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來，先簽個合同。”
喪鐘十分熟練地從腰包裡取出紙筆來，儘管如今合同這東西意義不大，可是生活就要有些儀式福
沒錯，暫時不知道這送上門的情報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是否可靠，是不是陷阱。
但先聽聽，又不會有什麼損失，究竟是真是假，自己有腦子可以判斷。
就算是上帝送來的糖衣炮彈，自己也有把握將糖吃了，炮彈打回去，再這個胖子的要求也不算啥大事，只是要搭個車而已。
起源牆沒了，但多元1宇宙還是被血層包裹著，相對來處於隔絕的狀態，就像是一個人沒有了面板，可內臟還是在胸腹膜下面隔著一樣。
儘管血層比起起源牆來要脆弱得多，幾乎不存在防禦能力，只是會像消化液一樣消化進入血層的生物，導致很多人無法自由進出多元1。
可這種事情對於蘇明來，根本就不是事，當初起源牆還在的時候，他就能來去自如，更別現在還掌握了量子概念，他想要修改血層的屬性都可以做到。
起草合同耽誤了一點時間，不過只有一點點，職業僱傭兵寫合同還是挺快的，很快一式三份的合同書就飄在了巫士面前。
“籤這裡對吧？”
胖子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合同都沒有仔細看就連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完全符合那種走投無路之人會做出的行動。
至少在這方面，蘇明看不出來是不是演技，如果真的是陷阱，那胖子自己可能也是被矇在鼓裡。
“好了，既然交易成立，我就先帶你回地球0。”喪鐘伸手搭上了厚實的肩膀，十分貼心地問了一聲：“你家住哪？”
“我沒有家了，唉，以前住的那個地方，在我離開前，被我一把火燒了，我想和自己的過去告別......”
提亞斯·卡斯里迪斯嘆了一口氣，他戴上了自己的圓禮帽，又用雙手摸摸自己的肚皮：
“先送我去遺忘酒吧好了，我們可以在那裡詳談，也讓我看看能不能遇到幾個朋友，可以幫我提供個暫時落腳的地方。”
“哎呦，不錯哦，你還挺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呢，光從外表可看不出來是那種有銳氣的人。”
蘇明笑著試探了一句，因為這個胖子看起來更像是大餐廳裡的廚師，而不是施法者，相貌憨厚得很，不像是那種做事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人。
“嗨，那時候是鬼迷心竅了，梅林真的不是東西。”胖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顯得十分懊悔：“他根本就沒有想帶著我們去看起源，只是把我們當做探路的石頭，我也就是運氣好......”
到這裡，他不了，顯然是想等喪鐘先帶他回去，他才會履行合同。
帶他回地球0，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上一秒兩人還漂浮在孤寂黑暗的虛空之中，附近只有閃閃發亮的蓄光海泛起波瀾。
下一秒，他們就回到了遺忘酒吧的吧檯前，酒吧裡喧鬧的氣氛瞬間傳入耳朵，能夠聞到各種酒水的氣味，溫暖的橙色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感覺暖洋洋的。
這是人間的煙火氣，和虛空那孤寂的氛圍完全不同。
波波似乎剛睡醒沒有多久，他正在踩在吧檯上忙活著，頭頂還豎著一撮不服氣的黑毛，大機率是枕頭壓的。
今生意不錯，他和特蕾莎都忙得很，就像是恨爹媽沒多給生幾條胳膊，端酒都端不過來。
看到喪鐘突然出現於面前幾厘米處，他嚇了一跳，手裡的酒杯都飛了出去。
可是蘇明朝著空中的酒杯一指，飛濺的酒水就回到了杯子裡，杯子飛回猩猩手中，這也是證明自己的身份，不是冒牌貨的步驟。
“心點，你這猴頭，這是你的酒吧，就這麼不想工作嗎？杯子可是無辜的啊，”
笑著點了一根菸，喪鐘一邊打趣波波，一邊拉開身邊的吧凳，示意胖子也坐下來話。
“你突然這麼近距離出現，還怪我膽子？”猩猩沒好氣地把手裡的酒杯順著吧檯滑給另一個客人，他摘下肩膀上搭著的毛巾擦擦手，翻了個白眼：“你要不試試突然出現在蝙蝠俠面前，你看他會不會嚇得當場後空翻？”
其實波波自己非常擅長後空翻，畢竟是馬戲團出來的嘛。
“別扯了，蝙蝠俠是怕蝙蝠，但沒有這麼膽。”蘇明擺擺手，又朝著看過來的酒保特蕾莎點點頭，對猩猩：“來兩杯隨便什麼喝的，記在蝙蝠俠賬上，回頭你去正義大廳找他報銷，就是我們的辦案經費。”
“那就還是威士忌了。”猩猩扭頭去櫃檯裡面拿酒瓶，嘴裡還著：“你什麼時候和提亞斯·卡斯里迪斯這個肥豬攪合到一起去了，還要請他喝酒，真稀罕。”
“什麼叫肥豬啊？你這猩猩，真是沒禮貌。”胖子顯然不怎麼喜歡這個代號，這也正常，就算是巫士不太在乎世俗的看法，但肥豬這個詞一聽就不好。
總感覺早晚會被人宰了吃肉。
“噗，肥......咳咳。”
蘇明倒是覺得這個代號挺貼切的，但他受過專業的訓練，不該笑的時候不會笑：
“我是在虛空裡偶遇他的，之前不是從普羅拉亞那裡繼承了很多宇宙嘛，我就先去牢籠那邊看了看，他就在那裡和一群虛空怪獸一起圍觀呢。”
聽了喪鐘這麼，波波好奇地轉過身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胖子，嘴巴一歪：
“這就更奇怪了，你以前不是膽子那麼大的人啊，怎麼還和虛空怪獸扯上關係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勇？”
從波波的態度就能看出來，這個提亞斯·卡斯里迪斯應該是酒吧的常客，被開玩笑也不會生氣，但在過去實力非常弱，弱到蘇明每次來酒吧，都沒辦法從人堆中注意到他的程度。
有這樣的人存在嗎？當然有，遺忘酒吧是一處神秘側人士的聚集地，每來這裡喝酒的巫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大多數時候蘇明過來，這裡的桌臺和雅間都被坐得滿滿當當，誰會注意充當背景板的那些弱巫士啊？
“別提了，猩猩老闆，我也是之前被梅林騙走的那些人之一啊。”
唯唯諾諾的胖子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放在臺面上，看著眼前的酒杯注入酒水，他舔舔嘴唇：
“如果不是運氣好，遇到喪鐘大師，怕不是我現在還在外面漂著呢，就像孤魂野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