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太白峰的山腰的某處,宋玄白站在一處隱秘的山洞門前,對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玉峰山神伸手相讓。

“這裡就是貧道在長安這裡的蝸居,玉峰兄,請進!”

“玄白兄,你不是一向好華服美人的嗎?”

看著眼前這個黑漆漆的石洞,玉峰山神的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何以在長安過的如此清苦?還有司命君,小神可是聽說閣下也是好聲色……服採的,怎麼也跟著玄白兄住在這裡?”

宋玄白和司命君彼此對著看了一眼……要不是那個清微追的太緊的話,他們怎麼會住在這裡呢?“這個……”宋玄白微微頓了一下,接著就用手撫著胸前的長鬚,笑了起來。

“玉峰兄可不要小看了貧道的這處山居,正所謂好花出在深山中,這裡可是很有野趣的.”

“哦!”

玉峰山神哦了一聲,臉上出現了了然於胸的笑意。

“原來如此,玄白兄還真是風流不減當年啊……”說話之間,玉峰山神不動神色的上前一步,手指一彈,一團白色的光芒從手邊升起,懸掛在了自己的肩旁。

“那小神倒要好好的見識一下了!”

藉著施法的動作,玉峰山神額間的神印微微一閃,將自己所在的位置透過封神榜發了出去。

跟著,正坐在清都觀後院自己住處的孔清就感應到了來自封神榜內的資訊。

“難怪貧道翻遍了整個長安城都找不到他們,原來宋玄白那個傢伙居然躲去了終南山……”孔清用手撫摸著面前擺著的一個鑲金嵌玉,十分華麗的食盒,嘴角微微一翹,神念探入封神榜內,朝著某個玉峰山神的名字裡丟進了一句話。

“這個功勞貧道記下了,再接再厲,給貧道找到宋玄白那傢伙到底有幾個借物代形的替身.”

下一刻,走在宋玄白和司命君他們兩個身邊的玉峰山神的身體就忽然頓了一下。

“玉峰兄,怎麼了?”

走在玉峰山神旁邊的宋玄白關切的問了一句。

“實在是沒有想到,玄白兄居然有如此巧思……”玉峰山神不動聲色的用手朝前面的洞穴中的一處雕刻出來的樓宇指了指,接著側過頭,聽著從樓宇中傳來的隱約的音樂聲與女子清脆的歡笑聲,臉上浮現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昔年楊阿摩的迷樓也不過如此了吧!”

“哈哈哈……”聽到玉峰山神的話,宋玄白頓時仰頭大笑了起來。

“玉峰兄太過獎了,貧道這裡的美人數量怎麼能跟楊阿摩的迷樓相比啊……”……在清都觀的後院,孔清正襟危坐,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鑲金嵌玉,十分華麗的食盒,臉色凝重,如臨大敵。

“cd時間到!”

下一刻,只見這個華麗的食盒上閃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那些鑲嵌在食盒周圍的珠寶上也齊齊的跟著亮了起來,將這個食盒變得更加的璀璨奪目……“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顯神靈!”

孔清雙手合十,嘴裡喃喃的念道。

“保佑小道這次可以開出來小當家,或者美食獵人那種專職的美食世界之類裡的美食……實在不行的話,也一定要是人能吃的美食,類似那種幽暗城蘑菇以及蟑螂堆糖果之類的玩意就算了!小道虔誠稽首,老君一定要保佑小道啊!”

某隻正懶洋洋的趴在古塵劍上,用可愛的小舌頭一下一下的在劍身上舔著的小奶貓斜著眼睛,古怪的看了孔清一眼,接著毛茸茸的小身子抱著古劍打了一個滾。

這個愚蠢的人類,真給睚眥丟龍!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光芒從小奶貓的身後綻開,光芒照射在古塵劍的劍身上,刺的小奶貓的的眼睛都眯縫了一下,接著它就聽到從身後傳來了孔清那張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小奶貓有些好奇的悄悄將古塵劍側了過來,當成是鏡子一樣,貓貓祟祟的看了過去。

只見在孔清的面前擺著一座用各種紅色,粉紅色,黃色,淺綠色之類的蛋糕卷搭建起來的,好像是城堡一樣的甜品,在那些蛋糕卷的周圍,還有用紅白相間的糖果做成的好像是飄帶一樣的東西,顯得十分的可愛。

咦!這個東西好像看上去很可愛……好吃的樣子!孔清雙手叉腰,看著面前的這個超大型的甜品城堡,心中滿是激動。

自己果然是老君最鍾愛的崽,剛剛才送出去了一籃子玫瑰甜品,就從盲盒裡開出來了這個看著就十分威風的城堡甜品。

不過就是這兩個甜品都不是出自自己熟悉的小當家之類的世界,而是出自哪個叫什麼食戟之靈的世界,而自己上輩子僅僅是聽過這個名字,壓根就沒看過。

不過話說回來,前段時間自己抽到的那個女王殿下的蘋果撻看著就很好吃,今天的這個城堡更是華貴,所以食戟之靈應該也是一個類似的美食世界吧!“嗷嗚……”就在這個時候,孔清忽然聽到夢幻王國的城堡背後傳來了小奶貓奶聲奶聲的一聲低喊。

他探頭看過去,發現小奶貓此時正貓臉迷醉的倒在桌子上,在它的旁邊還擺著一個咬了一口的蛋糕卷。

它渾身的毛髮全都炸了起來,看著十分滑稽。

“嗷嗚……”“小傢伙你居然也覺得這個東西很好吃啊……”孔清伸出手,在小奶貓的腦袋上揉了揉,接著一揮手把城堡的主體部分給收了起來,留下來一側的副堡。

“好吧,那這些就給你留下了!”

倒在桌子上小奶貓睜開眼睛,看了看擺在一邊的那些蛋糕卷,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嗷嗚!”

……穿著一身白色勁裝,顯得凹凸有致,曲線玲瓏的裴欣茹帶著一頂帷帽,從西市的客棧中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上了停在客棧旁邊的一輛裝飾華麗的輕車,放下了車簾。

“開車,去裴矩裴相公的府邸!”

“是!”

一個穿著勁裝的少年車伕答應了一聲,然後手中長鞭一揚,在空中發出了啪的一聲。

輕車緩緩的啟動,朝著西市的北門跑了過去。

一臉冷峻的武士彠坐在客棧對面的一處食肆的二樓,從視窗處俯視著離開的裴欣茹,手指輕輕的晃動著,在面前的桌子上敲打著。

噠!噠!噠!噠……僅僅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武士彠就調查清楚了蘭陵蕭氏與清河崔氏的那兩個小娘子的具體情況,對方的生平十分簡單,跟其他的高門貴女沒有什麼不同……但這個聞喜裴氏的小娘子裴欣茹就不同了!武士彠找人跟裴矩的兒子裴宣機喝了一頓酒之後,就從他的嘴裡打聽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情況。

這位裴欣茹曾經失蹤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據說是被一個尼姑帶走了。

你看,這不就巧了嗎?武士彠轉過頭,看向了站在他身側的老管家武仲。

“老仲,某記得那些倖存的元從禁衛說他們跟那些黑衣人戰鬥的時候,對方有好幾個也受傷不輕,還有兩三個在臉上都留下了刀痕,你去對面的客棧裡看看那個裴欣茹的手下,驗證一下.”

“是!”

老管家答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走出了酒肆,順著人流走進了對面的客棧裡。

武士彠用手摸著自己下巴上短短的鬍鬚,陷入了沉思。

其實如果說有的選的話,他寧可選擇跟蘭陵蕭氏對上,也不願跟聞喜裴氏對上。

雖然後者並不像前者那樣出過皇帝,底蘊深厚,但問題是架不住聞喜裴氏現在有一個聖人眼前最紅的紅人。

宰相裴寂!雖然與裴相公同為太原元謀功臣,但武士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自己對於聖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很好用的部下,下屬,但也僅此而已了;但裴寂裴相公對陛下來說雖是君臣,但不亞兄弟,來往之間毫不避嫌,彼此好的都能蓋同一條被子了……親疏近密,一眼可見!不一會,老管家武仲傴僂著身軀,從客棧了走了出來。

“阿郎……”武仲對著武士彠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那個裴欣茹的手下全是精壯男子,而且的確是有一兩個臉上帶著傷疤的.”

從小失蹤,被尼姑帶走,手下帶著的全都是精壯男子,還有臉上帶著疤痕,而且最重要的是,裴矩就是一個佛門信徒,跟吉藏和尚有著數十年的交情。

一切都對上了!武士彠閉上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手在桌子上敲了幾下。

“聞喜裴氏,裴欣茹還有裴矩,你們讓某該怎麼辦啊!”

……輕車在裴矩的府門前停了下來,在車內加了一件披風遮擋住自己那姣好身材的裴欣茹從馬車上款款的走了下來,對著府門前的僕役輕聲說道。

“煩請諸位稟告弘大叔父,就說裴欣茹請見!”

一刻鐘以後,裴欣茹款款的跟隨著僕役走到了裴寂的側廳,對著坐在上首的那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倒身下拜。

“侄女欣茹,拜見弘大叔父!”

裴矩眨了眨眼,看著眼前這個十分陌生的妙齡女子,眼中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四娘子請起!”

“謝叔父!”

裴欣茹答應了一聲之後,款款的起身,在裴矩側面的坐席上跪坐了下來。

“不知叔父派人召喚侄女,有何吩咐!”

裴矩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回想了一下在給太子的慶功宴上,當今聖人李淵陛下跟自己說的事情,隨後輕輕的說道。

“不能說是吩咐,就是有一個事情想要詢問於你.”

裴欣茹點了點頭,盈盈下拜。

“叔父有事,儘管講來,侄女不敢隱瞞.”

“好!”

裴矩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老夫就開門見山了,四娘子,你跟當今聖人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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