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察很難纏很討厭。

有些素質低下的糾察兵有點小權就忘了自個兒是誰,不但專找軍官麻煩甚至敢動手打軍官。

王曉宏擔心連長指導員吃虧,一回到臨時營地就趕緊去營部彙報。

營長嚇一跳,急忙打電話向團裡彙報。

天亮之後要開拔,有太多準備工作要做。

團長抽不開身,政委和軍務股長匆匆趕了過來。

政委問清楚情況,正準備去找糾察說說情,關正浩和楊振海回來了,並且是偷軍旗的陵海預備役營安排車送回來的。

關正浩見大晚上驚動了政委和營長教導員,趕緊檢討,把所有責任都攬下來,再三強調與指導員等人無關。

軍旗被人搶走了,肯定要去搶回來!

如果軍旗被搶都無動於衷,部隊還有凝聚力和戰鬥力嗎?

糾察都沒追究關正浩和楊振海的責任,穆政委更不會追究,而是問起陵海預備役營為何要搶軍旗。

關正浩稍稍松下口氣,連忙彙報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是個誤會.”

“政委,你是說……”

“你想說什麼?”

穆政委沒想到天底下竟有這麼巧的事,點上煙抽了幾口,沉吟道:“看來你們只知道學連史,沒好好學習過團史,不然不會鬧出這麼大誤會,還驚動了三軍糾察.”

營長對此也不是很瞭解,低聲問:“政委,那個預備役部隊真跟我們有淵源?他們的前身跟我們一樣也是紅色尖刀連?”

“人家沒瞎說,當年改編時師裡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年輕幹部,安排部分幹部轉業、安排大部分戰士退伍。

團長政委等主要負責人沒轉業,團、營兩級指揮機構也沒動,整建制改隸江南省軍區,據說江南省軍區在原有機構上組建了一個預備役師.”

“那紅色尖刀連的榮譽稱號呢?”

“是啊政委,到底我們是紅色尖刀連,還是他們是紅色尖刀連?”

珍惜榮譽的部隊才是一支好部隊。

穆政委能理解部下的心情,彈彈菸灰,解釋道:“我軍的榮譽傳承,傳承的是‘榮譽稱號’而不是番號。

也就是說番號可以變,榮譽稱號不會變。

當年為適應新的戰場環境不得不按上級要求裁軍,由於太過倉促沒來得及對歷史榮譽資源進行梳理分類,更談不上統籌安排由哪個單位繼承發揚。

對於這種情況按慣例一般是‘榮譽跟人走’,也就是部分榮譽部隊的官兵作為‘種子’留下或分流,留在哪個單位或分流到哪個新單位,由哪個單位繼承。

如果只是論官兵人數,老團長和老政委那邊比我們這邊多。

但論傳承,論更有利於國防建設,榮譽稱號應該由我們繼承,畢竟我們不只是現役部隊,也是主力部隊.”

關正浩苦著臉問:“可這麼一來不就有兩個紅色尖刀連了?”

這種事哪說的清楚……

穆政委是親歷過那次大裁軍的人,輕嘆道:“當年撤編是真不容易,上級想不到由哪個單位繼承紅色尖刀連榮譽稱號很正常.”

營長忍不住說:“這麼大事怎麼可能想不到!”

“相比撤編裁軍,這真算不上多大的事.”

穆政委掐滅菸頭,感慨地說:“因為我們軍當年要裁的不是一個團,而是一個師。

誰都不願意被裁,老軍長力排眾議,親自去做他擔任過師長的老部隊工作,把自己的老部隊給裁了!”

老軍長現在是楠京軍區副司令員,深受軍裡上上下下敬佩。

眾人頓時沉默了,低下頭不敢再吱聲。

穆政委看著幾個部下,接著道:“如果論淵源,陵海預備役營可以說是老軍長的老部隊,人家說他們的前身是紅色尖刀連不過分.”

“那我們怎麼辦?”

“你們依然是紅色尖刀連.”

“可他們也說他們是紅色尖刀連!”

“人家沒說錯,這種事根本說不清楚,估計上級都不知道怎麼處理。

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也是對你們的一種鞭策,讓你們意識到了危機感。

只有好好幹,幹出一番成績,才能證明你們有資格繼承紅色尖刀連榮譽稱號,也才能證明你們是真正的紅色尖刀連!”

……

這有點像港臺電視劇裡的富家大少爺,小日子過得好好的,突然冒出來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或弟弟跑過來跟你爭家產。

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東西,突然不是了,接下來要跟人家爭。

關正浩等一連官兵別提多鬱悶,一晚上都沒睡好。

天矇矇亮,值班員吹響了集合哨。

走出帳篷一看,上級派來接全體官兵去火車站的軍車已經到了。

大傢伙顧不上吃早飯,事實上週圍都是一片汪洋,除了渾濁的洪水什麼也沒有,就算想吃也沒得吃,只能按上級要求趕緊拆帳篷、打揹包排隊登車,等到了火車站應該能吃上飯。

“一排長,檢查營地,看看有沒有東西落下了.”

“二排長,清點人數!”

關正浩正忙得焦頭爛額,一輛吉普車和一輛卡車緩緩駛了過來。

應該是本地軍分割槽派來的車,關正浩看了一眼正準備接著忙,兩個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從切諾基軍車裡跳了下來。

“老班長,你來做什麼!”

“來送送你們.”

許明遠舉手跟不是很歡迎自己的指導員楊振海遠遠地打了個招呼,就微笑著拍拍關正浩的胳膊:“你們應該沒吃早飯,我給你們送了點早飯。

我們的人都出去搜救了,人手不夠,趕緊安排幾個戰士來搬一下.”

關正浩沒想到他和馬金濤竟是來送早飯的,苦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不等許明遠開口,馬金濤就笑看著他道:“關連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們不把我們當哥哥,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不能不把你們當弟弟.”

“馬連長,你這是說什麼話,你們本來就是我們的老班長,本來就是我們的老大哥.”

“既然把我們當老大哥,那就搞快點!”

“趕緊叫幾個戰士來搬,為給你們送行,我們營後勤保障組的同志一夜沒睡好.”

“搬什麼?”

“早飯啊.”

“什麼早飯?”

“包子,肉餡的,我在來的路上吃了兩個,皮薄餡兒大,味道不錯。

還有點茶葉蛋,茶葉蛋也很香。

你們連不會超過一百五十人吧,我給你們帶來了六百個包子,三百個茶葉蛋,應該夠了.”

許明遠笑了笑,補充道:“考慮到這麼吃容易噎著,順便給你們帶了十紮礦泉水,一紮二十四瓶,應該夠分.”

關正浩愣住了,不敢相信“堂哥”居然這麼好心。

馬金濤催促道:“搞快點,別婆婆媽媽的,都快開拔了,你不餓你的部下正餓著呢.”

許明遠走到卡車邊,爬上去伸手摸了摸,回頭笑道:“小關,包子還熱乎的,趕緊叫人來搬,搬過去趕緊發給戰士們,不然都涼了!”

一陣誘人的香味襲來,關正浩竟也有些餓,一臉不好意思地說:“謝謝老班長,我就不跟老班長客氣了.”

“都說了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客氣的.”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你們搶我們軍旗,我們吃你們幾包子是應該的。

關正浩不想讓兩位老班長覺得自己不夠大度,立馬回頭喊道:“司務長,帶幾個人過來搬早飯,多叫幾個人,動作要快!”

……

戰士們昨晚都去過陵海預備役營的營地,幾個眼尖的認出了許明遠和馬金濤等人的身份,領到司務長分發的早飯,坐在車廂裡吃著香噴噴的肉包,喝著礦泉水,不由地議論起來。

“指導員說他們以前跟我們真一個部隊,真是一個根子下來的。

讓我們叫他們堂哥,其實也不算過分.”

“是啊,人家都是老班長,叫人家一聲哥不吃虧.”

“什麼老班長,你沒見人家的軍銜麼,人家都是轉業幹部,轉業前起碼副營,連長指導員叫人家老班長差不多,我們哪有資格叫.”

“可他們搶了我們的軍旗.”

“軍旗又不能當飯吃,大不了回去再做一面.”

“說得對,我們的鎮連之寶又沒帶出來,真正的榮譽旗還在榮譽室裡呢.”

“說什麼呢?”

班長聽不下去了,頓時臉色一正:“不就是吃了人家幾個包子嗎,就說人家好,連原則都不要了,能不能有點出息?”

一個戰士忍不住提醒:“不只是包子,還有茶葉蛋,還有礦泉水.”

“兩個包子、一個茶葉蛋和一瓶礦泉水就把你們給收買了!”

“我們怎麼可能被收買,班長,指導員昨晚不是說過麼,細說起來他們不是外人,跟我們真是堂兄弟.”

“不是外人,你們怎麼不跟他們走?”

班長冷哼了一聲,繼續吃包子。

一咬一口油,裡面全是肉,皮薄餡大,真的很好吃,可惜有點少。

其實人家給一連準備的是每人四個,可惜連長、指導員非要發揚風格,只讓司務長每人發了兩個,把剩下的包子和茶葉蛋都送給了二連,團部和營部那邊估計也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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