外面的人都穿著厚實的外套，趙意卻只是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
羅霄甩開了趙意的手，反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戚語寧跟唐文皓的.”
“什麼？你是說，茉茉是這個戚語寧跟……”剩下的話趙意不敢繼續說下去了，事實上，她不敢想了。
其實看見唐文皓跟戚茉在一起的樣子，她幻想過，可那都是幻想，如今變成了事實，她接受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接受不了戚茉，還是接受不了戚茉是唐文皓孩子的事情。
“不……你騙我，不可能.”
趙意忽然搖頭，她甩開了羅霄的手。
“可不可能，你心裡早就有答案了吧？看到唐文皓跟戚茉在一起的樣子，沒覺得很奇怪嗎？你再好好看看她，看看戚茉和她像不像？”
羅霄指了指床上的戚語寧。
趙意莫然看向床上的戚語寧，赫然發現她眼角下的淚痣，她記得戚茉也有，其實戚茉眉宇間和這個女人還真的有點像。
趙意死死的咬住嘴唇，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羅霄又開口了。
“十年前，唐文皓還不是唐氏總裁的時候，他跟著父親去了b市巡視酒店，然後在那裡認識了當時還在實習期的前臺，戚語寧.”
“之後他們認識沒多久就戀愛了，跟戚語寧交往了一段時間，唐文皓被他父親告知，要儘早接手管理公司，因為他父親的身體已經很差，為了讓唐文皓儘早有能力的上位，他的父親就提早退休了.”
“當了管理者的唐文皓肯定不一樣了，他心裡很清楚，他跟戚語寧是沒有未來的，因為他不會找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當自己未來的太太，未來的唐夫人，一定是名門千金，比如趙小姐這樣的.”
羅霄話裡話外都是諷刺，趙意看向羅霄。
“你難道沒覺得奇怪，你見他幾面就被他迷住，他跟你求婚的時候，你們才認識沒幾個月吧？”
“這就是他最厲害的地方了，只要他願意，沒有女人不會上鉤，就好像當年的戚語寧一樣.”
“他果斷的跟戚語寧分手，為了擺脫她，免得夜長夢多，他快速的跟你結婚了.”
“結婚沒多久，你就懷孕了，可是被無情拋棄的戚語寧，這個時候也發現自己懷孕了.”
“十月懷胎，你們先後給唐文皓生下了女兒，戚茉是姐姐，唐輕言是妹妹。
她們只是相差一個月而已.”
“可你的女兒錦衣玉食，可憐的茉茉只能跟著外公外婆當留守兒童.”
羅霄說都這裡的時候，趙意是動容的，她很難想象一個孩子，沒有父母，只能跟著老人每天盼著父母的日子，難怪她會那麼懂事。
趙意的眼圈紅了起來，不要說是戚茉了，就算是一個不認識的孩子，她都會替她感到難過。
可是聽到這些事情，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羅霄盯著趙意看，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恨趙意，她是不知情的。
而且她很善良。
“那你呢？你不是她丈夫嗎？你知道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你還要跟她結婚嗎？”
趙意問了起來，她羅霄在這個事情裡，她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
“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在她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就跟她結婚了，只是領證的結婚，她開始是抗拒的，但為了孩子的一切，她還是答應了，比如戶口問題，再比如聲譽問題，你是母親，你能理解的吧？”
“可是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是什麼感受？你能體會呢？”
“我是一個整容科的醫生，原本我也有好的前途，可我不想看到我喜歡的女孩子變成那樣，我想幫她，結婚以後，為了不讓她覺得尷尬，我從原來的醫院辭職，去了別的城市發展，所以我很少出現在他們母女的面前，只是偶爾回來.”
“那茉茉知道嗎？知道你不是她親生爸爸？”
趙意想著認識戚茉以來的所有事情。
“她知道，語寧從來沒有瞞著茉茉，但茉茉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唐文皓，怎麼樣？他們父女相處的還不錯吧，那是天生的血緣關係，什麼都改變不了。
因為我知道，所以我不想改變.”
羅霄苦笑了一下。
“那為什麼她會這樣，茉茉的外公外婆真的出車禍了嗎？可你不是也……那a市的那個戚語寧到底是誰？”
趙意知道，羅霄只是說出了一半的事情。
“當時開車帶父母出去的人是她不是我，茉茉在學校，出了車禍以後，學校通知了茉茉，醫院的人告訴茉茉，外公外婆死了，媽媽還沒死，可是卻醒不過來了.”
“我不在車裡，所以醫院的人沒有說到我，只是……”
“只是什麼？醫院會跟一個孩子說這些嗎？除非有大人帶著，難道是……”
趙意明白了，是a市的那個戚語寧。
“沒錯，是你想的那樣.”
羅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