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猩猩一蟑螂,就在吧檯上湊成了一圈,都在思考一些事情,沒有開口話。

酒吧裡喧鬧的氣氛依舊,剛才發生的事情在波波糊弄一番後就算是過去了,來休閒的巫士們依舊舉著自己的酒杯品嚐著,或者是和自己的朋友高談闊論。

不過巫士們談論的話題往往專業性很強,要麼是關於魔法要麼是關於實驗,偶爾還有一些神秘側的道訊息,十分有趣。

空氣中飄蕩著酒精的味道,但酒水種類太多,混在一起之後,反而沒有什麼香味了,只剩下單純的刺鼻。

對於老酒鬼來,這可能是勾動肚中饞蟲的至美味道,可對於一般人來,就有點臭了。

喪鐘的手掌摸著吧檯,這厚實的木板上有著厚厚一層油脂,是被人盤得包漿了,不遠處還有一些燒灼的痕跡,那是上次巫火在這裡失控,死者們所留下的最後痕跡。

“怎麼樣?以西結先知,你還有什麼想的嗎?”傭兵在口袋裡掏了掏,取出一顆比比多味豆來放在它面前:“如果起源真的打算對我們動手,你覺得我該如何應對最省力?”

用節肢抱住糖豆,蟑螂在糖上面咬了一口,看來沒有吃到什麼不得聊口味,它的鬚子抖了兩下,思考著喪鐘的要求。

喪鐘沒有尋求獲勝的辦法,明他還是有信心的,只是要求省力,那問題就好辦。

“你要不試著聯絡一下米迦勒?上帝不在的話,堂由他做主,如果他願意幫忙的話,人類的壓力就會很多。”

蟑螂滿腦子都是堂,倒不是上帝虐他千百遍,他對上帝依舊如初戀,而是對於堂的強大印象過於深刻了。

簡單來就是他害怕上帝,害怕堂,連帶著對大使也怕。

現在喪鐘讓他想辦法,這傢伙立刻就想要投靠白銀之城,可謂是一點節操都沒有,沒辦法,猶太人是這樣的。

“米迦勒不行,不是他實力差,而是這傢伙是個偏執狂。”

喪鐘還沒話,波波先開口了,猩猩搖晃著腦袋,給自己倒酒喝:

“他很久之前也被稱為‘光之君主’,幹什麼都要講規矩,做事非常死心眼,鑽進一個坑裡就爬不出來。以至於不久前還走火入魔,被空白控制,你不會忘了使犯紅眼病的那段日子了吧?”

“沒錯,波波的對,只要上帝沒有正式歸來,堂和使們還在被米迦勒指揮的時候,他們就不是什麼好的合作伙伴,因為米迦勒太聽上帝的話了。”

喝了一口酒,喪鐘也這麼道,他豎起根指頭晃了晃:

“跟他達成什麼約定都是白給,上帝一個命令,他就會立刻翻臉,協議作廢,這樣是沒有價值的,跟他合作還不如找墮的加百列,這位現在還算有點自己的思想。”

簡單來,就像是你想和某個公司合作,但是來籤合同的人不是對方的法人,而是對方公司安保部的部長,這合同你敢籤?生意你敢做?

這不明擺著是坑麼。

“我知道你們和路西法關係更好,可他是惡之華,是撒旦,是大敵,是魔鬼。”

蟑螂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了,他搓搓自己的腦袋,他開始苦口婆心地勸一人一猴:

“跟魔鬼合作,最後只會是死路一條,主曾經過:‘信我者,得永生’,後面還有半句呢,不信他的會變成什麼樣是沒,可你們看看我就知道了啊。”

以西結現在是不怎麼信上帝的,可他感覺這件事裡可能有上帝的插手,在那位想要插手的時候你不讓他插,心眼的神很可能就要整人了。

他自己就是個悲慘的例子,所以他要勸喪鐘,如果上帝的安排中有這件事,那不妨把事情全部都丟給上帝。

至於喪鐘本人,是離開這個多元宇宙出去度假也好,找個維度躲起來睡覺也行,反正等上帝玩夠了,再回來收拾殘局還能獲得些好感呢。

“你的情報過時了。”蘇明擺手打斷了蟲子的發癲傳教,端起酒杯喝完,讓猩猩再給滿上:“最新訊息是,伊蓮幫路西法恢復了位格,現在你嘴裡的這位撒旦,又成了世界的光中之光,六翼熾使,萬千榮光加身的神之長子。”

啪嗒。

蟑螂抱著的糖豆掉了,他整隻蟲都抖了起來,像是三觀被劇烈顛覆。

這也太離譜了,這不是等於現在所有的《聖經》都作廢了麼?路西法都墮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有能回去的一?

破鏡重圓,覆水能收.......好吧,一些事情看起來不可能,但如果上帝安排的話,那就會變成可能。

“所以現在路西法又是熾使了?”以西結撿起糖豆抱在懷裡,彷彿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裡,只有糖才能給他安全感和溫暖。

“嗯,我也親眼所見。”波波抿了一口酒,翹著蘭花指模仿起路西法那梳理自己頭髮的樣子:“而且還變得更亮閃閃了。”

路西法很美,但只是對人類來,猩猩眼裡看到的那位,可是和人類視角里不太一樣。

“他現在不是大敵了?”

蟑螂舔了一下糖果,訊息有點太刺激了,他要來點糖分幫助大腦運轉。

“不是了。”蘇明笑著吹出一股煙霧,他和猩猩碰了下杯子:“雖然路西法本人看起來有點不情不願的,但上帝的安排他也沒強硬拒絕,你知道他這種人,是很吃‘強制愛’那套的。”

簡單來,就是路西法多少有點嘴硬心軟,雖然是撒旦,可他依舊抱有使的一面。

有時候上帝逼迫他做些事,他嘴上罵罵咧咧的,可實際上還總是會去做,甚至還樂在其中,就是這麼彆扭。

當然那也是以前了,現在的情況是,路西夾在了過去上帝和未來上帝之間,成了鑽風箱的老鼠,尤其是這次他出手搞死了普羅拉亞,更是留了一筆糊塗賬。

對於蘇明的人類立場來,路西法殺掉了普羅拉亞,當然是好事一件;可在堂的角度來看,路西法是為哪個上帝動的手?以誰之名做了事?都是問題。

堂的內部政治,也不是驕傲如路西法這樣的人所擅長的方面。想想看人家上帝是怎麼做的,事後沒過多久上帝之聲那條狗就來找喪鐘了吧?

晨星同志是很強,但他不是在每個方面都強,驕傲又不耐煩的性格,就註定了他不可能擅長玩弄政治。

“唉,看來我是真老了,這個世界也愈發瘋狂了。”蟑螂抱起糖豆,轉身向著水槽走去,他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是那麼落寞:“我已經沒辦法給你們出主意了,現在就該回到舊時代的垃圾箱裡去。”

“別急啊,你可是末日先知,先給地球算一卦,接下來它還有滅世危機嗎?”蘇明拉住了蟑螂的一條後腿,把蟲子定在原地,於吧檯面板上打滑。

蟑螂轉身,扯了扯自己的後腿,十分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

“從千年之前開始就都有末日,要不然你以為我的名頭是怎麼來的?我早就懶得看那些黑暗的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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