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生性謹慎,你且先與之交好,後續要做什麼,本座會另行通知。

記住千萬不要做多餘的事,否則出了問題,你這聖子也就當到頭了!”

聽到白浩那肯定的答覆,天鵬聖主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慶幸之色,當即神色凝重地告誡道。

“是!晚輩絕對謹記在心!”

白浩自是不敢反駁,連忙答應道。

“嗯,下去吧.”

天鵬聖子輕點了下頭,揮手送客道。

白浩聞言再是一禮,而後便退出了房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到房門,便見與他同行的另外兩名天鵬聖子等候在此。

天鵬族由於近來越發不行,這三百年裡,有資格成為聖子的就只有他們三個。

鍾離越等人還要爭搶的名額,對他們三人而言卻只是囊中之物。

“白師兄,聖主大人怎麼說,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對付那個解元?”

見到白浩歸來,二人中的白衫女子立刻問道。

“雷師妹,聖主大人只是讓我們自然地與之交好,並未下達什麼任務,你可別太興奮.”

白浩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對方道。

“白師兄,此人只不過在五光聖子中排名第二,為何聖主大人會如此重視?他究竟是有何特殊之處?”

另一位天鵬聖子語氣抱怨地道。

畢竟,他們這些天一直都在守著“解元”,同為天之驕子的他,自然有些不服氣。

“晏師弟,不管那個解元有何特殊,我們都要一絲不苟地完成聖主大人交代下來的任務!不要忘了,我族現在的處境可十分不妙,我們絕不能犯錯!”

白浩一下便聽出了晏明得的狀態不對,當即將面孔一板,訓斥道。

“是,白師兄!”

晏明得只是中階飛靈將,自是不敢頂撞身為高階飛靈將的白浩,當下便低頭拱手認錯。

“嗯,正好你們都來了,那我們便一起商議一下明日的計劃,都進來吧.”

白浩滿意地點了點頭後,便將房門的禁制撤去,把雷皎二人請進了屋內。

“明日,我們就將跟隨聖主大人一同進入九越宮,聆聽九越靈皇的講道。

不過你們也知道,九越靈皇主要是對各支的聖主講道,我們哪怕全力去聽,也難以參悟分毫。

所以,我們與其去聽那艱深的道法,還不如直接墮入九越聖域尋求機緣。

到時,我們三人一同施展亂靈術,讓禁制將我們一同傳送過去。

這樣一來,我們便能落在相隔不遠之處,可以馬上結伴行動的!”

由於時辰已經不早,白浩剛一坐下,便將自己的想法快速道出。

“可是白師兄,我聽說在殿中坐得越久,就越會被傳送到靠近聖域中心的區域。

我們要是一上來就主動墮入聖域,會不會適得其反?”

雷皎眉頭微微一蹙,提出疑問道。

“呵呵,還記得我們臨行前,大長老給我們講的那次道嗎?”

聽聞此言,白浩卻是輕輕一笑,反問了雷皎一句。

“當然,這才幾天啊!我自是記得的.”

雷皎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那你二人都說說,自己參悟了幾成.”

白浩嘴角帶笑地道。

“呃,師弟不才,大長老講得太過深奧,卻是一成都未參悟.”

晏明得臉色略顯尷尬地道。

“嘿嘿,我倒是參悟了一成.”

雷皎頓時有些驕傲地道。

“大長老只是高階飛靈王,講道就如此深奧難懂,九越靈皇的講道只會更甚於此。

到時別說一成了,就是能參悟三分,你們都足以自傲了。

而要想被禁制傳送到聖域的中心區域,就必須實實在在的有所參悟,乾坐著可是沒半點用處的。

畢竟,能傳送至聖域中心本就是九越靈皇對悟性絕佳的晚輩的賞賜,不可能輕易讓人鑽了空子的!”

見火候夠了,白浩立刻道出了這一少有人知的秘聞。

“我說呢!難怪大長老會在臨我們出發前講一次道,原來就是要我們清楚自己的斤兩!”

雷皎頓時面露恍然之色,說罷就朝白浩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聽從白師兄的安排,講道一開始,就施展亂靈術!”

“師弟也是一樣!”

晏明得緊跟著道。

“甚好,此行的收穫至關重要,我們三人只要通力合作,等到八十年後的地淵試煉之時,定能輕鬆許多!”

白浩聞言大喜,隨後便與二人商議起了細節。

......很快,天空中的七輪月亮一個個開始轉陽,黎明逐漸刺破了黑暗。

當出現三陽四月之時,叩靈峰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陣鐘鳴之聲,頓時那一座座閣樓的門戶同時被人推開,數百道遁光飛上天空,齊齊朝著北方躬身行禮。

“恭迎九越靈皇!”

隨著眾人的山呼之聲,一圈圈黑色的光圈陡然從虛空中浮現,隨即一抹攝人心魄的烏光便從其中心處爆發開來,傳出猶如萬馬奔騰轟鳴巨響。

此時,這方天地湧現的駭人靈壓,便是連洛虹都覺得大受影響,其餘的飛靈族聖子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即便是額頭冒汗,身軀微顫,眾人也都勉力堅持著,不敢有半點失禮之處。

很快,那原本只有數丈大小的烏光,便膨脹到了遮蔽整片天空的程度。

所幸靈壓並未增長,不然在場的眾位聖子就不光是難受那麼簡單了。

下一刻,天空中的烏光猛的一收,露出了一座巨大無比的浮空宮殿。

這座宮殿彷彿是通體用墨玉堆砌而成,故而黑得極有光澤。

此外,宮牆之上滿是銀色的符文流轉,細看之下,還會發現這些銀色符文彎曲近蚪。

凡是多看兩眼的,立刻便會感到痛暈目眩,元神隱隱作痛。

沒有任何預兆,一道黑色霞光突然從宮殿大門處卷出,瞬息間就到了眾人面前。

甚至沒有感應到空間波動,洛虹便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充滿異域裝飾的大殿之中。

大殿中央是一座類似金字塔般的建築,不同的是,這座“金字塔”乃是純黑色的,最頂端籠罩在一團烏光之中,只需看上一眼,就叫人有種神魂要被撕裂的異感!“又是一個三百年,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各支的聖主且都上本座的黑骨峰來,能爬多高都算你們的本事。

至於你們這些小傢伙,就隨便找地方坐吧,反正不用一日都會走得精光.”

與九越老祖展露出的兇悍霸道,讓人無法直視的氣息不同,他在說話時顯得十分慵懶,彷彿剛剛睡醒一般。

而他話音一落,各支的聖主便都撇下自家的聖子,朝那黑骨峰飛遁而去。

只見,飛在最前頭的乃是幽水族的聖主,然而他剛踏足那黑色金字塔的第一層,肉身便迅速衰朽起來。

露在外頭的面板迅速脫水發皺,頭髮更是肉眼可見的由黑轉白,嚇得他連忙運轉功法抵擋。

好在,全力使用法力鎮壓後,他身上的異變又漸漸恢復了過來,這頓時令其鬆了一口氣。

但當他再次抬頭,望向那第二層時,卻是露出了遲疑之色。

考慮再三後,這位幽水族聖主還是選擇就地盤坐下來,並未再試著攀登。

其餘聖主見狀也沒有嘲笑於他,因為他們自己在踏上第一層後,也都是臉色一沉。

只不過有幽水族聖主這個前車之鑑在,都沒有出醜而已。

飛靈族中勢力強大的共有七十二支,此時除十二主支外的所有聖主都止步在了第一層。

而十二主支中,天鵬族聖主在登第二層時明顯有些勉強,可他不知為何,還是毅然盤坐了下來。

在場的七十二位聖主中,只有九越族那位與敖律有六七分相像的聖主登上了第三層。

這聖主登峰的一幕,自然被一眾聖子看在眼裡,頓時來自主支的聖子各個都與有榮焉地挺起了胸膛,而其餘聖子眼中則多了些敬畏之色。

而在場的三百多位聖子中,唯有洛虹是對黑骨峰本身感興趣的。

“用煞氣控制的死亡法則?這位九越靈皇修煉的難道是與煞氣相關的功法?”

念頭轉動間,黑骨峰之頂的九越靈皇便已宣佈講道開始,一段意味不明的經文從其口中不急不緩地道出。

洛虹一聽便覺如霧如夢,既看不真切,也觸碰不到,頗為玄妙深奧。

就在他準備取一片悟道茶服用時,身旁突然接連不斷地傳來靈力波動。

目光一掃,洛虹便見有許多聖子觸動了大殿中的禁制,身形一下沉入了地面,不見了蹤影!見此情景,洛虹倒也不驚訝,臉上只是露出了意外之色。

因為在來之前,五光族和魚店主就告訴過他關於飛靈盛會的所有情況。

大殿中的禁制其實是一道保護機制,畢竟對他們這些飛靈將而言,聽飛靈皇級別的講道還是太過勉強了些,尤其是在這位飛靈皇主要是針對一眾飛靈帥講道的情況下。

所以,為了避免大殿中的飛靈聖子被亂了道心,一旦有人出現法力混亂的情況,禁制就會將其傳送至九越聖域。

不過,講道就是講道,又不是鬥法,連幾息都堅持不下來,可就太離譜了!“好傢伙,這些人也是夠貪心,不惜直接交白卷,也要早幾個時辰進九越聖域,屬實是厲害!”

九越聖域其實就是九越族從上古時傳承下來的一座藥園,由每代九越族的飛靈皇掌管,其中甚至有一些外界已經絕跡的靈藥,一點也不愧聖域之名。

所以,洛虹很快就面露恍然之色,明白了那些講道剛剛開始,就堅持不住的聖子的想法。

對於九越聖域這等靈地,洛虹自然也是頗感興趣,畢竟若是在其中有所收穫,他少說也能省去百年的苦修。

然而,百年苦修的價值在洛虹眼裡,可遠遠比不上一位大乘級別存在的講道。

那些主動墮入九越聖域的聖子或許都沒意識到,這極可能是他們今生唯一一次接觸族中飛靈皇的機會。

他們竟然就這麼放棄了!暗暗搖了搖頭後,洛虹當即不再分心,服下悟道茶後,閉上了雙目,潛心參悟起九越靈皇誦讀的經文來。

“不愧是小妹看上的人,果然要比那些目光短淺的傢伙強出許多,且看你能堅持多久!”

另一邊,同在大殿中的敖律一直關注著洛虹,見其對那些離場的聖子面露不屑之色,不禁點了點頭,暗中起了好勝之心。

值得一提的是,十二主支中所有排名前列的幾族的聖子,都沒有集體放棄,甚至暗暗觀察起對手,開始較勁。

五光族這裡除了洛虹以外,就只有曹舒留了下來,這在與五光族實力相近的族群之中,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很快,最好熬的前十二個時辰就過去了,留下的眾位聖子中,漸漸有人的氣息出現了不穩的情況。

(靈界一天大約等於人界三天)當第一個堅持不住,被禁制送入九越聖域的聖子出現後,立刻又陸續被送走了幾位。

沒過多久,大殿中的聖子就變得稀疏起來,細數一下已是不滿十指之數。

其中還有三位是九越族的聖子,所以留下的其他聖子基本上都是形單影隻,唯有五光族還剩兩人。

顯然,曹舒能成為當代五光聖子中的第一人,也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不過,她現在也漸漸到了極限,耳邊的經文變得越來越模糊,念頭也開始無法集中起來。

此時,曹舒下意識地看向了“解元”,欲要比較一下他的情況。

畢竟,族中有不少人說她這第一人存在水分,得與解元分出勝負後,才能貨真價實。

饒是她知道這是嫉妒自己的人在那陰陽怪氣,聽多了,也不禁生出了與“解元”比試一番的念頭。

然而,隨即見到的一幕卻讓她震驚莫名,一下失了相爭之心!只見,“解元”沒有絲毫神色地盤坐在那裡,周身卻有如墨水般凝實的煞氣在不住地翻滾。

僅僅大致看了一眼,曹舒便覺得這股煞氣甚是貼合耳邊的經文,顯然對方是大有所悟!心神失守之下,曹舒頓時控住不住體內的法力,嬌軀立刻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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