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景秀麗,宛如仙境一般的壺中界的一座無人浮島上,一個穿著一身雪白道袍,容貌英俊的年輕道士正負手而立,在他的身側還站著三個半透明的陰魂。

這三個陰魂全都做戎裝打扮,其中一個看上去大約有五六十歲,而旁邊的兩個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

啪啪啪……一件一件內蘊香火願力的佛門法器被孔清接二連三的丟了出來,落在了這三個半透明的陰魂的腳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真是想不到,居然你們三個人都有著成為天星正神的資質,而且最難得的是三個人之間可謂情誼深厚,命數彼此相連,這一下貧道可是要大出血了!”

雖然嘴裡說著惋惜的話,但是孔清的臉上卻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這次跟蒿里山神買一送二的買賣可真的是賺大了……本來他找羅士信就是想找一個勾引天策府諸位加入封神榜大家庭的魚餌而已,完全沒指望對方是不是真的有資質封神,畢竟就算對方沒有資質,他也可以使用煉妖壺幫他增加資質。

結果等這三個陰魂上榜接受了封神榜的檢查之後,孔清才發現羅士信完全不用自己增補,他自己就有資格位列天星,而且除了羅士信之外,裴仁基和他兒子裴行儼也都是資質過人,可以受封成為天星的人物。

而且還不僅如此,因為羅士信與裴仁基父子之間感情深厚,加之死後也葬在了一起,導致他們三個之間彼此還氣息相通,命數相連。

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啪!將自己上次打劫……法華宗捐助給自己的最後一把戒刀法器丟到地下之後,孔清一擺衣袖,金色的封神榜從他的身後浮起。

“羅士信,裴仁基,裴行儼……跪下聽封!”

與其他那些剛剛死去,封神時候還有些懵懂的萌新陰魂不同,裴仁基父子和羅士信三人已經在陰土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了,也算是明白了不少上下尊卑的事情,對於可以跟蒿里山神乃至於五嶽神平起平坐的孔清也有著幾分敬畏。

在聽到孔清的話之後,他們三個同時屈膝跪倒。

“在!”

“貧道奉太上教主法旨,敕封羅士信為七殺星君,位居周天列宿之中,暫居北斗星君之下,當誅逆鋤奸,追逃捕亡,護天地昇平,汝當恪修厥職,爾其欽哉!”

“羅士信遵命!”

孔清封神的話音一落,一道金光就從剛剛出現在孔清身後的封神榜中射出,落在了羅士信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飄身而起,開始接受封神榜的改造。

接著,孔清的目光就落在了旁邊裴仁基的身上。

“貧道奉太上教主法旨,敕封裴仁基為貪狼星君,位居周天列宿之中,北斗星君之下,當誅逆鋤奸,追逃捕亡,護天地昇平,汝當恪修厥職,爾其欽哉!”

“裴仁基遵命!”

唰!一道光芒落下,裴仁基的身影也跟著飄了起來。

“貧道奉太上教主法旨,敕封裴行儼為破軍星君,位居周天列宿之中,北斗星君之下,當誅逆鋤奸,追逃捕亡,護天地昇平,汝當恪修厥職,爾其欽哉!”

“裴行儼遵命!”

唰!光芒落下……看著面前的這三個漂浮的陰魂在封神榜的指導之下,順利的將神祇符印納入體內,開始吸收香火願力重塑神軀,孔清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秦王啊秦王,你看貧道對你多好!你還沒有加入封神榜大家庭呢,貧道就已經給你湊齊了殺破狼三星,準備保你成為下一任的江山之主。

你說你應該怎麼感謝貧道呢?要不就上榜來轉轉吧,當一箇中天北極紫微大帝怎麼樣?”

……就在孔清冊封殺破狼三星的時候,在長安城外的驛道上緩緩地走來了七八個僧人,其中當先的兩個是須發皆白的老僧,剩餘的幾個是三四十歲的壯年和尚。

“大興……”領頭的一個老僧站在城門前,看著眼前雄偉壯麗的城池,一臉感慨的說到。

“自從大業七年之後,老僧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了!”

“智璪師兄……”旁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和尚上前一步,低聲提醒道。

“現在這裡已經不叫大興,改叫長安了.”

“智威你說的對,是老僧糊塗了.”

這個領頭的老僧點點頭,抬頭看向了面前的明德門,喟然一嘆。

“城郭雖在,物是人非……”“智璪!汝當定心定性,勘破實相之別……”領頭的老僧的感慨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他身邊的那個鬚髮皆白的老僧已經雙手合十,平靜的說道。

“須知不如三界見於三界,非如非異。

若三界人見三界為異,二乘人見三界為如……”下一刻,包括智璪和尚在內的所有僧人都雙手合十,跟著唸了下去。

“菩薩人見三界亦如亦異,佛見三界非如非異!”

“南無妙光菩薩.”

智璪和尚唸了一聲佛號,滿臉羞愧的對著另外的那個老僧合十行禮。

“老僧多謝智越師兄提點!”

被稱為智越的老和尚微微點頭,看樣子似乎還打算說什麼。

但就這個時候,只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想起,接著他們就看到一隊堪稱精銳的騎士耀武揚威的從明德門中衝了出來,開始十分熟練地將驛道上的人驅趕至道路的兩側。

“你們……對!就是說你們這些和尚……”一個穿著明光鎧的騎士遙遙的用手中的馬鞭朝著智璪和尚他們指了指。

“聖人出巡,速速退避到兩側!”

等這些和尚們離開驛道,走至道路兩側的農田邊上的時候,從明德門中已經湧出了一隊一隊穿著鮮亮的步卒。

這些步卒手持武器,在道路的兩側排開,將他們攔在了外面。

接著,彷彿無窮無盡一般計程車兵跟著從明德門中湧出,他們手拿武器,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和尚們的眼前經過,一連走了十幾二十分鐘,隊伍依然沒有結束的跡象!“這李家胡虜到底有多怕死……”因為對自己被趕到路邊的事情有些不滿,一個三十多歲的和尚情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

“居然出巡都要帶這麼多的人馬?”

“噤聲!”

智越和尚頭也不回,呵斥了一句。

“不可妄動口舌,免生是非!”

在又等待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這些士兵的隊伍終於全部離開了明德門,跟著的是手持儀仗,儀表堂堂的殿前禁衛,在他們的身後是三輛一模一樣的車輦,在車輦的後面還跟著幾輛略微小一點的車輦,兩側則是一些穿的整整齊齊的宮娥綵女。

“智越師兄……”在看到這個陣仗之後,智威和尚上前一步,小聲的說道。

“看來李家……聖人此次巡幸仁智宮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就算有人想要僥倖做博浪之錐,也找不到他究竟在那個車輦之內,或者他根本就不在車輦之內!”

“南無妙光菩薩!”

智越和尚點了點頭,臉上無悲無喜,緩緩地說道。

“所以老僧原本就不同意智脫師弟他們所說的行險一搏之類的事情,先不說能不能做得成,就算能做成,李淵暴斃的話,那個野心勃勃的胡兒李世民必然會以李建成弒父為由起兵,此之謂太阿倒持,授人以柄.”

智威和尚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接著又開口問道。

“那智越師兄你的意思是?”

“李建成是太子,他只要不犯什麼錯誤的話,等李淵壽終正寢之後,自然可以繼承皇位.”

智越和尚看著眼前再次變成了士卒的隊伍,平靜的說道。

“而要讓李淵壽終正寢也不必非得行險一搏,智曦師兄之前的做法就是對的。

只需要多進美女,再加上找一些助興的藥物讓他旦旦而伐,以李淵此人性好漁色的程度足以提前送他歸陰,而太子應該做的是結交後宮,穩固太子之位,等著繼位!”

智威和尚點了點頭,又接著問了一句。

“可是秦王在朝中黨羽遍佈,現在李淵還壓得住他,等李淵一死,此人直接造反清君側的話,太子又怎麼可能安穩登基.”

“南無妙光菩薩!”

智越和尚雙手合十,默默的唸了一句佛號。

“師弟你所言不差,其實灌頂章安大和尚派吾等來長安要做的就是這兩件事情,第一,想辦法送李淵歸西,第二,遏制秦王的勢力,確保太子登基.”

聽到他的話之後,智威和尚雙手合十,點了點頭。

“是!貧僧明白了……”又過了快一個小時,等最後一支隊伍從明德門中走出,沿著驛道離開之後,這些法華宗的高僧們才再一次的回到了驛道上。

“走吧!”

智越和尚擺了擺手,一馬當先,大袖飄飄的朝著明德門走去。

“我等前去東宮,求見太子!”

……此時,在馬邑城東古井的跟前,一個穿著豔麗的女子正用手扶著井欄,兩眼定定的看著井下,好像隨時都會跳下去一樣。

“這位娘子,娘子……”一個手拄著柺杖的老太太一把抓住了這個女子的肩頭,用力的搖了搖。

“不要往井下看,快點回神.”

被搖了兩下之後,這個女子似乎真的回過神來一樣,她扭過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這個老太太。

“啊!小娘子你終於醒了……阿彌陀佛!”

看到女子轉過頭之後,老太太高興地念了一句佛號。

“小娘子,千萬不要往井下看,這個井可邪性,以前總有人看著看著就跳下去了……咦!不對啊,法華寺的大師們不是說這個井已經沒事了嗎?”

“什麼?”

聽到這個老太太的話之後,穿著豔麗的女子猛然一把抓住了她,兩隻眼睛中金芒一閃。

“你說法華寺的那些和尚們說這個井已經沒事了,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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