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娘是長安平康坊的一名女妓,長得十分秀麗,尤其是一雙眼睛更是風情萬種,惹人憐愛。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雖然唱歌跳舞都不太行,但也得到了不少的恩客追捧。

在她的恩客中有一位姓王的將軍,出手闊綽,每次來找她的時候總能花銷個十幾二十貫。

而朱七娘對於這種豪客自然也十分上心。

這麼一來二去的,兩個人之間雖然還是買賣關係,但也算是有了幾分郎情妾意在內。

但就半年前,兩個人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這位王將軍忽然就斷了訊息,一連半年都沒有來找過她,這讓朱七娘很是納悶,背地裡也免不了罵了幾句薄倖郎的話。

不過好在七娘往來的熟客很多,雖然少了王將軍這個大冤種,但很快就有新的恩客遞補了上來。

於是很快的,朱七娘就把這位王將軍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結果今天晚上剛剛黃昏的時候,正在房間梳妝的朱七娘就聽到假母傳話過來,說是那位王將軍又來到平康坊了,還是點名要她作陪……想到對方那闊綽的出手,朱七娘特意又打扮了一下,這才款款的來到了大堂之中。

半年不見,這位王將軍似乎一點都沒有變,甚至連他穿著的胡服都跟半年前朱七娘最後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一模一樣。

“將軍!”

朱七娘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轉,對著王將軍斂衽行禮。

“您可是有好長時間沒有來看奴家了?”

“某也沒辦法……”王將軍說話的聲音比起半年前來似乎有些低沉,好像是生病了一樣。

“既然吃糧當兵,總是要身不由己一些的!”

“奴家聽說突厥最近又要南下……”聽到王將軍的話之後,朱七娘就勢起身,坐在了他的身旁,關切的問道。

“莫非將軍你也跟羽林軍一樣要北上嗎?”

“北上?不……”王將軍擺了擺手,一臉隨意的說到。

“某現在的戰場不在北方!”

雖然朱七娘跟王將軍半年沒見,但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沒幾句話之後就再次聊得火熱了起來,興致高昂的時候,王將軍甚至還拔劍來了一段劍舞。

等到夜靜更深,該上床休息的時候,朱七娘正打算像之前一樣帶著這王將軍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忽然看到王將軍一臉誠摯的跟她說道。

“七娘,你我相識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某的家在哪裡。

要不今夜咱們就不要在這裡睡了,你跟著某回某的家裡睡吧,你也認認門,以後找某也知道去哪裡找,怎麼樣?”

“這個……”聽到王將軍的話之後,朱七娘頓時就有點猶豫。

“七娘你放心,某的家就在這裡不遠的開化坊,幾步就到.”

王將軍在看到朱七娘的猶豫之後,立刻大包大攬的跟她說道。

“再說了,以你我之間的情誼,難道某還會害你嗎?”

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朱七娘只能有些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是將軍您的意思,那奴家就只能從命了!”

一刻鐘以後,離開花樓的朱七娘被王將軍拉上了自己的馬匹,沿著街道離開了平康坊,一路朝著開化坊的方向疾馳而去。

本來朱七娘還有一些擔心宵禁的事情,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些在街道上巡邏計程車兵們在看到王將軍的馬之後,完全不理不睬,就好像是根本沒看到他一樣。

‘看來王將軍的官職挺大啊……’進入開化坊後,很快王將軍就帶著朱七娘在一處看著很是氣派的宅院門前停了下來。

“七娘,這就是某的家,”說著,下了馬的王將軍伸手將朱七娘也從馬背上抱下來,接著熟門熟路的開啟一旁的側門,帶著她一路分花拂柳,來到了後花園的一處精舍之中。

“以後七娘你想某的話,你就派人在外牆上給某留個記號,某就知道了.”

看到這種情況,朱七娘也不禁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擔憂,跟著王將軍進了精舍,上床休息。

結果就在他們兩個剛剛活動完畢,朱七娘有些疲累,正打算睡一會的時候,忽然聽到從門外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

“這是誰啊?怎麼半夜敲門……”朱七娘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隨後她就聽到身邊的王將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應該是下人有急事吧,七娘你先睡,某去處理.”

說著,王將軍就披衣下榻,而十分疲憊的朱七娘則是自己翻了一個身,閉上了眼睛。

在迷迷糊糊之中,朱七娘聽著王將軍的腳步聲一路來到了門前,接著吱呀一聲,門就被拉開了,隨後門外就傳來了一個說話的聲音。

“王文相,清微真人有令!以後所有陰魂均不得在陽世逗留,咱們也不能例外,必須搬到都城隍的神域居住……”聽到這裡的時候,疲憊的朱七娘就已經沉沉睡去。

站在門口的王將軍有些擔心的朝著身後的床榻上看了一眼,看到朱七娘鼻息均勻的時候,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著眼前的這個魁梧的壯漢說道。

“麥將軍,為什麼忽然間清微真人就下了這麼一個命令?這……屬下有點措手不及啊!”

“為什麼……”城隍武判官麥鐵杖瞟了一眼睡在房間裡的的朱七娘,怪笑了一聲。

“當然就是因為你這種死了都要嫖的傢伙太多了,所以真人看不下去了,這才隔斷了長安的陰間陽世,好了!快走吧,你還等某親自請你嗎?”

“是!”

王將軍一臉無奈的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帶上身後的門,垂頭喪氣的跟著麥鐵杖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之中的朱七娘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尖叫……“啊!有賊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個小婢女一臉驚恐的端著一盆水奪門而出,一邊跑一邊還在哪裡大喊。

“不好了,快來人啊!有賊在老將軍的屋子裡睡覺啊!”

一刻鐘以後,朱七娘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衝進來的一屋子人,一臉的驚恐。

“你們要做什麼?非禮啊!”

“……”“什麼……”又過了一刻鐘以後,穿好自己衣服的朱七娘被宅邸裡的這些僕役婢女帶到正堂,見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你說你是平康坊的朱七娘,是昨天晚上被王文相將軍親自騎馬帶回這裡的?”

看著這個年輕人那一臉驚訝的表情,朱七娘一點也不心虛的用手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一臉隨意的說道。

“對啊!你們不信的話把王將軍叫出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這個恐怕不容易……”聽到朱七娘的話之後,男子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錯綜複雜。

“實不相瞞,王將軍……也就是家父,他在半年前的時候就因病過世了!”

“什麼?”

聽到這句話之後,朱七娘那本來風情萬種的眼睛瞬間就瞪成了牛眼。

“王將軍死了半年了……”……事實上,在昨天晚上與朱七娘有著類似遭遇的人並不在少數!他們中有的是妻子晚上跟丈夫正說話的時候,結果有人敲門進來,把他丈夫帶走了;有的是看到自己的街坊鄰居在半夜的時候被人敲門,然後直接上鐵鏈帶走了;最誇張的則是有一個書生剛剛才睡下,結果門外直接衝進來一幫美女,把他的母親,妻子,外帶女兒全都給帶走了……一時間,整個長安城悲聲四起!僅僅花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將整個京兆之地所有敢跟張道源叫板的蠢貨鬼王們都給收拾掉的孔清站在空中,看著下方帶著鬼靈侍女的搜尋狐們直接破門而入,將某個書生家裡抓的只剩一個人的場景,默默的轉過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張道源。

“都城隍,類似這個書生的事情,咱們長安多嗎?”

“像他這種不僅全家死光,而且還能都留下陰靈的不多!”

張道源搖了搖頭,對著孔清說到。

“大多數都是某個人死後有靈,因為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於是就繼續在不斷的幫忙……”“……”孔清看著下方那些自己的手下破門而入,把這幫死了都不忘照顧自己家人的鬼抓走的場景,不禁一臉的無語。

這幫死了還要顧家的鬼,屬實是把我中華民族的優良品質刻到自己的靈魂裡了……不過你們這麼一搞,弄得貧道分隔陰陽這樣的大好事看著都跟《石壕吏》裡面的反派一樣了。

“算了,貧道年紀大了,看不得這些生離死別的事情了.”

孔清擺了擺手,對著張道源說到。

“我先回雲中城了,勞累都城隍你在這裡監督,記住!不能讓一個陰魂在人間逗留……”說著,孔清縱身而起,一溜劍光沖天而起,朝著上空的雲海飛去,現場只留下了正愕然的用手捋著自己的鬍鬚,一臉無語的張道源。

‘真人你年紀大了,看不得這些生離死別的事情了……難道老夫就很年輕,能看得慣這種生離死別的事情嗎?’“……”就在孔清的劍光劃破長空,落在了雲中城的廣場上的時候,北斗星君裴矩已經面帶微笑的在這裡等著他了。

“真人……”裴矩舉起手,亮出了掌心中的一方有些黯淡的神印,對著孔清笑吟吟的說道。

“老夫幸不辱命,已經為真人取回了蒿里山神的神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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