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海深處,圓月高懸海上,安寧地潑灑月光。

今夜的海水透亮,卻無法照亮這橫亙在海床上,綿延數百里長的裂痕。

這是座海淵,無論遠近,很多生靈都聽說過這座死亡海淵。

因為陽神境的一方霸主潛入其中也沒法出來,屍體都看不見,並且不是個例,這樣血腥恐怖的例子有很多,有生靈聽說那些霸主甚至還是海洋中更深處更可怕的存在驅使下去,賜下了相當強大的器,就算如此,還是沒有動靜。

很多東西,未知是最可怕的。

不清楚裡面究竟有什麼,不確定裡面究竟風險如何,海洋中的皇帝不是沒有將目光投向這座象徵死亡的海淵,下潛進去的陽神境霸主就是充當他們的耳目,可那些耳目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沒有傳達回來,這座位於大洋西側的深淵好像受了某種詛咒,只能進,不能出。

在沒有搞清楚這些問題之前,海洋中尊貴的皇帝們當然不會以身犯險。

他們有更穩定更看得見好處的領地供他們選擇,何況還有彼此間的忌憚,何必去冒這個險。

這樣衡量下,自然而然對著死亡禁區失去了興趣。

失去那些皇帝們的目光,一年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死亡海淵事件也就此拉下帷幕。

連帶著附近很大範圍的海域就此化作禁區,偶爾有些妄圖窺探深淵中“寶藏”的生靈到來,潛入,就此消失,翻不起一絲水花。

今夜,來自海洋深處的皇帝現身了,駕臨於此。

整片海域密密麻麻全是其子民的身影,子民們活動身軀,倒映月光的鱗片顯得光亮,海面波光粼粼。

兩位來自極深極遠的海洋帝王分別佇立在海淵兩側,彷彿這片海淵化作他們的分界線,海淵往南北方向開裂,西邊是條龐然若島嶼的巨鯨,它體膚如白雲,沉浮在海水中像雲海被拉拽進了海中。

巨鯨的四面八方都是跟著洋流沉沉浮浮的海洋生物,有小有大,形態各異。

這些各色的海洋生物在對著海淵另一邊的傢伙們嘶吼。

隔得近了方能看見白色巨鯨的背脊上襯著一座黃金輦御,上面薄如白紗的水流靜靜地垂落著,遮住了輦御上端坐的人影。

人形生靈。

在海洋中鮮少有存在有資格保持人形,這是尊貴強大的象徵。

邁入陽神境的霸主才能化有形體,而在海洋的皇帝面前,他們立不住姿態。

只能以最原始龐大的身軀為皇帝效力。

東邊則是頭山巒般隆起的巨章,它的無數觸手在水底擺動,掀起浪花,身軀猙獰漆黑,觸手上遍佈倒刺,上面奔騰雷霆。

眼睛在海面上方露出來,散發著光芒,彷彿此刻在海洋上升起的兩輪猩紅大日。

它的四周同樣是密密麻麻的海洋生靈,這些海洋生物面對另一方的挑釁,毫不猶豫地以巨大的吼聲回應過去。

巨章的頭頂坐著一個狂放的男人,他下身是鱗片般的鎧甲,上半身則露出寬厚的胸膛和威猛有力的雙臂。

沒有遮掩,他隨意地坐在那,就如他是萬物的中心。

“薊,我們做筆交易如何?潛入這深淵中的生靈我要了,這座深淵我也要,隨你開價.”

男人說道。

從他吐出第一個字開始,這片海域就安靜了,不止是他所在東邊,另一邊的生靈同樣寂靜。

“這裡本就是我的領地.”

輦御內的人影開口,清脆悅耳,很明顯是個女性的聲音。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不是在說出我的條件麼?這座深淵,這潛入進去的那個生靈,我都要了。

你可以任意在我們領地接壤的地方挑一塊拿走.”

男人大笑,“之前參悟龍淵歸來後,你不是正好在我手上丟掉了那塊包含珍珠島鏈的海域嗎?這樣,我只要這座海淵,連帶著那珍珠海以及附近方圓三千里的海域我都規劃給你,如何?”

說罷,男人背靠王座,很悠閒。

他的子民們嘶吼著,因為那次對另一位皇帝的勝利,他們亦與有榮焉。

“不需要.”

巨大白鯨上恐怖絕倫的氣息爆發,令狂亂的生靈們瞬間失去了聲音。

“權僕,我不需要你的施捨,我失去的,我自會奪回來,而這海淵,你別想染指.”

輦御內的聲音平淡,可誰人都能聽出其中飽含的決意。

男人的臉驟然冷了下來。

“這麼說,你還想一戰了。

我不願意發動戰爭不過是擔心被那些更遠的傢伙來鑽了空子,不是擔心你啊薊,我是不介意你再在我手上輸一次的.”

可怕的氣息隨之爆發,兩股意志在海淵上方交織纏繞。

這是皇帝與皇帝間的對撞!…………離海岸不遠的海域,基本算是個角落。

海水泛起波紋,盤踞在礁石上的巨大章魚甦醒,睜開了眼睛。

她聽見了洋流傳遞來的資訊,是某種“號角”,戰爭的號角。

張渝的領地就在巨鯨輦御上的那位皇帝下,自然是歸這位皇帝統領。

在號角吹響時得去參戰,這是她得到這片領地的義務。

有風險,也有好處,若是參加了戰場能活下來會得到一筆相當豐厚的獎酬。

如果她沒有響應“號角”,那麼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安寧的家可能就不是她的了。

不過居然會有“號角”的吹響嗎?她還有些迷糊。

皇帝的使臣吹響號角意味著戰爭,而能令皇帝認為是戰爭的情況,必然是對另一位皇帝的宣戰或迎戰。

在她的記憶裡,這片大洋的西側,這無比廣袤的區域已經很久沒有掀起戰爭了。

要知道上次能聽見“號角”的戰爭打響在一年前的龍淵。

她那個時候還小,初出茅廬瞭解不多,可就算如此那場席捲了當今整片大海的戰爭資訊也傳遞到了她這。

龍淵之戰,就是那場戰爭劃分瞭如今皇帝們的領地,無數海洋生靈死亡,鋪成累累的血肉骨骸,鑄就那些可怕存在的登基之路。

她隸屬的皇帝,名號是叫……她努力轉動著不大的腦瓜。

“夢皇.”

有聲音說道。

對對對!夢皇,她歸屬於夢皇帝。

想起來了,還好想起來,不然等會去參戰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家老大的名號那多尷尬。

張渝正想著,突然發現這個答案來自旁邊的聲音。

啥玩意?她一愣。

緩緩轉過身,看見了盯著她的巨大老龜。

“規爺爺?你……你怎麼在這?”

張渝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你還知道我是你規爺爺啊,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鬼了呢!”

老龜笑罵道。

“您這出現的,和鬼也沒差啊.”

張渝悶悶道,“對了,您來幹嘛,不會是來抓我去參戰的吧?別抓別抓,我自覺的,自己會去.”

“丫頭你覺得我會去嗎?”

張渝一愣。

“不會嗎?”

“我一把年紀了還去幹嘛,別被人把老骨頭都給打散架咯.”

老龜說道。

“你不會想去參戰吧?”

張渝很自然地點頭,她如今也不能一直躺平,至少得修行到陽神境,成為一方霸主才行,順帶看看自己化形好不好看。

“別去了丫頭,跟我走.”

老龜說道。

“為啥?”

“這場戰爭的風險很高,你這屁大點修為去了就是送死.”

“但我總不能不去吧?我要是不去的話明年沒地方住了.”

張渝伸出觸手作抹眼淚狀。

“等你修煉至陽神,自然該有的都有,現在你去了,該有的都沒有,本來有的也沒有了,比如命.”

老龜語重心長,水流奔騰,老龜龐大的身軀散發光芒,在縮小。

等到光芒散去,原地出現了一位駝背老者,揹負雙手。

他望著還瞪大眼睛的張渝。

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攤開,方正菱形的紋路閃爍出各式各樣的神秘文字。

“收.”

老者說道。

面前的張渝就這樣消失不見,老者把手一合,重新揹負起雙手。

轉過身望著海淵的方向,眼神中沉澱出塵黃的輝光,倒映出奇門的流轉相合。

“有人洩露了深淵,你究竟是誰呢,竟敢拿皇者來當刀.”

他低聲說著。

“也別怪我丫頭,你要是去了,肯定會死.”

老者輕輕嘆息。

因為那頭赤色蛟龍就在海淵中,這個洩露了海淵的人,顯然是針對赤蛟來的,要藉助海洋中的皇帝截殺蛟龍。

這座海淵的秘密封閉了太久,自秘密誕生起沒人能觸碰,如今若是有生靈潛入進去終於出來,自然會使得那些強大生靈的目光再次投下。

對誰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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