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五子步履整齊,行走間暗合陣法方位,施法運功時五人動作整齊劃一,看起來就像在做廣播體操。

然而,洛虹此時全無取笑的心思,他已看出這五個道士應該是同練了一門功法,且以玄妙的陣法將五人的法力揉和在一起,凝成了一道緩緩流轉的氣盾。

“起劍!”

儒雅道士一聲令下,五人齊齊雙臂一展,五把細長飛劍從他們背後騰空而起,如游魚般在他們頭頂盤旋了一圈後,激射向洛虹。

五把飛劍均是頂級法器,五劍齊出的氣勢很是驚人,在清虛五子的驅使下,它們排成一列直刺洛虹的眉心。

微雨洞明陣不愧為築基層次的陣法,屬於次要功能的護罩,在消磨了兩把頂級飛劍的劍勢後,才被攻破。

剩下三把飛劍刺向洛虹周身的青金水盾,一陣鏗鏘亂砍後毫無建樹。

如今的青金水盾其強度已非兩年前可比,在撼山蟒的妖屍中,洛虹尋到了一組二十餘個的銀符文,確定與那一元重水有關,經過實驗後分解出了其中的三枚,並透過玉符觀想法刻印在了元神上。

所以,洛虹現在施展水行法術時,能借用的一元重水威能已是原先的一倍。

青金水盾也由原先的淡青色變為青色,重量翻了一倍,威力同樣翻了一倍,且由於法力承載度的提升,洛虹能在法術中輸出更多的法力,所以若是他全力施展的話,實際威力還要強上許多。

和水彈術一樣,青金水盾正由一個初級中階的法術,向初級高階大步邁進,只需洛虹對於一元重水的研究再深入一層,就可跨過中階與高階的鴻溝了。

飛劍的攻擊破不了洛虹的防禦,清虛五子卻沒有收手的打算,鍥而不捨地御劍攻擊,似乎想以此消磨洛虹的法力,或者逼其閃躲。

略感煩躁的洛虹屈指一彈,暗青子正中一把飛劍的劍身,將其打得哀鳴一聲,側飛出去十幾丈遠。

“氣劍式!”

眼見對方有能夠損傷飛劍的手段,儒雅道士面色微變,立刻改變劍招,驅使飛劍懸於洛虹頭頂二十餘丈處,劈出一道道白色劍光。

這樣的攻擊比剛才還要弱上一籌,能不斷復原的第一層護罩,就足以擋下這些劍光大半的威力,落到青金水盾上時就如同饒癢癢一般。

其實透過這些飛劍劈刺青金水盾時的表現,洛虹就已看出這五把飛劍都是同一樣式的法器,且品質不高,在頂級法器中只能算得上普通偏下。

但洛虹沒有因此掉以輕心,當得知要使用那未知的後手時,五人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顯然那招需要五人合力才能使用,這樣一來,這五把樣式相同的飛劍就極可能在其中充當重要的媒介。

加上,這五把飛劍不以鋒銳見長,說不定其實是法劍,那麼清虛五子的後手就多半是某種需要合力施展的大威力法術了。

想到此處,洛虹心裡已有定計。

再度屈指一彈,暗青子直射為首的儒雅道士。

在其驚恐的目光中,暗青子將他身前的透明氣盾打出一個錐形凹陷,攜帶的螺旋勁力將更是將氣盾表面扭曲成可怕的麻花狀。

雖然氣盾還是成功擋下了暗青子,但著實將清虛五子嚇了一跳。

他們合力施展的氣盾自然稱不上無敵,也被人攻破過,但沒有一次同階的對手不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祭出威力奇大的法器,或是高階的符籙,才能建功。

而眼前的鐵面人,只是屈指一彈,一副輕鬆之極的樣子,卻險些攻破了氣盾,在其中的差距太大了。

更可怕的是,對方這一法術發動時的氣息太隱蔽,且其遁速太快,就算感知到了施法氣息,也無法躲開。

也就是說,只要氣盾一破,他們就會成為對方氈板上魚肉,只能任其宰割。

儒雅道士這一刻徹底理解了無為子師兄,心中不再有一絲猶豫,衝後方觀戰的眾人道:“諸位施主,僅憑我等攻不破此人的防禦,還請諸位施主一同出手!”

清虛五子的合力攻擊威勢極強,鍾吾等人自問是無法同時接下五把飛劍的,不由對鐵面人更加的忌憚,當即互相對視一眼,加入圍攻之中。

一時間,七位煉氣期的頂級強者同時跨過三十丈的界線,祭出他們的法力或是施展法術攻向洛虹。

不過,細看之下就能發現,鍾吾等人雖加入了圍攻,但一個個的都未全力出手,留著的力全放在了自身的防護上面,畢竟誰都不想挨一發暗青子啊。

“卓師兄的情況不妙,大哥,我們真的不幫忙嗎?李長老要是知道了,怕是會有所責怪的.”

陳巧倩滿臉的擔憂,要不是她自己的本事不濟,或許她早已出手了。

陳方盛微微搖頭,她這個七妹哪裡都好,就是太......痴情了,而且女生外嚮的太明顯。

“七妹莫慌,卓師弟到現在還未動用法器,顯然是遊刃有餘。

他的對手雖多,但要想轟破那層青金色的水盾,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在此之前,是進是退都是卓師弟說了算.”

陳方盛暗自驚歎於卓師弟的強悍,有心想看看此戰的結局如何,但深知不因帶著七妹立於危牆之下,便勸道:“七妹,我們在此無用,趁現在快與我進入通道!”

陳巧倩這次沒有違逆自家兄長,深深看了眼洛虹後,就要隨陳方盛從側面繞到通道附近。

然而,有人卻不想他們走。

一道驚人的靈氣波動從兄妹二人的側後方傳來,陳方盛只能祭出金書抵擋。

“嘭”的對撞一下後,金書竟有些不敵。

陳方盛心裡一驚,連忙看向對面,只見偷襲他們的是那個拄拐的青衫老者,他身旁還站著那位天闕堡的藍衫青年,顯然他二人是聯手了。

“馬敬元,我陳家和馬家可是世代交好,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大公子還真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坑害我等在先,將來就是鬧到族長那去,也是我馬敬元有理!”

藍衫青年右手上懸浮著落塵珠,不斷有點點靈光從其上灑落至身旁老者的柺杖上,令其靈氣大增,威能大漲。

“看來,陳某今日再怎麼解釋也無用了,你二人放馬過來吧!”

陳方盛祭出銀筆,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陳大公子莫急著動手,也不是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辦法,只要你將你家七妹借我二人一用,老夫就......”青衫老者陰笑一聲,還未將話說完,就被陳方盛的怒喝打斷。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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