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血雨橫飛!位於潭州刺史府邸後院的戰鬥,在李武意和他身邊的親衛加入戰場之後,終於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雖然說李武意並沒有掌握王薄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段,但是他也算是久經戰陣,弓馬嫻熟。

他身邊的這些親衛也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猛士。

這股生力軍的加入,頓時讓本來在戰場上進退自如的知世郎王薄也感受到了壓力,他和他的護衛前進後退的速度也開始變得慢了下來。

“王薄!”

李武意手中的長劍橫架住了對面砍過來的長刀,臉上帶著猙獰的神色看著站在護衛之前的王薄。

“今天你跑不掉的,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這種話當年某聽的太多了……”對面的知世郎王薄冷冷的回答道。

“當年張須陀就跟某說了好多次,但是現在又如何,某家依然好好的站在這裡。

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隨著吟誦的聲音,王薄手一揮,手中的長刀似乎攜帶了千斤重力,朝著對面的李武意斬了過去。

當!一聲脆響之後,李武意的身體直接被王薄斬的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地,而王薄則是行若無事的一揮刀,帶著自己的護衛對著倒下的李武意就衝了上來。

如果不是李武意身邊的這些親衛立刻奮不顧身的擋在了王薄和李武意中間的話,恐怕李武意就已經被王薄給直接斬殺了。

雖然說李武意在衝上去的時候表現得非常勇武,但事實證明,真正決定戰鬥輸贏的還是實力的差距。

“將軍……”在看到李武意遇險之後,一個站在中間的黑衣人微微向前一步,對著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帶著帷帽的黑衣人說道。

“屬下覺得如果您再不出手的話,李武意根本堅持不了一刻鐘.”

“是啊!將軍……”另一個黑衣人也跟著小聲的說道。

“如果現在王薄決定突圍的話,就靠李武意他們根本擋不住,而王薄真的成功突圍,回到城外軍營的話,那咱們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真是一群廢物,”領頭的黑衣人一聲長嘆,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本來還指望他們能消耗一些王薄的氣力呢,結果折騰了半天,還得靠我們自己……”唰!黑衣人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單刃的唐刀,信手一揮。

“拔刀!鋒矢陣!”

隨著他的命令,所有的黑衣人立刻整齊劃一的從腰間拔出了一模一樣的單刃長刀。

接著非常熟練的排列在了領頭的黑衣人的身後,形成了一個好像是箭頭一樣的陣勢。

“以陣破陣,正面碾壓,其疾如風,侵略如火……”黑衣人舉起了手中的長刀,輕聲的吟誦了幾句,手中的唐刀斜斜的一揮,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直衝而起,將他和他身後的那些黑衣人都連結在了一起。

接著,黑衣人舉起手中的唐刀,朝著王薄和他的護衛所在的方向一指。

“來吧,兄弟們,我們讓這個‘長白山前知世郎’好好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兵家鐵軍!”

“萬勝!”

所有的黑衣人跟著舉起了手中的唐刀,發出了勝利的喊聲。

“李武意,讓你的部下暫時退下,兄弟們,衝鋒!”

就在為首的黑衣人下達了命令之後,李武意如蒙大赦一樣,趕緊指揮著自己的部下暫時退開,讓開了一條道路。

而所有的黑衣人就維持著鋒矢陣的陣勢,以領頭的那個黑衣人為箭頭,向著王薄和他的護衛所在的方向保持著整齊的隊形衝了過去。

雖然只有幾個人,但是他們的氣勢就好像是千軍萬馬一樣!在李武意他們的眼中,這幾個黑衣人衝鋒的速度快的如同閃電一樣,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衝到了王薄和他的護衛的身邊,接著就看到那個領頭帶著帷帽的黑衣人一舉手中的唐刀。

“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隨著他的這句話一出口,在他舉起的唐刀的上方隱隱約約的好像凝聚出了一把跟他手中一模一樣的透明的唐刀,刀鋒向下,刀尖直指王薄的軍陣。

在看到這個黑衣人的動作之後,本來還一臉鎮定的王薄頓時驚撥出聲。

“這是真正的兵家秘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在聽到王薄的驚呼之後,為首的黑衣人從帷帽的下面傳來了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

“你猜……”隨著話音,黑衣人手中的唐刀已經對著王薄劈了下來,隨著他的動作,懸在他頭頂的那把隱隱約約的唐刀投影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雖然空中的那把唐刀看著隱隱約約,似乎沒有什麼破壞力,但是王薄卻好像如臨大敵一樣,在對方開始攻擊的時候,也大聲的吟誦了起來。

“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隨著王薄的吟誦,他和他周圍的那些護衛都猛地精神一振,然後他們的氣勢也似乎忽然聯絡在了一起,手中的長刀帶著千鈞之力,朝著對面的唐刀砍了過去。

轟!兩把長刀互相交擊,卻爆發出了宛如爆炸一樣的聲響和氣流。

跟著下一刻,就看王薄的身體好像受到了劇烈的撞擊一樣,身不由己的朝後飛出,連續退了七八步,才勉強停下來。

至於說他身邊的那些護衛已經都東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其中還有幾個實力較差的已經口溢硃紅,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很明顯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戰鬥力。

而他對面的這五六個帶著帷帽的黑衣人則是集體朝後推了三四步,就停了下來。

因為這些人都帶著帷帽的關係,所以王薄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不過從對方的氣勢來看,他們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的樣子。

一招之下,高下立判!看著對方只是略微的後退了幾步就停了下來,而且似乎馬上就可以繼續戰鬥,王薄的眼中不禁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雖然說在這幾個黑衣人進攻之前,自己已經戰鬥了半晌,體力和精神都消耗了不少,但是如果全力作戰的話,最起碼還能堅持半刻鐘的時間。

但就算如此,自己和這些陪著自己百戰餘生的親衛們,居然連對方一刀都擋不住!只有一個可能……眼前的這幾個黑衣人全都是兵家弟子,而且還不是他這種靠著自己的才智以及運氣,半蒙半猜的弄出了一個類似兵家秘術那樣的能力,從而超凡脫俗的這種偽兵家弟子。

而是那種真正有傳承,有功法,有秘術的真兵家弟子。

但這樣的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以你們幾個的能力,絕對不可能是李武意這個廢物所能請得起的……”王薄手握著自己的長刀,厲聲斷喝道。

“你們幾個找某到底要做什麼,某的大好頭顱嗎?”

“你的死活無關緊要……”帶著帷帽的黑衣人們舉起唐刀,徐徐的朝著王薄的方向走來,領頭的黑衣人依然用嘶啞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

“只要你把當年你從宇文化及那裡得到的那個東西交出來的話,我們也不是不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原來是這樣……”在聽到黑衣人的話之後,王薄的臉上先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接著馬上變得疑惑了起來。

“不過你們怎麼會知道那件東西在我的手中?”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幾個黑衣人手握唐刀,在王薄的面前徐徐站定,嘶啞的聲音從帷帽的下方傳來。

“說吧,王薄,那件東西你交是不交?”

“呵呵呵……”王薄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刀,後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手裡也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呵呵,死到臨頭,你居然還執迷不悟……”黑衣人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刀。

“要麼交出東西,某今天不殺你,要麼你執迷不悟,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選一個吧,長白山前知世郎!”

“你們這……我終於明白了……”在看到幾個黑衣人那勢在必得的樣子,王薄再次後退了一步,發出了一陣的慘笑。

“嘿嘿嘿……我還以為李義滿那個傢伙是因為跟我的舊怨,所以才會在剋扣我們的糧草,結果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事情。

不過既然你們能控制李義滿,想必應該也不會是其他的人了,你們是東宮還是天策軍,不……不對,太子與秦王對那件東西不會那麼在意,那麼……”王薄的臉色被自己分析出的結果嚇成了灰白色。

“你們是元從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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