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再去醫院,掛了好幾個科室的號,再去預約一下無痛胃腸鏡,希望一切好運。

)站在關押野利、細封兩人的門前,蕭誠停了一會兒,用手揉了揉臉頰,咧了咧嘴,擺出一副笑咪咪的模樣之後,這才推門而入。

兩位党項族小族長被五花大綁著扔在牆角。

昨晚他們兩個見勢不妙,立即拋下了嵬名合達便準備跑路,豈料這一跑,便迎頭撞上了包抄而來的辛漸與賀正等人。

一方士氣正盛,一方失魂落魄,兩下一交手,兩個党項小部族頓時便潰不成軍,瞬間便作了鳥獸散,兩位族長運氣不好,因為目標明顯,被廣銳軍給盯上,最後被生擒活捉。

剛剛看到嵬名合達被粗暴地橫拖豎扯地弄了出去,兩人也是心中忐忑,不知等待自己的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門吱呀一聲響,聽到動靜兒的兩人竭力抬起頭來,看到一個身著青色棉袍的年輕人揹著手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

沒看到昨天的武將,兩人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文官兒。

而在大宋,文官兒的地位一向比武將要高得多。

“上官,上官,小人冤枉啊!”

兩人不約而同地大叫了起來。

“冤枉?”

蕭誠俯視著兩個被四馬攢蹄捆起來的族長,笑咪咪地道:“本官昨天才剛剛到這神堂堡,屁股都沒有坐熱乎,你們就來喊打喊殺。

本官可沒有請你們來做客,來來來,你給我說說,你們哪裡冤枉了?”

兩人頓時語塞,一陣子沉默之後,還是野利奇反應更快一些:“上官,不是我們想來啊,我們是被嵬名合達逼著來的啊!他們是大部族,我們是小部族,他們一聲令下,我們要是不來的話,回頭就會被他們整治啊!上官,昨天我可是沒有派出一兵一卒進攻過神堂堡啊!”

“對啊對啊,我也沒有向神堂堡射過一支箭啊!”

細封阿大也是大聲地叫起屈來。

蕭誠笑著退後了幾步:“這一點,你們倒也沒有說謊!錘子,給我們鬆綁.”

“好嘞!”

韓錟走過去,噌地一聲從靴筒子裡拔出短刀,割斷了綁著兩人的繩子。

得到自由的野利奇與細封阿達一邊揉著痠麻的手腕,一邊忙不迭地向著蕭誠行禮。

同時也不不無畏懼地看著蕭誠身後的韓錟。

就是這個傢伙,昨天硬生生地把嵬名合達給錘翻在地,嵬名合達可是橫山當中有名的好漢啊。

“兩位昨天的表現,本官也看得很清楚,的確不是想與我大宋為敵的意思。

不像那嵬名合達,簡直是無法無天,視大宋如無物啊.”

蕭誠道:“這樣的人,如果不重重地懲治,豈不是讓橫山諸蕃認為我大宋軟弱可欺?”

“不敢,不敢!”

兩人連連搖頭表示不敢。

“嵬名族,我是記著他們了,以後這筆帳,咱們慢慢來算!”

蕭誠陰沉著臉道:“這事兒,可還遠遠算不上完呢!二位族長,在這裡,我給你們提個醒兒,以後離嵬名族遠著點兒,要不然哪一天我們去懲罰他們,連帶著你們一起遭了池魚之殃.”

“是,是是,上官的話,我們都記著了.”

兩人連連點頭。

李信帶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倒也不是什麼出奇的東西,不過是一大撂炊餅以及一盆稀粥,外加兩碟鹹菜。

“二位族長,神堂堡簡陋,沒什麼好招待的。

將就著吃這麼一點子,然後你們便回去吧!”

蕭誠伸手拿了一個炊餅,盛了一碗稀粥,看著兩人道。

兩人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著蕭誠。

“怎麼?不想回去嗎?”

蕭誠呵呵一笑,拿筷子敲了敲了鹹菜碟子。

“不不不,想回去,當然想回去.”

兩人慌不迭地道。

“那就趕緊吃飯,吃完了飯就走!”

蕭誠不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啃著炊餅,喝著稀粥。

兩位党項小族長互相看了幾眼,一咬牙,一瞪眼,一人拿了一個炊餅,盛了一碗稀粥,稀里嘩啦的大吃起來。

蕭誠還沒有吃到一半,這二人已是將面前的東西一掃而空。

“上官,我們吃完了.”

“嗯,那你們可以走了.”

蕭誠揮了揮手。

野利奇站起身來,猶豫了一會,才道:“上官,小人的那些下屬?”

啪的一聲,蕭誠將筷子重重地擱在桌子上:“你們可以走,但這些人,卻還是需要贖罪的,二位族長需知道,做錯了事情,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不管你們是不是被迫,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野利奇與細封阿大相對苦笑,果然沒有這麼容易。

被俘的手下要是帶不回去,他們回去又能有什麼用?被族人的唾沫淹死嗎?“不知上官要我們怎麼贖罪?”

細封阿大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做的事情多著呢!”

蕭誠呵呵一笑:“這神堂堡要整休,我還要在這周圍建立數個屯墾點,因為接來下,我們廣銳軍還有上萬人將來此定居。

本來我正愁人手不夠呢,這下好了,你們給我送來了不少人.”

看著蕭誠臉上的笑容,兩人頓時打了一個寒噤,這是要拿他們的族人當苦力用,只怕等到他們做完了想做的事情,他們的族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上官,我們願意做其他的事情來贖罪啊!”

野利奇大聲道:“我們部族小,這百多個人,都是我們族裡的頂樑柱呢,要是沒了,我們野利一族,就算沒了.”

“求上官慈悲!”

細封阿大更加地直截了當,卟嗵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蕭誠瞥了兩人一眼,道:“也不是不行。

本官在這裡督造屯墾點,需要的東西也多,比方說上好的木料,石材。

二位族長,我便開個價,你們一個士兵,需要用十根長一丈,十寸口徑的木材,或者相應規制的石材來換.”

“我們換!”

細封阿大一口便答應:“石材一時不好弄到合適的,但木材卻很多,今天小人回去,兩三天之內,便能拖回來.”

“那就如此說定了.”

蕭誠道:“二位族長,這一次本官這裡的工程量是很大的,你們弄來的東西,在贖回了你們計程車兵之後還有多餘的,本官出錢買,絕不會讓你們吃虧.”

“出錢買?”

野利奇與細封阿大眼中閃爍的是絕不相信的神色。

“不要把本官當成過去你們見過的那些官員.”

蕭誠冷哼了一聲道:“本官向來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贖回你們計程車兵之後,以後不管你們拿什麼東西來,本官都是明碼實價,不會佔你們半分便宜.”

“那,那能不能用糧食抵代?我們更需要糧食!”

“自然可以.”

蕭誠點頭道。

不管心中到底是信還是不信,野利與細封兩人現在實在是沒有任何可以討價還價的餘地,再向蕭誠請求了各帶了幾名衛士,便一路打馬狂奔回家。

做苦力的下場是什麼,他們可都清楚得很,晚來一天,說不定就會多死幾個人。

宋人驅使這些人勞作的時候,可不會管他們的死活的。

離開神堂堡的時候,兩人回首看著被綁在神堂堡頂的嵬名合達,都是嘆了一口氣,昨天還是頤指氣使的嵬名族第一條好漢,今天卻生死不知地被人當牲畜一般地綁著示眾了。

“二郎,這上千個俘虜了,怎麼處理?”

辛漸找到了蕭誠,問道。

蕭誠翻了一個白眼:“這還用問我,難不成還白養著他們不成?當然是讓他們去幹活。

對了,野利氏和細封氏的那些俘虜,安排一些輕點的活計讓他們做,再告訴他們,他們的族長回去籌東西來贖他們了,免得他們三心二意地想鬧事,想跑路.”

“明白了.”

辛漸道:“那嵬名一族的呢?”

“什麼活兒重安排他們幹什麼!”

蕭誠的聲音陰冷了下來:“敢鬧事的,殺羅。

敢逃跑的,殺羅!”

辛漸大概敢明白了蕭誠的意思,這是要揪著嵬名一族往死裡整了。

這批嵬名一族的俘虜,只怕是回不去了。

而像野利、細封這樣的党項小部族,正因為他們小,反而會得到蕭誠的極力拉攏。

這就是分而治之的道理了。

“二郎,嵬名族是橫山之中有名的大部落,如此對待他們,會不會引起更大的反彈?他們會不會傾族來攻?”

辛漸問道。

“他敢來,我就敢接著!”

蕭誠道:“嵬名一族,最多也不過能湊起三四千戰士吧,現在已經有了上千人成了我們的俘虜了,他們還敢來賭嗎?辛正將,大哥來了之後,想要懾服橫山諸蕃,必然也是要殺雞駭猴的.”

“可嵬名一族不是雞啊!他們更像是一頭猛獸!”

“那就更好了,宰一隻猛獸來駭猴子,效果會更好的.”

蕭誠道:“既然嵬名族自己跳出來瞎蹦噠,也就別怪我們揪著他不放了.”

“其它的党項大部族會不會兔死狐悲?”

“一邊往死裡整嵬名一族,一邊著力拉攏其它各部族,先從野利,細封這樣的小部族下手,他們窮,好收買!”

蕭誠笑嘻嘻地道:“等到把這些小部族拉攏得差不多了,再對上像拓拔啊,仁多啊這些大部族,那時候就容易多了。

對付橫山諸蕃,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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