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

在靈麓峰的慧光明寺中頂端的法華臺上,一個慈悲善目,看上去寶相莊嚴的大和尚正坐在地上,捏著手中的佛珠,一臉疑惑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剛才那個巨響似乎是從佘村傳來的,難道是摩休勒那裡出事了嗎?”

“摩休勒能出什麼事情?”

坐在他對面的另一個跟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大和尚搖頭失笑。

“在這長沙郡中除了我涅槃宗,還有何人能奈何得了摩休勒他們,這個聲音想來應該又是那些摩呼羅迦無意中崩塌了某個地方……”轟!轟!轟……還沒有等他的話說完,就聽到佘村方向已經接二連三的傳來了巨響。

聽著耳邊一聲接一聲的的巨響傳來,就算是第二個老僧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確是有些不對,如此頻繁的聲音,決計不會是什麼無意中發生的事情。

第一個老和尚看著佘村的方向,臉色有些不安,他抿了抿嘴,抖衣而起。

“不行,老僧得去佘村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個老和尚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從一邊傳來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

“道遜,道謙,你們兩個哪裡也去不了了……”隨著話音,一個瘦小枯乾的老道士揹著手,從法華臺的下面一步一步的走了上來,眼皮低垂,平靜地說道。

“聖人有命,涅槃宗豢養妖孽,圖謀不軌,著太史局一體捕拿,你們兩個還是跟老道回長安太史局走一趟吧!”

“青霞子!”

在看到這個老道出現之後,這兩個寶相莊嚴的大和尚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你不是在長安嗎?為什麼會在這裡……”“不要扯一些無關的事情……”老道士抬起了頭,眼神漠然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老和尚。

“說吧,是你們跟著老道走,還是老道帶著你們走!”

……“不好啦!”

就在在慧光明寺的大殿中,涅槃宗現在的三位涅槃師之一的道洪和尚一如往常端坐在中央,給下面的那些僧眾們講解《大涅槃經》的時候,忽然聽到從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接著下一刻,他就看到一個和尚連滾帶爬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驚慌失措的大喊道。

“師祖,外面有一幫道士帶著軍隊衝進來了,見人就殺……”“什麼?”

聽到這個和尚的話之後,道洪和尚頓時震驚了。

“在這長沙郡中,居然還有人敢招惹我慧光明寺?讓老僧來看……”說著,道洪和尚從蒲團上起身,走到大殿的門口朝外面看去,只見數百名手持武器,身穿甲冑計程車兵在數十名道士的帶領之下,如同潮水一般從外面湧入,刀鞘,槍桿毫不留情的就朝著站在廣場的和尚以及香客的身上抽了上去。

“涅槃宗謀逆,所有閒雜人等全部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在刀把子和槍桿子的實實在在的震懾之下,大部分的人都老老實實的聽從對方的吩咐,跪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老實……“你們要做什麼?”

忽然,從廣場角落裡傳來了一個激憤的聲音。

“我涅槃宗都退到長沙了,朝廷居然還要迫害我們嗎……啊!”

激憤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道洪和尚就聽到了對方的慘叫聲,他抬眼看去,正好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和尚捂著自己的脖子,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倒了下去。

在他的跟前,一個穿著華麗的老道士臉色平靜,一把閃爍著青芒的法劍懸浮在他的身側,劍刃之上還帶著一點殷紅。

“涅槃宗所有意圖反抗者,皆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順手一劍斬殺了這個有築基水準的和尚之後,老道士一臉威嚴的掃視了廣場一圈。

“老道數到三,站立不跪者死……三!”

下一刻,整個廣場上所有的人,不管是和尚還是香客全都撲通撲通的跪在了地上,老老實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此時,道洪老和尚已經認出了這個穿著華麗道袍的老道士的身份,他就是現在李唐的新貴,樓觀道現任的法主真人岐暉……岐平定!“岐真人……”道洪老和尚從大殿門前的臺階緩步而下,雙手合十,對著岐平定深施一禮。

“我涅槃宗平素也沒有得罪你樓觀之處,不知道岐真人你為什麼要勞師遠征,千里迢迢的跑來長沙,跟我涅槃宗為難呢?”

“哈哈哈……”聽到道洪老和尚的話之後,岐平定頓時大笑了起來。

“道洪,從康仲才開始到現在,你涅槃宗前前後後坑死我樓觀道下院的人都十幾個了吧?你是怎麼好意思跟老道說你涅槃宗沒有得罪我樓觀之處的,果然是和尚的嘴,騙人的鬼啊!”

聽到岐平定的話之後,道洪老和尚頓時心下就是一沉。

從對方的話裡就能知道,岐平定根本不是對長沙樓觀下院的事情有所懷疑那麼簡單,而是已經調查清楚,拿到了十成十的證據。

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還有為什麼樓觀來長沙調查這個事情,他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岐真人你恐怕是誤會了吧……”雖然知道事情基本已經敗露了,但是道洪和尚還是打算再狡辯一下。

“我宗一向與樓觀井水不犯河水,怎麼能做得出坑死你樓觀下院……”“道洪你不必多說了!”

岐平定看著眼前的道洪和尚,輕輕的擺了擺手。

“此事證據確鑿,而且已經上達天聽,聖人都震怒了,下令清理涅槃宗,道洪大和尚,你是主動投降呢,還是要老道親自動手呢?”

隨著岐平定說話的聲音,他身邊懸著的三尺青鋒也在微微的顫動著。

道洪和尚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雙手合十,搭在了手腕間的念珠上。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呼!唐勾鱉用力的撥出了一口氣,臉上帶著滿意之色。

之前因為衝關造成的傷勢已經痊癒,甚至因為破而後立的關係,讓他的修為又更近了一步,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跟真人境界之間的距離了。

嗯!現在的自己已經無限的接近了真人的境界,破境成真也近在眼前,不是下次,就是下下次了!就是涅槃香消耗的有點大,看來下次得多找那些和尚們要一點……但是要用什麼名義呢?就在唐勾鱉正盤算著該怎麼巧立名目的敲那些涅槃宗的和尚竹槓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轟然巨響,接著他就看到自己靜室的大門直接從外向裡倒了進來,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塵土飛揚。

“誰?”

好心情被打擾的唐勾鱉頓時大怒,斷喝了一聲。

“誰敢如此大膽……”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一個身材修長,留著山羊鬍子的道士已經出現在了門口,看向他的眼中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的神情。

“法……法主……真人……”在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老道之後,唐勾鱉的怒氣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了,他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雙膝跪地,朝著這個道士大禮參拜。

“上清派弟子唐勾鱉拜見法主真人!”

“你還知道自己是我上清派的弟子……”王遠知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唐勾鱉,語帶譏諷。

“本座還以為你唐勾鱉已經投奔了涅槃宗,打算修行《涅槃轉生法》,去當涅槃師了!”

“法主真人明鑑啊……”聽到王遠知的話之後,唐勾鱉頓時被嚇得哆嗦了一下,接著他立刻在地上連連叩首,分辨道。

“某生是上清派的弟子,死也是上清派的弟子,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投奔涅槃宗,還望法主真人明察啊!”

“哼!”

王遠知冷哼了一聲。

下一刻,跪在他面前的唐勾鱉不由自主的被捲了起來,懸浮在了空中。

跟著王遠知用手一點,唐勾鱉頓時感覺到全身劇痛,好像有刀子在身上切割一樣。

“法主真人饒命,饒命啊!”

就在他的求饒聲中,唐勾鱉的身體表面卻一點一點的浮現出了具體而微的金色卍字,好像是一顆一顆的金芒鑲嵌在他的身上一樣。

“看到沒有,你的筋肉筋骨都被涅槃宗的秘藥浸透,改易了筋骨,修煉我道門正法會不得寸進,但修煉《涅槃轉生法》卻是事半功倍.”

王遠知用手指了指唐勾鱉面板上出現的金色卍字,冷冷的說道。

“佛門根基都打的這麼深厚了,你還敢說對我上清忠心耿耿!”

“啊!”

在看到自己的面板上出現這些金色的卍字光點之後,唐勾鱉本人也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明明道謙和尚說的不是這樣啊……”“蠢貨!”

王遠知一拂手,本來懸浮在他面前的唐勾鱉瞬間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靜室的牆壁上。

“壞了我上清派的大事!”

話雖如此,但是看著唐勾鱉被摔在牆上的悽慘樣子,王遠知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王軌……”“在!”

隨著話音,一個身材清瘦的道士恭恭敬敬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王遠知恭敬地彎腰行禮。

“師尊,有何吩咐?”

“因為這個蠢貨,本座不得不提前未雨綢繆了……”王遠知又看了唐勾鱉一眼,然後拂袖轉身。

“現在本座去秦王那邊走一遭,道仙觀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

王軌繼續保持著彎腰行禮的姿態。

“師尊請放心,某一定會做好此事!”

“嗯……”王遠知背對著王軌,微微點了點頭。

“你最近心境倒是少了幾分浮躁,確實是上進了.”

說完之後,王遠知不再停留,邁步走出了唐勾鱉的靜室,揮手之間,身體就直接御風飛起,離開了道仙觀。

王軌一直保持著彎腰鞠躬的姿態,直到王遠知離開之後他才直起腰來,扭頭看向了唐勾鱉。

“王師弟……”看到王遠知離開之後,唐勾鱉也顧不得自己渾身的痠痛,一疊聲的對王軌說道。

“我知道我做錯了,咱們之前的時候也算是相交莫逆,你這次放我一馬好不好,我一定有所補償!”

“唐師兄……”王軌一邊看著唐勾鱉,一邊慢條斯理的拔出了腰間的法劍。

“你收受賄賂,勾結涅槃宗的事情,讓師尊在聖人的面前狠狠的丟了一次臉,這個事情是你補償不了的……再說!”

說到這裡,王軌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決絕的情緒。

“而且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你錯就錯在行事不密,你不該被人發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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