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去首都是接受表彰,韓渝去首都是受罪。

連續醉了四天,每天頭痛欲裂,要不是身體素質好,早就去醫院搶救了。

回來的路上,韓渝暗暗發誓再也不參加要喝酒的各類會議活動,這輩子再也不碰酒,與酒不共戴天!

代表團搭乘飛機回到江城,楠京軍區要給被表彰的單位負責人和個人慶功。

韓渝打死也不敢參加,藉口要趕回去執行打擊走私任務請假。

代表團首長見長航江城分局的局長都親自來接了,也知道他是喝酒喝怕了,很痛快地讓他走人。

韓渝把行李塞進警車後備箱,就跟逃跑似的趕緊拉開門鑽進車裡。

張均彥看著他憔悴的樣子,笑問道:“昨晚又喝了?”

“嗯.”

韓渝掐著太陽穴,無精打采。

“昨晚跟誰喝的?”

“上級讓我們濱江組建海軍預備役營,我們都不懂,秦市長和湯局讓我聯絡馮局,問問馮局有沒有興趣回濱江走走看看,順便請他幫我們出謀劃策,看看這個海軍預備役營怎麼搞.”

“你見著馮局了!”

“見著了.”

韓渝頭疼的眼睛都睜不開,就這麼閉著雙眼暈暈乎乎地說:“馮局雖然退休了,但他在海軍幹了那麼多年,調到中遠之後又負責與部隊打交道,在總參、總裝和海軍機關有好多朋友。

他就給幾個總部的朋友打電話,拿著‘尚方寶劍’去代表團駐地把我接到一個部隊招待所吃飯。

他那幾位朋友我都見過,中遠的李處也去了,好幾年沒見,他們非要幫我慶祝,非讓我喝酒.”

說是天天喝天天醉,但事實上他這幾天加起來喝的酒可能沒人家一頓多。

這不只是酒量不行,而是完全不會喝、完全不能喝!

張均彥真有些追悔莫及,暗想早知道會這樣,以前應該讓他喝點酒,慢慢培養點酒量。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已經鬧出了大笑話。

一杯倒,名聲在外!

不但部隊首長知道,連遠在漢武的長航局領導都知道。

張均彥笑了笑,問道:“馮局應該知道你不能喝,他怎麼會讓你喝酒的?”

“馮局知道,總參的陳處、總裝的劉處、海軍的楊處和中遠的李處不知道,我說了他們都不信。

他們說海軍首長敬酒我一口悶,他們敬酒我不喝,是不是瞧不起他們。

還說喝的不只是這次抗洪的慶功酒,也是上次的慶功酒,要把上次的慶功酒補上.”

“總政記一等功的那次?”

“就那一次,用他們的話說一起執行過任務,是並肩戰鬥過的戰友。

我實在推不掉,只能喝了一杯,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時已經睡在賓館裡.”

“昨晚的文藝晚會沒看?”

“沒有,我都醉的不省人事,怎麼去看.”

“可惜了.”

“是啊,每頓飯都是好菜,我都沒怎麼吃,就算吃點也吐掉了!張叔,說了你可能不信,這些天我一天只吃一頓,並且都是喝粥,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每天只喝一頓稀飯?”

“早上是自助餐,稀飯、饅頭、包子、麵包、牛奶,我喝醉了胃難受,吃不了肉包,也喝不了牛奶,只能喝點粥.”

可憐的孩子!

有那麼多好吃的卻沒機會吃,好不容易吃點又因為喝醉吐了,現在估計看見大魚大肉就反胃,沒個三五天肯定緩不過來。

張均彥不知道怎麼安慰,乾脆換了個話題,扶著方向盤笑問道:“馮局有沒有說回不回濱江看看?”

“說了,他肯定回,打算過幾天直接坐飛機回濱江.”

“海軍預備役營打算怎麼組建?”

“剛開始我以為上級真重視,後來聽海軍的楊處說上級不是特別重視,只是覺得陸軍有預備役部隊海軍一樣要有.”

胃酸燒心,難受無比。

韓渝捂著胸口揉了揉,苦笑道:“所以組建成什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組建起來.”

“這就簡單了,多找幾個從海軍轉業退伍的軍人,先把隊伍拉起來.”

“上級估計也不知道這個預備役營怎麼組建,畢竟各方面的條件擺在那兒,什麼都沒有,很難給我們提出具體的要求和目標。

但我不想只是拉幾個人開個會,請上級來講個話,掛個牌子,合個影,放點鞭炮.”

“你想來真的?”

“張叔,如果我們當時只是應付上級檢查,陵海預備役營也不會取得那些成績,更不會獲得現在這樣的榮譽。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上級既然讓我當這個營長,我當然要來真的,並且組建海軍預備役營的工作跟我接下來的本職工作不衝突.”

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如果徐三野健在,徐三野一樣會當回事,甚至會當成大事!

張均彥正暗暗感慨,韓渝話鋒一轉:“張叔,馮局當年讓我出國執行任務,就是協助總參的陳處、總裝的劉處、海軍的楊處和中遠的李處工作。

當時上級成立了一個轉運組,陳處是組長。

我一直以為‘組’是臨時單位,直到昨晚見著陳處、劉處他們才知道,總部機關設了好幾個二級部,二級部下面設處,處下面不分科,而是分組,但組又不是正式編制.”

張均彥雖然當過兵,但一直在基層,真不知道這些,好奇地問:“那處是什麼級別?”

“好像是正師,他們那些機關幹部定級定職,最高可以頂格定到本部門副職的銜職。

普通的參謀幹事和助理員就算當不上副處長也能熬個副師,技術幹部基本上都是正師!”

不去首都不知道官小。

想到李守松和彭團長他們想幹到副師難於上青天,韓渝輕嘆道:“廟大佛大,總部機關的工作跟地方的局委辦差不多,各幹各的業務,按時上下班,不訓練、也不用出操,下班各回各家。

年齡大的家屬都隨軍了,年輕的都在首都找物件結婚,很多都是雙軍人家庭,不想做飯就去機關食堂買飯吃。

連機關大門口的站崗放哨都不用他們管,執勤的官兵都來自首都衛戍區.”

這就是單位級別高的好處。

張均彥很羨慕,不禁調侃道:“鹹魚,你認識好幾位總部的處長,又被部隊記了兩次一等功,如果特招入伍肯定有前途.”

“我不想當兵,現在這樣挺好.”

“也是,當兵要受人管.”

“張叔,我們這是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

“去中央門長途汽車站啊!”

“去長途汽車站做什麼,我先帶你去見見老朋友,然後再安排人開車送你回去.”

韓渝對江城不熟,在江城也沒幾個熟人,下意識問:“羅文江?”

羅文江雖然上調了省廳,但只是省公安廳治安總隊的副主任科員,張均彥只是見過羅文江幾次,從來沒把羅文江當朋友,事實上羅文江也不夠資格做他的朋友。

張均彥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去江城港監局.”

“我不認識江城港監局的人,檸檸可能認識.”

“你認識,而且熟.”

“誰?”

“黃遠常.”

“黃處調到江城港監局了!”

“前天上任的,現在是江城港監局的局長.”

對別人而言,能做上港監局長非常非常不容易。

但對黃遠常來說,提正處,調到江城來做港監局長,真算不上高升。

韓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問道:“張叔,他怎麼會調到江城來的?”

黃遠常在長航局乾的很好,長航局領導很器重他,據說連交通部領導都很欣賞他。

如果在長航局機關按部就班的幹,先提正處,做個處長或辦公室主任,好好幹幾年就算做不上長航局副局長,也能去長江港監局、長江航道局或長航公安局做副局長乃至局長!

張均彥一樣奇怪,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上次去漢武開會時聽我們長航公安局領導說,長航局領導本來打算給他提正處,讓他做辦公室主任的。

他調到江城來,應該是主動請調的.”

韓渝糊塗了,沉吟道:“江城雖然是省會,但對他來說調到江城跟下基層差不多.”

“是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等會兒問問他.”

“行,你們是戰友,你可以問,我不好打聽.”

正聊著,警車已開進港監局大院。

黃遠常早知道韓渝要來,堂堂的局長竟親自站在門口等。

韓渝真有點受寵若驚,一下車就強打起精神笑道:“黃局,好久不見.”

“歡迎歡迎,同志們,熱烈歡迎韓營長載譽歸來!”

黃遠常緊握著韓渝的手,轉身看向幾位副局長。

港監局的幾位副局長和工作人員連忙鼓掌。

陵海預備役營既是陵海的預備役營,一樣是交通系統尤其長航系統的預備役營,說歡迎載譽歸來也不算過分。

韓渝沒想到他竟會搞這麼大陣勢,連忙舉手給眾人敬禮。

黃遠常微笑著一個接著一個介紹,等介紹完江城港監局的主要領導,笑看著他問:“韓營長,能不能讓我們看看中y軍給我們營的榮譽稱號旗?”

“能,榮譽旗在包裡,我這就去拿.”

“好,我陪你一起去拿.”

做事要有始有終。

既然是交通系統的預備役營,獲得了那麼大的榮譽,當然要在港監局拍個照留個影,再讓辦公室的筆桿子寫一篇文章,發到長江航運報和中國交通報上,上級看到肯定很高興。

黃遠常讓韓渝站在中間,他和張均彥站在兩側,展開中y軍給陵海預備役抗洪搶險模範營的榮譽稱號旗,讓局裡的同事站在身後,在港監局大門口來了一張合影。

緊接著,又讓負責拍照的工作人員,給榮譽稱號旗來了個特寫,這才把韓渝和張均彥請進局長辦公室。

“鹹魚,據說這幾天你沒少喝?”

“別提了,我都快喝死了!”

“不會喝確實是個問題,可遇上這種高興的事沒點酒又不熱鬧.”

“黃局,你不會也讓我喝酒吧?”

“不會,我們什麼關係,明知道你不能喝,我和張局能讓你喝嗎?”

“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現在就想走.”

“吃完午飯再走,我跟食堂的大師傅說了,中午的菜搞清淡點,你連醉幾場,胃哪受得了,要養養胃.”

韓渝歸心似箭,真不想在此久留。

可來都來了,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他轉身看看正在抽菸的張均彥,好奇地問:“黃局,你是怎麼想到調江城來的?”

讓韓渝和張均彥倍感意外的是,黃遠常走過去帶上門,一邊幫二人倒茶,一邊直言不諱地說:“上級要對港監和海監繫統進行改革,港監局和海監局很快就不存在了.”

“不存在!”

“要換名稱.”

“換什麼名稱?”

“改稱海事局,你這幾天忙著參加表彰大會,忙著喝酒,可能沒注意到,交通部海事局已經掛牌成立了,接下來就輪到沿海地區的海監局和我們長江港監局.”

航政、航管、港監,再加上現在的海事。

這才幾年,單位名稱就換了好幾個。

韓渝一時間真有點不習慣。

張均彥這些天光顧著關注鹹魚有沒有喝多,一樣沒注意上級正在對港監和海監進行改革,忍不住問:“黃局,我們的轄區是長江,又不是大海,跟海沒任何關係,如果你們港監局改稱海事局,那我們長航公安局是不是要改稱海事公安局?”

“你們不改,就我們港監改.”

“可是你們又不管海上的交通安全!”

“以前不管,以後就要管了.”

黃遠常放下杯子,走過去指著牆上的地圖:“濱江港監局改稱濱江海事局之後,可能要管濱江海域的海上交通安全。

至於我們江城港監局,接下來不但要改稱江城海事局,而且要抽調出一部分人員,組建江南海事局.”

韓渝似懂非懂地問:“濱江海事局和江城海事局,是不是要歸即將組建的江南海事局管?”

“嗯.”

“那江南海事局歸不歸長江海事局管?”

“現在不知道,有訊息說直接歸交通部海事局管,也有訊息說依然歸漢武管.”

“江南海事局是什麼級別的單位?”

“正廳局級.”

“長江海事局呢.”

“也是正廳.”

“那交通部海事局呢.”

“同樣是正廳.”

韓渝忍俊不禁地問:“正廳管正廳?”

黃遠常笑道:“這不是很正常麼,長航局是正廳級單位,不一樣管同為正廳的長江港監局、長航公安局、長江航道局和長江通訊局麼.”

“那只是兩級正廳,如果港監繫統真要是這麼改革,就成三級正廳了.”

“三級正廳早就有,長航局正廳管同為正廳的長江航道局,長江航道局又管同為正廳的長江口航道局。

這種情況不只是在我們交通系統存在,在水利系統一樣存在.”

長江口航道局是在長江航道局東海航道處基礎上升格成立的,據說主要考慮到之前的行政級別太低,跟東海交通局不太好溝通協調。

現在升格為正局級,就好跟同為正廳的東海交通局打交道。

如果組建江南海事局,少不了跟江南省交通廳打交道,想想單位行政級別是不能低。

韓渝反應過來,又笑問道:“黃局,你呢?”

“我什麼?”

“你接下來是繼續做即將改名稱的江城港監局長,還是做即將成立的江南海事局長?”

“我只是正處,還是剛提的,哪有資格做江南海事局的局長,不過上級讓我參與籌建江南海事局,可能江南海事局掛牌成立之後會讓我進入局黨委班子.”

只要進入局黨委班子就是局領導!

換句話說,他現在是正處,用不了多久就可能提副廳!

連升兩級,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再想到正在組建即將成立的江南海事局,很可能不再歸即將改名稱的長江港監局管,自然也不會再歸長航局管,韓渝猛然意識到長航局領導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來江城走馬上任了。

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既然江南這邊的幾個港監局很可能要獨立出去,長航局那邊自然要往這邊多塞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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