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挖掘機加入,挖溝效率快的驚人。

幾百人一天都不一定能挖好的排水渠,一臺挖掘機兩個小時就挖好了。

施工區域的積水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匯入排水渠,流向一點五公里外的內河,3號挖掘機也隨之加入搶築圍堰的工作。

機械的力量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總長600米的圍堰拔地而起,以至於有一個團支援的132團2營砌沙袋牆的速度都跟不上圍堰增高的速度,鍾副市長很清楚圍堰的重要性,當即請武警荊州二支隊加入。

11點21分,圍堰修築到擋水高度。

洪峰已經來了,二支隊不能在此久留,按計劃撤離搶護區域,回船上跟著洪峰走,準備搶護有可能出現的重大險情。

一支隊的土方施工分隊和土方運輸分隊接著幹,因為圍堰只是初步具備擋水能力,不夠寬、不夠高,也不夠結實。

這裡的險情不能掉以輕心。

管湧漏點只是勉強堵住了,半圓形大水塘裡的管湧口依然在冒水翻砂,只是冒的沒之前快,湧進來的水和帶出來的砂沒之前多。

更重要的是,管湧口的直徑米,能想象到幹堤下面不只是存在漏水的縫隙那麼簡單,很可能有一個很粗的漏水通道,幹堤依然存在坍陷的危險。

正因為幹堤下的漏水通道一時半會兒無法搶護,上個月漢武長江干堤出現特大管湧險情時也不是堵住漏點了事,而是在堵漏的同時組織力量在幹堤內側搶築了一道圍堰。

涉水作業跟正常情況下作業不一樣,挖機師傅的精神高度緊張。

考慮到挖機師傅太累,韓渝親自上陣,換航務工程局的挖機師傅開了三個小時,一直幹到凌晨三點才跟周師傅換班。

001正在抽水排澇,太吵。

韓渝回到陵港拖001上衝了個澡,換上平時幹活保養機器時穿的藍色工作服,鑽進船員艙躺下就睡,這一睡竟睡到上午9點半。

洪峰正在透過十首,韓渝不敢再睡,趕緊爬起來問情況。

“水位很高,多處子堤漫溢,但都守住了,如果有重大險情我們早叫醒你了.”

趙江在大001駕駛室值了一夜班,眼球裡全是血絲。

確認沒出現重大險情,韓渝稍稍松下口氣,探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水位,趕緊吃完黃隊長幫著泡的泡麵,再次回到大堤上。

放眼望去只有幾個地方幹部在巡堤,官兵們都躺在地上呼呼酣睡。

太陽出來了,很曬很熱,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睡覺,能想象到他們有多累。

昨天下午和夜裡被泥水和汗水浸溼的迷彩服已經幹了,只是不知道是被他們的體溫還是被太陽烤乾的。

他們的臉上、脖子裡、身上全是曬乾的泥巴,雙手髒兮兮的,指甲縫裡全是泥……

半圓形大水塘裡的水已經抽乾了,管湧口用沙袋壘的圍井圍了起來,三個地方上的民兵盤坐在圍井邊值守。

圍堰那邊仍在施工,2號裝載機正在堰頂來回碾壓,自卸車和拖拉機還在一車接著一車往這邊拉土。

韓渝快步走過去,攔住正準備掉頭的老曹問:“曹隊長,你一夜沒睡?”

“睡了,睡了五個小時.”

“幾點睡的?”

“你走之後我們幹了一會兒就上船睡覺的.”

拖拉機分隊跟別的分隊不一樣,沒有駕駛員可以替換。

韓渝不想自己的部下跟錢師長的部下那樣進醫院,追問道:“幾點起來的?”

老曹正好想抽菸,乾脆歇火掏出煙點上,美美的抽了一口,笑道:“八點一刻起來的,我們剛乾不大會兒,我好像拉了不到十車.”

“要注意身體.”

“放心,我身體好著呢,加幾個小時班算什麼。

以前工期緊的時候,我們連續幹過一天一夜,不信你可以去問郝總.”

老曹彈彈菸灰,想想笑道:“韓書記,你不是說等抗完洪給我們發牌子麼,可我們回去之後就要去駕校學駕駛,拿到b證就換車。

等換了新車,你說我們能不能把牌子裝在新車上?”

這次來北湖抗洪,路橋公司付出了很多,收穫也很大。

他們現在是交通系統的抗洪隊伍,有葛調這麼位老領導在,路橋公司今後不用擔心沒工程。

沈副市長說市裡很想加大對路橋公司的投入,讓路橋公司走出陵海,去做高速公路那樣的大工程。

可市裡又沒那麼多資金往裡投,最終決定讓路橋公司改制。

接下來要搞股份制,要面向社會籌集資金。

對於老曹等積極響應號召服預備役並前來抗洪的十六名個體運輸戶,市裡研究決定由市財政貼息,支援他們購買自卸車。

在透過這種方式表彰他們的同時,加強路橋公司的土石方運輸力量。

貸款購買渣土車,市裡出利息,這種好事去那兒找?

老曹他們全報名了,對未來更好的生活充滿憧憬。

韓渝拍拍他的拖拉機,笑道:“如果換新車,把牌子往新車上裝,可能不太合適。

再說你們接下來要換的是卡車,卡車是真正的機動車輛,不管去那兒都要遵守交通規則。

只要遵守交通規則,交警和運管憑什麼查你們?”

“韓書記,你沒做過交警,你不知道。

交警看見汽車就攔下來查,沒毛病他們都能挑出點毛病!”

“不會吧.”

“怎麼就不會,不信你可以問許大,許大最清楚.”

“行,到時候發了牌子,你們就把牌子裝在新車上.”

“謝謝啊.”

“這有什麼好謝的,趕緊幹吧,注意安全.”

……

轉了一圈,跟正在施工的同志們打個招呼,趕到設在窩棚裡的指揮部,鍾副市長和錢師長都躺在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竹床上睡覺。

他們應該是天亮了確認洪峰透過這一堤段之後才睡的,韓渝不想吵醒他們,跟正在值班的水利局幹部擺擺手,便小心翼翼走下大堤,觀察管湧的情況。

依然在冒水泛砂,但由昨天下午的渾水變成了清水,冒出來的水不多,帶出來的砂很少,可見封堵起到了作用。

可這麼下去不是事,韓渝正想著怎麼解決,已經很久沒聯絡過的陵海公安局前局長周慧新竟打來電話。

“鹹魚,忙不忙,說話方不方便?”

“不忙,周局,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的.”

“真不忙?”

“真不忙.”

周慧新昨天就想打電話,擔心會影響韓渝抗洪一直不敢打,確認韓渝不忙,他終於松下口氣,抑制不住激動地說:“鹹魚,我調回市局了,繼續穿警服,幹回老本行!”

韓渝愣了愣,下意識問:“周局,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好差不多了!”

周慧新看著新辦公室,笑道:“你擔心我的身體,組織更擔心。

先讓政協安排我去附院檢查,等檢查報告出來了,組織上才找我談心,才給我安排工作的.”

“組織上找你談話?”

“工作調動,肯定要談話.”

“周局,這麼說你高升了?”

“也談不上高升,以前是副處,現在還是副處.”

從語氣上能聽出老領導很激動也很高興,韓渝不認為只是平調,追問道:“周局,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職務,讓我高興高興!”

周慧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翻看著市政府辦公廳轉來的檔案,輕描淡寫地說:“黨委委員,行政職務暫時沒有,也不能說沒有,那是兼的.”

“市局黨委委員就是局領導!”

“我是一腳踏進過鬼門關的人,當不當領導我早看開了。

本來想在陵海混吃等死的,結果組織上希望我回來工作,只能服從組織安排.”

什麼早看開了,這分明是炫耀!

韓渝禁不住笑道:“恭喜恭喜,周局,以後你就是我的靠山。

我們水上分局和開發區分局今後如果需要經費啊,需要上級幫著解決人員編制啊,我到時候就去找你,你別說不認識我.”

“找我有什麼用,我只是排名最靠後的黨委委員.”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兼一個行政職務麼,到底兼什麼?”

“兼打私辦副主任.”

“打私辦是做什麼的?以前沒聽過.”

“前幾天剛成立的,全稱叫‘濱江市打擊走私綜合治理領導小組辦公室’,領導小組的組長、副組長你很熟,打私辦的常務副主任你更熟,所以我們一致建議葉書記和錢市長讓你兼任陵海市打私辦主任.”

各種領導小組多到讓人眼花繚亂,作為陵海開發區的黨g委委員,韓渝都搞不清自己是多少個領導小組的成員。

曾有一段時間鬧狂犬病,當時還沒升格為縣級市的陵海專門成立過“打狗辦”,到處套狗打狗,連人家養的看門狗都打,老百姓都在背後罵。

“打狗辦”已成為歷史,沒想到竟又冒出個“打私辦”。

韓渝覺得有些搞笑,問道:“我們濱江的走私很嚴重嗎,嚴重到要專門成立一個領導小組辦公室?”

“剛開始我一樣覺得有點勞師動眾,開了幾次會、聽了幾次通報才知道這些年走私很猖獗、反走私鬥爭的形勢很嚴峻。

可以說走私危害民族工業和經濟安全,使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蒙受巨大損失,毒化社會風氣,助長腐敗現象和一些地方、單位的本位主義,甚至破壞中y政令統一,損害黨和政府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甚至危害我們的政權!”

“這麼嚴重?”

“半個月前,黨z央、國專門召開全國打擊走私工作會議,不但決定成立打擊走私綜合治理領導小組,也決定軍隊、武警和政法機關一律停止經商和辦企業!”

之前也禁止部隊、武警經商辦企業,但只是禁軍級以下單位經商,而現在是一刀切,並且把政法機關也納入禁止經商辦企業的範圍。

更重要的是,如此重要的決定竟是在全國打擊走私工作會議作出的,能想象到有部隊和政法機關參與了……

韓渝聽得暗暗心驚,意識到老領導剛才不是在危言聳聽,趕緊換了個話題:“周局,我們濱江打擊走私綜合治理領導小組的組長、副組長和打私辦常務副主任是誰?”

“秦市長兼組長,濱江海關的劉關長兼副組長,曾副關長兼打私辦常務副主任,我的主要工作是組織力量協助海關打擊走私,查處涉嫌走私的相關刑事案件.”

秦副市長又多了一個兼職!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是市領導,兼職不多就不是領導了。

韓渝想想又問道:“我們陵海也要成立打擊走私領導小組?”

周慧新放下檔案,說道:“你們忙著抗洪,全國人民的注意力也都在抗洪上,不知道就在此時此刻,沿海各省份正在進行打擊走私的專項鬥爭。

按照上級的統一部署,接下來還要展開建國以來最大規模的海陸空反走私行動。

陵海靠海,在海邊有漁港。

陵海港在江邊,正在建設外貿碼頭,正在申報國家一類口岸,所以不但陵海要成立打擊辦,三灶港鎮和開發區一樣要成立。

東廣、建福等沿海地區的鄉鎮全部要成立,他們那邊的走私問題很嚴重.”

三灶港確實有很多漁民,不然三灶港那邊也不會有邊防派出所。

韓渝沉吟道:“我們陵海的漁民跟建福那邊的漁民不一樣,我們陵海的漁民很愛國。

他們大多是海防民兵,如果在海上看見外國軍艦,他們會第一時間報告,會積極主動地開過去跟蹤監視。

如果外國軍艦往海里拋投聲吶等裝置,他們甚至會下網撈。

你說他們在禁漁期偷偷出海灑幾網,或者說他們在鰻魚苗洄游時偷偷去撈鰻魚苗我相信,說他們涉嫌走私我不相信.”

在陵海做了好幾年公安局長,周慧新對陵海的漁民也很瞭解,解釋道:“走私有很多渠道,這你應該懂,我們要打擊的不只是海上走私.”

“虛報價格進口那些我不是很懂,我做不了這個打私辦主任.”

“你不懂有人懂啊,其實我一樣不懂,我們的工作是協助海關,組織力量幫海關抓人、審訊、移訴就行了.”

“確定了?”

“基本確定了,葉書記和錢市長前幾天正為怎麼安排你頭疼,秦市長和劉關長建議你兼陵海的打私辦主任,讓葉書記和錢市長眼前一亮.”

“為怎麼安排我頭疼什麼意思?”

“你抗洪搶險立功了,肯定是要提拔的!只要是去抗洪的,回來都要提拔重用。

可陵海公安局的廟太小,盛不下你這尊大佛。

現在上級對編制卡的又那麼緊,讓你兼打私辦主任,正好可以給你提正科.”

“提正科?”

“確切地說是正科級,不是正科職,畢竟打私辦不是編制單位。

你依然是開發區黨g委委員、政法記、人武部長,只是兼陵海市打私辦主任.”

“我知道打私辦不是編制單位,但這個主任不管是不是兼的,肯定有相關的工作,一年至少要開兩三次會。

周局,我就是一個開船修船搞消防的,我幹不了協調方面的工作.”

“具體工作有人做,葉書記和錢市長肯定會給你配常務副主任。

這麼說吧,這個打私辦主任跟你現在兼的政法記和人武部長差不多,上級來檢查和召開打私工作會議的時候,你露個面就行了.”

原來跟開發區政法開發區人武部一樣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可以兼,至少能提正科。

韓渝正暗暗偷著樂,周慧新突然想起件事:“差點忘了,魚局調到雲港了,現在是雲港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

“魚局什麼時候調雲港去的?”

“剛調過去沒幾天,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並且他的這次工作調動跟打擊走私有一定關係.”

“有什麼關係?”

“昨天上午,槐陰市中院公開審理原雲港市公安局長、副局長和雲港市東方實業公司經理走私、貪汙、受賄案。

東方實業公司是雲港公安局刑警支隊開辦的企業,主要經營農副產品和照片彩擴業務,成立之後發現農副產品的生意不好做,就在利益的驅使下搞走私,先後走私了70輛豪華轎車,偷逃國家稅款兩千多萬元.”

“他們知法犯法!”

“鋃鐺入獄的副局長還是雲港市緝私領導小組的成員。

海關查獲了,可不敢不放行,只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慧新翻出一份通報檔案,接著道:“就在上個月,武警部隊軍事法院剛在東廣省寧普市召開了公開宣判大會,武警東廣省總隊來惠縣中隊的中隊長、指導員、副中隊長和好幾個戰士都進去了。

他們公然走私,在被緝私隊查獲時扣押緝私隊員,甚至開槍打傷了一個緝私民警。

執法人員走私護私,你想想,問題有多嚴重!

昨天秦市長召集我們開了個會,打算等你們回來之後,跟打擊非法捕撈鰻魚苗和打擊非法採砂那樣,在長江口搞一次專項行動,好好查查進出港和航經我們濱江的各類船隻,要把聲勢打出來!”

“等001、002、長江公安110和監督48回去就搞專項行動?”

“執法船艇大多在你那邊,你們不回來怎麼搞.”

這邊正在抗洪,那邊就等著回去搞打擊走私的專項行動,韓渝苦笑道:“周局,我也想早點回去,可我們現在回不去!”

“我知道,你們先安心抗洪搶險,我們濱江的走私形勢沒東廣、建福和南海等省那麼嚴峻,水上打私的專項行動可以晚幾天搞,再說上級也知道我們的執法船艇大多在參加抗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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