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罰的是有點狠,這是激起公憤了……

李副局長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很想打電話向局長彙報,又不敢掏手機。

馬上要過年了,好幾個新同事的親屬來了,作為單位領導要請人家吃頓飯,明天一早還要陪人家去逛逛濱江第一屆房產交易會,幫新同事們儘快在濱江安家。

韓渝沒那麼多時間也沒必要跟他們費口舌,敲敲桌子,直言不諱地說:“李局,我不為難你,但請你幫我向你們的領導捎句話.”

李副局長連忙道:“您說.”

“於公,我現在依然是濱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的黨委委員,我有義務有責任,維護我們濱江船民的利益!於私,我是船民的兒子,我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長大的,中專畢業之後也一直在水上工作,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船民有多麼不容易.”

韓渝深吸口氣,擲地有聲:“現在,我以濱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和陵海市開發區管委會黨g委委員的名義,正式對貴局地方海事處亂罰款的行為提出抗議!

接下來我們水上分局會聯合濱江各區縣交通局地方海事處,對全濱江各區縣的船民被貴局地方海事處罰款的情況進行統計,確實存在超載行為的該罰多少我們認,不存在超載行為卻被罰的那一部分我們不認。

到時候我們會把統計結果和相關的處罰決定書和罰款收據等材料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在二月底前把亂罰的部分退還給我們的船民。

考慮到船民沒什麼多少時間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我們會組織船民委託一家船務公司專門辦理這件事.”

罰款都要先上交縣財政,縣財政留下了百分之三十,縣裡願不願意退?

返還到局裡的部分已經花掉了,去哪兒籌錢退給你們?

李副局長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韓渝接著道:“我既是濱江人,也是濱江的幹部,別的地方我管不著,也輪不著我管,我只管濱江的事。

在希望你們能夠退還不該罰的罰款的同時,也希望你們今後能夠秉公執法,不要再無端處罰我濱江的船隻。

如果再有類似情況發生,我會向上級申請組織警力給我們濱江的船隻護航。

我相信上級會同意的,因為類似的行動我們之前搞過,並且搞的很成功。

當年我們水上分局聯合陵海公安局給濱江船隻護航,去大運河抓了三百多個水匪船霸,從楊州一路抓到徐洲,來不及移交給當時的運河公安局只能先關在船艙裡,返程時再移交,公安廳和交通廳還表彰過我們.”

不愧是“濱江水師提督”,真夠霸氣的!

陶局憋著笑,提醒道:“韓書記,地方海事執法人員不是水匪船霸.”

“沒執法資格的算什麼執法人員?動不動亂罰款,船民不配合就扣船扣證甚至拆卸方向盤乃至拆卸主機,這跟水匪船霸有什麼兩樣?”

韓渝一連反問了兩句,拍著桌子說:“我維護我濱江航運企業和濱江船民的利益,我秉公執法,我怕什麼?我把話撂這兒,真要是再出現無端處罰我濱江船民的情況,我立即組織力量去抓,到時候讓姑州公安局來領人!

上級真要是認為我韓渝做錯了,可以處分我,甚至可以撤銷掉我的全國公安系統二級英模!

我還有個全國抗洪模範呢,還有兩個一等功,犯一次錯誤撤銷掉一個,這夠我犯好幾次錯誤.”

這個狠!

上級怎麼可能撤銷掉你的榮譽稱號,再說公安系統也無權撤銷總政和廣洲軍區給你記的一等功。

陶局樂了,故作嚴肅地勸道:“韓書記,別激動,我相信無江交通局肯定會給個說法,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那麼僵.”

“正是因為一家人,我才坐在這兒跟李局說這些的。

也正是因為家醜不可外揚,我才沒請媒體曝光。

濱江人民廣播電臺的王祥廣主任是我叔,他是看著我和檸檸長大的,之前不止一次幫我們曝光過一些不法行為,我要是告訴他這些,他肯定感興趣.”

韓渝喝了一小口水,接著道:“當然,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採取武裝護航的下下策。

在此之前,我會以一個黨員的身份向姑州市領導、省交通廳乃至交通部領導反映情況!

我現在雖然是海軍防救船大隊的大隊長,但在此之前是陵海預備役營的營長,陵海預備役營既是陵海的預備役營,一樣是交通部的預備役營。

李局,《長江航運報》你可能沒看過,但《中國交通報》和《中國水運報》你應該看過,上面有我們陵海預備役營的相關報道,我們陵海預備役營的高階專家葛衛東同志甚至作為交通部抗洪模範代表出席了全國抗洪總結表彰大會。

再過一個星期,交通部領導就要來陵海預備役營檢查指導工作。

我希望你們儘快給我回復,不然到時候我就要向交通部領導反映情況!”

陵海預備役營確實很出名。

九月份、十月份,《中國交通報》和《中國水運報》三天兩頭報道來自交通系統的預備役官兵抗洪的事蹟。

濱江人民廣播電臺的王記者一樣很有名,專門搞輿論監督的,並且不只是監督濱江。

更讓人頭疼的是,眼前這個“濱江水師提督”很年輕。

年輕人血氣方剛,他既然敢說十有八九也敢幹。

他真要是去無江抓人,到時候事情就鬧大了,畢竟你理虧在先。

至於他,上級肯定不會真處分他。

要知道他具有公安幹警和預備役軍官雙重身份,並且被公安系統和部隊同時樹立為正面典型。

這樣的人只要不貪汙受賄,上級只會表揚,不會批評,更不會處分。

事實上也正因為他身份超然,行政級別雖然只是正科,但影響力和實際權力跟正處差不多,不然也不可能做到一個電話就能把兩個區縣的交通局長叫過來。

李副局長意識到遇到硬茬了,急忙道:“韓書記,您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我回去之後就向局長彙報,我保證儘快給你一個滿意的回覆.”

“不是給我,是給我們濱江的航運企業和個體運輸戶.”

“是,您說的是.”

“那今天就到這兒,我等會兒還有點事,我就不送二位了.”

“韓書記,中午一起吃頓飯唄.”

“飯就免了,只要把事情辦好就行.”

韓渝下完“最後通牒”,想想又回頭道:“小龔.”

“到!”

“李局和丁所是坐關處的車來的,關處和王處去海事局了,李局和丁所回不去,你開車送一下,把李局和丁所送到長途汽車站.”

“是!”

這是下逐客令……

李副局長緩過神,連忙收拾好公文包站起身。

丁所長從來沒參加過這樣的“會議”,嚇出了一身冷汗,跟著李副局長走出會議室都不敢抬頭,更不敢看韓渝。

“等等,丁所,把你的菸酒帶上.”

“啊……”

“啊什麼啊,這是你扔在我家船上的,我父親不知道怎麼處理,就託人捎給我,委託我交還給你。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船民,他可不敢喝你送的酒,也不敢抽你送的煙.”

“韓書記……”

“讓拿走就趕緊拿走,除非你不想走!”

“我走,我拿走.”

丁所長急忙提上兩袋菸酒,跟逃亡似的追上李副局長。

打發走兩個不速之客,陶局禁不住笑問道:“韓書記,他們會給我們濱江的船民退錢嗎?”

“不知道.”

“如果他們不退,你真去抓人?”

韓渝想了想,苦笑道:“現在跟以前不一樣,我們公安隊伍管理是越來越嚴,跑去抓人不太現實。

而且他們那邊的情況跟當年運河上的情況也不太一樣,他們手下的那些協管雖然本質上跟水匪差不多,但在法律上跟水匪還是有區別的,不能說抓就抓.”

長州交通局的沈局長雖然知道今天會有一場好戲,但沒想到“濱江水師提督”竟這麼狠,暗暗感慨這一趟琅山沒白來,忍不住笑問道:“如果他們不退,到時候怎麼辦?”

“告狀,去找他們的上級,我真認識陳市長.”

“如果姑州的陳市長不管呢?”

不等韓渝開口,韓向檸就起身道:“去交通廳反映,去交通部彙報,我就不信沒人管!”

“佩服,佩服你們二位.”

“陶局,沈局,你們就別笑話我們了,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我們沒笑話你們,我們說的是心裡話,我們要感謝你幫我們做工作.”

陶局笑了笑,感慨地說:“這件事如果能辦成,就相當於虎口拔牙,到時候可以作為我們交通局今年為群眾辦實事、辦好事的舉措之一.”

韓渝不禁笑道:“所以你們要做我的堅強後盾,沒你們強有力的支援,這官司我很難打贏,我一個肯定玩不轉.”

沈局長緊握著韓渝的手,笑道:“放心,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同仇敵愾。

一年罰兩個億,這兩個億還只是罰湖洲地區船民的,這是什麼概念!把我們交通系統的臉都丟光了,真是敗壞我們交通系統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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