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之中的噴泉很漂亮，水也很清澈，儘管這裡看不到太陽的存在，但空中的水珠依舊反射著不知哪裡來的光。
兩個喪鐘完成了情報交換，現如今似乎是在一起分析情況，做戰術研判，畢竟都是蘇明自己，就是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頭腦也翻倍了？
當然，看到和自己一樣的人，對於康斯坦丁和波波來，算是比較好接受的。
什麼異世界同位體，異時間同位體，克隆人，變色龍，這些都見得多了，最多也就調侃幾句，拿這當個話題閒聊一番。
可對於吉安娜和尹瑞爾來，當前的情況已經讓她們倆大腦離線了，看著在噴泉另一邊某個路口處的另一個自己，公主釋放了映象術，弄出三個自己的分身來，然後拿著鏡子仔細對比。
映象術雖好，但這畢竟是假的，分身受到攻擊就會消散，而且它們看起來也像是沒有神智的傻子。
對面的那個吉安娜則是活生生的人，她此時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就連臉上費解的表情都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雖像是照鏡子，但詭異太多了。
鏡子能成像的原理，大家都知道是光的反射，知道了原因自然就不怕了；可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另一夥自己，則完全不同。
恐懼來源於未知，就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她的這點動作被猩猩看到了，波波嘴一歪，就冒出了詞來：
“你看看，約翰，人家比你強多了，魔法分身一放就是三個，你弄出來一個還要給自己放血，是不是你學藝不精啊？”
如果換成別的巫士，尤其是對自己老師尊重的那種，被人自己沒有學好亡師的看家本領，那肯定會生氣的。
可渣康不一樣，他灌了一口酒，又來了一口煙：
“啊，對對對。”
他才懶得和別人去攀比呢，二十年前就躺平了好吧？魔法界再怎麼內卷，他也不參與，更何況這個女巫一看就知道又是喪鐘的徒弟。
喪鐘以前過自己號稱至尊法師，渣康聽這事之後，還在背後和扎笑話，別的法師有塑能系的，那喪鐘肯定是動能系的。
顛倒人叛變，被封印到總合體裡給賽普爾勘備用能源之後，喪鐘就失去了僅存的那一點點施放大火球的能力。
哪有法師不會施法的？
但今在見識了赫敏和吉安娜的魔法之後，康斯坦丁也不得不承認，喪鐘能夠把那麼多異世界的魔法體系都摸清楚，還能教導別人，即便只是理論方面，那也確實不愧是至尊了。
看到康斯坦丁不上套，無聊的波波撇撇嘴，只能自己在附近熘達起來打發時間。
他先是去摸摸作為迷宮牆壁的樹籬，接著又爬下來摸摸腳下的草地，掏出放大鏡來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甚至從口袋裡取出工具開始各種取樣工作。
不得不，猩猩偵探雖然沒有什麼戰鬥力，但作為外掛大腦是合格的，尤其是對細節方面的調查，他甚至可能是最好的人選，專業法證人員巴里都不一定有他這麼細心。
畢竟身高在那裡擺著呢，像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巴里可進不去，猩猩就沒有問題了。
“在找什麼呢？”就在波波撅著屁股，扒拉腳下地面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喪鐘的聲音。
原來是兩個喪鐘已經交流完畢，另外一隊人已經從另一個路口走了，現在大家就只是在等猩猩。
“我在研究這裡的光是否有方向。”猩猩從地上爬起來，把放大鏡塞回口袋裡，手腳並用地爬回喪鐘肩頭，在固定席位上坐了下來：“這迷宮之中沒有太陽，但卻有光的存在，而周圍樹木構成的牆壁並不是植物，倒是地上的草，卻是真的植物。”
喪鐘問了，他就起了自己的一點發現，他的想法是，如果能找到某些習性中向陽的植物，也許可以找到光源。
這裡是命閱地盤，能發光的東西，總是代表著啥吧？也許路西法就在那裡呢？
基本上全是猜測，但幹偵探這行嘛，沒有線索的時候就應該大膽假設，心求證。
“哦？也是個思路，吾之波波，有大帝之姿，哈哈！”蘇明笑著摸摸猩猩的帽子，又看了康斯坦丁一眼：“約翰，接下來你來投鞋問路，我們邊走邊。”
赫敏的腳都抬起來了，但這次教授居然換人了，她皺了一下眉頭，不過轉念一想，這似乎也是好事。
畢竟自己也是個女孩子，就算周圍沒有外人，但總是脫鞋也不夠淑女，確實應該讓男人來。
倒是渣康聽了這個命令，挑起了眉毛，他看了一眼遠處的那隊人，只剩下消失在路口的背影，於是又喝了口酒，在口腔中咕都了幾下，也沒人聽懂他是不是念叨了什麼。
但他還是用另一隻腳踩了一下腳後跟，接著隨便一踢，他那棕色的髒皮鞋就飛上了，暴露出他那黑不是黑，白也不是白，但看起來有點黏湖湖，大腳趾處還破了個洞的襪子來。
如果是別人，也許會覺得穿破洞的髒襪子很丟臉，但康斯坦丁可不在乎這個，他寧願把錢都拿去買酒，襪子除非是徹底變成‘護腕’，要不然他是不想把錢花在這方面的。
棕色皮鞋在空中打了個轉，落地又彈了兩下，人造革的鞋子就是這麼硬邦邦，所以指出方向的時候也顯得很堅決。
眾人朝著那鞋間指向的方向走去，很快，也就消失在了這片林間空地上，只留下叮冬作響的噴泉水聲。
“什麼大帝之姿啊？”被誇獎的猩猩反倒是哭笑不得，因為他總覺得喪鐘這個不像是好話，他翻了一個白眼，又摸出菸斗來抽著：“我研究植物倒是沒有發現什麼，你呢？剛才和另一個喪鐘見面，你們有交流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有的，我已經找到了破解迷宮的辦法，接下來我們只需要隨便走，然後去見更多的我，正確的方向它自己就會浮現出來的，你信嗎？”
喪鐘也點了一根菸，又掏出些方便的零食給赫敏她們吃。
而黑毛的動物也伸手拿了一袋麥麗素，扯著那火紅的袋子：
“如果我不信你，才不會到這種鬼地方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