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大灰呀，你們無盡家族對未來有什麼計劃嗎？”
隱身坐在陵墓內的一個墓室之中，和貓咪一起喝小酒的喪鐘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癢，他趕緊拿開酒瓶，扭頭打了個噴嚏之後，彷彿是為了掩飾自己流鼻涕這件事而詢問千貓之夢別的話題。
以他的身體素質是不可能感冒的，那麼就是有什麼東西在背後議論自己嘍？會是誰呢？
“我們其實沒啥未來的計劃，至少據我所知是這樣喵，過一天是一天。”
穿著小號蜘蛛俠制服的貓盤腿坐在一旁的地上，爪子裡還捏著一個小酒杯：
“反正對我們睡魔來說，未來太寬泛了，當宇宙中第一個生物出現時，夢就存在了，那我問你一個問題，斯萊德，當宇宙中最後一個生物消失後，他們過去做的那些夢會消失嗎？”
“應該不會，故事是生命存在過的痕跡。”蘇明沒有怎麼思考就給出了一個答案，至少從至尊法師的立場上來看，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了，即便將來萬物歸虛真的發生了，太虛吞沒了一切，可只要你還活著，你還能做夢，那麼就可以繼續見到我，我也因此而永存。”
說到這裡，貓似乎還挺高興，它的尾巴晃動了一圈，像是牛仔們揮舞的套牛索。
“可我並不是貓。”見到它這麼可愛的樣子，蘇明又忍不住地擼了它一把，和千貓之夢組隊就是有這個壞處，人總是會忍不住去撫摸毛茸茸的寵物。
“你也可以是，你就沒有夢到過自己變成其他的動物嗎？比如說小鳥，比如說某種海洋生物。”
灰貓被摸的時候還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儘管它實力非常強，但依舊保留有大量貓咪的習慣：
“在夢中一切皆有可能，而很多時候，人類意識不到自己的夢和其他生物的夢其實差別並不大。”
事實就是這樣的，人類總是覺得自己是萬物之靈，位於地球食物鏈的頂點，具有最高等級的智慧，其他的生物不如他們聰明。
從現實角度來說確實如此，但在夢境方面，這大錯特錯，很多植物的夢都比人類的夢要多姿多彩，動物們的夢就更不用說了。
尤其是進入了科技大爆炸的新時代之後，人類的夢變得越來越簡單了，無非就是發大財，享受生活，找到漂亮配偶，家人健康喜樂，或者夢到恐怖片裡的怪物等等，幾乎都是有跡可循的了。
就像是一個模板裡面印出來的夢，雖然其中情緒很複雜，但故事邏輯很簡單。
反倒是植物們反而會夢見陽光進入自己的身體，夢到散發出光的恆星，隨之夢到宇宙，夢見位於其他星球上的其他植物。
它們無聲地交流著，揮舞著葉片表示喜悅，張開花朵彼此交流，感受到來自遙遠地方的同類情緒，這些行為都更有一個夢的味道。
因為夢本該是不可預測，不會雷同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見過其他動植物做的夢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家制造的那些仿生人這麼多年也沒有夢到電子羊的，唉。”
莫名其妙地嘆了口氣，喪鐘和大貓碰碰酒杯，一人一貓都猛灌了一口伏特加，然後同時做出了呲牙的表情來。
不過也就是這時，正好看到蝙蝠俠帶著兩個妹子從門口走過去了，而且三人狀態都不錯，至少兩女是有說有笑的，他們似乎很輕鬆地就從‘底稿’中出來了。
貓咪用爪子撓了一下頭，它有點想不通啊，那支隊伍的配置在它看來屬實是一般般，怎麼做到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成功脫身的？
要是按照喪鐘的說法，動用x金屬的能量的話，至少能感覺到震動才對。
彷彿是從貓臉上看到了疑惑表情，喪鐘彎腰抱起了貓，保持著隱身跟了上去，並且說出了標準答案：
“因為他是蝙蝠俠啊。”
具體怎麼做到的蘇明都懶得猜了，要是一天到晚沒事幹去猜測蝙蝠俠的想法，那最後的結果就是變成‘小丑’。
結果好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走出藏身的小房間，一人一貓默默跟上了前方的三人組，沿著漆黑一片的墓道繼續前進，呼吸著滿是灰塵和檀香味的空氣。
這種感覺真的很像是走在地球上，但並不是，因為越是前進，空氣中的沉重感就越發濃郁，甚至讓人有一種心跳變得不規律的感覺。
“嚶。”
作為共生體，絞殺的感知能力顯然更加敏銳，或者可以說是野獸的直覺吧，它主動出聲提醒宿主，前方存在一個高密度的能量場，儘管是被束縛的那種，但也層級不低。
“嗯，沒事，反正蝙蝠俠走前面。”蘇明很淡然，他給絞殺嘴裡塞了一小塊巧克力，看到它的眼睛變成月牙狀：“還不到我出手的時間，畢竟一個敵人都沒出現呢，不是麼？”
“嚶。”
絞殺對此表示贊同，但對於什麼時候能開飯，它的態度並不樂觀，因為這裡沒有除了一行人之外的活物氣息。
早知道還不如之前把尋路者那夥外星人吃了，反正他也親口承認自己不是人類，吃外星糖豆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
“那只是一段過去的歷史，還沒有發生的故事，吃了他也不會獲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的腦子也許還不如豬腦可口。”
蘇明沒有邁步，而是漂浮跟隨，這樣就不會有腳印的問題，他一邊飄著一邊和共生體說：
“等一會吧，如果找到了迷之力，我們順著這條線去查，早晚讓你吃上好東西。”
對此，共生體毫不懷疑，它認為自己的宿主肯定能做到，這是過去一次次勝利所帶來的信心，說有吃的，那就會有，喪鐘就是它的神。
“快到了，你看前方是不是有光？”無聲地和共生體交流之時，被抱在懷裡的大貓伸爪指向前方：“我感覺到了一種很壓抑的能量，總量不多，但層級很高。”
“哦，你也感覺到了麼？看來蝙蝠俠也感覺到了，你看他，又藏到黑暗中去了，像是個職業盜賊一樣。”
蘇明用下巴朝前一探，示意貓咪自己去看，此時的蝙蝠俠已經幾乎用肉眼看不到了，他就藏在光明旁邊最黑暗的陰影裡。