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孔清搞錯了一件事情……因為之前他在長安看到的都是法華宗在挑頭,而成實宗,俱舍宗之類其餘宗派都出來幫襯,所以他總是下意識的將佛門看成了一個強大的整體,但其實佛門就跟道門一樣,也是由十來個鬆散的宗派,比如說法華宗、俱舍宗、成實宗、地論宗、蓮宗、禪宗之類的宗派合在一起組成的。

而這些組成了佛門的各個宗派彼此之間也是不相統屬,甚至會互相攻訐的,就像隋朝的時候蓮宗和涅槃宗就被其他佛門宗派給陰了一把,不得不灰溜溜的離開了大興城。

對自己人如此,對這些道門仙都下手的事情也是一樣的……之所以現在會出現這種多點開花,營造出佛門居然如此囂張,敢同時對道門這麼多仙都下手的情景,僅僅是因為佛門分佈在各地的各個宗派其實都出於壯大自己本身的目的,或多或少的對著自身周邊的仙都搞了一些小動作。

這些宗派可能每一個都覺得自己做的很謹慎,並沒有打算把事情搞大,但數十年乃至上百年下來,就算是聚沙沒有成塔,但起碼一個基座是有了。

再加上這次孔清誤打誤撞的行為,直接把這個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雷給徹底引爆,將佛門各個宗派對道門仙都做的小動作瞬間全都抖摟了出來,堆在了一起,自然就形成了眼前的這種局面。

“諸位,佛門在漢代傳入我中原之時,我道門本可以直接將其撲滅,但我等總覺得天道貴生,所以並沒有這麼做;在兩晉時期,這些和尚們為了發展,在清談之中推動以禪釋玄,用他們的歪理邪說解釋我道門老莊的時候,我道門也可以以詆譭經典的罪名阻止他們傳播,但我等還是覺得不可因言罪人,所以也沒有對這些和尚進行處置……”在看到在場的這些地仙們群情激奮的樣子,雖然河上公感覺到有些出乎意料,但他還是沒有放棄這個好機會,立刻站出來大聲的疾呼道。

“到了南北朝時期,這幫和尚靠著阿諛胡人得到了迅速的傳播之後,立刻轉身就對我道門下手,可謂是忘恩負義,無恥至極!但即便如此,我道門依舊是想著以和為貴,甚至在樓觀田穀十老協助周武滅佛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對這些佛門的秘境下手……但我等一次一次的寬容換來的卻是這些佛門和尚的得寸進尺,現在他們已經肆無忌憚的把爪子伸向我等的仙都了。

諸位!老朽覺得我等已經不能再忍耐下去了!”

“河上公所言極是!”

就在河上公的話音剛落,其他仙都還沒有表態的時候,站在瀛洲帝妃青提君背後的天門子王綱已經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

“我瀛洲第一個支援……”“天門子!”

還沒有等王綱的話說完,就看到坐在他前面的青提君已經回過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這次評議會本宮才是可以代表帝君做出決定的人!”

“是!是!”

王綱彎著腰,誠惶誠恐的回答道。

“臣失儀了……不過這次我瀛洲也被那些心向佛門的叛徒禍害的不輕,所以我覺得……當然!臣怎麼覺得不重要,一切還請帝妃決斷!”

“哼!”

青提君對著王綱哼了一聲,然後再次轉過頭坐直身軀,一臉歉意的對著河上公點了點頭。

“河上丈人,此次並非本宮要特意與丈人你為難,是在是本宮此次在臨行之前,我家帝君曾經有過指示.”

說著,青提君彎下腰,對著坐在承宵臺主位上的西王母盈盈拜倒。

“我家帝君說了,這次評議是戰是和全憑金母的法旨,我瀛洲上下毫無異議,完全聽從!”

“不錯!”

青提君的話音剛落,坐在她身邊不遠處的白玉京帝妃雲琅君也朝著西王母直接拜倒。

“我家帝君也是此意,一切全憑金母的法旨!”

在聽到兩位帝妃的表態之後,坐在承宵臺最高層的西王母在評議開始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白帝與東君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不得不讓他們失望了!”

說著,西王母毫無波動的目光先是從兩位帝妃的身上掃過,接著又環視了現場一圈。

“仙都評議本來就該諸仙都自行決策,所以此次對佛門是戰還是和,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決定,全部由諸仙都自行決斷,我崑崙不做勉強!”

說完之後,西王母又轉頭看向了廣成子。

“廣成子,木公那邊是什麼意思?”

“啟稟金母!”

聽到西王母的話之後,廣成子恭敬的點頭回答道。

“木公的意思與您相仿,若仙都評議是戰的話,那我東極就派人參戰,若仙都評議是和的話,那我東極就繼續置身事外!”

“嗯!”

西王母威嚴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了在場的這些仙都魁首們。

“諸位都明白我和木公的意思了吧,現在……”說著,西王母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蓬萊河上公的身上。

“河上丈人,你繼續吧!”

“是……”在面對西王母的時候,就算是倨傲如河上公也不得恭敬的彎腰行禮。

“多謝金母!”

在看到金母在表明了自己和木公的立場之後,立刻將話語權再次交給了河上公的行為之後,在場的很多地仙都是目光微閃,若有所思。

在給金母行禮之後,河上公直起腰,然後目光也環視了現場一週,在路過孔清所在方位的時候,只見孔清面帶微笑,朝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諸位!”

在用目光巡視了一圈承宵臺之後,河上公這才接著說道。

“老朽剛才說某等不能對佛門忍耐,必須馬上收拾他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

說著,河上公將手探進了自己的袖子裡,從中取出了一份文牘,對著在場的這些地仙揚了揚。

“諸位都是仙都魁首,想必都應該知道自己的仙都在這數十年間到底增加了多少地仙的數量,但諸位知道在這數十年間,佛門到底增加了多少脫胎換骨的地仙,多少真人級別的修行者嗎?”

“……”聽到河上公的話之後,在場的這些地仙的眼中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河上公手中的這一份文牘。

“為了表示誠意,老朽可以先說一下我蓬丘的情況!”

河上公並沒有立刻將佛門增加地仙的數量說出來,而是話風一轉,先說起了蓬萊的事情。

“我蓬丘在最近這二十年間,因為天下大亂的關係,導致不少有資質的人出海尋仙,所以弟子增加了約有百餘人,其中達到真人級別的有五人,另外有兩個之前的弟子終於脫胎換骨,成就了地仙……我相信蓬丘如此,諸位所在的仙都也不會差太多,不知道老朽所言是不是屬實呢?”

到河上公的話之後,在場的這些仙都魁首們雖然並沒有開口回答,但一個個都是微微頷首,表示河上公說的數字跟他們的實際情況也是大差不差。

“我等是如此,但諸位可知道這二十年間,佛門增加了多少弟子呢?”

說到這裡,河上公有看了看在場的這些仙都魁首們,接著又揮了揮手中的文牘。

“老朽先提醒一下諸位,這個數字可能會讓諸位都覺得不可思議……”說著,河上公又環視了現場一圈,隨後迎著全場期待的目光笑了笑。

“好吧,老朽也不拖延了,直接說答案吧!”

下一刻,在場的這些仙都魁首們就看到河上公已經雙手一分,開啟了面前的文牘,隨後一字一句的讀到。

“這二十年間,佛門增加了練氣有成的弟子一萬五千一百四十五人,築基有成的弟子一千七百九十四人,類似真人級別的弟子三百四十餘人,脫胎換骨的地仙九十七位……”“什麼?”

雖然在場的這些仙都魁首們之前已經被被河上公打了預防針,但在聽到二十年增加了一萬多弟子,其中一千八百的築基,三百多的真人,接近一百個地仙的數字之後,還是被震驚了。

“怎麼可能這麼多,河上丈人,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可是老朽透過非常可信的途徑得來的訊息,決計不會有錯!”

說著,河上公雙手將開啟的文牘高高舉起,身體轉了一圈,讓在場的這些仙都魁首都能看到他手中的這個文牘。

“如果諸位不信的話,這份文牘之上記載了九十七個地仙的生平,包括對方的姓名,何時何地在哪個寺院出家,現在哪裡修行之類的都寫的很清楚,諸位可以隨便去查,若有任何出入都可以公開找老朽對質……”聽到河上公的這句斬釘截鐵的話,以及他手中的文牘上那一段段佛門地仙的生平,這些道門仙都魁首們臉上全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想一想!就連蓬萊這樣可以在仙門之中排進前十的仙都,二十年的時間也不過就有兩個地仙誕生,那其他的仙都能增加多少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佛門居然在這二十年之間就增加了接近一百個地仙,這兩個數字一對比,頓時就給人一種十分震撼的感覺。

“就算佛門的地仙人數多又如何?”

此時,一個穿著黑衣的地仙在下面介面說道。

“他們不過都是利用香火願力催發起來的而已,一個個根基虛浮,戰力孱弱,像他們那樣的,某一個人可以打五個……不對,十個!”

“呵呵!”

聽到黑衣地仙的話之後,河上公頓時輕笑了一聲。

“劉根,你說你可以打五個也就算了,十個佛門地仙你確定你打得過?還是說你覺得青霞子前段時間可以一人衝進秘境,屠滅了涅槃宗所有的地仙,然後你就覺得自己也可以?”

說著,河上公又對著黑衣地仙搖了搖頭。

“劉根,不是老朽小看你的實力,但老朽與青霞子剛剛論過道,所以老朽很清楚青霞子他的確是擁有仙都帝君的實力,讓老朽都自愧不如。

但你就……”說到這裡,河上公又輕笑了一聲。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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