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凌王當即元神出竅,元神日遊來到義莊檢視,老凌王驚咦一聲,隨後元神歸竅。

“確定義莊裡真有活人生活?本王剛才元神出竅檢視,義莊裡雜草叢生,蛇蟲鼠蟻盤踞,並沒有人的活動跡象。”

“本王也沒有在義莊裡看到刑察司的人。”

老凌王的話,令在場每個人吃驚。

國師府幾名守陵人聲線驚恐說道:“不,不會吧,有時候夜色晴朗…我們都,都有看到義莊那邊亮著火光,像是有人在生火做飯……”

“阿興,那天我們一起值守,你也有看到了吧……”

“有一天老管家也看到了……”

幾名守陵人都是點頭,聲稱自己的確看到過。

老凌王面色一沉:“你們這是在質疑本王撒謊?”

老凌王不僅是異姓王,更是三境後期的強者,久居上位,不怒自威,一旦發怒,如山嶽沉重,又如汪洋無情,氣勢壓迫嚇人,幾名守陵人當即噗通噗通跪了一地,磕頭求饒。

哼。

老凌王重重一哼,甩袖收起溢散的氣息,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倒還不至於為難幾個身份低微的僕人。

國師府那幾名守陵人頓時癱倒在地,面色蒼白,大冬天卻後背衣衫溼透,冷汗涔涔而下。

“晉安道長……”李胖子有些坐不住了,焦急看向晉安。

話還沒說完,被晉安抬手打斷:“李胖子,你帶人看守國師墓道入口和守護在國師棺材邊,沒有我在場,不許任何人靠近國師棺材十步內。”

“由我親自去義莊找人。”

李胖子神色吞吞吐吐看向嚴氏那邊:“國師至親也不能靠近十步內嗎?”

晉安冷峻道:“特事特辦,為防止我離開期間,有懂得易容術的三教九流趁機渾水摸魚,不管誰來都不許靠近,違令者我準你先斬後奏。”

最後一句先斬後奏,國師府人人面色難看。

此時一名年約三十,腰束金絲帶,身軀修長,臉龐光潔白皙,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眉毛如劍,身著玄甲,相貌英氣俊美的武官小將,帶著軍營戎馬的銳氣,直視晉安:“義父墓地被盜,本就是在你刑察司職責範圍內,你們刑察司治安不力,導致京城境內流寇盜匪四串,更嚴重的講萬一讓這些流寇盜匪混入京城為非作歹你刑察司擔當得起這大罪嗎,這是三罪之一;”

“義父貴為一朝國師,如今屍骨剛入殮,神武侯你就自恃武功,對義父遺體不敬,竟想將一朝國師遺體曝屍,不讓其安息。不管是對亡者不敬還是對朝堂重臣不敬,你都犯了忌諱,你到底安得是什麼心,這是三罪之二;”

“義父剛亡,我們正心情悲痛,如今在你職責範圍內又慘遭巨大變故,你非但沒有同情心,反而放縱你手下人驕橫跋扈,濫殺無辜,竟然不准許我們這些至親之人靠近哀悼親人,怎麼,你真當自己功高蓋主,目無法紀嗎,這是三罪之三。”

“自從神武侯你來到陵園起,偵辦案情業餘,手法業餘,半天沒有一條有用建言,到現在沒有任何線索進展,民間傳言神武侯斷案如鬼神看來都是謠言,荒謬至極,本將軍懷疑你辦案能力不行,無法勝任刑察司指揮使簡監司!神武侯你別以為人人都怕你這個武道人仙的身份,你若逆天而行,不顧正道道義,與天下違逆而行,本將軍照樣要在聖君面前參你一本!”

小將劍眉星目,氣勢凌人,一上來就給晉安和刑察司扣上倒行逆施的大帽子。

晉安沒有動怒,平淡問:“聽聞國師膝下無子,但收有二義子一義女,大義子纖弱,在監天司當文官,小義子在皇城禁軍擔任重要軍職,這位將軍英姿颯爽,器宇軒昂,可是國師小義子程武將軍?”

小將軍重重一哼:“正是某,禁軍天武營次將,若論官銜本將軍與刑察司指揮使平起平坐。”

結果被晉安眼角斜睨呵斥:“上下尊卑不分,我乃神武侯,一個天武營次將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畫腳,還不退下。”

咚!

咚!

武道人仙一怒,偽第四境界都要飲恨其刀下,一個沒見過多少血的世俗武將哪能承受得住這種真正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霸烈氣勢,腳下連退幾步,一直退到老凌王身邊,被老凌王暗中托住手臂,這才避免當眾出糗。

程武軍此刻面色難看,一會蒼白一會鐵青,幾次張口欲言,可每次對視上晉安目光都像直視雷霆,心虛說不出話。

老凌王全程沒有說話。

老凌王不說話,天師府也沒人說話。

“李胖子,你和其他人留下看好國師遺體,除我以外不許任何人靠近。”晉安留下一句話後,點名幾人一起去義莊找人。

老凌王這次並沒有跟來,在安慰國師府的人。

晉安帶上人,循著刑察司弟兄的足跡,進山找人。以他的神道修為,元神搜尋天地的速度更快,不過有天師府的人在這裡,只能改從地面進山找人。

他剛突破境界不久,還需要些時日徹底穩固住三境後期。

義莊、採石場、國師陵園,前二者相距最近,國師陵園距離義莊最遠。義莊灌木生長茂盛,地形複雜,好在地上已經有一條新踩出來的足跡,沿途許多樹藤也有刀劈痕跡,沿著這裡進山就可以。

隨著夜色黑沉,黑夜寒風呼嘯,越吹越大,陰冷進骨子裡。若是去仔細體會,竟驚訝發現,這剔骨般的陰冷寒風,是來自義莊所在山峰,也就是寡婦莊的。

沿途氣氛略顯沉悶,刑察司的人都被晉安剛才的威嚴震懾到,這時候都是大氣不敢喘,不敢說話,只埋頭趕路。

正在寒風裡凍得發抖的眾人,忽然感覺周身溫暖,如手腳貼上火爐,全身熱乎乎,頓時精神大振,面色重現紅潤血色。

刑察司弟兄們抬頭一看,發現是指揮使走在前頭破風。

指揮使一言不發走在最前,如一座沉穩高大山嶽,為他們承擔下所有風雪,一股股白氣熱風從指揮使體內溢散而出,寬厚包裹住他們,為他們遮風擋雪,從而不懼嚴寒。

“指揮使。”眾人感動,身心溫暖之際,眼角不由自主的溼潤幾分。

指揮使沒變,還是那麼護犢子。

指揮使的威嚴只是對外人。

“指揮使大人,您待大家不薄,我們都看在眼裡,指揮使大人在刑察司就在,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一人謹慎開口,此時的他額頭泌汗,熱得氣喘吁吁。

“在我這裡沒有官場上下之分,直說無妨。”晉安依舊在前破風開路。

晉安知道此人名叫張江,在刑察司里人緣很不錯,大家都親切喊他老張。

老張:“剛才那位禁軍天武營將軍畢竟是國師義子,國師又剛離世,我覺得,指揮使大人需要顧及下人心,不要落人把柄。”

晉安輕笑:“我要的就是他們著急,他們越著急才會越容易出錯。”

他點到即止,並沒有解釋太多內心想法。

倒不是不信任。

而是提防隔牆有耳。

看到指揮使成竹在胸,老張鬆了一口氣:“凌王有一點沒說錯,指揮使大人文韜武略,有勇有謀,一切都在指揮使大人計謀中,是我想太多了。”

晉安哈哈笑說:“我這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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