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地區紅銅縣,顧名思義,縣境內也有礦山,不過並不是銅礦,但其遠觀礦山是紅銅似顏色,該縣由此得名。

此時縣城內百花茶樓,外間站得都是荷槍實彈計程車兵。

茶樓裡,坐的都是本縣名流,場中幾名武生扮作猴子一般打來打去很是熱鬧。

源自神話傳說而來的一齣戲劇。

看來每個世界,這靈長類類人生物在神話裡份量都不小。

主桌位,坐在陸銘身旁的珍妮弗被擠眉弄眼的猴子滑稽戲逗得不時咯咯笑。

珍妮弗一襲雪白蕾絲公主裙,清純可愛的一塌糊塗。

坐在陸銘另一邊的縣知事嶽文生陪著笑,心裡卻緊張的七上八下。

最近陸專員夫婦巡視全境,初始微服私訪,後因為傳揚開了,索性正大光明巡視各地。

期間,很是嚴懲了一批官吏和土豪劣紳。

民間已經開始有稱呼陸專員為“陸青天”的。

在臨縣三合鎮,陸專員令手槍隊抓捕了劣跡斑斑以點天燈為樂的大地主刁有仁,並親自在縣法院聽取公審,刁有仁及其民團眾多惡棍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現在上訴期已過,昨天,刁有仁等人已經被絞死。

在三合鎮,陸專員還發表了被黑山媒體稱為“三合宣言”的演講。

在演講中,陸專員跟那些鄉親們說,他不想做陸青天,實際上,一個需要“青天”出現的社會是很悲哀的,是病態的,他希望將來的黑山,沒有青天,官員們不需要做青天,而只是一個職業,都是普通人,也不用宣稱什麼高標準要求自己,更不用滿口仁義道德,只要守法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其他的一切,有制度約束,有媒體和民眾監督。

但現在,悲哀的是,他需要在黑山扮演這個青天的角色,他的信箱公開,歡迎一切民眾的來信。

嶽文生想著這些,額頭更是冒汗。

自己和刁有仁還有一面之緣,卻不想,那樣一個豪強,昨天已經像麻袋片一樣,被吊在了半空中,悽悽慘慘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甚至收屍的都沒有一個。

突然,陸專員轉過頭目光看過來,嶽文生心裡立時一抖,不由自主顫音,“是?……”陸銘笑笑:“文生知事,紅銅縣一向民風淳樸,做個試驗田吧?我本來要在各縣都推行,紅銅縣先搞一搞,和省城一樣,搞個參議會,但參議員們,不是省城那種任命制,而是用票選,各鄉村劃片區,候選人自由競爭.”

嶽文生一呆,想說什麼,又不敢。

陸銘一笑:“我知道,又是那套江南五省民智未開,一人一票會搞得天下大亂的論調是吧?”

“實際上,咱們一人一票並不是來決定國策,而僅僅是選出一些代表民意的精英,咱們的參議會也不是立法機構,而是一種權力監督機構.”

“說什麼會出現賄選、買票等等,我看也不錯,最起碼,會讓普羅大眾明白他們手裡那一票的份量,也會明白,他們在這個社會,也是有存在意義的,這樣幾年,幾十年後,新一代的想法便又會不同.”

“是,是!”

嶽文生連聲答應著。

旁邊珍妮弗,看著猴戲,又偷偷抿嘴笑。

陸銘看向戲場,點點頭:“猴戲很不錯.”

嶽文生笑道:“本地有猴山,猴戲也盛行,哦,來了!”

卻見旁邊怯怯走過來一個清秀小姑娘,手裡拎著一個籠子,籠子裡,卻是極小的一隻金黃小猴子,正在裡面連連作揖,憨態可掬,極為可愛。

嶽文生笑道:“這是本地山裡的拇指猴,通人性,懂陰陽,極為珍稀難得,這只是馴化好的極品,獻給夫人!”

小姑娘也拎著籠子到了珍妮弗身邊。

珍妮弗早就眼睛放光的盯著籠子裡的小猴子,聽嶽文生的話,卻忙搖頭,“我不收禮物的!”

但看著小猴子的目光,卻滿是喜歡和不捨。

陸銘心下一哂,怪不得呢,唱什麼猴戲,原來都是討好小珍妮弗的,走的夫人路線,送的禮物也是如此。

這些人也真厲害,顯然都探聽明白了,自己的十五太就是個小孩子。

笑道:“珍妮弗,收下吧,多少錢回頭算給他們.”

珍妮弗立時歡呼一聲,捧過籠子。

嶽文生在旁笑道:“夫人,這是玲瓏班馴化最成功的一隻寶貝,小玲瓏家傳絕技,那也從小開始馴,馴化了它三年呢,所以,小玲瓏就先跟著服侍夫人吧,等什麼時候夫人和這靈寶有了默契,再讓小玲瓏回家.”

珍妮弗輕輕搖頭,“不用的,我看它孤零零好可憐,回頭我會放它上山的.”

又看向陸銘,“我,我想和它玩三天好不好,就三天?”

小臉滿是求肯。

嶽文生聽得一呆,那清秀小姑娘小玲瓏更是臉色微微發白。

陸銘笑道:“可以,放生不放生的回頭我們再討論.”

看向嶽文生,陸銘道:“我不知道這裡拇指猴要怎麼馴化,但大多數訓練動物其實都是對動物的摧殘,你大概不知道,東海出臺的動物保護法,其實就有我一份功勞在裡面,我是發起者之一.”

嶽文生嚇一跳,這,可真想不到了,陸專員,對人都冷酷無情,怎麼著,反而對動物是出家人那套慈悲心腸?陸銘又一笑:“當然,你肯定想,這都是吃飽了撐的,人都顧不好呢,保護動物?”

心裡也一哂,前世也是,第一個動物保護法出現在三十年代的納催德國,也是一種諷刺了。

“你想的也沒錯,這類法律,大多數出現在富裕地區,人嘛,吃穿無憂,生活小康,就會有更高的精神層次的追求,咱們一個階段說一個階段的話,但是,我想這種拇指猴是很珍稀的,還是不要進行買賣了,它們小小的,想來對農家也沒危害,吃也沒二兩肉,做不了農家的食糧,就是用來賣給驕奢人家玩弄,本來就天敵很多生存不易,又加上我們人類捕捉的話,可就太悲慘了.”

“是!”

嶽文生立時斬釘截鐵,“卑職回頭……哦,卑職會和法務辦公室溝通,看適合不適合出臺相關法規!還是看法律人們的意見,要綜合考慮本地民生、民情.”

陸銘笑笑,目光就有孺子可教的意味。

嶽文生立時覺得渾身骨頭輕了二兩,完全不覺得自己這個快入土的老頭子在一個二十歲左右年輕人面前生出受寵若驚的感覺,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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