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大廈一帶,漸漸有了人氣,因為大廈內,俱樂部會員、律師行職員、公司職員等等,加之來訪的客人、辦事人員等流動人員,每天大廈內進出人次可能會過萬,而且,多是消費力比較高的中等收入以上人群,是以,大廈附近,不但慢慢形成了一個小市場,而且,自建房也越來越多。

又有開發商規劃樓盤,最近有兩個社群要開始興建,臥龍灣一帶的地價已經直線上升。

小市場後身,有一處自建二層樓的小旅館,叫順風旅店,在2樓視窗正對自由大廈正門的一間房間內,默默坐著幾個人。

站在窗前看著自由大廈方位的,是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有一條刀疤,腰間鼓囊囊的,一看便是有盒子炮或大轉輪之類的短槍。

圍著小圓茶几,四張藤椅,坐著四個白衫黑褲的中年人,都在閉目養神。

有個稍微年紀大的,胳膊上還掛著一隻海東青,咕嚕嚕叫著,鷹隼黃澄澄眼珠看起來極為瘮人。

房間內,隱隱有著一種冷冽的氣息。

……辦公室內,陸銘看著桌上一張圖紙,是順風旅店的結構圖。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不用留活口.”

陸銘淡淡的說。

旁側大頭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北方來的死士,就算想,也未必能留到活口,反而會令自己的人束手束腳,保不準就吃大虧。

而且,孫伯去旅店樓下候著呢,就算抓活口,也是孫伯的事,和警員、僱傭兵們無關。

至於碧珠,還是應對需要她應對的危機吧,作為自己的王炸,事事都需要她出手的話,也會令自己形成依賴性,一旦沒了她,自己會無所適從。

大門開門的瞬間,外面電話鈴聲不斷。

秘書室現在每天忙碌的很,相應的,自己就很輕鬆了,每天籤簽字之類的就行了。

甚至下個月議會全會,自己將會提出的議案,都完全是秘書室的事務官們代辦。

自己暫時也不想在議會里搞出太大動靜,先中規中矩混著吧,夾著尾巴做人,多看多想,少說話。

噠噠噠,門被敲響,慕容雪進來,關上門的瞬間,外面各種電話鈴聲、打字鍵盤聲,傳真機的聲音等等立時消失不見,辦公室和秘書室之間,隔音效果極好。

“老闆,兩件事可能需要您處理.”

陸銘點頭,站起身,從落地窗看去,隱隱能看到,雜亂市場的後身,幾個二層小樓的輪廓,其中一個二層小樓,就是順風旅店了。

“喬爾丹檢察官的辦公室發來傳真,是關於李四,現在叫李明軒是吧?您交代過,關於他的案子,不管有什麼訊息,都不需要向您彙報,回覆就是一句話,秉公處理對吧?”

陸銘點點頭。

李明軒一案已經轉給喬爾丹的辦公室了,自己也不想理會了。

“但這次的傳真,我想,應該向老闆您彙報,在拘押所,李明軒和人爭鬥,重傷進了醫院,好像一隻眼睛保不住了……”啊?陸銘轉身,就算再不想聽到這名字,這時也不由怔住。

過了會兒,見陸銘沒什麼表示,慕容雪繼續道:“還有就是畢曉婷事務官……”陸銘擺擺手,目光瞥了眼牆上掛鐘,便看向了小市場那邊。

過了會兒,小市場,好像隱隱有些騷亂,但很快,又平息下來。

幾分鐘後,電話鈴響起。

“老闆,人都死了,本來有個跳樓的被孫先生抓了,但咬破了嘴裡的毒藥,也死了.”

大頭的聲音有些沮喪,畢竟,他知道老闆還是想抓到活口的。

陸銘沉吟著,“將他們的照片拍下來,找你那位警察總署的老戰友,就說是我的事兒,從總署傳真去北疆行省北寧市巡警局,就說這四名亂黨來東海想炸沉軍艦,已經被當場擊斃,其口音是北寧口音,要其協助,查明四名亂黨身份,徹查其黨羽.”

掛了電話,陸銘輕輕舒口氣。

一切,跟做夢一樣,當初在武安,將自己逼得萬里逃亡的恐怖力量。

派來東海的第一批刺客,就這樣輕輕鬆鬆被解決了。

甚至,根本都沒用自己做什麼,從東海茫茫外地客中找出他們,到追蹤,到包圍設伏。

都是大頭、福墨思他們一手指揮策劃。

當然,對方完全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自己在東海能發展成什麼樣子。

來的幾名殺手,又是那種心高氣傲的老派人物,發現情形不對,但還是沒有撤走,反而來到自由大廈附近,等著機會伏擊自己,卻是送到自己槍口上來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可喜悅的,如果自己不帶碧珠,就算帶上現今所有其他武裝人員回故鄉,怕不幾天,都被人殺得乾乾淨淨了。

這就是個誰的地頭的問題。

但至少,自己現在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只是下一次的襲擊,對方肯定策劃的極為周詳,甚至會不會和自己在東海的敵人聯手呢?這都不可不防。

對方不可能會因為自己現今的發展從而放過自己,那可是滅了自己整個家族的仇人。

現今怕對方會更加視自己為眼中釘,儘快除自己而後快,免得自己將來,獲得足夠復仇的力量。

琢磨著,陸銘看向慕容雪,“你剛剛想說什麼?”

慕容雪道:“是畢曉婷事務官,和我說,最近珍妮弗小姐很不開心.”

哦,陸銘點點頭,畢曉婷,就是自己分配給珍妮弗的那個事務官了。

“我現在挺忙,沒時間去見她,叫畢曉婷是吧?多開解她吧.”

慕容雪搖搖頭,說:“老闆,聽畢曉婷事務官說,珍妮弗小姐是因為她的賽馬不開心,說是她父親,本來給她賽馬送進了一個冠軍練馬師的馬房,而且,額外還花了大錢,但最近珍妮弗小姐發現她的馬,經常被虐打,把她心疼壞了.”

陸銘蹙眉,自然是因為老雷諾死了,那馬房的人,對珍妮弗的賽馬也就不上心了,畢竟只是個四班馬,在冠軍練馬師那種名馬薈萃的馬房,就是學霸班的學渣,但是,虐打?這就過分了。

“畢曉婷事務官做事一向很進取,所以,她主動聯絡那名練馬師,希望能談談這件事,但對方囂張的很,派人把畢曉婷事務官帶去了小華山的半山上,在那嚇唬辱罵畢曉婷事務官了幾個小時,直到畢曉婷事務官違心道歉,寫了悔過書,他們這才放了畢曉婷事務官回來.”

陸銘臉色漸漸沉下來,“珍妮弗,和,……叫畢曉婷是吧?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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