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身形一晃就躲開了醜的撲擊，抓著石獸的長脖子像是玩單槓那樣一蕩一躍，就靈活地翻回了臺上，穩穩落地。
他看了一眼那以滑稽動作倒下的紫色人影，並沒有追擊，而是抱著胳膊冷冷地：
“你又越獄了。”
嚴格來不算越獄吧，阿卡姆療養院並不是監獄，它是用來治療高危險精神病患者的封閉性療養院。
關在裡面的人，首要身份是病人，這一點要分清楚的。
簡單來就是，精神正常的罪犯，根本沒有進入阿卡姆進修悟道的機會，入學標準至少也得是手裡沾上幾十條人命的變態殺人狂起步。
“唔，我知道越獄不是好孩子，嘻嘻，可是誰叫哥譚之前停電了嘛，我牢房的門它自己開啟了，真的，不騙你，所以我就溜達出來了，也沒有人攔著我啊，我覺得這可能是上帝的安排，於是我想好了，我要和你再玩個遊戲，哈哈哈哈哈哈！”
地上蠕動著的醜翻了個身，濛濛細雨下，他白色的臉孔顯得更加水潤了，只不過那癲狂的笑聲彷彿永遠不會變。
“今沒心情和你玩，我送你回去。”
黑暗的騎士準備動手，如果醜剛越獄出來，那他肯定沒有準備好遊戲，這樣玩起來沒意思。
“哎，別急嘛。”醜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往後退了幾步，雙手不斷搖晃：“你今沒心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要不你給我，嘿嘿，你知道的，我就是你的另一面，把你難過的事情出來，讓我高興高興，哈哈哈哈哈......”
細雨之中，蝙蝠俠停下了腳步，攥成拳頭的手也鬆開了。
他思考了一下，開口道：
“也許不久之後，我會遭遇自己無法應對的敵人，我沒有把握保護哥譚。”
“啊，這樣啊，嚯，哈哈！”
醜搖頭晃腦，他在原地折返著走來走去，雨水讓他的綠色頭髮都貼在頭皮上，突然他的語氣變得兇惡了起來，睜大眼睛問：
“你什麼時候有了哥譚需要你保護的錯覺？！不管有沒有你，它都在這裡！它一直都在！”
“不要廢話，你是怎麼想的。”蝙蝠俠沒有情緒波動，他只是冷漠地催促。
“這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參差是無法填平的，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蝙蝠俠。”醜吐出了舌頭，他表演了舔自己筆尖的動作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在恐懼，你怕了，你不想死，為什麼呢？為什麼你覺得自己不能死呢？”
“因為我是蝙蝠俠。”黑暗騎士給出了萬能回答。
“我是蝙蝠俠，我是蝙蝠...嘻嘻...俠！”
聽了這個回答的醜撇著嘴，矯揉造作地學著蝙蝠俠話，一副娘娘腔的樣子，可立刻又嚴肅起來，切換了人格：
“你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我，親愛的，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意思，你認為你的敵人會對我下手，沒錯吧？呵呵，你害怕失去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子高興極了，他笑得滿地打滾，紫色的西裝被雨水浸透，變成了一種深沉如血的顏色。
“.......”蝙蝠俠沒有話，因為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創世之手和起源法庭都無需擔憂，自己有備用計劃，但是起源本身的話.......它幾乎可以篡改任何饒起源故事，還具有時間能力，可謂是防不勝防。
蝙蝠俠不擔心自己的過去，可如果沒有醜.......他不確定自己能走到今。
就像是瘋子過去的那樣，他們成就了彼此。
如果有人想要對付蝙蝠俠，並且認真研究過之後就會發現，蝙蝠俠的弱點從來都不是管家或者蝙蝠家族的那幾人，反而是和他相愛相殺的醜。
沒有了蝙蝠俠，醜會迴歸社會，變成一個平平無奇的上班族。
而沒有了醜，蝙蝠俠會變成什麼？
有可能是狂笑之蝠，也有可能會是布魯斯·韋恩，甚至有可能是火柴馬龍，或者任何東西。
確實是存在很多可能性，但沒有醜，蝙蝠俠就就失去了很多存在的意義。
對於一個故事來，這是致命的。
“呼，呼，你真是要笑死我了，你這壞蝙蝠。”醜笑了好半，才很不容易地爬起來，他扶著臺邊緣的護欄，把腦袋放在那冰冷的金屬上面：“不過你還讓我怪感動的，下一次遊戲的時候，我會多殺幾個人報答你哦，哈哈哈哈！”
“.......”蝙蝠俠看出來了，醜根本就不怕死，他這是在暗示蝙蝠俠用他來當誘餌。
但黑暗騎士不會同意這種離譜的事情。
“好啦，你別這麼嚴肅，笑一笑。”
醜走近了一些，雙手勾起自己的嘴角，做了個鬼臉：
“我可沒有那麼容易死，因為只要這個世界還需要瘋狂，需要混亂，社會還存在不公正，人心中還存在私慾，那我就永生不死，人人都可以是醜，醜是一種精神，也是你們每一個人，哈哈！”
“我明白了。”
蝙蝠俠伸手就抓住了醜，將其按在堂的水泥地面上，熟練地反剪對方雙手，用蝙蝠鋼絲將其雙手捆住：
“我先送你回阿卡姆，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
“哎呀，好疼啊，我的胳膊要掉了，你真是太粗暴了。”醜埋怨他過於暴力，但著著，又笑了起來：“哈哈，不過你確定自己抓到我了嗎？蝙蝠，這個夜還長著呢，咱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哈哈哈！”
完，被蝙蝠俠壓著的醜突然蹬僚腿，翻著白眼死掉了，他的嘴裡冒出了綠色的煙霧，這是笑氣。
非常敏捷的蝙蝠俠立刻撩起斗篷遮住自己的臉，快速後退遠離，順便用披風扇風，想要儘快驅散這股煙氣。
醜的笑氣每一次配方都不一樣，要是中毒了，始終是個麻煩事。
片刻之後，高樓上的強風和雨水驅散了綠色煙霧，蝙蝠俠走近了屍體，蹲下伸手去摸對方的臉。
這個看似是醜的傢伙，居然是個假貨，臉上的白色油彩一擦就掉，而之前醜的聲音，是對方領結後面藏著的微型揚聲器傳出的。
這個瘋子只是在演雙簧，蝙蝠俠只抓這一個明面上的人，導致了他的自殺，而真正的醜，不定就在附近哪裡躲著看熱鬧呢。
就像是他的一樣，遊戲才剛開始，不過這熟悉的感覺，還是讓蝙蝠俠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